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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和那年一樣

2020-08-14 09:55丘東明
鴨綠江·下半月 2020年6期
關鍵詞:月亮

丘東明

愛之歌六

題歌

舉頭望見月兒笑,

低頭見月水底間;

月里嫦娥吳剛啊,

邀請您倆下人間。

自古都說天堂好,

天堂那比人世間;

鳥飛魚躍齊聲唱,

歌唱當今人世間。

內容提要

(文中語錄)

我聯想到大榕樹下他說的一句話:“我就選對了,選中了?!边@話應由我說?。≌媸恰靶男南嘤 焙瞄_心,樂到耳、腳根。

從春初盼到秋冬,花開花落又一年。原是牽腸掛肚,又到了牽腸絞肚,多悶多愁多苦??!

現在好了,一切都過了,天還是原來的天,月亮還是原來的月亮,和那年一樣。

新婚有假期,倆人游了山水甲天下桂林,又游了海南的天涯海角。一句話,祖國山河的壯麗美景都觀光了,多快樂啊,又象鳥兒一樣飛回來。

友新佩軍沿九江水岸上行,登上溫湯橋上橋,看清清江水流。清風陣陣吹,笑語陣陣連,天空鳥在飛,江水魚在躍,倆人像進入桃花源,迎來幸福的夜晚。

(本文作者選錄)

小說

月亮和那年一樣

一.

藍藍的天空,清格朗朗……

天上布滿星,月亮掛天邊……

星星在眨眼,月亮灑下銀光,照射大地象白天一樣光亮。

大地四周肅靜,人們進入夢境,睡得甜甜香香。而大地啊,感慨萬千,悲苦悲傷。

友新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從床上爬起來,步出門前野外,獨個兒倚靠在一個大石身旁??粗彰C5脑埃粫r抬頭仰望天空,一時低頭眺望遠方。

誰會知道啊,友新的內心深處隱藏什么,想的又是什么。

誰也不知道。

此時,她的身子離開了大石身旁,徘徊度步,神志恍惚,身子搖晃,也使她內心悲苦悲傷!

此時,她雙目注視遠方,遠方,喉嚨里吐氣,放出了悲聲。

她在輕輕哼唱:

月亮和那年一樣,阿哥你在那地方?

夢里聽見你歌唱,醒來不見你身影。

那晚倆人江邊逛漾,看著江水波光流淌;

江水嘩嘩流向海洋,我哥啊在什么地方?

歌聲停止了,她又變步回來,偎依在大石身旁,細聲痛哭,淚下如雨,濕透了她的衣裳。

二、

這天早飯后,友和邀友新去趁良片街。剛出到門口,一對飛鳥突然飛到她倆頭空盤旋,喳喳歌唱;走到了公路不遠處,路旁樹上一群鳥兒在跳上跳下,跳得枝條連連搖晃;其中的一對鳥兒躍出枝頭,飛到倆人面前看望,歡唱。

倆人一路歡歌笑語,向前看。看到那株鳳凰樹,鮮花盛開,紅艷艷,又美又好看,那樹上的一雙畫眉向著她倆看,倆人立足細看,畫眉躍動啊,連連唱出清脆婉轉的歌兒,倆人樂得象天上仙女一樣。倆人心潮涌,熱血騰,靈感來了,情不自禁地唱出了歌:

樹上鳥兒成雙對,青山綠水笑開顏;

我愿同你雙飛鳥,雙雙飛唱人世間。

……

倆人漫步一小時,到了良片街。

這時友和說,今天晴空萬里,陽光燦爛,熱氣騰騰,我感口渴了,進飯店買碗清補涼解渴提神吧!

友新說,我也感渴了,進去吧!

寬敞的大飯廳,攘攘嚷嚷,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對新婚之人在大辦酒席。

倆人唱完清甜飲料,拉手匆匆出去了。轉了個彎,逛到供銷社的大百貨商店,進入了成衣行。又看到一對情人在買衣裳。那女的很有派頭,耀武揚威,度來度去,指手劃腳,那女售貨員一一聽她擺布,手中的撐衣棒,把她指向的一件件衣服撐下來。而她看了嘖嘖嘴,揮揮手說:請去撐那件下來,指得那售貨員走來走去,把衣服撐下來又撐上去……因那天天氣炎熱,指使得那售貨員也累了,臉頰流出了汗珠……

男的看不慣,過意不去,奈不下去,含笑說:“鬧這么長時間了,到頭來還不挑中一件合心意,這樣挑肥揀瘦,挑三揀四,象挑挑老公一樣,不知你要挑多少個(件)才合心意啊?”

女的笑著說:“挑多少個?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男的又含笑說:“那你今挑中我了,不能再挑下去喲!”

女的又看著他說:“我現在還沒同你登記結婚,我要挑下去還有自由權??!”

在旁的人聽她倆一唱一和,象演戲一樣,說得這樣滑稽,這樣動聽,都“撲哧”地笑起來。

友和拉著友新的手說:“友新,不看了,不看這倆人演戲了,到外走走”友新順意,起步走。

倆人走在大街上,友新一一遇上她原初中的同學和同事,又聊起天來。

那臉頰微紅又微黑的妹子說:“你真有福氣,當上了老師。我呢,在生產隊種田面朝黃土背朝天,多辛苦??!”

“那你原先怎不回校復讀?爭取考上新的學校有好的出路。”

“我爸媽說,祖宗三代都是貧苦家庭,那有錢給我再進學校復讀,再者復讀有把握考上學校嗎?”

又是那個同事——李老師,同友新說:“這個暑假過得有意義快樂嗎?”

“過得平平淡淡,說不上有什么意義快樂?!?/p>

“那,你也到時候了,看上有男朋友吧!”

“沒有。你看上有好的給我拉拉線吧!”

“好。有你這句話我回去同我遠房一個親戚說說,看他的意見怎么樣?”

又一個老師拉她到店鋪門口站住,說的內容又是給拉線做好事。

友和候待一會兒,走上前說:“你倆把話說完了嗎?”

那老師說:“說完了,我還要去找一個人,再見!”遠去了。

友和說:“大街上人多熱氣高,我熱出汗了,來,去街頭河岸那棵大榕樹下石凳坐,涼爽涼爽。”

倆人到了橋頭,正踏著臺階往下走,背后吹來一陣風,原來是個高大女子穿著長衣裙,風風火火沖上來,超她倆前面大搖大擺走,走到大榕樹下石凳坐,拿出點心放在石臺上,親呢地吃起來。

倆人一心想在大榕樹下的石凳坐坐,涼爽涼爽,看江水長流。萬沒想到這對情人捷足先登占據了,輪不到份了。本來石臺旁還圍有兩張凳,可以坐,但不想挨這對情人這么近,影響情人說悄悄話。而只繞大榕樹一圈,又回到大街上了。

太陽西斜,街上行人陸續(xù)散開,友新倆回家了。

這天晚上友新老是在想,想什么?想今天一早起床眼眉就跳;去街沿公路走,眼眉又在跳;到了街上不久,眼眉又一次跳,而格外跳得快。每次跳約一分鐘,想以往很少有過?,F在一天三次,什么作怪呢?也使身體某處出不良問題吧!還是禍事或好事臨頭?她想啊,怎么想也想不清。吃晚飯時她不安地告訴媽,媽說,眼眉跳不是身體某處出問題,是好事快來臨。

她即反問,這有何緣由根據?是你隨心所欲隨便說的吧!

媽說,不是喲,這事以前我曾問過我媽媽和阿婆,也問過村上老一輩人,說法一致,說眼眉跳就是好的預兆,這是古今傳來的說法。應該相信其有,不可相信其無。她聽著想著開心了。

她又想到今天一出門,頭頂上空雙飛鳥盤旋,唱歌;路上兩處倆對鳥兒對她歡唱;到了街上又親眼看到三對情人。這么多風趣瀟灑浪漫的事,也是算風流好事。想著,這一夜好快進入夢鄉(xiāng),睡得甜香。

“喔——,喔——,喔——”,晨雞連報三聲,友新醒來了。一骨碌從車上爬起來,一看天大亮。她嗽洗完后,極目東方:旭日東升,霞光萬道,映紅了天際,紅滿了天。

這時候,她回到房屋坐下,拿本青春之歌的書看,看著看迷了。

不知什么時候,媽領著一個中年婦女踏著進門來,媽說:“這位是我小學同學,叫李奔,她有事同你說?!眿屨f著有事,忙,出去了。

友新忙站起,“李阿姨,請坐,什么事坐下說吧!”

李奔說“好事”。忙從衣袋里取出一封信,“我?guī)腿松觼砟愕囊环庑?,仔細看吧!”接著說“我同你媽是久別重逢,有好多心里話要想同她聊聊,”說著踏出門了。

友新手里拿著那封信,專視著,封面寫著工工整整的字,是她的名字。右下角是“李托”。她在想,是個不相識的人寫的吧!“求婚”信吧?頓時,心潮起伏波動。

拆開信看。

尊敬的丘老師,我同你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我想同你談談,交個朋友。見信后你可能突然震驚,說我笑話,說我是散子、浪子、傻瓜!懶哈?。≌埐灰娨娦Π?,我已對你進行了解,沉著思考,才壯著膽子寫這封信。

………………

她看到這里停止不看了,把信丟在一旁。為什么呢?因為她看“談談”,“交朋友”,心里不舒暢。

她在想,不識人不見面,開口就是“談”,“交朋友”,我會知道你是個什么樣的人?談什么,交什么朋友?我知道你是想我,但我是那種不三不四,容易受騙,容易“上勾”的人嘛!這使她突然想起烏石供銷社有個散子、浪子、日工刁,寫來一封信吹棒她美麗動人,也說是“交朋友”,信中全是肉麻麻的露骨字眼,這是個不講思想不講道德的人??!她氣了,把信搓成團丟在字簍里。

現這封信開頭語同烏石那散子寫得這么相似,可說是一模一樣,這怎不使她停下來思考想清楚呢!

友新是個政治思想好,眼睛晶瑩透亮,身材高大苗條,能文能武,能歌善舞,活潑漂亮的姑娘。當然,她找對象是思想好,誠信,工作踏實,有一定工作地位的人。開口就夸夸其談,胡言亂語的人她看上的。

她轉而又想,友新啊,一個互不相識的人寫求愛信不這樣寫,怎樣寫?這樣寫有何不對?再者信長,你都不看下去看完,怎會知道這個人,只有看完信才清楚?。?/p>

她又在想,自己到了這個時候,談婚論嫁是當務之急??!再不能疏忽拖下去啊,再不能疑神疑鬼,再不能胡思亂想猜人呀!要調查,要現實對待嘛!

一連想了這么多,這一想,她頭腦清醒了。把丟在一旁的信又拿回來看,看了又看,一連看了三遍,她撲在臺上沉思細想了。她想啊,想得很深長。

又不知什么時候,媽同那阿姨進房來了。媽說:“看完信想清楚了吧!你怎撲臺?不能象對烏石那人把信丟吧!”

“我會小心保留好。我撲臺是在想,想清楚了,我同意了,定個時間見面吧!”

“這就好啦!我同李阿姨聊了一個鐘頭,阿姨是自己人,知己人,一切的一切我都清楚了。阿姨帶有相片來,,他是個帥哥,文武雙全,工作出色,幾年就當上連長。”說著把相片送到女兒手。

女兒正在看相片,媽又樂滋滋地說:“我說呀,就是打燈籠點火把也難尋到這樣合適的人?。〖热皇撬粗心?,追求你,大事告成了。”

“這就是跌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會功夫”,李阿姨笑聲朗朗。

媽接下說:“什么事都要抓緊,定出會面時間吧!”“我想好,明天就是良片街日,順街日去街,12點在橋頭大榕樹木根見面吧!”

“好,就這樣決定,我回去告知李帥哥。我因家中事務多,忙,不去街了?!?/p>

“不去怎么成,你是介紹人??!要在街上飯店喝杯茶,吃頓飯啊?”友新媽說。

“倆人都是聰明人,李帥哥又見過友新了,那還要我怎樣,有值得我指指點點嘛!我牽成線樂乎也!”

李阿姨走后,媽又意味深長對友新說:“你不要以為自己的身材長得苗條漂亮、活潑,能歌善舞,容易找對象。他出身好,是官嘛,地位高。所以倆人接觸談話時,你一定要想到自己的地位,一定要虛心,小心,千萬不要擺傲氣?!?/p>

爸爸接下說:“你找到了他就等于找到了強大的靠山,不愁吃不愁穿。也許他會層層上升,當大官,你沾光,我們家人也沾光,別人會看起我們啊,總算他退伍轉業(yè)回來也有官當,大好了。”

友新聽了爸媽這么多說法,開口了:“我當然明白自己的地位,自己是小學代課老師,說不定有朝一日還會回家當農民種田呢!我那來本事,那會有傲氣,我在學校只有認認真真地工作,勤奮教學,耐心輔導學生學好,虛心向人家學習。”

爸說:“這就做對了,你會好快轉為正式老師,到時也會當個小領導呢?”

說著,屋里的氣氛濃濃的,外面也飄來了清香。

第二天一早,友新就到了良片街橋頭的大榕樹下,占據了石臺石凳,在一邊看書一邊等候。

她低頭看書,突然聽到一聲親切的呼喚“丘老師……”她急速站起“您就是……”

“我就是您那李阿姨通知我今天到來的……”

“請坐,坐下玩談吧!”

他坐下后,說:“對不起,我遲到了?!?/p>

她看了手表,說:“現還沒到約定的時間12點,請不要說客氣話?!?/p>

隨著她說,他從手提袋里取出水果、點心擺滿一臺面,說:“請嘗嘗味道。”

“啊,您買這么多,大花費?。俊?/p>

“不多不多,我們在這里玩,一邊說一邊吃,有細藝?!?/p>

友新品嘗著說:“很甜,很香,真有味道?!?/p>

“有味道就好,那我買對,選中了。”

友新聽了笑笑說:“您說話很會引人聽?!?/p>

緊接著他說:“我那信還沒寫夠具體,現自我介紹,讓您對我更了解?!?/p>

“好呀,您把心交給我,我很高興?!?/p>

我家住高山村,在高山嶂的山腳下。家有老媽,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去了。我有個姐姐,已出嫁了?,F只是媽一個人在家生活。

我呢,60年初中畢業(yè),回家生產隊勞動一年,那年報名,至今年六年了,我剛升上連長,現24歲。

她看著他說:“您在部隊短短幾年時間就當上連長,了不起??!”

“不要吹我。我是窮苦家庭出身,從小吃若耐勞,到部隊后,我埋頭苦練,踏踏實實地干,任勞任怨,樣樣工作搶在前,做出點點成績,領導看起我……”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所以得到這樣的收效,頂呱呱!”她說。

“您不能頌揚我,我是平凡人,成不了偉人。我想到今天社會這么好,我想起我的家庭,在前進路上應做出成績來,對得起黨,對得起人民?!?/p>

“我要好好向您學習。首先要反省一下我自己?!?/p>

“您說看,要反省什么?”

“反省”什么呢?這是我用詞不當,應該改為說說我的“思想”吧!

先說,我家有爸爸,媽媽,腳下有2個弟弟,一個妹妹,我家祖輩是農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從沒出現一個讀書出人投地的人。正是如此,我想成為一個有出息,出人投地的人。

現又說說我曾經有過不切實際的思想。

這思想啊,就是無邊無際地想,不沾邊地想,狂想,妄想,幻想。

這思想啊,不是自己的夢想。胡思亂想。

這連連的想法啊,就是想出人投地,頂天立地,我大天真了,怎會實現呢!

這想法想到天上了。天上宇宙空間是無窮無盡的,我怎會知道,我不想了。

現結合實際,說到自己的思想了。

這是我初中畢業(yè)時考不上學校,認為象爸媽一樣,一輩子當農民沒出息了,沒有出頭天日了。因為我腦子里“死心塌地”都想飛出農村這個“籠子”。就這樣,我天天夜里睡不著覺。好長一段時間都是這樣。曾一度悲苦悲傷,夜里起床游野外,看月亮,星星,流云……幾乎者也,成了瘋妹。

爸媽看到我這種情況,心里很不安,常常安慰我。爸說:“全縣只有一個縣高中,每年只招收四班,200人吧?。莻€時候)。全縣有十多個公社有初中生畢業(yè),平均每班考上的不過3—4個人,象封建時代考“狀元”一樣難?。≡僬呶壹易孀趥鱽頉]出一個讀書,輪到你這代出了個初中生,這也不錯??!

媽說:你初中班主任曾對我說,說你在校是高材生,有升高中、大學的希望,我也知道你一心想讀高中、大學,但這次中考敗下來了,這是鬼使神差你考不好吧,有什么辦法呢?

我知道你很不服氣,想補習,明年考上,但是高中畢業(yè),萬一又考不上大學呢?現弟妹都在學校讀書,花用的錢多??!現在家里這么貧苦,掃地無塵,拍壁無煙,你再進學補習,這樣下去不是害得傾家蕩產嘛!你是個女子,我同你爸都不同意你補習。那就聽天由命,承認命了。

聽人說遺傳學有基因遺傳,你祖宗有嗎?你爸媽有嗎?有大學基因嗎?沒有。既然沒有就不能枉想,相信命運了。所以有人說聽天由命。我不知道對不對,也許是對吧!

聽人說遺傳學有其遺傳性和變異性。我認為也有時代性。當然勤奮讀書的人,有了知識可改為命運,這是對的。當然學校辦得多,讀書人就多,有好處。但只是說的好聽,怎么能?

媽又說,娘家在縣教育局工作的七叔說有好些被劃為右派的老師開除回家種田了,小學老師欠缺,曾問過我你想不想當小學代課老師,那時你還在學校讀書,我沒有考慮這問題?,F去找他通通氣,能不能做個代課老師。

經爸媽這樣勸導、安慰,我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開學了,我做了小學老師。

佩軍聽完友新的“反省”思想,說:“也是運氣,當小學老師也好呀!”

友新說:“對呀!我也知足常樂,勤勤懇懇地工作,為教育好年幼一代作出奉獻。”

佩軍又回說他的家庭,“家里有個老媽,50多歲了,要你關照,嫌嗎?”

“不嫌,星期天我回去看望她,挑水做飯淋菜洗衣服,承擔家務。”

“家里房子是舊坭墻,破瓦蓋……”

“不要說這了,我用歌詞答?!背?/p>

寒舍雖破能避風雨,倆人恩恩愛愛苦也甜;

我你好比那雙飛鳥,雙雙飛在這人世間。

佩軍看她手舞足蹈,聽她清脆婉轉的歌聲,樂得前伏后仰,連連贊語:“真是歌手、舞蹈家,名不虛傳?!?/p>

“我唱歌手腳舞動,為使你快樂幸福。但以后不能用這些名詞表揚!”

“我是深深地愛您呀!”

“我內心領會。”她指著前面,“請看那滾滾江流水,兩岸盛開的鮮花多美呀!”

他從衣袋里取來水筆寫,寫好了,說:我倆齊唱:

清清江水流不完,鮮花開滿江兩岸;

重重流水流不斷,永遠不忘黨的恩。

又吐露出倆人的情感,唱:

阿哥阿妹情意長,就象江水日夜響;

阿哥喲,阿妹喲,永遠在我的身旁。

嘹亮的歌聲飄向空中,在天涯海角飄揚。使橋上的行人立足,伸長脖子向這邊望,聽歌唱。

倆人看到橋上這么多人望,站起,牽著手繞大榕樹后走,看到橋上的行人走散了,才回到原來的位子上,看著遠山,看著遠邊的天際,太陽快要下山了。

佩軍唱:

今日見妹日又短,往日不見日又長;

一心同妹久久坐,無奈日頭下山崗。

歌聲落下,友新說:“您唱的歌很動情,但天色快暗了,要回家了,后會再談。”

倆人牽手到了飯店,吃完一碗粉,佩軍說:“您不用搭班車了,我用單車送您回去?!?/p>

佩軍送友新回到家,又急趕回來?;氐郊姨炱岷诹?,他感到疲憊了。但這一夜他甜滋滋,一覺睡到天大光。

這天,佩軍友新在登山。一心想攀上高山嶂頂的逍遙峰看風光。

這高山嶂,又高又大,有懸崖陡壁,山頂延向上有個逍遙峰。人們大話傳說有如珠穆瑯瑪峰。實際這峰比那峰矮得多,矮得多。峰下,南北延蔓有好幾里長。山上樹木滿山崗。

倆人從山腳下向上爬,突然有一個大老鼠躥友新腳而過,嚇得她“哎呀!”驚叫一聲。佩軍說“老鼠沒什么可怕的?!庇研掠终f:“也許前面會出現蛇呢?”“出現蛇也不可怕,我完全可以制服它?!?/p>

倆人上到了半山排,一對山雞飛眼前過,友新放聲唱:

山中林木高又多,山雞飛來眼前過;

山雞飛來尾擺擺,展翅飛過蛇鼠窩。

再向上,迎面是懸崖峭壁,只好繞路走到一個大山窩,倆人驚奇地發(fā)現,這窩長滿野楊桃樹,樹上結著一串串的楊桃。倆人走得滿臉汗水,又累又渴了,友新說:“摘串楊桃嘗嘗鮮解渴?!迸遘娒ε郎蠘?,摘下楊桃送到友新手上。

唱:

這窩楊桃結成串,送妹一顆嘗嘗先;

靠近身邊問一句,這窩楊桃甜不甜。

友新正在吃著楊桃,感覺酸里有甜。

唱:

手接楊桃放嘴邊,棵棵楊桃情意綿;

轉過臉來答一句,早摘楊桃不夠甜。

“好,待到秋來花果熟了就采摘。”倆人說笑著,又繼續(xù)攀登,費了好大力氣,終于到了山頂。

友新吐出長長一口氣說:“登山真的不易啊!”

佩軍說:“困難腳下踩,不容易也要往上攀”,倆人鼓足了勇氣,又向上攀,最后登上了逍遙峰。

在逍遙峰眺望,一派大好風光。

看到山下廣闊天地,農民在耕田種地工作忙。

看到九洲江水長流,滾滾滔滔,奔向海洋。

看到火車在奔馳,滿載貨物,奔馳到遠方。

倆人又往山下四周看,看到千年青松遍山崗。

佩軍轉臉向友新說:“我從小在喜愛松樹,崇拜松樹,我倆唱首歌頌揚松樹吧!”

友新歡笑說:“我也很向往松樹,松樹的精神鼓舞了人,教育了我。她看著松樹想了想,我先唱,您接腔。

逍遙峰下莽蒼蒼,千年青松遍山崗;

松濤陣陣如海嘯,好一遍雄偉氣象。

佩軍接腔:

當年先輩鬧革命,扎起松枝作火把;

烈焰熊熊照四方,把中國大地照亮。

“好!唱得好,今天的美好生活,是無數革命先烈,冒著槍林彈雨,用鮮血換來的。革命得來不易啊。要做好工作,要教育好后代,當好革命接班人?!?/p>

“說得多好呀!真不愧我的好同志,好親友,好教師,值得我贊揚,敬仰!”

友新感覺一股暖流涌心房說:“您樣樣比我強,應該是我對您敬仰?!?/p>

“那我倆心心相印,唇齒相依。青云直上!”

倆人歡笑了。

又一天,倆人乘班車,到縣城觀光。

倆人沿著九洲江水岸邊敘談。突然后背有個人一陣風跑過來:“倆人談得津津有味?。 庇研禄剞D頭看,“李老師,你也上來呀!”

“是呀!我說呀,我正想向您說那天在良片街同您見面說的那件事呢?現不必說了,再說多余了?!?/p>

“為什么?”友新說。

“因為我老早就見你倆人拉著手,貼得近了又近,天生的一對??!”

“你應該給她說,我剛同她認識……”佩軍說。

“不說啰,再見!”她走開了。

友新倆同時向她招手“拜拜!”看著她遠去。

倆人沿江邊走到了溫湯橋頭,在橋上欄桿往下望,江水清沏見底,一對對魚兒歡躍,游來游去。倆人躍動啊,唱起來:

江邊樹木枝連枝,水照樹影在水里;

風吹樹枝動搖搖,水里樹葉動悠悠。

哥同情妹在橋頭,水照雙影碰肩頭;

風吹水動影也動,就象鴛鴦戲水游。

倆人從橋上走下來,漫步東方,到了學松公園。在廣場看到了歌廳舞廳;看到池水魚躍;看到了花草飄香;看到假山噴水上天;看到山排鳥兒飛旋。真是鳥語花香。

倆人沿林蔭道徑上,登上山頂看:無限風光。

倆人唱:

學松公園好風光,我倆放聲來歌唱;

那邊情人放歌還,歌聲飄到天涯上。

接著倆人說話如朗誦,一說一答,笑聲朗朗。

一個說:可愛呀,祖國的河山!西北群峰插云,是兩萬多尺高的天山!西南高崗戴雪,是有名的西藏高原!

一個答:還有世界屋脊,珠穆瑯瑪峰!還有廣西桂林,山水甲天下!還有廣闊的海岸線,富庶的漁米之鄉(xiāng)……

是啊,我們生長在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豐盛的寶地; 我們生長在偉大的祖國,多么自豪多么榮光!

數風流人物看今朝。

倆人坐在樹蔭下,清風陣陣吹來精神爽。

倆人悄悄話語。

我跟到你,找到了強大的靠山開心啦!無比痛快啦!

我同您相識玩談是十天,就得您深情的愛,我無比快樂幸福呀!

那我倆就談談我們今后的打算。

我在部隊呆多久,現說不準。若再提升,我也在考慮,因我想同您常常在一起,還想到家里的老媽媽呢!

那到時候轉業(yè)回家也好呀!

我正考慮這問題。象我這樣,按國家政策,回到縣分配工作,在單位也是個小頭目。到時您也轉正式老師了,都有好處。

兩全其美,多好呀!

現只是想法,到時候決定吧!

那您快要回部隊了,是吧!

我請假回家探親15天,明天要回部隊了,我還要認真做好工作,那我倆就寫信,談得甜甜密密后結婚,也許一年后或兩年吧!您看呢!

倆年也好,我耐心等待。我直白告訴您,我選擇了您。全世界可以忘記,但我對您永遠牢記。所以您回部隊速來信,使我知道情況。我們的信兒似鳥飛,飛去又飛回。

這個是肯定了,一個月給您不少于兩封信,您安心教學,做好工作。

我呢,星期天去看望媽媽,您在部隊不用掛心。我的心上人啊,還有什么牽掛嗎?

我牽掛的事就是老媽媽,現有您關照,我一百個放心了。

那我明天給您送行,在文里火車站送您上車。

這天,倆人玩得痛痛快快,直到太陽西斜,快要下山了,才搭班車回來。

這天夜里,月亮一早升在柳梢上,照得象白天一樣亮。

友新站在藍藍的天空底下,看月亮,想到月里嫦娥吳剛心里甜美美,心花怒放!憧憬未來,無限向往。

唱:

月亮給世間光輝,我心中花兒開放;

月亮給人間幸福,我永遠感恩歌唱。

友新想到明一早送情哥行,為養(yǎng)精蓄銳回房休息了。

天蒙蒙亮,她就起床,洗嗽完后,趕緊到了文里火車站,一看手表9點,還有半點鐘車來,在候等佩軍。候等一會兒,佩軍到了,倆人談了十多分鐘話,火車來到了。友新送情哥上車。倆人連連招手“拜拜!”

友新雙目 看著火車“咔嚓——咔嚓——”向北奔馳……

這天是1966年8月28日,她必然牢記。她想到暑期結束了,明天開學了,她回來了,回到校了,為迎接新的學期……

8月29號新學期開學了,29、30號學生繳費注冊,31號學校舉行開學典禮,9月1號正式上課。

友新老師教五年級語文,兼教其它課,跟班上六年級畢業(yè)班,負責班主任。因為所有家長都迫切期望自己的孩子升學——考上初中。那個老師教的班級,升學率高,家長、群眾就說這個老師教學好,受表揚。正如此,她時日都把學生的學習掛在心,想她教的學生多升學。

她敬業(yè)愛崗,埋頭教學,一心教好,輔導學生學好。

這三年來,她任教的畢業(yè)班,在全公社升學考試是考上最好最多的一個班級,得到公社教育組的表揚。

公社教育組開展教學現場,一次小學高年級作文指導課在她班級舉行,來聽課的老師都滿載而歸,一致說講課指導得好。

這以后,她總結經驗,聯系教學實際寫了一篇文章,在《廣西教育》刊登,起到啟發(fā)教育作用。老師看了都說文章寫得好。

好高興啊,心里在想:乘勝前進,爭取好上更好。

一天午飯后,她在房屋鉆研教案,突然聽到郵遞員一聲高喊:“丘老師,佳音來了!”

友新忙從房室出來,一看是佩軍來信了,心花怒放。

她開信看,信中說8月28號乘車,因要越過千山萬水,途中要轉乘車,又轉搭班車,交通不便,路途大長??!直到31號才到四川——成都軍區(qū)。那天晚上伏案給您寫信,第二天早托人送到偏遠的郵局,3號才發(fā)出信吧,也許要半個月或十多天信才到您的手中吧!

她拿著信看,想:想到今天是9月18號,信到自己手中真的有半個月了。自古道:“蜀道難……”真不錯,隔山隔水,路途大長??!看一次“知音”也難哪!但轉而又想,“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萬水千山連結我倆人的心。她收到信好高興呀!

她在看信,信里說得親切甜蜜動情,句句話兒暖人心。他遠途跋涉,日夜坐長途車多辛苦啊!到了部隊不休息,即日夜里給我寫信,這么聽話,我萬分感激??!

這使她聯想到在大榕樹下他說的一句話:“這就對了,選中了”,這話應我來說?。≌媸恰靶男南嘤 蔽液瞄_心,好開心,樂到耳、腳根。

這以后他每月給我兩封“談心”信,我同樣給他“心”。這就是信兒似鳥飛,來來回回飛。

這以后,他給我愛情,給我無窮無盡的力量,使我的教學工作越教心越聲,越教勁越雄。學生學習成績好,直線上升。這就是愛情力量大,精神力量大無窮。

一連幾個月,他每月給我倆封信,日子過得甜甜蜜蜜,生活紅紅火火,我心里很高興。

時間到了一九七七年一月,一個多月了,沒有收到他的來信,我急啊盼啊,又過了一段時間,還是盼不到他的來信,我只得寫信告問。但寄出的信又一個月了,也不見回音,就像石頭丟落大海一樣沉。想想,又寄出一封信又寄出一封信,又是石沉大海無音訊。

這以后,她日思夜想:為什么他不來信?想不清。夜里看星星看月亮。月亮星星也沒告訴人。

她問一個見過世面的人,那也一問三不知,只是說中國的氣候會變,變得陰沉陰冷??!以后要穿大棉衣防冷呢?若不就要凍傷人。他這樣回答誰也不明。

她問縣高中的一位政治老師,老師說:現在全國各地大多數國家機關單位都癱瘓了,交通堵塞,通訊中斷,你還不聽說嘛!你要多看報紙,多看訊息傳單,多關心國家大事??!

友新回家了,心煩意亂。她想到國家機關單位癱瘓,交通堵塞,通訊中斷,書信寄不出,接不到,為什么會這樣亂。她想佩軍會怎么樣?從初春盼到秋冬,花開花落又一年,望穿秋水,度日如年。原是牽腸掛肚,又到了牽腸絞肚,多悶多愁多苦?。∷裰緪殂?,坐臥不安身動搖。她夜里睡不著覺,起床,步到野外原來的大石旁。那時候的夜空茫茫,她想看天上的月亮星星,但看不到,如今不知穿越到那里去了。大地還是肅靜,她左看右看,向四周看,只聽到蟲兒凄凄地叫,沒人知道她此時的心情是怎么樣?她深深地嘆出口長長氣,哼唱:

月兒去了那個遠方,阿哥又在什么地方?

往昔夢中聽你歌唱,如今我站大海中央。

阿哥您怎還不到啊,久別心話要對您講;

倆人已是雙飛鳥啊,雙雙人間天堂飛翔。

……

時間又前進到一九六八年秋涼氣候,友新回到學校照常上課。她象往常一樣,敬業(yè)愛崗,鉆研教學,備好課寫好教案,一心教育好學生,學到知識,學到本領。

她思念佩軍嘛,思念,有空都思念。她??磮蠹?,想從中知道人民軍隊的一些情況。想佩軍現怎么樣了?部隊支左不會出什么事吧?佩軍好快會來信吧?想只是這么想,但老是沒有接到他的來信?!扒Ю镆鼍壱痪€牽”,人非木石,熟能無情。這一想,她的心就不能平靜,想到天外去了。她拿起筆想給他寫信,但又一想,聽傳說,經過這一“動蕩”,部隊改動,通訊地址變更了。她不寫了,那只有候等,要他先寫回來?。?/p>

這一年,全國先后成立了革命委員會,在革委會的領導下,人們正常工作。

又是秋季新學期開學了,學校工作一切正?;V荒菚r小學高年級學生每周設一節(jié)勞動課,說培養(yǎng)學生熱愛勞動。但這是形式,而是按實際情況而行,如做些社會性公益性的事,給五保戶,幫生產隊做些什么?;蚋泓c適宜的勤工儉學,學生走出去,是個大課堂。

一天中午,友新接到了佩軍的來信,又是喜出望外,信中寫了近一年多來我倆寫出的信互不收到,音訊中斷的原因,也是因文化大革命動蕩的原因?,F在好了,一切都過了。天還是原來的天,月亮還是那年的月亮。和那年一樣,他安慰友新,把心平靜下來,往前看,向好的看。他說:“愛之來之不容易啊,要珍惜愛,懂得愛,倆人好好愛下去,愛得地久天長?!?/p>

她接信閱后清楚了,心中長久掛念的事終不用掛心了,如千斤石頭落地,開心了。

這年十二月佩軍轉來回來了,他回來到縣里報到,被安排在縣民礦局工作,被任命為副局長,一切順利了。

倆人新年前到縣民政局辦理登記結婚手續(xù),倆人的婚姻大事告成了。

新婚有假期,倆人游了山水甲天下的桂林,又游了海南的天涯海角。就是說祖國的壯麗山河美景倆人都觀光了。倆人多快樂啊,又象鳥兒一樣飛回來。

這一天,又陽陽光燦爛,晴空萬里,清格朗朗,倆人歌唱。

這天夜里,天上布滿星,月兒亮晶晶,掛在那天邊。

友新佩軍沿九洲江水岸上行,清風陣陣吹,笑語陣陣連,天空鳥兒飛,江水魚在躍。倆人象進入桃花源,迎來幸福的夜晚。

倆人登上溫湯橋頭,看著清清見底的江水,倆人挽手偎依向下望,頓時靈感來了,猶然而生,往事越三年歷歷在目,美景一幕幕展在眼前,歡樂幸福歌唱:

阿哥阿妹到橋頭,水照雙影碰肩頭;

哥笑妹笑水也笑,倆人就象水上游。

舉頭望見月亮笑,低頭見月水底間;

月里嫦娥吳剛啊,邀請您倆下人間。

自古都說天堂好,天堂那比人世間;

魚躍鳥飛齊聲唱,歌唱當今人世間。

......

歌聲落了,這對情人看到天上的月亮在歡笑,滿臉紅光,灑下無數銀光,把大地照得格外明亮。

倆人看望天上,思緒萬千,深遠,想到來日方長,歡聲說:我們的祖國,會實現偉大的中國夢,到時我們乘宇宙飛船上月亮,慰問月里嫦娥吳剛,嫦娥會捧出桂花灑給我們嘗嘗;我們又邀請他們下來,送青郎酒茅臺酒給他們飲……

倆人想得美又美,美上又加美,又歌唱。

環(huán)行宇宙坐飛船,此去月亮路不遙;

他日嫦娥下來舞,人間天上倆邀游。

這對新婚情人啊,在這夜晚,說出了心里的千言萬語,唱出了心中的千歌萬曲,人間天上樂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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