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穎杰
【摘 ?要】隨著新媒體傳播方式的應用和普及,人們在虛擬網絡空間中的活動已成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并逐漸成為一種新的民俗趨勢。這進一步擴展了民俗研究的領域,并為民俗提供了新的課題。如果以“錦鯉”文化為典型代表,它不僅符合傳統民俗的主要特征,而且代表了一種新的范式,或者說,在新媒體時代,將發(fā)展出一種新的民俗形式,提供新的民俗文化。民俗遺產和保護的想法。
【關鍵詞】新媒體時代;“錦鯉”民俗文化;傳播形態(tài)
新媒體時代的到來與信息技術的飛速發(fā)展密不可分,這也導致了傳統媒體的衰落。當前新媒體時代的傳播方式正逐漸從傳統的大眾傳播方式轉變?yōu)閭€性化的傳播方式。必須改革和創(chuàng)新傳統媒體的內容生產和運作方式,以更好地適應新媒體的生態(tài)環(huán)境。
一、“錦鯉”民俗文化的現狀
“錦鯉”文化在新媒體時代的流行文化中已經有了一席之地?!板\鯉”文化作為一種亞群之間的生活方式,是一種隱晦的反抗形式,被年輕粉絲用來表現網絡空間的異質性。與早期的亞文化相比,這種亞文化“減弱了對外界的抵抗和侵略”,轉變?yōu)樽猿?,“錦鯉”已變成當代青年的文化符號,以“彰顯自我風格,強化群體認同”,年輕的亞文化與主流文化明顯背離,抵抗力減弱,符號狂歡。
“錦鯉”依托于線上網絡公共空間,成為零售商的營銷噱頭,贏得了企業(yè)和自媒體運營商效仿,通過營銷提升品牌影響力。網絡空間增強了媒體與受眾的連通性,新媒體的使用創(chuàng)造了與新媒體的信任關系,賦予了新媒體符號力量。
二、“錦鯉”民俗文化的產生
“錦鯉”文化的產生與中國悠久的魚文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魚作為一種自然的崇拜對象,在早期的氏族社會中作為圖騰出現。當傳統鯉魚信仰在新媒體時代背景下,新的民俗文化形態(tài)自然產生。2013年7月19日,微博博主“錦鯉大王”在微博上發(fā)布了錦鯉圖片,引起了當代“錦鯉”文化的產生。到現在為止,這條微博已被轉發(fā)上千萬,相關話題的帖子數已超過上億;2018年,“信小呆”、“楊超越”等運氣爆棚的人成為“錦鯉”的代名詞,再次把“錦鯉”推向網絡熱潮,“錦鯉”轉發(fā)現象成為網絡社交平臺的常態(tài)。當代“錦鯉”形象是有著復雜“異域風情”,是由中國傳統文化中的鯉魚形象與的日本錦鯉混合而成。當代“錦鯉”在新媒體時代背景下出現后,在新營銷語境下的媒體和社會文化心理等因素的影響下,被抽象為象征性的神靈,成為狂歡式祭拜的對象。因此,可以說“錦鯉”文化表現出一些特點,既有歷時性又有共時性。它以傳統信仰為基礎,在當代科技的影響下是一種新形態(tài),它為進入民俗視野提供了基本條件。
三、“錦鯉”民俗文化的傳播過程
當代年輕人在轉發(fā)“錦鯉”時,心理上一般都經歷了從“焦慮”到“歸屬”到“逃離”再到“狂歡”。伴隨著欲望和恐懼而來的是現代人面臨的考試、就業(yè)、升職、相親等挑戰(zhàn),增加了人們的恐懼感。在這種情緒的驅使下,尋求群體的支持是人們的本能反應,轉發(fā)“錦鯉”表達個人對美好事物的追求。轉發(fā)者的身份是公開的,轉發(fā)者可通過“同構”創(chuàng)造一個“想象的共同體”,讓人們從人群中獲得安全感,并找到自己的群體,也可以與其他人進行對比來獲得優(yōu)越感。轉發(fā)者可以把這個“想象的共同體”當作集體的庇護所,并利用這種“固定儀式”跟隨轉發(fā),傳達這種“固定儀式”逃避現實,接收積極的心理暗示從而緩解焦慮。當這種“儀式”真正升級為潮流時,它的“祈福”功能性就減弱了,變成了“全民的狂歡”。根據巴赫金的理論,這種集體行為縮短了人與人之間的心靈距離?!拔淖?圖像”符號成為一種文字游戲,宗教儀式性消失,娛樂狂歡成為主要目標。
四、“錦鯉”民俗文化的影響與應用
“錦鯉”文化雖然有著悠久的傳統,但它的生存空間、傳承和傳播方式已經打破了傳統民俗的范式,這些變化主要源于自身生存環(huán)境的變化。新媒體時代下既為民俗保護的發(fā)展提供了新的思路,還產生了豐富的民俗形式,以“錦鯉”文化本身為例,帶有許多新媒體時代的痕跡。在民俗的“后傳承時代”,民俗的生存空間不再局限于傳統的農村“共同體”,而是延伸到人們日常生活中?,F代科技帶來的信息革命已經超越了空間的界限,互聯網的發(fā)展帶來了民俗空間的擴展以及世界性流動。傳統民俗是“在特定的地理環(huán)境中創(chuàng)造出來的具有明顯地域特色的文化”,新媒體技術的介入縮小了空間距離,消除了地域性。正如赫爾曼·包辛格所說,技術世界中的民俗文化經歷了空間視野的擴張,場所的統一性伴隨著大量的流動而解體,“異國風情”具有強烈的表現力。
互聯網是目前傳播“錦鯉”文化的主要媒介,這種傳播將民俗抽象為符號化的圖像,在新媒體時代下被快速復制和傳播。同質化的內容和龐大的網絡平臺抹去了“錦鯉”文化的地方特色,成為一種民族信仰。網絡上傳播民俗的空間無限擴大,傳統民俗地域性被拆解,取而代之的是更龐大的群體認同?!板\鯉”的轉發(fā)不需要轉發(fā)者的技能和身份,因此新民俗呈現出當代社會廣泛的“傳承人”趨勢。然而,傳統生活的空間已經變成了一個虛擬的網絡空間,群體之間僅靠日常轉發(fā)“錦鯉”的行為來維持彼此間的微弱聯系。在新媒體時代下,維護功能被強烈削弱,表現出集體不確定性和維護功能弱化的特點,并且沒有產生穩(wěn)固的文化心理。
“錦鯉”文化的流行是對赫爾曼·鮑辛格“感傷的反諷化跡象”的進一步發(fā)展。鮑辛格指出,“文化財富以被歷史化和被模仿的形式凝固的過程,與反諷形成了補償關系。”在鮑辛格的研究中,這種反諷主要體現在日常語言的變遷中,它通過解構嚴肅,使得褪色和僵化的語言中的隱喻色彩變得明亮?!板\鯉”文化這一具有象征意義的視覺語言也經歷了的反諷化的過程。在新媒時代下的“錦鯉”文化興起于城市化以及日益發(fā)展的現代化當今社會,用于緩解城市年輕人的多方面壓力。當代年輕人轉發(fā)“錦鯉”時,嚴肅性被打破,開玩笑地自嘲成為了普遍的現象,來緩解當代青年的焦慮,這個群體的共同行為變成了集體狂歡。在這場狂歡中,“錦鯉”作為娛樂的象征被大家接納,通過重復的傳播行為中尋求集體身份的群體。在這種轉發(fā)“錦鯉”現象的背后,功利性相對削弱;相反,參與集體狂歡尋找心理安慰,減少恐懼才是最終目的。當代年輕人的網絡社區(qū)平臺,賦予了“錦鯉”一種文化娛樂氣息。在新媒體時代背景下,這種娛樂屬性已經演化為商業(yè)價值。因此,在強調“錦鯉”文化的娛樂屬性的同時,其商業(yè)價值也越來越大。
五、結語
近年來,以“錦鯉”為代表的各種圖形祈福符號,逐漸形成了具有較強轉發(fā)影響力的網絡媒體特有的文化范式。錦鯉文化還發(fā)揮了民俗的社會功能:它不僅可以維持龐大的轉發(fā)者群體,調節(jié)轉發(fā)群體內部的焦慮情緒,還可以充分利用新媒體來推廣產品和公司,使品牌獲得收益和人氣,最終形成良好的營銷效果。新媒體的時代下不斷豐富“錦鯉”的文化內涵,呈現出新的特征:在網絡空間中,民俗本身和傳承主體的地域性均被解構,民俗長期賴以存在的風土性在網絡社會缺失,群體成員的向心力和凝聚力減弱。同時,由于網絡空間的虛擬性,傳統民俗的約定俗成已不復存在,呈現出娛樂性的狂歡性質。
參考文獻:
[1]陳思.流行語“錦鯉”與社會文化心理[J].文學教育(上),2019(02):130-131.
[2]脫暢.失控的幻象:“錦鯉崇拜”背后的身份認同與虛幻世界一一以“拜超越教”為例[J].新媒體研究,2019,5(06):93-94.
[3]張蔚.網絡錦鯉祈愿的互動儀式鏈[J].青年記者,2019(05):27-28.
[4]李聰.自媒體時代的符號生產一一以“錦鯉轉發(fā)”為例[J].新媒體研究,2018,4(24):5-7.
[5]屈雪花,王青.圖像符號學視角下的“轉發(fā)錦鯉”行為研究[J].新媒體研究,2019,5(01):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