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清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牢牢把握完善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這一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不斷創(chuàng)新社會治理理念和思路。黨的十八大報告提出,加強和創(chuàng)新社會管理,提高社會管理的科學化水平。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創(chuàng)新社會治理,提高社會治理水平。把“社會管理”提升為“社會治理”,表明了黨在治國理政理念上的根本轉變。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格局,提高社會治理社會化、法治化、智能化、專業(yè)化水平。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提出,完善黨委領導、政府負責、民主協商、社會協同、公眾參與、法治保障、科技支撐的社會治理體系,建設人人有責、人人盡責、人人享有的社會治理共同體,確保人民安居樂業(yè)、社會安定有序,建設更高水平的平安中國。社會治理是一項系統工程,這些新理念、新舉措的提出,實際上就是要求建立和完善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格局,實現“必須著眼于維護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最大限度增加和諧因素,增強社會發(fā)展活力,提高社會治理水平,全面推進平安中國建設,確保人民安居樂業(yè)、社會安定有序”的發(fā)展目標。要實現這一目標,就必須不斷提高社會治理的現代化水平,促進依良法善治,注重相關治理體制機制創(chuàng)新和完善,服務平安中國、和諧社會建設。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社會治理的最好辦法,就是將矛盾消解于未然,將風險化解于無形”,“要堅持把非訴訟糾紛解決機制挺在前面,從源頭上減少訴訟增量”。因此,只有堅持源頭治理,完善矛盾糾紛解決機制,切實提高法治服務水平,才能從根本上推動矛盾糾紛依法化解,減少訴訟增量。其中最為關鍵的,是基層社會治理工作能否滿足群眾合理訴求,能否及時調解矛盾糾紛、保障人民群眾權益。
創(chuàng)新社會治理不僅要采取扎實有效的措施積極預防和減少各種不穩(wěn)定因素,還要客觀理性地認識當前各類復雜矛盾糾紛多發(fā)的實際,充分發(fā)揮調解工作化解矛盾糾紛的重要作用,把人民調解、行政調解和司法調解有機結合起來,綜合運用法律、政策、經濟、行政等手段和教育、協商、疏導等辦法,統籌化解矛盾糾紛。建立矛盾糾紛綜合調處工作機制和工作平臺,能有效解決基層調解力量相對分散、銜接不夠的問題。具體來講,應在盟市、旗縣、蘇牧鄉(xiāng)鎮(zhèn)三級建立“重大矛盾糾紛調解中心”,作為地方重大矛盾糾紛調處的專門工作機構,以“統一受理、分級負責、歸口管理、限期辦結”為原則,充分行使矛盾糾紛調處權、分流指派權、調處督辦權和調處責任追究建議權等權力,對重大疑難矛盾糾紛組織、協調、調度有關部門聯合進行調處。在工作體系上,實行黨委政府統一領導、政法綜治組織協調、司法信訪互為依托、調解中心具體受理、職能部門各司其職、社會力量廣泛參與的“大調解”工作機制,及時有效地調處社會矛盾糾紛,預防和減少群體性事件、上訪事件的發(fā)生。
改革開放40多年來,我國經濟社會持續(xù)快速健康發(fā)展。但由于發(fā)展時間短、速度快,也使得發(fā)展過程中的矛盾和問題日益突出,公共安全危機事件時有發(fā)生,處理難度和復雜程度不斷加大。因此,應從以下幾個方面加強公共安全體系建設,推進公共安全危機治理。
(一)制定最高級別的公共危機應急管理法律。該法律應能夠實現對各分類危機管理法律法規(guī)的整合,主要作用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依法組建各級公共危機應急管理統一指揮、領導、協調機構。該機構應是社會運行正常狀態(tài)下始終存在的常設機構,以便形成對公共危機的常態(tài)化預防、監(jiān)控與處置。同時,在正常狀態(tài)下公共危機管理機構要與其他組織進行溝通協調、相互配合,為危機應對時政府部門與各類組織的協作奠定基礎;二是對公共危機發(fā)生時資源的籌集、分配和使用做出統一安排,為公共危機的應對提供物質保障基礎;三是在重大公共危機發(fā)生時,以該法律為準繩來引導和規(guī)范社會公眾、組織的行為,避免發(fā)生普遍性恐慌和混亂。
(二)完善食品藥品安全體系建設。要在借鑒國內外成功經驗的基礎上,依法建立政府監(jiān)管、供給者責任、行業(yè)組織監(jiān)管、媒體監(jiān)督、群眾監(jiān)督等多元化綜合監(jiān)管體系,并在食品藥品安全標準體系、風險評估體系、追溯體系、預警體系等方面加強制度建設,形成我國食品藥品安全整體性、體系化的治理模式。特別要加強和完善法規(guī)建設,建立統一權威的食品藥品安全監(jiān)管機構運行規(guī)范,形成最嚴格的覆蓋全過程的監(jiān)管制度,建立食品藥品原產地可追溯制度和質量標識制度,保障食品藥品安全。
(三)深化安全生產管理體制改革,建立隱患排查治理體系和安全預防控制體系,堅決遏制重特大安全事故發(fā)生。健全防災減災救災體制,加強災害監(jiān)測預警預報、風險防范、科技防災減災能力建設。加強社會治安綜合治理,創(chuàng)新立體化社會治安防控體系,依法嚴密防范和懲治各類違法犯罪活動。要及時掌控、準確把握治安治理形勢的新變化、新特點,進一步加強工作部署,健全工作機制,整合工作力量,牢牢把握斗爭主動權,嚴密防范、嚴厲打擊各種敵對勢力的滲透顛覆活動和民族分裂勢力、宗教極端勢力、暴力恐怖勢力的分裂破壞活動,確保國家安全和邊疆穩(wěn)定。
(一)推進基層協商治理縱深發(fā)展。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決定》明確指出,堅持社會主義協商民主的獨特優(yōu)勢,統籌推進政黨協商、人大協商、政府協商、政協協商、人民團體協商、基層協商以及社會組織協商,構建程序合理、環(huán)節(jié)完整的協商民主體系,完善協商于決策之前和決策實施之中的落實機制,豐富有事好商量、眾人的事情由眾人商量的制度化實踐。
協商民主的核心是協商,體現的精神是理性的個人和組織能夠通過討論達成共識。協商治理是當下公共事務管理中“協商”取向與“治理”走向相結合的結果,是一種基于公民理性參與的新型治理?!皡f商”與“治理”的結合,說明了人們對治理中的民主的渴求。協商民主的實質,就是要在多元社會的現實背景下,實現和推進公民有序的政治參與。協商民主理論的引入和發(fā)展,為基層社會治理提供了一種新的研究視角。同時,協商治理及其實踐形成了基層民主選舉與協商民主互補的機制,豐富了基層群眾民主參與和利益表達的路徑,協商的制度化也體現了社會主義民主的本質。因此,當前還要探索建立開放平等的基層民主協商治理體制,在現行的基層“居民自治”的基礎上逐步打破戶籍制度對民主自治權利的限制。根據中共中央印發(fā)的《關于加強社會主義協商民主建設的意見》(2015年2月)中明確提出“重視吸納利益相關方、社會組織、外來務工人員、駐村(社區(qū))單位參加協商”的要求,讓全體基層社區(qū)居民無論其戶籍是否在本社區(qū),都能夠平等參與到社區(qū)公共事務的民主協商中,從而更好地維護其合法權益,推動基層協商治理向開放和諧方向邁進。
(二)發(fā)揮優(yōu)秀傳統文化推進基層社會德治的作用。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在很多場合表示了對中華優(yōu)秀傳統文化的高度重視,引起了全社會對傳統文化的熱切關注。在德治方面,中國傳統文化在民間自治規(guī)則等方面集多方面、多層次經驗之大成。這些來自本土的優(yōu)秀文化資源,在中國人的血脈中傳承至今,在民間百姓的心目中擁有強大的生命力。在基層社會治理實踐中,要將優(yōu)秀傳統文化充分激活運用并進行創(chuàng)造性轉化,積極發(fā)動群眾參與基層治理,讓群眾評價基層文化道德建設方面的成果,并以此建立和形成相應的長效機制。例如,在先進地區(qū)的基層社會治理實踐中,一些領導干部注重以文化人、以德施政,利用優(yōu)秀傳統文化引導村規(guī)民約制定、鄉(xiāng)風民俗革新、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建設等,使優(yōu)秀傳統文化成為基層社會善治的助推器,取得了良好效果。
在社會治理創(chuàng)新中,服務是必要方式,也是終極目標。社會組織是社會治理多元化主體之一,也是實現服務的關鍵載體。隨著改革的深入和經濟社會建設事業(yè)不斷推進,覆蓋社會諸領域的社會組織蓬勃發(fā)展,其參與社會治理的功能日益凸顯,在解決各類社會矛盾和提供差異化、個性化公共服務方面具有政府和個人都不具有的獨特優(yōu)勢。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決定》也強調了社會組織、群團組織、行業(yè)協會商會等非政府組織在構建基層社會治理新格局中的重要作用,但目前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還存在缺乏法律保障機制等諸多方面的阻滯和障礙,必須加以解決。
(一)解決社會組織管理法律規(guī)范不健全的問題。目前,我國還缺乏一部完整的法律對社會組織的性質、地位、作用、結構、功能及權益等進行全面定位。社會組織在社會治理中存在地位不明和職能不清等問題,相關立法還存在許多空白。確立和維護社會組織的合法性,應從法律上肯定社會組織的獨立地位,加強對社會組織行為、機構、治理和管理體制等實體方面問題的法律規(guī)范,明確和保障社會組織在實體上的權利、義務、地位和作用。
(二)建立社會組織參與社會治理的責任機制。責任機制的建立,要求明確社會組織承擔的社會責任,并促使其認真自覺地履行職責,把責任轉化到參與基層社會治理的具體工作中去。在基層,參與公共事務,維護集體公共利益,推動基層經濟社會發(fā)展,是每個社會組織和成員都應肩負的責任。要將制度化貫穿這種責任的形成和履行的全過程,形成廣泛的社會公共責任機制。
(三)依托社會誠信體系建設加強對社會組織的管理與監(jiān)督。在當前我國社會組織尚處于發(fā)育階段、相關法律法規(guī)不夠健全的社會環(huán)境下,依托社會誠信體系建設,建立科學、公正、規(guī)范、權威的社會組織誠信評價指標體系,并通過誠信評估機構定期對其進行評估認定,能夠較好地解決政府有關部門對各類社會組織監(jiān)管不到位的問題,提高社會組織尤其是公益類社會組織的社會公信力,開辟社會組織的社會化發(fā)展空間,切實增強其發(fā)展動力和發(fā)展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