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月冰
深秋霜降,朋友送來一籃柿子,一個個小燈籠似的,喜氣誘人。我收著,客廳、書房和房間都放一些,全當是擺設(shè),感受秋的濃郁氣息。
同事來串門,問我這么多柿子為何不吃,我說怕澀,覺得鎖口。同事笑:如此好的柿子,不吃實在太可惜了。柿子去澀其實很簡單,把它們和蘋果、梨放到一起,密封一個星期,澀味就沒了。
我將信將疑,買來新鮮的蘋果和梨,加上柿子一起放到空米桶里,蓋好蓋子,然后靜待奇跡。
果真,七八天后,拿出柿子來吃,澀味沒了,剩下甜,水汪汪的甜,極好吃。
再吃那蘋果,還是那么甜。蘋果染了柿子,依舊是甜;柿子從了蘋果,脫了澀,剩下甜。套用古人說的“近朱者赤”,柿子是“近甜者甘”了。
同事又告訴我,她老家有幾棵大蘆柑樹,年年能結(jié)一千多斤蘆柑,這些蘆柑水分足,但是味道寡淡,不甜,最初幾年家人總是讓這些蘆柑自己掉落,爛掉,因為實在不好吃。有一年,家里收了些蘋果,她母親便把蘋果和一些蘆柑都放進倉中。等到過年時,無意中從倉中撿起一只蘆柑來吃,竟然無比滋甜。后來驚喜地發(fā)現(xiàn),倉中幾乎所有的蘆柑都被蘋果染甜。從此,他們年年這樣,讓蘋果在倉中靜靜染甜蘆柑。
蘋果沒有被柿子染澀,沒有被蘆柑染淡;柿子、蘆柑、蘋果、梨,共同選擇了美好的甜味。水果尚知向美向好,何況我們?nèi)祟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