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臺寺外青松滿,綠水源頭霧隱郎。自有慈心方度客,盡贏美聲繞前梁。這首打油詩是我游覽北臺寺時寫的,至今回想起來讓人難以忘懷。
早在八十年代末期,我與二弟在車田開打鐵鋪時我就曾經(jīng)幾次游覽過北臺寺廟,距今天也有三十余年了,但北臺寺廟的一景一物我一直記于心。
北臺寺位于黃岡市洪港鎮(zhèn)車田村北(原名桃溪店)。小時候就曾經(jīng)聽阿公(爺爺)講過,車田北臺寺的山主原屬于我們高臺和西坑兩地的朱姓家族。
2004年由通山電視臺副臺長陳金水老師撰寫北臺寺的簡介,其中這樣寫道:“北臺山(亦名云鳳山)早在南宋年問(寺之左側)便建有龍圖書院。宋以前興廢后人不得而知,自后史稱寺院并存,且寺因院增色,院傍寺添輝,曾一度寺院齊享盛名?!北纳系倪@些文字,在高臺與西坑朱氏家族的家譜中、洪港鎮(zhèn)志上及通山縣縣志里也得到了印證。
然而在碑文中的朱氏家族(公元1402年),來自慈口(原亦屬興國州)的朱文達和朱文煥公二人是北臺寺歷史上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
在“靖難之役”時,朱文達與兄長朱文煥從老屋慈口遷居至車田后的幾年中,兄弟兩人拿出所有積蓄在寺院前后左右添置了幾百畝田地與山林。關于這些山林田地的多少以及位置都繪畫成圖記載于家譜中。
在文煥公兄弟倆定居車田(桃溪店)的第四年問,遇大旱,上百里農(nóng)作物顆粒無收。一天深夜文煥公做有一夢,在仙人指點下,說距此幾十里外的西坑,據(jù)說是塊風水寶地。幾百年后,今天的西坑已成為全國文明的示范村。
朱文達遷居至西坑后,在成化十六年(公元1480年),文達之孫永發(fā)拜臨濟長老為師,法號行滿,逐將其父授于己產(chǎn)業(yè)一并帶人山門,永作伊蒲之供。并留遺書,警示寺之嗣徒及朱姓后裔只宜庥護,不得侵蝕,自此香火看旺,但后毀于戰(zhàn)亂。
直到明末清初,車田武舉人王德尚“公感僧德”既感寺之師于兵亂中救出其弟王德高,這才率眾捐修,曾使寺與院得以重修,然僅歷百年,因太平天國過境之師毀壞無存。后由文煥公侄孫于光緒十七年辛卯(公元1891年)重建。又不及八十年,因破除四舊,寺內陳設毀于一旦。僅存兩重連三寺廟一座、清光緒十七年修復的木質大梁一根、山主牌一尊及乾隆十年山主朱克祥等捐資鑄造的古磬一口。
據(jù)母親回憶說,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末由于寺廟年久失修,西坑與高臺兩地民眾按男丁算,捐糧、捐錢、捐木材。那時父親因公職抽不出時間來,母親還親自挑糧馱樹步行二十幾里路至寺廟。母親還說像她這樣的女勞力上陣并非她一人,當年人多,男女老少每天二三十人,足足一星期來往于高臺和西坑至北臺寺之間,熱鬧非凡。但一個來回五十多里的崎嶇小路,腳板難免磨起血泡來。母親說,寺和院的事就像自家的事一樣,出點力毫無半點怨言。
數(shù)百年來,寺與院曾幾度興廢,令人興嘆。直到改革開放以來,才被歷屆政府重視,修通最后3公里路,現(xiàn)在寺院已被列為第二批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二十一世紀初,因寺廟陳舊,有坍塌之危,由寺師與施主王賢棣、王首英、王前、華杏花會同朱姓代表朱璧昌、朱璧喜、朱璧江、朱鐘富等籌謀規(guī)劃,并率眾投工獻料,又得鄉(xiāng)賢捐資,共創(chuàng)其勛。朱文煥公后裔高臺與西坑兩地朱姓秉承先祖遺風,“戶戶投資不缺丁”,終使寺廟重塑雕梁畫棟,再次煥發(fā)異彩。
通山縣作協(xié)主席倪霞老師也曾親筆為“北臺古剎”撰文,于2015年8月8日刊登于湖北日報《風物今志》欄目,以大量版面報道北臺寺,使之游人日增,名揚海內外。
現(xiàn)今北臺古剎就像一處仙山勝瓊閣,兩條青龍噴泉香。公路蜿蜒似玉帶,叢林疊翠如畫圖。真是,新顏古寺群山屹,慈善千年供世賢。堂廟博容天下客,盡留美譽后人傳。
作者簡介:朱鐘昕,通山沙店人,遷居武漢。中國微型小說學會會員、中華詩詞學會會員、東莞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已在《鴨綠江》《青年文學家》《文學少年》《參花》《中華文學》《海風》《牡丹》《散文選刊》《微型小說月報》《精短小說》《湖南科技報》《國防時報》《讀者報》《萬州時報》《中國煤炭報》《賀州日報》等報刊雜志上發(fā)表散文、小說百余篇。作品《打工記》曾獲第三屆“百花苑杯”全國文學大賽二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