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德林

(廣東司法警官職業(yè)學院，廣東 廣州 510520)

2013年，習近平在8·19講話中首次提出“講好中國故事”。2016年5月，習近平再次提出擴大中國文化的國際影響力，不僅讓世界知道“2008年夏季奧運的中國”“舌尖上美食文化的中國”“經濟上高速發(fā)展的中國”，還要讓世界認識“冬季奧運的中國”“杭州亞運會的中國”以及“為人類文明發(fā)展做貢獻的中國”。黨的十九大報告中再次提出：要推進我國國際傳播能力的建設，通過講好中國故事，塑造中國形象，讓世界充分了解中國，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1]。國際奧委會主席巴赫指出平昌冬奧會韓國突出展現了“體育外交”和“文化科技”的特色；2022年冬奧會中國應該樹立大國形象，展現文化自信，除了給世界留下有形的奧運遺產外，還需要考慮更為偉大的無形遺產[2]。因此，“講好中國故事”是新時代我國文化傳播國際化的戰(zhàn)略選擇，是新一代領導人實現“兩個一百年”和“中國夢”的戰(zhàn)略構想。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是我國文化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國體育不可或缺的重要主體，因此講好中國傳統(tǒng)體育故事，將成為影響我國大國形象和體育強國建設的重要因素之一。

1 講好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故事的內涵

“講故事”在中國語境中屬于古老的信息傳遞方式，是講述者與傾聽者在特殊情境下建立起來的溝通空間，并不斷有新的講述者和故事情節(jié)融入其中，通過講述者與傾聽者之間的互動、溝通而達到的對雙方和周圍資源的理解與融合[3]。在西方語境中“Story”本身具有“故事”之意，但也可以被翻譯成“新聞報道”，縱觀美國的新聞發(fā)展史其實質是“信息傳遞模式”和“故事講述模式”此起彼伏的過程，“講故事”從未缺席過。華爾街日報的撰稿人布隆代爾主張，傳播行業(yè)的從業(yè)者既要做事實的傳遞者，也要做故事的講述者[4]。

“講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故事”是在特定的情景之下將傳統(tǒng)體育的精髓用故事的形式表達出來，其根本在于整合最具代表性的故事文本，用通俗、生動的語言形態(tài)，通過現代化的表達方式強化傳統(tǒng)體育文化的影響力和擴大體育文化的覆蓋面，進而達到通過“講傳統(tǒng)體育故事”提升傳統(tǒng)體育文化國際影響力和我國傳統(tǒng)體育國際形象的目的。具體而言，講好中國傳統(tǒng)體育故事應該做到三個層面。

第一，凝練最具代表性的傳統(tǒng)體育故事。我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根植于傳統(tǒng)文化，具有強烈的民族宗教禮法、道德人倫、內外兼修、天人合一、修身養(yǎng)性的價值體現。目前我國傳統(tǒng)體育中最具代表性和國際影響力的當屬武術、太極拳、龍獅、龍舟、氣功以及體育養(yǎng)生方法等，因此我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故事應該主要圍繞這些運動項目挖掘并構建這些項目的故事體系。

第二，采取多樣性的講述方式?！肮适履Ｊ健北粡娏拘巡⒎桥既?，是對互聯網時代從“信息匱乏”到“信息爆炸”的客觀反映，因此故事講述者應該利用“人人皆媒體，事事可直播”的大環(huán)境，通過可視化，立體化的傳播方式全方位講好傳統(tǒng)體育文化故事。

第三，注重故事的感染力?！爸v故事”是伴隨人類信息傳播的實踐而產生的，并非一種新事物，但卻是一種傳播方式的創(chuàng)新，因為它與“信息傳播”的“硬”要求，嚴肅性不同，主要倡導“軟”傳遞，講究親和性和感染力，因此利用“故事模式”可以有效避免當前信息溢滿狀態(tài)下信息傳遞的短時性和碎片化。

2 講好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故事的意義

2.1 新時期體育強國建設中文化提升的需要

體育強國建設是多種因素相互作用的結果，其中體育文化“強”是體育強國的核心指標之一。傳統(tǒng)體育文化是我國體育區(qū)別于世界體育的文化根本，將其傳播出去并被世界所接受，才可能真正實現體育強國的戰(zhàn)略構想。北京奧運會很好地展示了中國傳統(tǒng)文化，但是奧運會后之后針對傳統(tǒng)體育文化的傳播、傳承、申遺等機制并沒有得到鞏固。2020年冬奧會和杭州亞運會帶來了新的傳播契機，傳統(tǒng)體育文化需凝練出最具代表性的文化體系，并深挖其內涵，同時創(chuàng)新多種傳播方式，并通過講故事的形式提升其文化品位，展現其文化意蘊，拓展其傳播時間和空間。

2.2 新時期體育外交形象塑造的戰(zhàn)略抉擇

體育外交在我國歷來有之，并取得了豐碩的成果。文化認同是外交形象塑造的關鍵所在。縱觀我國體育外交，傳統(tǒng)體育文化一直被國際社會認為是“他者文化”，中國體育的外交形象也一直浮于表面。根本原因在于兩個方面，首先，我國體育外交中沒有處理好“現代運動項目”與“現代體育文化”、“傳統(tǒng)體育項目”與“傳統(tǒng)體育文化”的辯證關系，常常陷入“修昔底德陷阱”。其次，我國目前的體育文化傳播作品例如紀錄片、影視作品等一直停留于傳統(tǒng)思維，創(chuàng)新不足?！爸v故事”已經成為一種重要的文化傳播媒介，它不再以強制性，灌輸式的方式傳播，而是將自身的文化理念潛藏于故事之中，逐漸影響聽眾的價值取向。

2.3 新時期增強傳統(tǒng)體育文化自信的重要手段

講好中國故事源于習近平對增強國際話語權和提升文化自信的總要求。自近代以來，我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一直與西方體育文化處于“博弈”狀態(tài)，并長期處于“弱勢”地位，其根本原因在于缺乏文化自信。中國已經逐步成為體育強國，各種世界級的體育賽會都將陸續(xù)在中國舉辦，作為東道主的中國必須具備與之相匹配的話語體系，傳統(tǒng)體育文化必將成為話語體系的核心。習近平指出要用海外讀者樂于接受的方式、易于理解的語言，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只有世界了解了中國文化，才會了解中國，中國才會自信[5]。習近平善于講“小故事”，講平民身邊的故事，講淺顯易懂的故事，講富有哲理的故事。因此，傳統(tǒng)體育文化要從小處著手，敢于講中國人自己的故事，建立傳統(tǒng)體育文化的話語體系，掙脫西方思維的禁錮，審視自身傳統(tǒng)，反思自身缺失，通過經典的小故事彰顯出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的大內涵，不斷提升自信水平。

3 “講好中國故事”視域下傳統(tǒng)體育文化國際傳播的挑戰(zhàn)

3.1 如何在強勢國家地位，弱勢文化地位的矛盾中與世界溝通

我國已經成為僅次于美國的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在國際事務中享有較高的國際話語權以及在地區(qū)事務中具有極強的影響力。在體育領域我國正在實現從體育大國向體育強國的轉變，中國競技體育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但與之不相匹配的是我國體育話語權的羸弱以及傳統(tǒng)體育文化傳播的國際缺失。西方世界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尚存疑慮，甚至很多媒體刻意用“刻板印象”和“固定思維”攻擊中國的傳統(tǒng)價值觀。首先，西方媒體的曲解報道。例如中國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被西方媒體曲解為中國的“馬歇爾主義”或者“新殖民主義”，這些言論可能引發(fā)沿線國家的擔憂甚至敵對行為。其次，文化傳播的“語言”劣勢。傳統(tǒng)體育文化主要的傳播媒介之一是“語言”，漢語雖然在使用人數上占據優(yōu)勢，但是在全球話語體系中處于弱勢，漢語博大精深、寓意廣泛，外國人難以掌握，所以經常產生歧義和誤解。這也造成了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傳播的困難。

3.2 如何在跨文化傳播能力較弱的情況下傳播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

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的獨特性是其傳播的先天優(yōu)勢，由于傳播的專業(yè)性不足，傳播內容缺乏感染力，傳播話語體系與表達不當導致國外對于我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的認識停留在好奇層面，缺乏深層次的認知、理解乃至認同。北京師范大學文化創(chuàng)新與傳播研究院課題組對“一帶一路”沿線七國青年就中國文化認知進行了調查，結果顯示：青年群體中75.7%的人認為中國文化神秘，72.90%的人認為中國文化保守，66.7%的人認為中國文化難以理解，其中接觸過中國體育文化的青年人數不到2.7%[6]。首先，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的獨特性決定了傳播的復雜性。例如以中國太極拳為代表的體育養(yǎng)生文化講究形神兼?zhèn)?、內外兼修，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主張將“人”“自然”“社會”融為一體。但是當太極拳遇上奧林匹克就會產生截然相反的兩種價值理念，可以說是對另一種體育價值觀的“顛覆”，如何讓國外受眾接受“太極拳”，成為跨文化傳播的巨大障礙。其次，傳播內容缺乏感染力。國外對于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認知多半是通過影視作品得來的，影響較為廣泛的為李小龍、李連杰、成龍等人主演的功夫片。但是在國外練習武術的外國人并不多，據有關課題組調查，5個國家的16所孔子學院的學生普遍認為中國武術非常神秘，尤其是黎巴嫩學生，雖然認知度較高，但是接觸率較低[7]。最后，體育文化傳播的話語體系缺失。一方面是文化陣地的功能單一，例如，孔子學院是我國文化輸出的重要陣地和主要媒介之一，但是孔子學院的重心仍然放在語言推廣上，針對傳統(tǒng)體育文化的傳播極為貧乏，如何整合優(yōu)勢資源提升孔子學院的戰(zhàn)略定位，促使其轉變?yōu)閷ν獾膫鹘y(tǒng)體育文化傳播基地，是構筑文化話語體系的重要步驟。另一方面，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的軟實力較弱，特別是沒有形成系統(tǒng)的能夠代表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的作品群。

3.3 如何在既扁平化又“再中心化”的互聯網世界爭取傳播空間

在20世紀電視成為主要的信息傳遞媒介之時，尼爾·波茲曼在他的著作《娛樂至死》中提出，信息傳遞的數量和質量的急劇增加，促使人們的意識趨向碎片化和扁平化。隨著21世紀互聯網技術的高速發(fā)展，各種智能設備的普遍應用，使這種扁平趨勢更加顯著?！霸僦行幕睂嵸|是占據互聯網傳播霸權地位的國家對信息傳遞的控制。第一，在體育文化傳播領域，我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傳播需要面對扁平化的問題。一方面，如何增強我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對外傳播的效率。例如如何解決《武林大會》《中華龍舟大賽》《舞龍舞獅大賽》等能夠代表我國傳統(tǒng)體育的直播賽事在國內收視率不高，在國外收視率基本可以忽略不計的問題。另一方面，如何搭建傳統(tǒng)體育文化對外傳播的平臺問題。目前我國還沒有能夠為傳統(tǒng)體育文化國外傳播提供技術支持的互聯網企業(yè)，包括CCTV國際頻道也基本沒有專門介紹我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的版塊。近幾年開拓海外市場的搏擊類節(jié)目《昆侖決》和《武林風》也基本以現代體育元素為主，除了部分拳手出場時偶爾設計一個中國武術表演環(huán)節(jié)，其他傳統(tǒng)體育文化的成分基本沒有出現。第二，我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對外傳播如何應對“再中心化”的問題。美國占據了世界體育文化傳播的制高點，其NBA、NFL、MLB、NHL與世界各個地區(qū)的國家都簽訂了不同程度的電視直播合同，每一項賽事都在極大地宣揚美國體育文化和美國精神。例如，中國的春節(jié)，CCTV-5都會安排NBA球星專門給中國人民拜年，以增加NBA在中國體育市場的統(tǒng)治力。一方面，美國是名副其實的體育強國，當我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在與美國現代體育碰撞時應如何保持自身獨立性，彰顯自身的獨特價值和文化底蘊，維護自身尊嚴；另一方面，美國也是互聯網主權國家，掌握著互聯網傳播的核心技術，在這種不平等的傳播體系中，我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應如何構建自己的傳播路徑，這些都是值得思考的問題。

4 “講好中國故事”視域下傳統(tǒng)體育文化國際傳播的對策

4.1 注重中國傳統(tǒng)體育與中國現代體育的平衡

講中國傳統(tǒng)體育故事必須要講最能夠體現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精髓的故事。習近平在8·19講話中特別強調要有“四個講清楚”，即，講清楚每個國家由于歷史、文化、國情的差異必然有自己的發(fā)展道路；講清楚中國文化沉淀著中國民族的文化精髓；講清楚中華文化是中華民族最深厚的文化軟實力；講清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中華民族的必然選擇，有著深厚的歷史淵源和廣泛的現實基礎[8]。根據習近平的講話精神，中國傳統(tǒng)體育故事需要講兩方面的內容，首先，要講清楚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深厚的歷史傳統(tǒng)和文化積淀，講清楚中國武術的派別，各個派別產生的淵源，各個武術招式的演變歷程，以及背后所承載的武德精髓。例如華佗的五禽戲，可將其治病救人、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功效以故事的形式呈獻給受眾；又如太極拳，可借鑒“陳家溝”的故事背景，講述太極拳的養(yǎng)生與實戰(zhàn)，化解外界對太極拳的誤解。其次，要講清楚中國現代體育所取得的成就，尤其要講清楚現代體育所取得的成就與傳統(tǒng)體育文化之間的關系。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一個拋棄或者背叛自己歷史文化的民族，不僅不可能發(fā)展起來，而且很可能上演一場歷史悲劇[9]。也就是說中國現代體育所取得的成就與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的精神支撐是分不開的。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從來都不缺乏“仁義廉恥”“國家大義”“頑強拼搏”“勇于獻身”等高尚品質。例如，在我們國家很多地方性的“祭祀”舞蹈，如《大武》《嘉絨祭祀舞》《云門》《弓矢舞》等都是在軍隊出征或者狩獵活動之前為提升士氣所創(chuàng)。在國際賽場上一些中國傳統(tǒng)的養(yǎng)生元素頻繁出現，例如NBA球星經常進行中醫(yī)針灸以緩解肌肉疼痛，2018年奧運會期間菲爾普斯經常使用中醫(yī)拔罐進行肌肉放松。傳統(tǒng)體育文化中所蘊含的高尚品質以及養(yǎng)生功效成為現代運動員國際賽場上的精神動力，如果一味宣揚現代體育而摒棄傳統(tǒng)體育，那么中國邁向體育強國之路將更加艱難。

4.2 注重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傳播主體與受眾客體的平衡

“講好中國傳統(tǒng)體育故事”可以分為兩個方面，一方面是不同體育文化之間的交流，另一方面是體育文化的單向傳播。體育文化之間的交流是雙向的，交互式的，互相取長補短以達到相互融合為主要目的；體育文化傳播主要受到傳播對象對“中國傳統(tǒng)體育故事”的掌握程度，傳播的方式、方法以及受眾的接受程度等因素影響。很顯然“講好中國傳統(tǒng)體育故事”是一種文化傳播行為，基本路徑是以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為出發(fā)點，以世界體育大家庭為落腳點。首先，“講好中國傳統(tǒng)體育故事”要講最具代表性的故事，最能夠體現中國體育特色，最具吸引力和最具影響力的故事。例如“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中的射箭、早在戰(zhàn)國時期民間就流行的娛樂性足球游戲——蹴鞠、古代士大夫宴飲時做的投擲游戲——投壺、“孔子翹關”與“秦王扛鼎”中拔山蓋世的舉重、可追溯到上古時代的角抵對決——摔跤,甚至可將一些神話故事融入其中，例如“后羿射日”的射箭運動、“夸父追日”的田徑運動等等。其次，“講好中國傳統(tǒng)體育故事”要盡量考慮受眾對象的特點和接受能力。世界是多元化的，不同國度、不同民族都有自己獨特的體育文化，他們對外來文化的接受力和接受方式也不同。一方面國人要克制自身的民族情緒，不能盲目地將自己的體育文化凌駕于他國之上。中國傳統(tǒng)體育有著深厚的民族積淀和濃重的藝術色彩，例如戲曲表演所展現出來的武術動作，舞龍舞獅中的龍獅造型等完全可以采取“藝術性”的形式進行傳播。另一方面，要保持民族體育特色的獨立性。保持自身特色是傳統(tǒng)體育得以存活的根基，是能夠進行傳播的基礎。最后，體育文化的傳播要考慮受眾的語言習慣和思維慣性，例如武術動作中的“馬步”，在國外傳播過程中被翻譯為“The Horse Step”，受眾根本無法將兩者聯系起來，也就增加了傳播的難度。有學者指出要學會用世界的語言講好中國故事[10]。因此，傳統(tǒng)體育文化傳播需要根據國際狀況，在尊重他國傳統(tǒng)的基礎上，使中國體育價值觀通過“國際方式”表達出來才可能被世界所接受。

4.3 注重中國傳統(tǒng)體育故事的多樣性與主流性的平衡

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是各民族哲學生命、價值理念、情感意志、行為方式的集中體現，它必然具有多樣性和廣泛性。因此“講好中國傳統(tǒng)體育故事”必然要注意主流性，抓住主流方向，抓住故事重點，做到多樣性和主流性的統(tǒng)一。習主席指出：熱衷于去中國化、去思想化、去價值化、去主流化那一套是絕對沒有前途的[11]。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競技體育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與之相反的是我國傳統(tǒng)體育的主流意識和核心價值觀缺失，甚至導致寶貴體育資源的流失。對此，有學者指出，近年來中國文化的對外輸出不可謂不熱鬧，但是效果并不大，根本原因在于傳播的產品中能夠生根，產生持續(xù)影響力的東西不多[12]。因此，本文認為“講好中國傳統(tǒng)體育故事”需要結合當前國家對外的戰(zhàn)略目標，通過體育這一載體傳遞中國的主流精神和理念。首先，通過武術傳遞中國武術“武因文存，文以武顯”的文化實質，通過武術表演表達出中國兼容并蓄，和諧發(fā)展的精神內涵。其次，通過古代“射箭”“摔跤”“擊劍”“象棋”等體育形式表達“和而不同、強而不霸”的戰(zhàn)略定位，向世界宣傳中國“和平與發(fā)展”的立場。目前中國正在大力展開“一帶一路”倡議，這不僅是經濟戰(zhàn)略，也是文化戰(zhàn)略，是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走出去”的重大契機。馬來西亞交通部長曾經在接受中新社采訪時強調，“一帶一路”建設的決勝點在于“民心相通”[13]?！懊裥南嗤ā钡年P鍵應該是建立起共同的“價值觀”，這應該是中國民族傳統(tǒng)體育文化在對外傳播中能夠生根發(fā)芽并產生持續(xù)影響力的關鍵因素之一。

4.4 注重中國傳統(tǒng)體育故事的傳播效率與質量的平衡

體育媒介化時代，傳播的效率和傳播的質量同樣重要。2008年北京奧運會之后我國的體育事業(yè)受到了西方體育強國的高度評價，但是我國在大力宣揚民族體育元素的過程中更為注重的是“能否得到西方國家的認可”。體育全球化和媒介化使得體育文化的同質性愈加嚴重，我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的生存空間不斷被壓榨。在傳播效率方面，美國把控全球80%的新聞稿、60%的廣播節(jié)目和75%的電視節(jié)目和媒體話語權[14]。而我國傳媒在國際市場上明顯處于劣勢，傳統(tǒng)體育傳播的形式主要依靠實體表演。例如國家外派的傳統(tǒng)體育藝術團，海外孔子學院的傳統(tǒng)體育展演以及國家文體藝術表演團等，這種形式對于掌握媒介霸權的西方國家而言無異于螳臂當車。由于傳播媒介的狹窄，我國傳統(tǒng)體育存在嚴重的文化自卑甚至文化自戕行為，原本屬于我國的“拔河”被韓國搶先注冊就是最好的例證。在傳播的質量方面，故事意識缺乏，功利主義嚴重，盲目“引章論典”，缺乏情理支撐；有些傳統(tǒng)體育內容不經加工，刻板生硬,甚至一套內容多方傳播，忽視國家、地區(qū)、民族的差異性，這些行為嚴重影響傳統(tǒng)體育文化傳播的質量。因此在考慮傳播效率和傳播質量方面，本文認為需要做到以下四點：第一，把握形勢，因地制宜，根據國際形勢、輿論，講好中國傳統(tǒng)體育故事，要講最能夠符合世界主流思想的中國故事。第二，注重效果、循循善誘，要讓國外通過了解中國傳統(tǒng)體育文化進而了解現在的中國。第三，要創(chuàng)新表達方式，學會“中國故事，國際表達”。第四，必須強化我國體育現代媒介建設，拓寬傳播途徑。新媒介是文化傳播的基本保障，中國傳統(tǒng)體育沒有現代化媒介的支撐，是無論如何也傳播不出去的。因此，國家應該出臺相關政策鼓勵支持各種媒介相互配合，形成合力，為中國傳統(tǒng)體育走出國門打開通道。

5 結語

“講好中國傳統(tǒng)體育故事”是我國從體育大國走向體育強國的必然選擇，是構建大國形象，彰顯大國氣派，提升國家文化軟勢力的戰(zhàn)略部署，講好中國傳統(tǒng)體育故事是一項艱巨、復雜、長期的戰(zhàn)略性任務，需要面對各種挑戰(zhàn)，處理好各方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