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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直尺是文具盒小鎮(zhèn)最橫的居民,它不但長得很橫很橫,它工作起來也是很橫很橫,要量一條線段的長度,它就往線段上一橫,對準刻度,很快就能報出答案。
要創(chuàng)造一條新的線段,也只需要往紙上一橫,鉛筆妙妙過來幫幫忙,一條線段就畫好了,如果沒有直尺,鉛筆妙妙可畫不直??雌饋碇背邫M得也有幾分道理。
不過直尺家的親戚可不全這樣,它的親戚卷尺,就能像蛇那樣把自己卷起來。它可比直尺量得長,別看它身軀蜷起來沒多少,如果課桌啊,椅子啊,想量個身高,卷尺可比直尺厲害。它把身軀一伸,很快就能量好,量完又自動縮回去。更重要的是,如果想量一下大樹的腰長,卷尺就可以輕松地卷過來,直尺可做不到。所以卷尺一出現,直尺就覺得自己沒啥存在感了。
直尺也想學卷尺那樣可以把自己卷起來,它相信只要堅持,沒有什么做不到,它每天都悄悄地練習,努力讓頭尾相連。
但是一天一天過去,也沒啥起色,它覺得是自己對自己不夠狠,于是它使勁從兩頭向中間折去,身子終于慢慢彎成了半月形。
“啊……”直尺想著再一用力,就成功了。誰知“咔吧”一聲,直尺身體上出現了一個裂紋,直尺趕緊恢復了直板的身形。
直尺傷了腰,它疼得“哎喲”直叫喚,在腰上貼一副膏藥,樣子有一點兒滑稽,這要是傳出去,一定會被小鎮(zhèn)上的其他居民笑話??墒翘鄣脤嵲谑菂柡?,直尺決定到小鎮(zhèn)上的醫(yī)務室去看看。
到了小鎮(zhèn)上唯一的醫(yī)院,膠水老兄給它涂上黏性最好的膠水,然后捏緊定型,最后包扎好,并警告直尺近期最好臥床休息。等七天后傷口完全長好,再去工作。
告別膠水老兄,直尺慢慢走著,路過卷尺的家,卷尺在敞開院門的小籬笆墻里練習著什么,只見它伸出了一小部分,像蛇探出了頭,保持著直立。再伸出一點點,保持著直立,然后再伸出一點點……可是最終,卷尺還是彎曲了下來。
“你這是干嗎?”直尺忍不住問。
卷尺臉通紅,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我在學你?!?/p>
“學我?”直尺“撲哧”笑了,一笑傷口繃開,它又捂著腰“哎喲”起來。
“你這是咋了?”卷尺關心地問,“怎么,受傷了?”
這次輪到直尺不好意思起來,它鼓起勇氣說:“我是學你學的?!?/p>
“撲哧”一聲,卷尺也笑了:“干嗎學我,我還想變成你呢!”
“嗯?!甭牭骄沓哌@樣說,直尺心里暖洋洋的。它不再嫌棄自己直直的樣子,直直的,就是自己的特點,這也沒什么不好。它給自己起了名字叫小直。從此,直尺和卷尺不僅是親戚,還成了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