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偉龍(商丘學(xué)院外國語學(xué)院,河南商丘476000)
關(guān)于漢語“打”字的語義研究成果甚為豐富,從中國知網(wǎng)上查,相關(guān)論文已達30 多篇,有對漢語“打”字進行語義分析的,有對其語義演化進行歷史追溯的,有對其進行認知語言學(xué)視角下的探索的,也有對其進行英漢表達方法對比的。然而,從翻譯的角度講,研究“打”字的意義在于研究其雙語間的轉(zhuǎn)換表達。從認知主觀性著手,更能看清漢英差異的根本所在,也更能找出翻譯的本質(zhì)特征。
認知主觀任意性是指人們在認知世界的過程中,按照自己的視角、方法、途徑等體驗世界、認知世界的。對此,先前的研究大都集中在語言主觀性上,而且多是語言在視角、情感、評價、態(tài)度等方面。著名學(xué)者李福印[1]等都對此進行過論述。然而,認知主觀任意性對語言差異影響的研究相對較少。
其實,認知主觀任意性與認知語言學(xué)同生共存。認知語言學(xué)的兩個口號是:a)意義基于體驗;b)意義在人的頭腦中[2]。這就是說,語言詞語的意義都是人們在體驗世界過程中主觀意識或頭腦起決定因素。因此,語言的產(chǎn)生和發(fā)展也受主觀意識的影響。認知語言學(xué)認為,客觀世界是認知形成的基礎(chǔ),語言是對客觀世界認知的結(jié)果,是對客觀現(xiàn)實概念化后的符號表達[2]。而概念化過程本身就必須有主觀因素的參與,因為這一切都與人的大腦有關(guān)。在人類認知世界的過程中,客觀世界是人類認知的對象,也是人類語言表述的對象,因而概念和意義要受制于客觀世界和身體結(jié)構(gòu)。不過,人對客觀事物的認知不是鏡像反射,而是要經(jīng)過人的大腦進行認知加工。在“互動體驗”和“認知加工”的過程中,客觀世界處于被認識之中,是一種被動的因素,而起主導(dǎo)作用的則是人的主觀意識和意志。
1.概念或意義構(gòu)建中主觀化的作用
首先,認知語言學(xué)探討的一個主要方面就是范疇化、概念化和意象圖式化,這些都是語言產(chǎn)生的始源。原始人類認知世界的最初階段就是對世界萬事萬物進行分類,將某些特征基本相同或相似的事物放在一起,這就是范疇化。范疇化理論有兩種,一種是所謂的經(jīng)典范疇理論,即所有具有某一特征或某一相同特征的事物形成一個范疇[3]。另一種是所謂的現(xiàn)代范疇理論或原型范疇理論。無論經(jīng)典范疇理論還是原型范疇理論,范疇化活動本身就是人類的一種主觀活動,人的主觀意識決定著一切。且不說歷史上趙高“指鹿為馬”的專橫跋扈之舉,就連日常最普通、最基本的范疇化現(xiàn)象,也是人類主觀意識在起作用。以原型范疇理論為例,不同語言中對同一事物的范疇化就因歷史條件和主觀因素所劃范疇不同,對于“車”“筆”“鳥”等,漢語的范疇原型是什么,英語的又是什么?哪些成員屬于這一范疇,哪些不屬于?都是主觀的,而不是客觀存在的。英漢語因為范疇差異造成語言上的差異的現(xiàn)象比比皆是,事物都是同一事物,但無論是范疇還是命名都不相同的也異常多,翻譯時稍有不慎就會出錯。
“概念化”一詞源自于概念。所謂的概念,就是人腦對同一類事物的屬性或特征的抽象、概括的反映,具有抽象性、概括性和間接性。趙艷芳[4]指出,“概念是大腦對世界事物的一般屬性和本質(zhì)的反映,是在抽象的基礎(chǔ)上形成起來的,是用詞來標(biāo)志的?!倍拍罨褪侨四X對客觀事物中同類事物的屬性或特征進行抽象、概括和符號表征化的過程。按照石毓智的定義,“概念化是一個民族如何把認識外在世界的成果用詞語固定下來的一種認知行為?!盵5]按百度詞典查詢,conceptualize 的含義是If you conceptualize something, you form an idea of it in your mind.意思就是“若將某事物概念化,就是在頭腦中形成對它的一種思想或想法?!睆恼J知角度講,概念的形成以范疇為基礎(chǔ),意義是概念化的結(jié)果,而語言則是傳達意義的工具,因而亦為概念化的結(jié)果。
概念化過程中的主觀任意性是造成不同語言間差異的一個主要因素。卡西爾認為,“語言概念的最初功能并不在于比較經(jīng)驗與選擇若干共同屬性,它們的最初功能是要凝結(jié)這些經(jīng)驗”[6]。這說明,概念的形成都是人為的,是人根據(jù)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旨趣凝結(jié)而成的。Croft 提出了“注意力”“判斷”“位置”“構(gòu)成”的概念化模式[7]。然而,無論哪種概念化模式,人的主觀因素都起決定作用。不同語言間,人們的視角、注意力、所處背景不同導(dǎo)致了不同語言間的概念化的差異。
2.概念或意義擴展中主觀化的作用
認知主觀任意性是不同語言發(fā)展中產(chǎn)生差異的動因。在人類語言發(fā)展中,詞匯的意義不斷發(fā)生變化,其主要原因就是概念隱喻和概念轉(zhuǎn)喻造成的。雖然人類都有相同的認知世界的基本能力,都有根據(jù)已有的知識類比和推理的能力,但因不同語族人的主觀性,在對事物隱喻化或轉(zhuǎn)喻化過程中,都會使詞的意義向不同的方向擴展。就隱喻來說,按照雷科夫的觀點,“隱喻不是一種語言表達式,而是從一個概念域到另一個概念域的映射”[8]。隱喻產(chǎn)生的基礎(chǔ)是相似性,也就是說,源域和目標(biāo)域之間必須存在某一方面的相似性,這是總的思維方式。然而,人們在使用隱喻性語言過程中,本體/目標(biāo)域一定,但用什么樣的喻體/源域,選擇權(quán)在說話者的主觀意識之中。他/她認為什么樣的喻體更能說明問題,就選擇哪個。不同語族人的生活環(huán)境不同,觀察事物的角度不同,所觀察到的事物之間的相似點就不相同,因而比喻也不相同,這就導(dǎo)致了詞義引申的千差萬別。比如漢語說“心眼”,認為心實了,就不聰明,心上長個眼就聰明,有智慧,而英語族人就不會有這樣的比喻。從漢語的“眼”和英語的eye 的詞義演變,我們就可以看出兩種語言在語義引申中人的主觀性所起的作用。
概念轉(zhuǎn)喻是另一個詞義引申的動因,其比較典型的幾種定義如下:一是Lakoff & Turner[8](103)的定義,轉(zhuǎn)喻是處于相同認知域的兩個概念實體之間的映射過程;二是Croft[7]的定義,轉(zhuǎn)喻是對認知域矩陣(domainmatrix)中某個認知域的突顯(highlighting);三是Langacker[9]的定義,轉(zhuǎn)喻既是一種概念參照點現(xiàn)象 (reference- point phenomenon),同時又是一種活躍區(qū)現(xiàn)象(activezone phenomenon)??梢钥闯?,概念轉(zhuǎn)喻的基本機制就是“整體代部分”“部分代整體”“原因代結(jié)果”和“結(jié)果代原因”等。不過,在這些基本機制的框架內(nèi),如何操作則存在著主觀因素。比如漢語的“心”,它的轉(zhuǎn)喻軌跡就與英語的heart 有很大差別。漢語的“用心聽”和“是何用心”中的“心”分別轉(zhuǎn)喻為“精力”和“目的”,但翻譯為英語時,根本就沒有heart 的份,分別翻譯為listen attentively 和What is your intention/What’s you are up to。這說明,不同語言,轉(zhuǎn)喻是按照自己語言族人的主觀意愿去選擇轉(zhuǎn)喻的喻體。
1.漢英“打”字詞語差異在概念劃分上的主觀任意性
漢語“打”字與英語表示“打”概念的詞語差異的成因主要在其概念劃分的主觀任意性上。也就是說,漢語“打”字,是一個大的概念,而英語表示打的詞語,都是這一概念下的小概念。根據(jù)《現(xiàn)代漢語詞典》(1983),漢語“打”字有36 個義項,其中的第一項是“打”字的基本意義,即:用手或器具撞擊物體,如“打門”“打鼓”。王寅在其《中西語義理論對比研究初探》一書中解釋說:“‘打’字本義是‘人用力打擊某物或某人’,需要揮動手臂,積蓄力量,用手或器具等使勁撞擊或敲打?qū)ο?。”[10]就這一意義,譯成英語時,就要看其力量的輕重、手臂揮動的方式、打著沒打著等,因為英語族人的概念是以此來劃分的。若是揮動手臂連續(xù)的擊打,就是beat;若是用力擊打就是strike;若是強調(diào)打中,則是hit;若是用手或器物的一點擊打,則為knock;若連續(xù)敲打谷物使谷粒與秸稈脫離又為thresh。這些概念不能混淆,這些在英語中都是獨立的概念。此外,用不同的器物“打”時,器物本身還可做動詞“打”字用,如whip(用鞭子打)、club(用棍子打)、spank(用巴掌打屁股),這些也都成了獨立的概念。
2.漢英“打”字義差異在轉(zhuǎn)喻、隱喻主觀任意性上的表現(xiàn)
漢語“打”字的引申意義與英語表示“打”概念的詞語引申意義的差異的動因有二:一是在轉(zhuǎn)喻認知的主觀任意性;二是隱喻認知上體現(xiàn)出的主觀任意性。首先是在轉(zhuǎn)喻認知的主觀任意性上。一是漢語族人將“揮動手或器物撞擊或敲打”的動作細化分解,將其動作的一部分也認為是“打”,就引申出了“毆打”“攪拌”“涂抹”等概念來,于是就有了“打燈籠”“打蠟”“打面糊”等詞語和概念。二是將“揮動手或器物撞擊或敲打”的動作造成的結(jié)果轉(zhuǎn)喻為“打”字,這是由“打”的“撞擊”義造成的,如“碗打了”“雞蛋打了”。為此目的而進行的動作也是“打”,如“打碗”“打石頭”“打蒼蠅”等。三是將與“揮動手或器物撞擊或敲打”的動作相關(guān)的“揮動手臂或器物撞擊”動作也轉(zhuǎn)喻為“打”,如“打鐵”要“揮動大錘”撞擊鍛造物。總之,在漢語族人看來,只要和“揮動手或器物撞擊或敲打”相關(guān)的動作都可歸類于“打”,這是漢語族人的轉(zhuǎn)喻方式。與漢語的思維方式不同,英語族人從不同的視角將上述“打”的字義分別看做不同的概念,要用不同的詞語表達。漢語的“打燈籠”英語則為carry a lantern/hold a lantern (拿著、持著燈籠);“打蠟”就是waxing(上蠟、涂蠟)等。英漢語思維方式和組詞方式的截然不同,都是不同族人的主觀意志使然。
其次,在概念隱喻認知上,英漢語族人也存在很大差異。漢語“打”字的很多引申意義就是由隱喻引申來的。這是漢語族人將抽象的事物比喻作可打擊、撞擊的具體事物而致的。這類意義具體表現(xiàn)在“打主意”“打官司”“打右派”等等。在這些詞語中,漢語族人將“主意”“官司”“右派”等抽象概念比喻作具體概念,然后由“打”字的“制造”義、“去除”義轉(zhuǎn)化為“使成為”“打擊/消滅”義。英語族人卻不這么看待,他們丁是丁,卯是卯,各種概念混淆不得?!按蛑饕狻庇⒄Z是think of an idea/plan 或make up one’s mind,“打某人的主意”為count on sb/play tricks on sb.英語族人是按照他們自己的認知方式去給事物概念化和詞匯化的,與漢語族人走的不是一條道。
一種語言是一個系統(tǒng),每個語言中的詞匯都是按照各自語言族人的思維方式引申詞語意義的。每個詞都是一個概念核,許多詞義從這一概念核上引申放射出來。漢語的“打”字的本義在英語中就分裂成beat、hit、strike,等等,這些概念核所引申或輻射出的意義與漢語的“打”字根本不同。英語beat 一詞在《牛津高階英漢雙解詞典》上的意義有10 項,《英漢大辭典》上作及物動詞有18 項、不及物動詞11 項,名詞17 項,作形容詞的有4 項,能和漢語“打”字引申相對應(yīng)的只有“攪拌”“(風(fēng)雨)拍打”“打碎”,其他均和漢語的“打”字的意義無關(guān)。雖然beat 作“(心臟等)跳動”的時候跟觸摸心臟的時候有撞擊感有關(guān),是轉(zhuǎn)喻的一種,但漢語族人卻從它有節(jié)律的搏動現(xiàn)象,認為這一動作是“跳動”。beat 作“打敗”義也是因果關(guān)系,但漢語中不能只用一個“打”字完事,只能說“打敗/擊敗”,由此又引申出“難倒/是困惑”義來。諸如此類,英語的beat 和漢語的“打”字就構(gòu)成了不同的語義網(wǎng)絡(luò)。英語的hit、strike 以及其他表示“打”字含義的詞語也是一樣,引申的方向都不相同,形成了語義網(wǎng)絡(luò)上的縱橫交錯。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就是不同語族人認知世界的主觀性。
基于以上研究,漢語“打”字的英譯就無法一字對一字的翻譯。在吳光華編著的《漢英大辭典》上,漢語“打”字作動詞有26 個義項和翻譯方法,給出的詞條翻譯有379 個。但這只是對這些義項和詞條的解釋,而在實際翻譯中,卻無法照搬漢英詞典上的譯法,必須根據(jù)不同的語境弄清其真正含義,按照“打“字的不同義項,再予以范疇化和概念化處理,最后根據(jù)不同情況采取不同的翻譯策略和方法。
1.“打擊、敲擊、撞擊”義項的翻譯
對于含有“揮動手臂,積蓄力量,用手或器具等使勁撞擊或敲打?qū)ο蟆钡摹按颉弊值挠⒆g,就要根據(jù)英語語境中對這一動作的分解,用力的強度或方法,按照英語范疇化和概念化的法則,重新進行范疇和概念的劃分,確定是用beat、strike、hit 等,這樣才能表達其真正的含義。如《西游記》中“打”字的英譯:你既不曾拿去,如何打下來就不見了?譯為:If you didn't take it,why did it disappear the moment I knocked it down from the tree? 對于使用身體的某個部位或某種根據(jù)進行這種動作的,則要結(jié)合使用部位或工具的名稱,分別翻譯為punch、club、hammer 等詞語。如:“用拳打他的臉”,翻譯即為to punch somebody in the face。若強調(diào)進攻,則要用attack?!按蛏虾!本褪恰皌o attack Shanghai;若是敲擊的目的是使莊稼的谷粒脫落,就需要用thresh,如“打麥子”“打稻子”,就要翻譯成to thresh wheat/rice。
2.表“打碎”“打破”的義項的翻譯
由于擊打或撞擊使東西破碎或破裂的,英譯也需要根據(jù)是“破”還是裂、破碎程度等選擇具體詞語。Break 是表示“打破、打爛”,如“打雞蛋”即為to break the egg。“鍋打爛了”即:the pot is broken。但要表示打得粉碎或用力將某東西打碎,就要使用smash,如:“花瓶打得粉碎”,翻譯為the vase is smashed into pieces;若表示“打裂紋”,就要用crack,如“把石頭打裂了”,翻譯為The rock is cracked;要是表示打掉一小塊兒,或打個豁口,就可以用chip 一詞,如:“這一擊把那個女人的牙齒打掉了一小塊?!逼渥g文就是The blow chipped the woman's tooth.
3.表“捆”“扎”“包”義項的翻譯
有時,“打”字有“包、扎”之意,翻譯時要根據(jù)“包、扎”等的方法和材料,分別選擇不同的詞語?!按蚶Α本褪莟ie sth.into a bundle,“打結(jié)”就是tie a knot,“打裹腿”就是wear puttees。然而,“打包”一詞又有不同的意思,翻譯時就要根據(jù)不同的情況采取不同的譯法。若是將衣物、貨物等東西“打包”準(zhǔn)備托運或帶走,就可翻譯為pack,如:“在我17 歲的時候,打起行囊離開了家”譯為When I was 17, I packed my bags and left home.”若強調(diào)用紙或布包,如包成小盒等,就用package,如:“將禮品打包”就是to package the gift。電腦文件打包也用這個詞,如:“在部署解決方案之前,你必須將其打包到CAB 文件中”翻譯為Before you can deploy your solution, you must package it into a CAB file.
4.表“舉、提”義項的翻譯
在“打”字表示“舉、提”意義時,只是取“打”動作的前一部分的意義,因為要打就必須先舉起或提起手臂或工具。也可以說是借代的一種。在翻譯此意時,也需要根據(jù)具體情況選擇不同的詞語,如“打燈籠”,就是carry a lantern 或with a lantern in hand, “打傘”是hold up an umbrella,“打旗”則是hold up a banner 或carry a flag,“打某人的旗號”為under the banner of sb./in the name of.
5.表“捉”“捕”等義的“打”字的翻譯
在表詞義時,英語表達也要根據(jù)對象的不同而翻譯成不同的詞語,這是因為英漢語族人概念劃分的差異所致?!按螋~”翻譯成英語是catch fish 或to fish,“去打魚”是go fishing,而“打兔子”,就要翻譯成to hunt rabbits 或shoot a rabbit。 to hunt rabbits 表示追逐兔子并將其逮住的全過程,而shoot a rabbit 則是用槍或弓箭對著兔子射擊?!按颢C”就是追逐獵物將其逮住或殺死的過程,英語即hunting;若是打了一只狼/兔子/山雞等,表示逮著了,就要翻譯為catch a wolf/rabbit/pheasant。
6.表“給予”“領(lǐng)取”義項的翻譯
“打”字作此意解時,要根據(jù)是“給予”還是“領(lǐng)取”以及其行為的方式或用具等進行翻譯。如“打介紹信”就要根據(jù)語境,確定是給予還是領(lǐng)取?!拔业洁l(xiāng)里打介紹信去”,就是領(lǐng)取;“張秘書,請給打張介紹信”,就是要別人給予。因此,翻譯時必須酌情而定。前者可譯為I’ll go to the township for the letter of introduction /recommendation, 后者則為 Secretary Zhang,could you write me a letter of introduction?
從以上論述看出,一個“打”字有多種譯法,其主要原因就是英漢語族人各自認知世界的方法不同,在給世界萬事萬物分類、觀察世界的視角、隱喻和借代、通感等與客觀事物的聯(lián)想途徑都不相同。這就反映出漢語和英語族人在認知世界中的認知主觀任意性,從而造成了語言方面的千差萬別,給翻譯造成了極大的障礙。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各種翻譯方法的研究也成了必然。因此,掌握兩種語言族人在認知世界方法、視角等方面的差異,才能有效地了解各種翻譯方法產(chǎn)生的背后原因,進而促進翻譯理論的深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