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gè)時(shí)候,聲音全部跑到了他的紙上,從遙遠(yuǎn)來的,從上一刻鐘想念著的。
布朗在一筆一劃地畫畫,他的頭發(fā)是金色的,他看到微風(fēng)吹拂的稻田,以及落日周邊那一抹金色。布郞用力地擦拭眼睛,連鼻子都有了滿意的笑意,這個(gè)世界安全極了。
布朗咕嚕地咽了一下口水,額頭上的皺紋像幾條通往幸福的路。很快,一張年輕美麗的頭像,便躍然于紙上。
布朗舉著畫筆,可突然用牙齒咬著手指頭,呆滯著,陷于那種十頭牛也拉不回的狀況里。
他手指上的牙痕,透著血印,也忽然透著他六十年來的堅(jiān)定和膽怯。
他埋頭,又想到更多難堪的事,所以每根線條好像都是往歸處去,再也不回來了。
“你為什么把人的頭畫到身子的一邊呢?”
“我媽媽死了?!辈祭士粗^部和身子的空白處,平靜地說。醫(yī)生久久望著那五厘米空白,這是一段從六歲到六十歲的距離,那樣的漫長。
聲喑,原名汪紅英,詩見于《詩刊》《星星》《散文詩》《華語詩人》等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