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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抗戰(zhàn)時期知識女性女子教育觀念述略

2021-02-01 00:00:46宋青紅趙彩靈
商丘師范學院學報 2021年11期
關鍵詞:賢妻良母男女婦女

宋青紅 趙彩靈

(上海理工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上海 200093)

近代以來,受女權思潮和婦女解放觀念的影響,女子教育逐漸興起。全面抗戰(zhàn)時期,圍繞戰(zhàn)時需要怎樣的女子教育及如何開展女子教育,知識女性在戰(zhàn)時各類刊物上發(fā)表大量的言論,提倡關于人的教育,培養(yǎng)獨立人格的女性,實現(xiàn)男女教育平等,并對社會上的賢妻良母主義的論調進行駁斥和批判。對于知識女性的研究,李揚曾討論民國時期的知識女性一方面承擔獨立謀生分擔家庭經濟壓力的責任,一方面承擔著傳統(tǒng)相夫教子的責任,在事業(yè)與家庭之間的兩難狀況及選擇[1]。張朋從近代女報與知識女性身份轉型的互動關系出發(fā),揭示近代女性報刊是知識女性從傳統(tǒng)才女完成自我身份重塑的實踐空間[2]。姜衛(wèi)玲指出知識女性通過參與報刊活動傳遞思想,啟發(fā)女性覺悟[3]。

抗戰(zhàn)時期的女子學校教育論爭,涉及民族國家的話語與女子教育交鋒,更需要重新進行討論和審視。黃相輔以《婦女雜志》為中心,探討“人的教育”與“賢妻良母”兩種教育理念的對立[4]。陳姃媛的《從東亞看近代中國婦女教育:知識分子對“賢妻良母”的改造》一書探討近代中國婦女教育中的賢妻良母的概念及近代中國知識分子對“賢妻良母”的改造,認為作為女子教育理念而討論的賢妻良母,是一個復雜的概念[5]。王曉慧圍繞女子教育的宗旨、形式、內容等問題研究,討論近代中國女子教育論爭[6]。整體上學界關于近代女子學校教育或特定地區(qū)學校的女子教育及女學的研究,也涉及女性觀念與女性話語,女性形象與女性氣質的研究[7],研究的時段以晚清及民國初期的研究成果較為集中(1)如楊潔《民國時期上海女子教育口述研究》(陜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4年版)、吳民祥《浙江近代女子教育史》(杭州出版社2010年版)、徐寧《江南女校與江南社會》(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顏紹梅《近代云南女子學校教育發(fā)展研究》(民族出版社2006年版)、萬瓊華《近代女子教育思潮與女性主體身份建構:以周南女校為中心的考察》(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0年版)、王翠艷《女子高等教育與中國現(xiàn)代女性文學的發(fā)生:以北京女子高等師范為中心》(文化藝術出版社2007年版)、曾芳苗《民國教會女子教育——金陵女子文理學院的個案研究(1915—1951)》(中國臺灣“中央大學”歷史研究所2006年畢業(yè)論文)、Mary Jo Waelchli的Abundant life: Matilda Thurston,Wu Yifang and Ginling College,1915—1951(The Ohio State University,2002)等。。然而,抗戰(zhàn)時期特殊情境下的女子學校教育及觀念的研究則相對薄弱。本文所說的知識女性,主要就指具有一定的知識水平和文字能力的女性,她們能夠在報刊上發(fā)表文章表達見解。本文的主體資料即依靠戰(zhàn)時報刊登載的女性關于女子教育的文本,以此考查她們對于女子教育的觀念。

抗戰(zhàn)時期,知識女性對于女子教育的發(fā)展極為重要,論者指出:“知識婦女是廣大婦女群的先鋒,女學生女青年是知識婦女的急先鋒,而女教師,女青年的教育者或領導者,又是女學生的引擎;因此,知識婦女要為動員廣大落后的散漫的婦女而努力,首先在領導知識婦女的女教育家和教育女青年的教育家們,有著重要的意義和決定作用?!盵8]女教育家和教育女青年的教育家們,對于女子教育的發(fā)展有著重大的影響。因此,本文擬梳理抗戰(zhàn)時期女教育家及知識女性關于女子教育的言說,探討她們關于女子教育的觀念,側重反映戰(zhàn)時女子教育的情況,以凸顯女性的主體性。

一、戰(zhàn)時女子教育的重要性

知識女性基于男女平等的觀念和民族國家戰(zhàn)爭動員的需要,倡導女子教育的發(fā)展。她們認為,女子教育與社會、國家的發(fā)展有密切的聯(lián)系,女子教育事關婦女的解放、國家的興亡,只有教育才能拯救全國婦女,使女子成為完全、獨立的人;只有教育能使國家謀求獨立、謀得發(fā)展、實現(xiàn)復興,女子教育的發(fā)展尤其重要。金陵女子文理學院校長吳貽芳指出,戰(zhàn)爭給中國女性帶來的不是苦難與困厄,而是機遇與挑戰(zhàn),在戰(zhàn)爭的環(huán)境中,女性不僅獲得更多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而且能夠走出家庭,參與各種拯救國家的事業(yè)[9]。

然而受戰(zhàn)爭影響,全國大專學校女學生人數從1936年的6375人降到1937年的5352人,之后在數量上逐年增加,1938年達6648人,占全校學生人數的18.37%;1939年達7834人,占全校學生人數的17.64%;1940年達10200人,占全校學生人數的19.47%;1941年達11774人,占全校學生人數的19.80%;1942年達12273人,占全校學生人數的19.15%;1943年達13701人,占全校學生人數的18.60%;1944年達14843人,占全校學生人數的18.81%;到1945年已達15861人,占全校學生人數的19.00%[10]。雖然女子受教育的數量在不斷增加,但是女學生占全校學生人數的比率一直比較穩(wěn)定,男女生受大專以上教育程度差距較大。

為什么要提倡女子教育,吳珊指出:“雖然,照表面上看,現(xiàn)在男女在教育上已取消了不平等,似乎沒有再特別提出女子教育方面意見的必要了,但恰相反,正因為女子教育已被看作與男子相同,無特殊意義,而目前中國社會,又確實還沒有達到男女機會完全平等和同樣的發(fā)展階段;并且在抗戰(zhàn)中,所需要女子的工作和力量,也不一定和男子處處相同。因此,在同一的教育方針下,并不能使女子全然不受歷史的限制而成長,發(fā)展,它必然要有更多的注意和補充,才能迅速趕上男子,迅速與男子共同擔負起抗戰(zhàn)事業(yè)中的責任來?!盵8]受歷史環(huán)境和現(xiàn)有基礎的影響,吳姍認為戰(zhàn)時仍應特別提倡女子教育。

曾長期從事教育工作的呂云章(2)呂云章(1893—1974),女,福山縣(今煙臺市福山區(qū))東留公村人。主編《婦女之友》《革命的婦女》《浙江新婦女》等雜志,著有《婦女問題論文集》《世界婦女運動史》等著作,曾長期從事教育方面的工作。強調,在特殊的歷史、特殊的時代、特殊的環(huán)境下,有側重女子教育的必要,如此才足以解決民生問題,推廣婦女運動。她認為,女子教育為改良家庭和社會的基礎;女子是第二代國民的導師,女子教育有助于增進國民的生產力[11]107。曾任南京女子中學女校長的劉蘅靜(3)劉蘅靜(1902—1979),女,廣東番禺人,畢業(yè)于北京女子師范大學、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曾任南京女子中學校長。認為,女子先在教育上與男子平等,其他一切才有平等的希望,如果放棄了教育的平等權利,婦女運動不會成功,因而女子教育是婦女運動的根本[12]14-15。婦女界精英從女子教育對于婦女解放的重要性、對于戰(zhàn)時動員的重要性著手,強調女子教育的重要性。

戰(zhàn)時女子教育發(fā)展的另一契機在于戰(zhàn)時婦女動員的需要。在全面抗戰(zhàn)爆發(fā)之前,已有一批知識女性強調發(fā)展女子教育以喚醒女性的覺悟。以女教育家王孝英(4)王孝英畢業(yè)于北京女子師范大學,曾任任福州女子師范學校校長及福州第一中學校長。后隨丈夫李大超任職上海,先后擔任上海的務本女中、中國女中校長。1935年初,王孝英隨丈夫赴廣州,擔任廣州市第二中學校長。為代表的知識女性呼吁:“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她認為,沒有受過教育的婦女對于國家的觀念與民族的認識勢必非常薄弱,若要讓這樣的婦女明白自己應負的使命,是非常困難的[13]。

二、戰(zhàn)時女子教育的宗旨和目標

(一)批判賢妻良母主義

研究清末民初女子教育的論著,都能注意到當時普遍提倡的“男女有別”的教育理念與實踐,及其背后依據的“賢妻良母主義”(5)參見Paul Bailey,Gender and Education in China: Gender Discourses and Women’s Schooling in the Early Twentieth Century(London and New York: Routledge,2007);Helen Schneider,Keeping the Nation’s House: Domestic Management and the Making of Modern China(Vancouver: UBC Press,2011);陳姃媛《從東亞看近代中國婦女教育:知識分子對“賢妻良母”的改造》,稻鄉(xiāng)出版社2005年版。。賢妻良母論者常以男女天生體質與心理上的科學差異為基礎,闡述女子適合以家庭為活動場域,并負有生育下一代強健國民的“天職”[4]。五四時期,在反傳統(tǒng)的浪潮下,中國知識分子興起以“人”為本位思索的價值觀,賢妻良母主義在五四時期遭到新文化知識分子強烈質疑。五四知識分子提倡“人的教育”,他們主張女子教育的宗旨應該是培養(yǎng)女子的獨立人格,務使“人類最緊要的愛與創(chuàng)造的兩大本能,無限發(fā)展,成為一個完全的‘人’”[14],而不是預備為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婦。

抗戰(zhàn)時期,仍然出現(xiàn)“賢妻良母主義”和婦女回家的論調。1937年,曾任閩清簡師校長的男教育家袁昂指出女子教育目標存有的兩種相反主張:“一種是從個人本位出發(fā)的人本主義的女子教育,一種是從社會本位立論的母性主義的女子教育。前一種的主張說女子教育應該養(yǎng)成一個正正堂堂的人,完全走上反良妻賢母主義的路向,后一種主張說女子教育應該培養(yǎng)博大慈祥之健全的母性,建設良好的家庭生活及社會生活,沿著良妻賢母主義的路線出發(fā)?!盵15]不過,袁昂認為應該繼續(xù)走賢妻良母主義的路向。

這種觀念受到一名來自重慶女師的女性的反對,她指出:“抗戰(zhàn)期間的女子教育,也是應該特別普及化而重視的,那女子應回到家庭去的學說也是基于謬論的。”[16]對于出現(xiàn)這種言論的原因,她分析道:“提起女子教育使我又想到中國的男子教育,民國以來,各地都有女子教育機關的設置,男女教育平等的輿論。然而那重文而不重實的女子教育機關,其設施的結果,使我們女子教育和男子教育的效率上發(fā)生了極大的差異,這種差異的現(xiàn)象給了社會人士對于我們女子的蔑視。異性的不均說,固然對于有科學眼光的人這倒無甚重大的影響,然因男女職責上,分配的關系,便發(fā)生了‘女子應否回到家庭去’的社會問題?!盵16]她強調女子教育對于抗戰(zhàn)的重要意義:“在實施方面,女子教育和男子教育固然有了其他相當的差異,但是在目的上是相同的,抗戰(zhàn)時期的教育要能對抗戰(zhàn)發(fā)生一種作用,換言之就是要能促進我們戰(zhàn)爭的勝利、增強抗戰(zhàn)的力量?!盵16]女子教育培養(yǎng)出來的女性應該“充裕在抗戰(zhàn)時期中婦女應有的智識和技能,從切實際合用方面去發(fā)展”[16]。

當然,女性當中也有持賢妻良母主義論調的,比如抗戰(zhàn)時期活躍于俄國文學翻譯界的楊絢霄(6)楊絢霄曾以陳楊絢霄為名在《新聞報》和《興華》發(fā)表大量有關兒童、婦女、兩性的文章。從冠夫姓的署名及發(fā)表的文章大致可以推測其為女性無疑。參見陳楊絢霄《斷乳兒童的保育法》,《新聞報》1936年5月27日第16版;《斷乳兒童的保育法》,《興華》1936年第21期,第16—21頁;《健康兒童的檢視》,《教育論文摘要》1937年第4期,第12—14頁。另外,其在文章中亦曾寫明“筆者生而不幸為女子”,參見楊絢霄《婦女本職的再認識》,《文友(上海1943)》1944年第9期,第18—20頁。指出:“今后的女子教育,絕不是反賢妻良母的教育,而是在適應社會進步的需要以養(yǎng)成更賢之妻,更良之母——俾使住的地方就有各種科學方便而合乎衛(wèi)生,俾使食的事情化為簡單而適于營養(yǎng),俾使民族的幼苗能在良好的養(yǎng)育下成為社會的健全分子?!盵17]楊絢霄在《婦女本職的再認識》中進一步闡發(fā)她的立場:“我的意思是說,婦女一方面固然可以從事某些無傷身體無損人格的職業(yè),但在人性未曾改革以前,不論家庭怎樣社會化,婦女總不失為家庭的柱石,慈愛的重心,而根據男女分工合作的原則,婦女之為妻為母,依舊是最高貴的任務,最光榮的職責。”[18]

對此,吳珊反對賢妻良母主義的論述,她指出:“過去曾有人主張賢妻良母為女子生活教育唯一的目標,抗戰(zhàn)發(fā)動以后,這樣方針的女子教育已經被否定了,因為在賢妻良母沒有提出新內容和新意義的時候,賢妻良母就是中國的三從四德的解釋,就是養(yǎng)孩子,燒飯,服從,再服從,根本和家庭以外的社會,國家,民族不發(fā)生關系;試問這種教育目標下,教育出來的女學生怎么能趕得上抗戰(zhàn)建國綱領上的‘訓練婦女,俾能服務于社會事業(yè),以增加抗戰(zhàn)力量’的迫切要求呢?”“女子已經不是丈夫、孩子、廚房的附屬品,而應是國家民族的一員,一個沒有折扣的公民了,她不止為一個家庭服務,而要為千百萬幸福家庭而奮斗,她不止要貢獻自己全副精力,而且要為使千百萬落后的姊妹共同參加抗戰(zhàn)而努力,這樣才是今天女子教育的新目標?!盵8]知識女性主張女子教育應朝著發(fā)展健全,培養(yǎng)獨立人格的女性而努力。

女教育家高君珊(7)高君珊(1893-1964),福建長樂人。1925 年畢業(yè)于美國哥倫比亞大學,1931 年獲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碩士學位。主要研究教育統(tǒng)計。先后任燕京大學副教授,中央大學、暨南大學、震旦女子文理學院、大同大學教授。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歷任大同大學、華東師范大學教授。著有《教育測驗與統(tǒng)計》,譯有《近世泰西烈女傳》。曾提出對于女子教育的錯誤觀念:“第一,他們最嚴重的錯誤,就是很武斷的將女子天賦的能力及傾向,未有科學上的根據,妄下一個結論;第二,就是一般人都以為治家是女子分內的事,而且是唯一的天職;第三,就是一般人以為理家育兒是一種職業(yè);第四,就是小題大做,輕重倒置;第五,是徒尚空言,無誠意去實行?!盵19]抗戰(zhàn)時期仍然出現(xiàn)賢妻良母主義的論調,女教育家們對此進行了有力的批判。

(二)培養(yǎng)女性獨立人格

女子教育以提高女性品格、培養(yǎng)獨立人格女性為目的。1936年10月14日,高君珊演講《婦女教育問題》,她指出:“二十世紀大家都開始承認女子在社會上獨立的人格,而不是附屬于男子的了。而且女子有享受教育上無限的權利。其原因:(1)因平民主義的思想發(fā)達,凡是社會上的制度和現(xiàn)象,都要想法消除。(2)由兩性心理的研究,發(fā)現(xiàn)男女兒童及成人,在各種能力方面,無甚差異。(3)在歷史上世界各國每個時代都有不世出之才女,為后人所景仰,歐戰(zhàn)后證明男女能力相等的理論是不錯的,女子并不是不可造就的棄才?!盵20]

女教育家、女作家黃碧遙(8)黃碧遙,又名九如,30年代畢業(yè)于日本東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文科,歸國后,在浙江省立女中、省立高中、江蘇松江女中、上海麥倫中學等校執(zhí)教,是《婦女生活》的主要撰稿者。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任上海師范學校歷史系教授。參見《通俗演講壇:主席致辭:這次我們請得的講師是黃碧遙先生……》,《婦女生活(上海1935)》1935年第4期,第5頁。也指出:“今日的女子教育,最要的為啟發(fā)‘人’的意義,一筆勾銷封建社會傳來的女教,女訓,教以打出屈辱的地位重新做人的法則。鼓勵她們課外的活動,研究,創(chuàng)造,愛護有反抗性的,不輕易服從命令的人才,引導她們注意社會事變,分析,認識,并化為行動,聲明其主張,以養(yǎng)成為社會主人的根基,促進她們?yōu)樽杂善降鹊挠職?,為社會服務的熱忱,對國際現(xiàn)象的關心。然后垂危的女學前途,稍有回生的可能。”[21]王孝英進而指出:“今后女子教育,應著重于‘獨立人格’之養(yǎng)成。應打破其從父從夫從子之傳統(tǒng)觀念,而養(yǎng)成其成為一絕對獨立之社會人?!盵22]楊絢霄指出今后女子教育應注重人格教育:“應該注重人格方面的陶冶,健全的人格是一切事業(yè)的始基,偉大事業(yè)的成就,實有賴于健全人格的陶冶?!盵17]

(三)實現(xiàn)男女教育平等

女子作為國民,應獲得與男子同等的教育機會,即實現(xiàn)男女教育平等,這是女子教育的又一目標。知識女性號召男女教育平等,中華婦女節(jié)制會主席劉王立明(9)劉王立明(1896—1970),女,本姓王,因紀念丈夫劉湛恩,復姓劉王,安徽太湖人。曾任江西省九江儒勵書院教員,獲獎學金赴美留學,在芝加哥西北大學生物系獲碩士學位后回國。民盟重要成員,中華婦女節(jié)制會主席,世界婦女節(jié)制會副主席。認為,婦女作為國民,應該獲得政治的平等,經濟的獨立以及男女教育機會的平等[23]17-19。錢用和(10)錢用和,畢業(yè)于北京女子師范學院,后留學美國芝加哥大學及哥倫比亞大學。1922年任江蘇省立第三女子師范學校校長。1930年歷任北京師大、上海暨南大學、金陵女大、重慶女子師院和交通大學教授。認為:“今后中國女子教育的出發(fā)點,應該在‘男女平等原則’和‘男女異性關系’上努力。男女都是人類,應該同享人類的幸福;男女都是國民,應該同負國民的責任。”[24]呂云章認為:“教育的目的,不單在陶冶天才,乃是在養(yǎng)成良好的公民;不單為少數設立乃是為一般民眾設立。女子中等學校畢業(yè)生,人人都可以升學,這算是學校的成功,人人都可以有正當職業(yè),更是學校的大成功?!盵11]103一般民眾,包括男子、女子均有受教育的機會,這是教育的目的。

劉蘅靜主張打破男女能力不平等是天經地義的觀念,她認為要使人們承認女子能力不低于男子,以保障女子教育的平等制度,必須依靠女子教育,只有教育才能“使人有正確的認識”,進而“改正人的思想”[12]18。她反對男女兩性存在著天然的差別這一觀念,“智力只有個人的差異,沒有兩性的差異,心理學家已經證明了。然而還有人以男女各有所長為理由,否認男女學習能力的平等”[25]。她強調男女教育平等,“女子也是國民,在教育上應該享有平等的機會,不應有什么限制”,“沒有必要把女子教育看作特種教育,而特為女子另定一個教育方針”[12]3。1942年,她在國民黨組織部召集的婦女干部工作討論會上,發(fā)言討論女子教育等問題。關于女子教育問題,她認為:(1)男女教育機會應平等;(2)男女課程標準應相同,不分高低;(3)家事勞作,男女均應學習[26]230。此外,知識女性呼吁女子教育應大眾化,打破少數特權階級的貴族女子教育,以實現(xiàn)眾人擁有教育機會為目的。

近代女子教育觀念在與賢妻良母主義的對抗中發(fā)展,隨著近代男女平權觀念的傳入,知識界展開對賢妻良母主義的批判。然而受父權觀念的影響,賢妻良母主義思潮時時涌現(xiàn)??箲?zhàn)時期出現(xiàn)兩次“賢妻良母主義”的回潮。知識女性圍繞女子教育的宗旨和目標問題展開論述,她們批判賢妻良母主義,主張女子受教育后服務社會,實現(xiàn)個人價值;主張女子教育應發(fā)揮“人”的意義,將女子培養(yǎng)成獨立的、不依賴家庭的個體,注重女子人格方面的陶冶,培養(yǎng)女子健全的人格;號召女子具有與男子同等的機會,女子教育要實現(xiàn)男女教育平等。知識女性關于女子教育的言論,有力地沖擊了傳統(tǒng)的教育觀念,促進女性自主意識的覺醒。

三、戰(zhàn)時女子教育的內容與形式

(一)反對實施女子家事教育

在戰(zhàn)時女子教育的內容與形式問題上,知識女性亦有探討。陸翰芩(11)陸翰芩,又名陸寒波,浙江人,浙江女子中學畢業(yè),曾任《國民新聞》和《杭州晚報》副刊編輯,后轉任《民國日報》和《民聲日報》編輯,主辦《女子月刊》。參見劉國銘主編《中國國民黨百年人物全書》下,團結出版社2005年版,第1291頁。指出,中國婦女受教育人數極為有限,“根據我國約有百分之十五受國民以上教育的男女,受教育的女子又為受教育男子十分之一,約算出來,再減去受小學教育以下的婦女,即使從寬估計,也不得三百萬人。姑且假定它是三百萬人,全國二萬萬二千五百萬婦女中的三百萬幸運兒,全國三萬萬八千萬男女文盲中的三萬萬選民,是一個多么稀罕珍貴的人數??!”[27]她主張對女性實施三重教育,女性“既須為一個健全的國民,又須為一個賢能的母親,尤須為一個熱誠的婦女解放運動者。一個國民的責任是對國家的,一個母親的責任是對民族的,一個婦運的責任是對婦女同胞的”[27]。她希望女性承擔起身為國民、母親、婦女運動者的角色和職責。針對陸翰芩希望女性承擔多重角色的教育理念,劉蘅靜等人表示反對。

劉蘅靜反對女子實施家事教育,其理由如下:“(1)我以為家事學科不過是各種科學知識的應用,離開了科學,家事學便建立不起來了,如果有了充分的科學知識,研究家事學是很容易而簡單的,為了學習家事而縮減其他基本科學課程,則是南轅北轍,弄錯方向。(2)我主張男女教育機會絕對平等,反對女子教育特別注重家事,而忽略了升學的準備。(3)我感覺目前中學課程已使學生負擔太重,不主張在男女共同學習的時間外再加重女生的負擔。(4)我主張女生在不變更現(xiàn)行課程標準,及不增加負擔的原則下學習家事。(5)我以為家事只能使人‘能’,并不能使人‘為’,要女子肯負責任,仍有待于良好的公民教育?!盵12]44“家事是日常生活的管理。人人都應該懂的。不但女生應學,男生也應該學?!盵12]39-41

對于女子教育的內容,高君珊認為:(1)女子的教育應當有職業(yè)上的效能,使她有生產的能力,不必依賴別人過活。經濟獨立是做人的條件。治家育兒不能美其名曰職業(yè),因它不合職業(yè)的條件。(2)女子教育應當使她能夠應付直接或間接的環(huán)境,具有公民的知識,做一個效率很高的公民。(3)女子教育應當使她做一個家庭里能干的主婦與賢良的母親,有理家育兒的能力。高君珊強有力的表示:“常常聽人說,人在社會上無論做哪一事只要有貢獻,都是有價值的。女子在家庭中貢獻很大,應安分守己。這句話初聽好像很對,但是販夫走卒與王侯將相,同樣對人類有貢獻,何以人類不愿做販夫走卒而希望做王侯將相呢?辦教育的人也應當想想,女子正如男子一般。也有她的志愿同野心呀!”[20]不過她又認為:“女子走進社會的時候,她們并未毀了家庭,棄了子女,治家育兒的職務仍舊不能放棄。因此,在現(xiàn)代主張狹窄的女子教育固不足以應付環(huán)境,就是同男子一樣的課程也要感到缺憾。我們所需要的女子教育,并不是一種特殊的課程,而是一般的課程加上一些女子特殊的需要?!盵20]

總之,對于家事教育問題,知識女性多表示反對,她們認為女子教育的重點是培養(yǎng)女性獨立的人格及適應社會的技能,進而服務于社會,成為合格的公民,而不是留守家庭,忙碌于烹飪、洗衣等煩瑣事情。針對社會上提倡家事教育的聲音,知識女性指出,家庭的內務男子也應分擔。

(二)主張加強女子職業(yè)教育和生產教育

知識女性主張對女子開展職業(yè)教育,通過職業(yè)教育使女子獲得職業(yè)上的技能,進而更快謀得獨立,融入社會。時人認為:“女子受教育的目的是在社會上求得一種相當的職業(yè),以求對社會國家有所貢獻有所應用,同時自己本身在社會上要取得一種經濟獨立權,而不需依賴別人,而在社會上取的一個地位,這樣才是女子受教育學才能的真旨。希望辦理女子教育者對于各項設施,各項訓練應該以職業(yè)教育為中心,以期造成多數從事社會服務的職業(yè)女性?!盵28]

楊絢霄指出女子教育應注重生產教育:“所謂生產教育,就是養(yǎng)成生產的興趣,精確的思想,正當的態(tài)度以及優(yōu)秀的技能,俾得從事于適當的職業(yè),以發(fā)揮女子本身的才能,完成技術上之巧練的成功。這樣,在社會方面可以減少消費者,在國家方面可以增加生產力量,而在女子方面更有實現(xiàn)擇業(yè)的自由,生活的調劑,以及經濟和人格的獨立。”[17]

關于生產教育,女教育家王孝英認為,“今日切要之女子教育,乃學以致用之‘生產教育’及真正普及之‘義務教育’”,生產教育使“學”與“用”緊密聯(lián)系,“學力與實習各得其平,換言之,即使學皆致用,不為裝飾”[22]。因而,女子在生產教育下,可習得一技之長,實現(xiàn)經濟獨立,立足于社會??傊?,為使女子在社會上獲得一種相當的職業(yè),謀取個人獨立,進而服務社會,女子教育應以職業(yè)教育、生產教育為內容,立足于實際需要。

吳珊指出:“戰(zhàn)時后方的生產教育,卻更與婦女有密切關系,今天,不只是要求女子職業(yè)學校的學生會養(yǎng)蠶,制絲,制茶,染織,縫紉,而且向著廣大的婦女大眾要求,要求每一個女性,至少具備一種生產勞動的知識和技能?!盵8]對于怎樣發(fā)展女子教育,吳珊指出:第一,把學校作為訓練干部的大本營;第二,反將賢妻良母作為女子教育目標;第三,推行生產教育培養(yǎng)專技人才;第四,加強婦女學生的政治教育。知識女性主張加強女子職業(yè)教育和生產教育,通過職業(yè)和生產教育使女子獲得一定技能,進而更快謀得獨立,融入社會。

(三)關于男女是否同校問題的爭議

在男女是否同校的問題上,知識女性存有不同觀點。部分知識女性認為,男女在任何教育階段均應接受同樣的教育,主張男女同學。呂云章是男女同校的積極擁護者,“關于男女同學問題,我們不特不反對,而且具有十二萬分的熱忱來贊成和擁護”[11]104。

另一部分知識女性基于男女身心發(fā)展的特點,主張男女在中學分校。錢用和主張,小學男女同校,中學男女分校,大學男女同校或分校,視國家地方經濟和社會需要人才而定,“中等教育的青年,生理和心理的變化非常顯著,應該給予男女性不同的訓練”[29]。

劉蘅靜主張,“中學以男女分校為原則,同時不禁止男女同校的”[12]7。至于主張中學男女分校的理由,劉蘅靜說:“中學教育除了知識傳授之外,還有更重要的青年身心訓練。身心的訓練,男女青年的確略有不同。男女分校可使訓練的實施來得方便些。在中國社會條件之下,我覺得男女同校于女生并無多大利益,還是分校于女生有益些?!盵12]9-11她認為,中學教育不僅包括知識傳授,還具有身心訓練的任務;女子社會地位與學校課程有關系;男女分校于女生更有利。因此,劉蘅靜主張中學男女分校。知識女性對于男女同校問題,開始突破“男女之大防”,主張根據學生的年齡階段特性和地方學校的實際情況而定。

此外,對于如何改進女子教育的問題,女教育家李兆萱認為,可以通過社會輿論促使女子教育普及,“社會方面應當造成一種強有力的輿論,督促政府增設學校,擴充女子受教育的機會,使女子教育在最短時間能普及”[30]。呂云章主張女子中等教育要做到:(1)打倒重男輕女與無才便是德的舊觀念;(2)要求公國機關開放,職業(yè)開放;(3)充實女子中等學校經費;(4)擴充女子中等學校畢業(yè)生的出路;(5)維持舊有女子中學,女子師范,不贊成合并;(6)力謀符合新社會的需要;(7)擁護男女同學政策;(8)增加女子職業(yè)學校,求質量同時進步;(9)普通女子職業(yè)學校,添加職業(yè)科目;(10)提倡恢復女子大學[11]108-109。她希望國家機關扶植女子中等教育,促進中等女子教育的發(fā)展,以培養(yǎng)婦女人才,實現(xiàn)婦女經濟獨立。

戰(zhàn)時女子教育言論凸顯女性由家庭空間走向公共空間的女性意識,強調女子職業(yè)教育和生產教育的重要性,既符合塑造職業(yè)新女性的需要,也迎合戰(zhàn)時民族國家強勢話語下婦女動員的需求。知識女性關切女性自身權益問題,希望通過女子教育為女性爭取平等的權益,在服務民族國家話語的同時,不放棄對于女性自身權益的關切。在知識女性的眼里,戰(zhàn)時女子教育問題關涉女性主義和民族主義的雙重話語、時代變奏。

四、戰(zhàn)時女子教育的方法

在抗戰(zhàn)的關鍵時期,知識女性主張女子教育服務社會現(xiàn)實需要。蘇州振華女中校長王季玉(12)王季玉(1885—1967),女,早年畢業(yè)于蘇州景海女塾,后去日本補習英語及數理,又去美國麻省蒙特霍克女子大學,并獲理學學士學位。1915年入伊利諾伊大學攻植物學,獲碩士學位。1917年歸國任教于上海裨文女中。后于蘇州振華女校創(chuàng)辦中學部,任教務主任,兼樂益女中常務校董。1925年她是出席美國梅山太平洋國民會議中國代表,考察歐美教育。1926年接任振華女校校長。1927年當選吳縣教育行政委員會委員。于校務大加革新,分設文學、數理、師范、國專四科,采用美國最新進步教育法,成為辦學楷模。1948年赴哥倫比亞大學進修教育學,次年主持振華女校校務。后學校改名為蘇州市女子中學、江蘇師范學院附屬女子中學、江蘇師范學院附屬中學,她歷任校長、名譽校長。她終身未嫁,全心獻身于教育事業(yè)。參見李峰《蘇州通史·人物卷》下《中華民國至中華人民共和國時期》,蘇州大學出版社2019年版,第107頁。曾指出,女子教育應當緊跟時代潮流,服務現(xiàn)實社會需要,她批評“辦理女子教育的人未能切實聯(lián)絡參考,女子教育在現(xiàn)在固然發(fā)達,可是有些學校,特別是內地女子學校,只知道閉門造車,不問外面的轉變怎樣,這樣的結果一定是事倍功半”,“忽略現(xiàn)在的社會狀況和現(xiàn)代的潮流甚至缺乏國家觀念,女子教育不是死求知識的,要對于外面的情勢有所適合”[31]。

王季玉對女子教育的前途提出希望:“第一點希望教育當局注意女子的特性,女子在事業(yè)上確有相當的能力,要注意到女子的特性加以發(fā)展。第二點希望打破女子回到家庭去的成見,要因時因地因人制宜。第三點希望認定能力成就為教育的標準,對于女子的能力,要充分的注意。第四點希望女子教育適合時代的需要,看了現(xiàn)代的情勢,知道我們需要的教育是生產的,大眾的,集體的,社會的,救民族的教育,及非常時期的女子教育。第五點希望女子教育在精神,紀律,體格,出路方面多多注意?!盵31]

為服務抗戰(zhàn)的現(xiàn)實需要,女子教育應進行社會服務訓練、軍事訓練和體育訓練等戰(zhàn)時特殊訓練。婦女解放運動實踐者、女報人沈茲九(13)沈茲九(1898—1989),名慕蘭,女,德清城關鎮(zhèn)人。畢業(yè)于浙江女子師范學校、日本女子高等師范藝術科?;貒笤诤贾莞咧兴囆g科任教。1932年到上海中山文化教育館工作。1932年“一·二八”事變后,為申報館主持《婦女園地》,1935年創(chuàng)刊《婦女生活》。1946年她加入中國民主同盟,主編《新婦女》。新中國成立后,她擔任全國婦聯(lián)常委兼任《新中國婦女》的第一任主編,同時任民盟中央委員、全國人大代表、全國政協(xié)委員。與胡愈之合著有《流亡在赤道線上》等。主張女子接受軍訓:“婦女不但要受軍訓,且要武裝,才能對付那些殘酷的暴行的日本強盜?!盵32]丁秀君(14)丁秀君(1904—2005)女,四川南川人。1931年畢業(yè)于北京師范大學教育系,以成績居全校之首,留校作助教。1932年回川,先后在萬縣女中、江津女中及重慶北碚兼善中學作教務;在重慶市立二小學、合川瑞山小學、威遠縣女師、資中女中、省立成都女師、省立重慶女師、省立成都女中作校長。曾任四川省教育廳編審、教育科學院研究員。1981年受聘為四川省文史研究館館員。提出:“為增強抗戰(zhàn)力量,加速完成新中國之建設起見,所有女子內在的潛伏力,都應當借教育的力量發(fā)展出來,認真施以訓練,務期所有的女子,都能在抗戰(zhàn)建國中,有她適當的地位。”今后的女子教育應該著重于:(1)加強體育訓練;(2)訓練組織能力;(3)培養(yǎng)治事才能;(4)培育責任心[33]。她們?yōu)樵鰪娕缘恼斡X悟和女國民素質,強調加強女子政治教育和軍事教育。

女教育家王孝英認為應加強對女子的政治教育:“故今后之女子教育,還應提高婦女之政治意識,培養(yǎng)其政治興趣,打破其一向不過問政治之態(tài)度,而奠定婦女參政之實際基礎。”[22]吳珊認為,政治教育可以“提高和加強女同學研究與學習理論的興趣,使女學生在工作熱情高漲之余,還能冷靜客觀地去分析事實,把握問題中心,以及決定最適當正確與最有效的行動”[8]。她們關于性別話語的論述,不單純以女性權益和男女教育平等的觀念為出發(fā)點,在民族國家戰(zhàn)爭動員和民族主義的強勢話語之下,知識女性強調女子教育服務民族國家的話語,以此推動戰(zhàn)時女子教育的發(fā)展。

關于怎樣普及女子教育,婦女運動家談社英(15)談社英(1891-1976),女,江蘇無錫人,早年畢業(yè)于上海南洋女子師范學校,1912年參加神州女界協(xié)濟社并任書記,負責編輯《神州女報》,1922年參加發(fā)起上海女權同盟會,主編《中華新報》。1925年與張默君、朱其慧等發(fā)起組織中國婦女協(xié)會。1928年組織婦女共鳴社,曾任《婦女共鳴》半月刊總編輯、經理等職。1931年代表上海市婦女團體列席國民會議。1938年參加上海婦女難民救濟會,并創(chuàng)辦難童教養(yǎng)所??箲?zhàn)勝利后,參加發(fā)起組織中華婦女文化教育協(xié)會,被推為常務理事。指出,普及婦女教育是復興民族的先決條件,“普及婦女教育,既是當前急務,我們更希望婦女領導者,切實努力推行”,具體來說:(1)各省市縣婦女團體普通設立實習學校,更應注意鄉(xiāng)村,以救濟失學婦女為宗旨;附設夜班,使有職業(yè)失學婦女,亦有受教育的機會。(2)婦女團體隨時派員協(xié)助各地民眾學校,及其他義務教育機關,勸導失學婦女入校就讀。(3)乘學校寒暑假期,領導各地中等學校女生,舉辦短期補習班。(4)呈請教育當局,添辦婦女各級學校[34]。

趙懋華指出:“教育目的在因材施教,使人人能成材效用,成為國家優(yōu)良公民?,F(xiàn)行學制男女所受教育,大致一律,其適于男子者,未必即適于女子。”[35]對于婦女教育方針問題,她指出:(1)宜多設女子職業(yè)學校,職業(yè)教育為樹立婦女經濟獨立之基礎。(2)養(yǎng)成女子固有美德,保持女子本性?!芭佑衅涔逃兄赖?,如整齊,精細,審美,富同情等等皆與男子不盡相同。如能于各級學校教育分別注意,使之不與男子同化。事實上男子自是男子女子自是女子殊無同化之必要也。”她認為,“我國已有專為女子而設之專科以上學校,專與女子便利,用意固善,如能更加注意中學分校訓練及職業(yè)教育,其收效必更宏也”[35]。

1939年,趙懋華建議今后的女子教育應注意:(1)教育部應于最近期內,在部中設一專管婦女教育之組織;(2)各省市縣政府應負訓練戰(zhàn)時婦女及推動婦女工作之責,地方服務機關,應盡量延引婦女參加;(3)各中級學校應分別授女生以戰(zhàn)時服務技能,并在高級小學及初級中學酌增預備入職業(yè)學校課程;(4)今后二年內應多設女子職業(yè)學?;蚨唐诼殬I(yè)訓練班以樹立婦女生產基礎而增加后方生產能量;(5)社會各公私組織,宜在可能范圍內盡量延用婦女,以替出男子,使專參加戰(zhàn)役[35]。

五、結語

抗戰(zhàn)時期,在民族國家的話語之下,女子教育領域出現(xiàn)了關于人的教育和賢妻良母主義教育的爭論,出現(xiàn)了關于家事教育和職業(yè)教育的爭論,也出現(xiàn)了關于男女是否應該同校的爭論。這場關于女子教育觀念的爭論,宣傳了女性作為獨立個體接受學校教育的權利。知識女性發(fā)表言論,主張女子教育為人的教育;提倡男女平等;認為女子應該服務社會;號召女子提高自身素質,借助教育的力量發(fā)揮內在的潛力,在抗戰(zhàn)建國中尋找適當的地位,發(fā)揮自己的價值,一定程度上推動了戰(zhàn)時女子教育的發(fā)展。同時,知識女性的言論,突顯出女性的家國情懷與女性的主體性、自覺性,沖擊了傳統(tǒng)的教育觀念,進一步促進了女性意識的覺醒。盡管抗戰(zhàn)時期提倡婦女要服務于抗戰(zhàn),抗戰(zhàn)需要女國民,也需要對女學生的職業(yè)教育和訓練,但在這場爭論中,女性主義者的聲音仍然受到來自民族國家主權話語的侵蝕,伴隨著社會上仍然出現(xiàn)婦女回家的聲調,以及政權話語,尤其是男性精神主導下的政黨與政權對賢妻良母主義教育的強調,女子教育平等的問題即便是在戰(zhàn)時仍然受到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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