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義龍
(貴陽市園林綠化科學研究院貴陽 550008)
金佛山方竹(Chimonobambusa utilis),是我國西南地區(qū)特有竹種,以重慶南川區(qū)和貴州桐梓縣的天然面積最大。其筍食用品質(zhì)為竹中之冠,被贊譽為“世界一絕”“中國獨有”“婁山至珍”“植物牛奶”?!澳洗ǚ街窆S”和“桐梓方竹筍”分別于2008年和2014年獲得中華人民共和國地理標志保護。2019年,桐梓縣被中國林學會授牌為“中國大婁山方竹之鄉(xiāng)”。
關(guān)于金佛山方竹的面積與分布,周芳純等[1]1982年報道,金佛山有4 200 hm2,柏芷山有2 000 hm2,箐壩山1 133 hm2;文級祥等[2]2003年報道,金佛山方竹是大婁山區(qū)主要竹種,總面積約2.7萬hm2,其中桐梓縣為自然分布中心之一,面積達1.3萬hm2;鄭翼等[3]2006年報道,西南地區(qū)金佛山方竹總面積約3.3萬hm2左右。自1982年以來,經(jīng)過近40年的自然蔓延和人工栽植,至2020年末,大婁山區(qū)僅桐梓縣的金佛山方竹天然林和人工栽植面積合計達6.67萬hm2。在垂直分布方面,金佛山方竹林主要分布在海拔1 400 m以上的高山臺地[1,4],在1 000~2 100 m處可形成純林[5]。
關(guān)于大婁山區(qū)金佛山方竹鮮筍產(chǎn)量,周芳純等[1]1982年報道,第1類竹林鮮筍產(chǎn)量為200 kg/667 m2以上,竹林平均胸徑3.0~4.0 cm,分布在海拔1 700~2 000 m的高山臺地;第2類竹林鮮筍產(chǎn)量為175 kg/667 m2,竹林平均胸徑為2.0~3.0 cm,分布在海拔1 450~2 200 m之間;第3類竹林鮮筍產(chǎn)量約50 kg/667 m2,竹林平均胸徑一般2.0 cm以下,分布在交通不便、陡坡、土層薄的原始竹林和道路兩旁砍伐、挖筍過度的殘敗竹林。
關(guān)于金佛山方竹母竹的移栽造林,張弘等[6]認為在海拔1 400~1 900 m移栽母竹,成活率可達53%~85%以上(2年生母竹最佳),而在海拔1 300 m處的移植成活率僅有37%;文級祥等[2]從實踐中總結(jié)出了一套提高金佛山方竹造林成活率的實用技術(shù);鄭翼等[3]也提出了金佛山方竹母竹移栽造林的技術(shù)要求。鄭先蓉等[7]認為,金佛山方竹造林以2年生苗為佳。
在金佛山方竹筍營養(yǎng)方面,張仁固等[8]分析了南川方竹筍特殊品質(zhì)的成因,茍光前等[9]分析了合江方竹、金佛山方竹、狹葉方竹的筍營養(yǎng)成分,張萬萍等[10]分析了貴州不同山地竹筍的品質(zhì),鮑麗然等[11]評價了南川金佛山方竹筍的營養(yǎng)品質(zhì)與生長環(huán)境,表明其筍為安全食品。
金佛山方竹主產(chǎn)于大婁山山脈的高山上,普遍認為其只能適應(yīng)原生地高山環(huán)境,不能在低海拔種植,也不宜異地引種。在我國林業(yè)行業(yè)標準《金佛山方竹栽培技術(shù)規(guī)程》 (LY/T 1906 -2010)[12]中規(guī)定,金佛山方竹造林地應(yīng)符合年平均溫度7~14 ℃、7月平均溫度16~23 ℃、年降水量1 100 mm以上、常年多霧、相對濕度80%以上、海拔1 300~2 000 m等條件。有研究指出,金佛山方竹在貴陽還不能進行大量的引種栽培[13],原生地的筍品質(zhì)明顯優(yōu)于異地種植地[14]。
以上研究,均是針對金佛山方竹的原生地或異地適生海拔處的生長情況,對于金佛山方竹引種到海拔1 300 m以下非適生地后的筍產(chǎn)量和品質(zhì)的變化尚未見報道。本文實地考察了大婁山區(qū)金佛山方竹的垂直分布,測定分析了金佛山方竹在低海拔區(qū)和原生地以外地區(qū)栽植的筍產(chǎn)量和品質(zhì),以期為擴大金佛山方竹栽植區(qū),更好地發(fā)揮其經(jīng)濟效益和生態(tài)效益提供參考。
實地考察了大婁山山脈重慶市南川區(qū)所屬金佛山、萬盛區(qū)黑山及貴州省遵義市桐梓縣的箐壩山、柏芷山、頂箐山、分水嶺、堯龍山、黃蓮鄉(xiāng)、九壩鎮(zhèn)、仙人山、婁山關(guān),正安縣廟堂鎮(zhèn)、桴焉鎮(zhèn),綏陽縣的寬闊水保護區(qū)、太白鎮(zhèn),習水縣仙源鎮(zhèn)等地的金佛山方竹林分布情況,對其天然垂直分布下線成因進行踏查,并走訪當?shù)厝藢嵶C。
于2018年8月中旬至10月上旬,在金佛山方竹的原生地柏芷山、金佛山、仙人山和婁山關(guān)的不同海拔處選擇代表性竹林設(shè)置7處樣地,分別調(diào)查金佛山方竹筍產(chǎn)量,樣地面積100 m2。其中,柏芷山設(shè)置4處樣地,海拔分別為2 000、2 050、2 100、2 150 m;金佛山1處樣地,海拔為1 710 m;仙人山1處樣地,海拔為1 700 m;婁山關(guān)1處樣地,海拔為1 600 m。
目前,普遍認為金佛山方竹分布的海拔下線為1 400 m,因此本研究將海拔1 399 m之下作為低海拔區(qū),調(diào)查金佛山方竹在原生地低海拔區(qū)引種后的筍生長及品質(zhì)。
低海拔區(qū)引種地設(shè)置3處:柏芷山腰1 130 m處(Ⅰ)、箐壩山腳720 m處(Ⅱ)、柏芷山腳658 m處(Ⅲ)。其中,Ⅰ處的引種栽植時間為2008年,種源來自黃蓮鄉(xiāng);Ⅱ的引種栽植時間為2011年,種源來自黃蓮鄉(xiāng);Ⅲ的引種栽植時間為2014年,種源來自箐壩山。3處栽植的種苗均為2年生實生苗。以2014年在該竹原生地柏芷山海拔2 000 m處就地移植的新生母竹作為對照(ck)。
于2017—2020年每年的筍期調(diào)查引種后筍的生長情況,并采集筍樣進行品質(zhì)測定。
本研究將大婁山山脈以外的貴陽市作為異地。在貴陽市選擇3處低海拔區(qū)進行金佛山方竹異地引種試驗,調(diào)查金佛山方竹引種后的筍生長及品質(zhì)。
3處引種地分別為:清鎮(zhèn)林場海拔1 356 m處(Ⅳ)、清鎮(zhèn)林場海拔1 352 m處(Ⅴ)、花溪區(qū)上水村海拔1 080 m處(Ⅵ)。其中,Ⅳ處的栽植時間為2014年,種源來自箐壩山,為2年生實生苗;Ⅴ處的栽植時間為2014年,種源來自柏芷山;Ⅵ處的栽植時間為2011年,種源來自柏芷山。
于2017—2020年每年的筍期調(diào)查異地栽植的竹種生長情況,并采集筍樣進行品質(zhì)測定。
2019年,采集帶殼鮮筍,當日送貴州大學釀酒與食品工程學院實驗室液氮保存待測定蛋白質(zhì)含量。2020年,采集帶殼鮮筍,第2日送貴州省中國科學院天然產(chǎn)物化學重點實驗室分析測試與品質(zhì)評價中心液氮保存待測定蛋白質(zhì)、氨基酸含量及鈣、鎂、磷、鉀和鉛、鎘、汞含量。
所有引種栽植的種苗均為來自原生地的單叢竹株。處理數(shù)據(jù)時,除了筍徑用平均數(shù)±標準差表示外,其余指標均用平均數(shù)表示。單叢竹株繁衍面積,為以當年東、西、南、北4個方向最邊上的一根筍(竹) 為邊線交叉圍合而成的四方形面積。
通過多年來對大婁山渝南和黔北各縣的實地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大婁山山脈的金佛山方竹天然資源主要分布在以重慶南川城區(qū)和貴州習水、金沙、綏陽、道真4個縣城的連線圍成的1.4萬km2鋼筆頭形狀內(nèi)的海拔1 600 m以上高山上,囊括桐梓縣全境,又以重慶南川金佛山信號塔和貴州遵義婁山關(guān)信號塔120余km連線兩側(cè)30 km范圍內(nèi)為多(圖1)。海拔1 500 m以下的獨立山體無金佛山方竹的天然分布,但并非該區(qū)域內(nèi)所有海拔1 600 m以上山體都有金佛山方竹天然資源。
1) 重慶市南川區(qū)金佛山:此山是大婁山脈的最高山。古佛洞至最高峰風吹嶺之間海拔2 200 m處為金佛山方竹的分布上線,最高點海拔2 251 m周圍往下50余m間有箭竹而無金佛山方竹;北坡和西坡海拔1 600 m處有少量分布;東坡與柏芷山連接臂上海拔1 550 m左右有分布;南坡中咀處的河流兩岸靠南大門及三疊水瀑布下海拔1 520 m處為其天然分布下線;此山的金佛山方竹總面積約4 200 hm2[1]。海拔1 400 m左右處為人工栽植(中咀處海拔1 700 m左右處亦為20世紀80年代人工栽植)。
圖1 金佛山方竹主產(chǎn)地分布范圍Fig.1 The distribution range of Ch. utilis in main producing areas
2) 貴州桐梓縣柏芷山:此山是遵義市的最高山,為臺原森林,鳥瞰大致為三角形。臺原周邊普遍為海拔2 000~2 200 m的絕壁半邊山,臺原內(nèi)部低矮,海拔多在1 800~2 200 m。整個臺原常綠落葉喬木林下全是連片的金佛山方竹林,最高海拔點2 227 m處也有,總面積約2 000 hm2。臺原周邊為200~300 m左右高的絕壁,絕壁中央的緩面腰線也穿插有連片的金佛山方竹林。絕壁下海拔1 600 m左右處環(huán)布金佛山方竹,在幾處溪流和瀑布下的流水邊海拔1 350 m左右處為柏芷山的金佛山方竹分布下線(可見流水和瀑布是柏芷山的金佛山方竹分布下線形成的重要因素),其兩翼的金佛山方竹林為20年前人工營造。
3) 貴州桐梓縣箐壩山:此山最高點海拔2 028 m處即有金佛山方竹分布,多隨緩坡向下蔓延至海拔1 600 m處為多。在黑山谷石門方向海拔1 410 m的溪流處為箐壩山金佛山方竹的天然分布下線(可見流水是箐壩山金佛山方竹分布下線形成的重要因素)。此山方竹總面積約1 133 hm2。
4) 貴州桐梓縣、正安縣與重慶南川區(qū)交界的頂箐山(三界山):金佛山天然分布上線海拔為1 778 m,下線為1 600 m左右;之下至海拔1 400 m左右為20年前人工栽植。
5) 桐梓縣分水嶺:海拔1 420 m左右之上為金佛山方竹,之下為狹葉方竹,界限分明。
6) 綏陽縣寬闊水:金佛山方竹分布下線在水庫壩下河溝邊海拔1 410 m左右(可見流水是寬闊水金佛山方竹分布下線形成的重要因素)。
7) 正安縣廟堂寶山:金佛山方竹分布下線在坡地海拔1 430 m左右,下為狹葉方竹,界限分明。
8) 桐梓縣堯龍山:絕壁頂海拔1 820 m往下40 m之間為箭竹,金佛山方竹天然分布在海拔1 560~1 780 m。
9) 習水縣仙源鎮(zhèn)毛坪村:金佛山方竹天然分布在海拔1 460~1 600 m,之下為近年來人工栽植。
10) 桐梓縣與匯川區(qū)交界的婁山關(guān):山頂海拔1 780 m處有金佛山方竹天然分布,海拔1 600 m處為天然分布下線,之下至海拔1 500 m左右處為20年前人工栽植,海拔1 400 m左右之下分布的為狹葉方竹。本調(diào)查首次發(fā)現(xiàn)貴陽市息烽縣西望山海拔1 410~1 616 m也有金佛山方竹天然分布,面積約66.67 hm2,海拔1 410 m處依然是溪流。
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金佛山方竹分布下線形成動因有自身蔓延(圖2) 和外力帶動蔓延,外力帶動又有流水帶動(圖3) 和山體崩塌滑坡帶動(圖4),流水帶動又有溪流帶動緩慢蔓延及瀑布急墜蔓延。自身漫延型每年下延距離僅1.0~3.5 m,形成的分布下線海拔均較高,多為海拔1 600 m左右,分布連續(xù)界線分明。如圖2的線條處為天然分布下線,明顯而整齊。
圖3 金佛山方竹隨溪流而向低海拔處蔓延(金佛山)Fig.3 The spread of Ch. utilis toward to low altitude along with the stream (Jinfo mountain)
圖4 金佛山方竹隨山體滑坡及瀑布急墜而向低海拔處蔓延(柏芷山)Fig.4 The spread of Ch. utilis toward to low altitude with the landslides and waterfalls (Baizhi mountain)
在以上諸山體中,金佛山最大,其分布的金佛山方竹總面積也最大,但并非整座山上全是集中連片的金佛山方竹,只有柏芷山上的金佛山方竹最集中連片,并且其絕壁的腰線至絕壁下周圈,全是金佛山方竹,分布的上線最高、下線最低,筍的生物多樣性也最豐富(另文報道)。據(jù)此推測,在大婁山北端包含金佛山、柏芷山、箐壩山3座大山的大金佛山片區(qū)為金佛山方竹分布中心,其中的柏芷山是金佛山方竹的起源中心。
金佛山方竹在大婁山原生林中的筍產(chǎn)量測定結(jié)果見表1。由表1可見,樣地1—6的筍地徑和筍產(chǎn)量,與周芳純等1982年報道的“第一類竹林鮮筍產(chǎn)量為200 kg/667 m2以上、平均胸徑3.0~4.0 cm,第二類竹林鮮筍產(chǎn)量為175 kg/667 m2、平均胸徑為2.0~3.0 cm”的報道基本一致;而樣地7的筍生長較好,產(chǎn)量為500 kg/667 m2,筍徑為2.9±0.6 cm。樣地7為人工栽植20年的金佛山方竹林,推測在適生海拔1 600 m處栽植20年左右的竹林正處于旺盛期。
3處低海拔區(qū)引種栽植的金佛山方竹筍生長情況的調(diào)查結(jié)果見表2。
表1 大婁山原生林中的金佛山方竹筍產(chǎn)量Tab.1 The shoot yield of Ch. utilis in original forest of Dalou mountain
表2 金佛山方竹低海拔引種后筍生長情況Tab.2 The shoot growth of Ch. utilis after introduced to places at low altitude
1) 引種地Ⅰ:試驗點為三角形,頁巖砂土,總面積112 m2,東邊為公路,西邊有10 m高杉樹和堡坎,向下1 m有灌溉水溝,北邊離農(nóng)家房門口5 m,水、肥、防盜采筍管理到位。2008年栽植1叢,第9年(2017年)該叢竹即基本長滿整塊地,筍徑大者超過5.0 cm,平均為3.7±0.5 cm,超過原生地平均筍徑(3.3±0.4cm)的12%,筍產(chǎn)量達70 kg,按實際繁衍面積103 m2,折合產(chǎn)量453 kg/667 m2,較原生地平均產(chǎn)量(285 kg/667 m2)高59%,按生產(chǎn)中通常的栽植密度74株/667 m2(株行距3 m×3 m)計算,則折合產(chǎn)量為5 180 kg/667 m2,是原生地產(chǎn)量的18.18倍。2020年受土地營養(yǎng)面積的限制,筍徑降低,筍產(chǎn)量比2017年和2018年減倍,但筍徑和產(chǎn)量依然高于原生地。
2) 引種地Ⅱ:地塊為砂頁巖三角地,除南面為陡坎外(距離水溝10 m),其他地方為斜坡菜地,竹鞭可以自由延伸。2011年栽植的1叢,第6年筍徑達到3.0 cm,第8年該叢筍產(chǎn)量36.2 kg,按實際占地面積折合產(chǎn)量603.0 kg/667 m2,按栽植74株/667 m2折合產(chǎn)量2 679.0 kg/667 m2。不同年份間產(chǎn)量有反復(fù),但均與原生地筍徑和產(chǎn)量差異不大。
3) 引種地Ⅲ:該地也為頁巖砂土,北面和東面為石堡坎(距離水溝2 m),東南面為高陡坡,竹鞭只能向西面菜地擴展。2014年栽植的1叢,第5年(2019年)筍徑達到3.0 cm,第6年該叢筍產(chǎn)量3.0 kg,按實際占地面積折合產(chǎn)量37.0 kg/667 m2,按栽植74株/667 m2折合理論產(chǎn)量222.0 kg/667 m2,產(chǎn)量較原生地及其它試驗點低,退筍達50%左右,但平均筍徑達3.2 cm,與原生地筍徑接近。
異地栽植的金佛山方竹筍生長情況的調(diào)查統(tǒng)計結(jié)果見表3。
表3 金佛山方竹異地引種后筍生長情況Tab.3 The shoot growth of Ch. utilis after introduced to places outside of original distribution area
1)引種地Ⅳ:竹叢為2014年栽植的2年生實生苗,第5年(2019年)筍徑達3.0 cm,第6年筍徑達3.5 cm,竹叢采筍4.9 kg,按實際面積折合產(chǎn)量57.3 kg/667 m2,按栽植74株/667 m2折合產(chǎn)量363 kg/667 m2,與原生地差異不大。
2)引種地Ⅴ:竹叢也是2014年栽植的2年生實生苗,第5年(2019年)筍徑達3.0 cm,第6年達3.8 cm,竹叢采筍7.6 kg,按實際面積折合產(chǎn)量60 kg/667 m2,按栽植74株/667 m2折合產(chǎn)量562 kg/667 m2,高于原生地。3) 引種地Ⅵ:竹叢為2011年栽植,第6年(2017年)筍徑達3.0±0.4 cm,第7年(2018年)筍徑增到3.6±0.6 cm,但該年出筍量較少(僅出25枚筍),2019年和2020年筍徑均為3.0±0.4 cm。2020年采筍6.3 kg,按實際面積折合產(chǎn)量21.0 kg/667 m2,按栽植74株/667 m2折合產(chǎn)量466.0 kg/667 m2,與原生地差異不大。
金佛山方竹在低海拔和異地引種后筍氨基酸含量的測定結(jié)果見表4??梢钥闯?,來自原生地的金佛山方竹筍含氨基酸23種,總含量為4.875 0%,來自低海拔引種地Ⅰ和Ⅲ處的筍所含氨基酸種類均為22種,前者的氨基酸總含量比原生地高,為5.707 8%,后者的總含量比原生地低,僅為0.662 3%,比原生地低7倍左右。對于異地引種地的筍氨基酸含量,引種地Ⅵ(花溪海拔1 080 m處)的筍所含氨基酸種類最多,為26個,總含量為4.353 7%,與原生地接近;引種地Ⅴ的筍所含氨基酸種類為22個,總含量為5.352 7%,高于原生地;引種地Ⅳ的筍所含氨基酸種類為23個,總含量為2.992 9%,比原生地低近1倍。分析筍氨基酸含量測定結(jié)果,看不出氨基酸種類和含量與海拔間有明確的關(guān)系。
表4 金佛山方竹筍氨基酸含量Tab.4 The content of amino acid in shoots of Ch. utilis %
由表5可見,2019年測定的原生地筍的蛋白質(zhì)含量平均為39.7%,低海拔引種地筍蛋白質(zhì)含量平均為38.6%,較原生地偏低,但差異不大;異地引種地筍蛋白質(zhì)含量平均為36.4%,也低于原生地的測定值。2020年測定的原生地筍蛋白質(zhì)含量為25.6%,低海拔和異地引種地的筍蛋白質(zhì)含量也均低于原生地。測定結(jié)果還顯示,2019年的蛋白質(zhì)測定結(jié)果均比2020年測定結(jié)果高,原因可能為2019年是采筍當天送樣,2020年是采筍第2 d送樣,耽擱一天蛋白質(zhì)有所降解。
表5 金佛山方竹筍蛋白質(zhì)含量Tab.5 The content of protein in shoots of Ch. utilis g/100g(干重)
由表6可以看出,低海拔引種地筍鈣、鎂、磷、鉀含量的平均值分別為2.6、1.8、7.8、56.2 g/kg (干重),低于原生地;異地引種地筍鈣、鎂、磷、鉀含量的平均值分別為2.6、1.6、7.8、56.7 g/kg (干重),也低于原生地。
表6 金佛山方竹筍主要礦質(zhì)元素含量Tab.6 The content of main mineral elements in shoots of Ch. utilis g/kg (干重)
測定了引種后金佛山方竹筍的鉛、鎘、汞的含量(表7)。我國GB2762-2012規(guī)定新鮮蔬菜中鉛最高含量0.1 mg/kg、鎘最高含量0.05 mg/kg、汞最高含量0.01 mg/kg,可見,除了引種地Ⅳ(清鎮(zhèn)林場1 356 m處) 筍的鉛含量超標外,其他各引種地筍重金屬含量均未超標,符合安全食品的要求。從測定結(jié)果還可看出,距離引種地Ⅳ不到100 m的引種地Ⅴ(清鎮(zhèn)林場1 352 m處)的筍鉛含量卻未超標,含量僅為前者的16%,這說明筍的鉛含量在單株系間存在差異。
表7 金佛山方竹筍重金屬含量Tab.7 The content of heavy metal in shoots of Ch. utilis mg/kg
1) 金佛山方竹分布的海拔下線。金佛山方竹天然資源主要分布在大婁山山脈海拔1 600~2 200 m,上線海拔2 227 m (柏芷山),下線海拔1 400 m左右,每年自然繁衍海拔下延1~3 m,偶有個別植株隨山體崩塌滑坡及水流(高山溪流與瀑布) 帶到海拔1 350 m或1 150 m處山谷溪邊,并小面積蔓延(柏芷山)。
2) 金佛山方竹的起源中心與分布中心。柏芷山為金佛山方竹的起源中心,大金佛山片區(qū)(金佛山、柏芷山、箐壩大山) 是金佛山方竹的分布中心。
3) 低海拔和異地引種后金佛山方竹筍的粗度。引種后,在有山谷樹木遮陰避風或溝壑多濕的環(huán)境,保留優(yōu)良單株,并進行良好管理的金佛山方竹,筍徑均能長到3.0 cm以上,接近原生林中的筍徑。
4) 低海拔和異地引種后金佛山方竹的筍產(chǎn)量。除柏芷山腳海拔658 m處引種點的筍產(chǎn)量略低于其他引種點和原生林外,其他引種點的筍產(chǎn)量均與原生林接近,有的點比原生林高出很多。原生林平均產(chǎn)毛殼筍250 kg/667 m2,在低海拔異地人工栽植10年左右的金佛山方竹筍產(chǎn)量可超過500 kg/667 m2,甚至達到1 000 kg/667 m2。
5) 低海拔和異地引種后金佛山方竹筍的營養(yǎng)。柏芷山腳海拔658 m處試驗點的筍氨基酸含量低于其他點和原生林,但該點筍蛋白質(zhì)含量和礦物質(zhì)鈣、鎂、磷、鉀含量則與其他點及原生林接近;其他引種地的筍產(chǎn)量和蛋白質(zhì)含量、氨基酸含量以及鈣、鎂、磷、鉀含量均與原生林接近。
6) 金佛山方竹在大婁山區(qū)脫貧攻堅戰(zhàn)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本研究結(jié)果顯示,在交通條件便利的較低海拔和異地栽植金佛山方竹,也能獲得較好的經(jīng)濟效益和生態(tài)效益,有必要選擇培育適應(yīng)低海拔、異地栽植的金佛山方竹優(yōu)良品種,從而更好地服務(wù)于鄉(xiāng)村振興戰(zhàn)略。
7) 金佛山方竹天然資源分布每年會因自然繁衍而沿海拔下延,因此建議在金佛山方竹產(chǎn)區(qū)修建公路或便道時,應(yīng)該留出一部分金佛山方竹在公路或便道之下作為其繁衍下延的種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