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海
仿佛早就約定好了似的,二月一來,布谷鳥便忙不迭地,到處向人們報告著春天的消息。那些小草兒,鉚足了勁,探出頭,恨不得,一下子就將這好久沒有謀面的世界,看個夠。
河水,也不安分了起來,沖破一冬天沉寂的氣氛,開始隨著噴薄而出的生機(jī),流動著潺潺的柔情。大地的面容,頃刻間,滋潤了起來。她,披著金色的寬大外衣,愜意地行走在時光的大道之上。
春天,就是這么任性。她,仿佛一位高明的魔術(shù)師,把大地變了個大樣,變得讓觀眾倍感激奮與好奇。
草兒、花兒,爭先恐后,生怕落后了似的,都想把大地打扮得容光煥發(fā)。這其中,毫不示弱的,當(dāng)數(shù)那岸邊的一排排垂柳了。
你看,擺動著婀娜的身姿,垂柳,總想急于向她身旁的河流表白,向她腳下的大地表白。那纖細(xì)的柳條,滲透著一簇又一簇讓人眼前一亮的綠意。那簇綠,朦朦朧朧,讓人想看,又看不清。這反倒,更激起了人們對于春天的向往與渴盼。
二月的柳,就這樣,讓北方的早春,過多地停留在岸邊,停留在河里。她,好像最明白春天的心思,不急不緩地,轉(zhuǎn)換著季節(jié)的頻道。
越是看不到,越想看到。二月柳的高明之處,就在于,那纖細(xì)的腰姿,朦朧的綠意,常常會挑逗起人們?nèi)衢L的情思。這情思,也正如,二月柳,和春天的如約而至,有著高度的默契。
春天,等著二月柳;二月柳,盼著春天。
等著,盼著,春天來了,盼著,等著,二月柳綠了。
站立在河岸邊,垂柳,毫不掩飾,她對春天的一排排席卷而來的愛意:微風(fēng)吹來,那噴薄欲出的綠意,那搖曳多姿的舞韻,滾落在河水里,滾落成一串串流動著的金色旋律……
連大地,也不由地心生羨慕:二月柳,把她對春天含蓄而又綿長的情思,鋪開在北方每一處癡癡的守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