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峰
主持人語:10-13世紀是中國歷史上的第二次南北朝時期,在此期間,遼朝與宋朝,宋朝與金朝之間,既有戰(zhàn),也有和,具體言之,南北政權之間,確有戰(zhàn)爭沖突,但更有和盟交聘、互通有無,這種互動與交融為中國的下一個大統(tǒng)一奠定了基礎。本欄目的三篇文章,便是對學界關于遼宋交聘使節(jié)、遼宋貿(mào)易、宋金“海上之盟”研究成果的歸納評述,透過這些研究,您可以領略到遼宋兩朝頻繁往來的聘使風采,探知遼宋兩國官民在榷場貿(mào)易和民間貿(mào)易方面的積極溝通,領悟遼宋金三個政權間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此消彼長,進而深刻理解“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理論的內(nèi)涵并與之深深共鳴。
吉林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蔣金玲
摘 要:遼宋關系是十至十二世紀東亞地區(qū)重要的地緣政治關系,遼宋交聘也一直是史學界關注的重點,二十世紀以來,學界主要圍繞遼宋雙方的使節(jié)類型、職責、人員等問題進行了大量研究,本文是對前賢研究成果的整理歸納,以便對遼宋交聘中使節(jié)問題展開更進一步的探究。
關鍵詞:遼宋;交聘使節(jié);研究綜述
中圖分類號:K24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21)01-0001-07
自澶淵之盟后,遼宋交聘成為定制。在一百六十多年的遼宋和戰(zhàn)中,大部處于和平時期,因此遼宋關系的節(jié)點是澶淵之盟。宋太祖時雙方就開始遣使聯(lián)系,這為后來交聘制度提供模式,奠定基礎,宋太宗時由于遼宋交戰(zhàn),雙方聯(lián)系中斷,至澶淵之盟遼宋聯(lián)系續(xù)接,兩國交聘逐漸完善發(fā)展,而后雙方遣使交聘次數(shù)頻繁達到極盛,其所形成的交聘制度對以后宋金關系也產(chǎn)生重要影響。雙方交聘過程中,使節(jié)的作用至關重要,從使節(jié)類型、職責、選派、出使到職畢歸國,每個環(huán)節(jié)都反映著當時重要的歷史背景,因此探究使節(jié)有助于進一步了解遼宋關系。故而梳理學界對遼宋交聘使節(jié)研究甚有必要。
一、遼宋雙方使節(jié)類別的研究
學者統(tǒng)計,遼宋時期交聘使節(jié)達上千人次[1],研究顯示遼宋雙方根據(jù)不同交聘需要,將對外交往事務類官職分為多種,大體上以出使和接待兩方面為主要類別,具體又分為常使、泛使、伴使為三大類型,在此之下根據(jù)任務又有細致分工。
關于遼宋交聘記載最早見于宋人著作,如《冊府元龜》《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宋會要輯稿》及宋人文集、雜著等。清代錢大昕根據(jù)《續(xù)資治通鑒長編》記載整理出《宋奉使諸臣年表》[2],這是宋代以來第一次對遼宋交聘使者這一問題進行研究考證,但只是簡要將其輯錄成表并未深入。進入二十世紀后,一些學者逐漸開始對遼宋交聘使節(jié)問題展開研究,其中聶崇歧《宋遼交聘考》論述了遼宋交聘過程中使者名目類型,并在文后附上所統(tǒng)計的生辰國信使、賀正旦國信使、祭奠等國信使、泛使四表以供查詢,具有重要參考價值[3]。傅樂煥《宋遼聘使表稿》統(tǒng)計了使者職官名稱與頭銜,并以遼宋交聘為主線對遼帝后生卒、生辰受賀改期進行考證,將聘使官職姓名的厘正和聘使名索引附于文后,這為之后交聘研究提供了便利,具有重要史料價值[4]。陶晉生《宋遼關系史研究》論述了遼宋雙方使者選派和禮儀,認為遼太后在契丹有其特殊地位,因而宋朝派遣賀契丹國母使節(jié)較多,證明契丹在宋人心目中地位高于其他邊疆民族[5]。以上論著對遼宋交聘研究具有開創(chuàng)性作用。
宋遼交聘使節(jié)類別研究,黃鳳岐《遼宋交聘及其有關制度》認為遼宋交聘使臣分為賀正使、生辰使、告哀使、遺留使、祭奠使、吊慰使、告登位使、賀登位使、賀冊禮使、回謝使、泛使、答謝使,共十二種類型,但只是簡要列舉并未深入探究[6]。賈玉英《宋遼交聘略論》指出學術界將交聘使節(jié)名目分為十二種,但缺乏分類,便將使節(jié)分為兩類:一是為維護兩朝和平關系正?;某J?二是兩朝為解決重大事務所派遣的專使。認為聶崇歧“國信使,俗稱泛使”的觀點值得商榷,指出“泛使”是國信使中的一種[7]?!队嘘P宋遼交聘中泛使概念的幾點辨析》探析了“泛使”概念,提出“泛使”不是國信使的泛稱而是國信使中的一種,是一種與一般使節(jié)不同的特別使節(jié),并認為“泛使”和“橫使”是同一種使節(jié)[8]。曹顯征《遼宋交聘制度的初步確立》也認為“泛使”是負責交涉,事干大體的專使,也是國信使名目之一[9]。曹顯征博士論文《遼宋交聘制度研究》對遼宋交聘制度過程以及遼宋雙方為接待彼方使者所設的接伴使、館伴使、送伴使等一系列管理制度進行細致研究[10]。蔣武雄《宋遼帝后生辰與哀喪的交聘活動——以宋真宗、遼承天太后、遼圣宗為主》認為賀生辰使和吊慰使的派遣在宋仁宗遼興宗年間成為定制,而這兩種使者的派遣是最能流露兩朝深層情感的形式,也是遼宋雙方維護長期和平的重要因素[11]。
宋朝使節(jié)方面,金毓黻《宋代國信使之三節(jié)人》專門對宋朝國信使“三節(jié)人”進行詳細論證,討論三節(jié)具體人數(shù)和職官名稱等[12]。張婕碩士論文《北宋國信使群體研究》認為如按照國信使出使目分類,可將宋朝使節(jié)分為禮尚往來的一般使節(jié)和應急狀態(tài)派遣的特殊使節(jié)[13]。劉秀榮碩士論文《宋代外交使節(jié)略論》論述宋代使節(jié)的選派、禮儀和管理制度,認為使節(jié)類型為正旦使、生辰使、告哀使、祭奠使、吊慰使、遺留使、告登位使、賀登位使、回謝使、冊禮使、官告使、計議使、通問使、祈請使、泛使[14]。
遼朝使節(jié)方面,張亮采《補遼史交聘表》將遼朝對五代、北宋、西夏、高麗等政權的外交使節(jié)出使狀況進行論述并繪制成圖表,極大彌補了遼史中對外交聘的不足,對遼朝對外交往研究起到重要意義[15]。張國慶《遼代臨時差遣使職及其職掌考探》認為遼朝大量官員被臨時抽調(diào),充任出使或迎使等諸類使職。指出遼朝的“泛使”與宋相類,分為諭報使、詰問使、談判使、索求使、賜物使[16]。蔣金玲《遼代漢族士人研究》認為遼代漢族士人在遼宋交聘中發(fā)揮重要作用,參與遼宋交聘的使者基本可分兩大類型:一種為出使類型,如生辰國信使、正旦國信使等;另一種為禮賓類型,如接伴使、館伴使、送伴使[17]。蘇丹《遼朝使宋國信使研究》主要論述遼朝使宋國信使,其中使節(jié)類別可分為三大類型:一是常使,如正旦國信使、生辰國信使、告哀國信使、遺留國信使、回謝國信使、祭奠國信使、吊慰國信使、助葬國信使、賀登位國信使;二是泛使;三是議和使[18]。
二、遼宋雙方使節(jié)職責的研究
相關研究指出遼宋使節(jié)職責即是派遣使者目的所在。使節(jié)主要職責是代表本朝出使與對方進行聯(lián)系,同時部分學者認為朝廷也希望使節(jié)能夠完成額外的更多任務,如搜集情報、協(xié)商領土等特殊任務,這樣既完成了公開出使任務也達到私下“隱”性額外目的。
出使方面,黃鳳岐《遼宋交聘及其有關制度》認為遼宋使節(jié)職責與遼宋交聘使節(jié)之名稱有密切關系。遼宋雙方常有泛使往來,其使命是報聘、通和、議和、告伐他國、商議地界等[19]。賈玉英《有關宋遼交聘中泛使概念的幾點辨析》指出澶淵之盟后,宋遼關系每一次重大變故,“泛使”無不率先斡旋其間,其商議重大事務的職責非常重要,起著很大作用[20]。王慧杰《宋朝遣往遼國的賀歲使節(jié)述論》統(tǒng)計出宋遣往遼國使節(jié)共有629人之多,使命涉及慶賀生辰、正旦、交涉邊防,劃定邊界等諸多領域,其中賀歲使在所有遣往遼國的使節(jié)中占有相當大比例,其次賀歲使職責還在于攜帶禮物前往朝賀,最后還兼做私下貿(mào)易以促進遼宋雙方經(jīng)濟交流與發(fā)展[21]。范家全、吳曉萍《兩宋與遼金外交之比較——以盟約和國書為中心》認為使節(jié)往來傳遞的外交文書即國書是使節(jié)職責之一,文書分為兩種:一是政治性的,另一種是禮節(jié)性的,認為使節(jié)遞交外交文書不單純是交往的禮節(jié)性問題,而是關乎國家尊嚴和地位的大事,是政治斗爭在外交上的反映[22]。王慧杰《宋朝遣遼使節(jié)對宋遼關系的影響》指出宋朝遣遼使節(jié)要承擔護送歲幣安全到達遼國的任務,此外,宋朝每次遣往遼國使節(jié)還要給遼皇帝和遼太后帶去大批禮物,相應宋使也從遼國帶回禮物,即所謂“私覿”[23]。蔣武雄《宋遼皇帝登位交聘活動及其相關問題的探討》對告登位使進行論述,認為告登位使的派遣是遼宋雙方交往過程中的大事,表示遼宋的和平得到一個新階段延伸,具有繼往開來的作用[24]。徐睿、柴銳《宋遼賀正旦使研究》論述遼宋交聘過程中雙方對賀正旦使的選派和職責,認為賀正旦使除履行其本身賀正旦節(jié)、遞交國書、敬獻賀禮接受賞賜的職責外,還兼有協(xié)商領土問題等特殊職責,并指出使節(jié)“私覿”雖不是職責,但其普遍性,仍值得關注[25]。
搜集情報方面,陶玉坤《遼宋和盟狀態(tài)下的新對抗——關于遼宋間諜戰(zhàn)略的分析》指出使臣除肩負禮聘往來之責外,更有悉知對方山川地理、風俗人情,探得對方布置虛實之責。因此使臣往還又有窺伺和刺取對方機事的使命[26]。彭鳳萍碩士論文《北宋與遼朝的關系》論述遼宋和戰(zhàn)所對兩朝關系的影響,認為在這一過程中,使者肩負的是“遣使請和”或“遣使責問”的使命及任務[27]。楊軍《北宋時期河北沿邊城市的對遼間諜戰(zhàn)》論述了北宋在遼宋邊界所采取的反諜措施,并認為遼朝出使北宋的使者就有刺探軍情的任務,于是宋廷據(jù)此預先斟酌與遼使的“酬應之辭”,以防“敵人因語言探測虛實”[28]。袁良勇《試論北宋出使使臣的外交情報搜集活動》指出實際使臣一般都有搜集情報的任務,認為聶崇岐“奉使各有專責,例不及職外之事?!钡挠^點有待商榷[29]。王慧杰《宋朝遣遼使節(jié)對宋遼關系的影響》指出宋使帶回的信息為宋朝提供遼國重要情報,宋朝遣往遼國使節(jié)對遼國情報的搜集,主要有兩方面:一是對遼國皇帝及皇太后的信息搜集,二是對入遼行程及所經(jīng)館名路線信息搜集。這些信息成為幫助宋朝制定對遼政策的重要依據(jù)[30]。郭松雪《由澶淵之盟看宋遼交聘制度》認為宋遼交聘制度為雙方使節(jié)打探對方情況披上了合法的外衣,為本國的利益服務。使節(jié)提供的情況成為制定或更改政策的重要依據(jù)[31]。張國慶《遼朝“使臣”“驛館”史事雜考——以石刻文字所見為主》認為遼朝派遣使者的秘密任務——搜集被出使國軍事情報,其實早在遼宋戰(zhàn)前即已開始,指出遼朝信使借出使之機搜集對方情報,除用文字記述之外,還有一種形式,即“圖像情報”[32]。徐睿、柴銳《宋遼賀正旦使研究》指出賀正旦使職責中獲取情報是其重要特殊職責之一,由于賀正旦使出使對方都城覲見對方君主,因此其特殊身份為其提供了了解對方國家情報極高的平臺,而了解君主以及國家的整體情況成為其公開的秘密任務[33]。
三、遼宋雙方使節(jié)的交聘活動的研究
使節(jié)的交聘活動是使者出使過程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其禮儀交往、出使的行程時間等都反映著當時的歷史樣貌,因此部分學者也從不同考察視角對交聘活動展開研究,認為這也是遼宋政治、文化等其他方面的側(cè)面表現(xiàn)形式,為遼宋史研究提供重要的參考價值。
使節(jié)禮儀交往方面,吳曉萍《略論地緣政治與北宋外交》從地緣政治角度出發(fā)認為在外交禮儀制度上,遼朝的接待規(guī)格是高于宋朝的,為此遼使也曾不滿,說明在對等外交中宋朝存在嚴重的大國主義傾向,但在實力面前又不得不逐漸放棄其大國的尊嚴[34]。蔣武雄《宋遼外交官行交鋒初探》論述遼宋雙方使節(jié)出使后抵達彼方時要恪守相互尊重與謹言慎行的原則。并指出遼宋雙方使節(jié)中,宋使多謙和,遼使多粗獷,因此宋使少有逾越法紀行為,而遼使常有桀驁之氣少溫和之風,常罔顧規(guī)章不遵常例[35]。王慧杰《宋朝使臣對遼交往禮儀規(guī)則探微》指出北宋使臣出使遼國要恪守維護形象、禮賓有序、規(guī)格對等、入鄉(xiāng)隨俗的原則[36]。張敬坤《遼宋交聘中的遼朝宴儀探析》從遼朝宮廷賜宴角度來考察遼宋使節(jié)活動,認為宴會之中賦詩活動也是遼朝接待宋使的一個禮節(jié),宋朝使節(jié)唱和賦詩與聯(lián)句同時,既要回應對方又要維護本朝國體體面不受損害。闡釋了遼朝宴儀制定對于遼朝交聘禮儀的影響[37]。張國慶《遼朝“使臣”“驛館”史事雜考——以石刻文字所見為主》指出遼朝派遣的使者特別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要尊重對方文化習俗,否則就出現(xiàn)既有辱國格,也會傷兩國交好的現(xiàn)象,使畢歸國就要受到貶官免官的處罰[38]。
使節(jié)入境行程、時間以及活動方面,傅樂煥《宋遼聘使表稿》認為宋使出使時間一般由于遼朝帝后受賀改期而受到影響[39]。陶玉坤《遼宋對峙中的使節(jié)往還》贊同傅樂煥的考證,認為遼朝在迎送使臣方面,遼宋雙方并無太大差異,但遼國接見宋使的時間和地點卻同宋有很大不同[40]。蔣武雄《宋使節(jié)在遼的飲食活動》從飲食活動視角來考察遼宋交聘,認為宋使出使遼國時,在酒宴過程中形成一種詩歌外交的飲食活動,強調(diào)使節(jié)飲食活動在遼宋交聘中是頗為重要的項目,為遼宋交聘研究提供新的視角[41]。蔣武雄《韓琦與宋遼外交的探討》論述韓琦使遼的路線,從汴京出發(fā)至雄州入遼境,途徑遼南京和遼中京休整,然后繼續(xù)前往白馬淀,但卻認為遼興宗接見韓琦的地點應是長春州而非白馬淀[42]。蔣武雄《宋臣劉敞使遼的行程》對劉敞出使遼國行程進行論述,認為劉敞使遼路線是從汴京出發(fā),路過澶州然后途徑大名府北上,到達邊鎮(zhèn)雄州,由白溝河入遼境,途徑幽州、遼中京北上抵達遼上京[43]。周立志《宋朝對遼金交聘使節(jié)的入境運作》從遼使入宋境角度出發(fā),指出宋朝對待遼使入境少有人為設定限制,在入境運作方面可分常使和泛使兩種情況,常使入境時間較為固定,泛使則不定,但宋朝對待泛使入境運作效率極高,并認為宋遼外交中,宋較為被動[44]。蔣武雄《蘇頌與宋遼外交》對蘇頌兩次使遼進行論述,認為蘇頌第一次使遼由于遼道宗受賀改期,因此蘇頌與張宗益分別被任命國信使一同出使,第二次考證蘇頌使遼路線,最終在冬捺缽地廣平淀覲見遼帝[45]。蔣武雄《宋使節(jié)在不同時間和季節(jié)使遼的原因與影響》指出由于遼朝四時捺缽制度影響,宋使的使遼路線和朝見遼帝地點往往不同,并總結(jié)遼承天太后生辰未改期受賀、遼宋帝后死亡和新君登位以及宋派遣泛使四個原因,認為宋使有可能在春夏秋冬任何季節(jié)和月份出使遼國[46]。
四、關于遼宋雙方使節(jié)人員素質(zhì)與身份的研究
通過研究顯示,使節(jié)人員素質(zhì)與身份是遼宋雙方使節(jié)選派過程中的重要環(huán)節(jié),使節(jié)素質(zhì)與身份不僅是多方面影響的結(jié)果,更是當時政治環(huán)境的側(cè)面寫照。部分學者認為遼宋雙方使節(jié)人員選派具有很大復雜性,因此相關研究除考察個人之外,家族、群體、官職等方面也納入其探析范圍,認為以上幾點也是影響使節(jié)選任的重要因素。
遼宋雙方使者人員素質(zhì)方面的研究,陶玉坤《遼宋對峙中的使節(jié)往還》指出遼遴選使臣,一般選擇才學出眾,熟悉北宋情況的人[47]。王慧杰《宋遣往遼國使節(jié)的素質(zhì)初探》認為遼宋雙方長期和平得益于使者的派遣,而這些使者也具備優(yōu)越的自身條件、良好的交際能力和過硬的業(yè)務技能,如擅長口才、掌握外語、精通文史等[48]。劉秋根、王慧杰《論宋朝遣遼使節(jié)的家族性特征及其形成原因》認為宋朝遣往遼國的使節(jié)具有明顯家族性特征,其中父子使節(jié)、兄弟使節(jié)、叔侄使節(jié)、祖孫使節(jié)是其家族性體現(xiàn),形成原因是宋朝具備世家大族興盛的社會背景和遼國對宋朝使節(jié)家世的重視,以及外交使節(jié)家庭內(nèi)部經(jīng)驗的傳承[49]。王善軍、王慧杰《簡論使遼對北宋使臣政治性格的影響》闡述宋朝派往遼朝的使臣人員個性特點,認為出使過程中的體能和意志磨煉,交涉過程中的心理應變磨煉以及處理宋朝復雜官場關系的心態(tài)考驗等,對使臣們政治性格塑造,均具有不容忽視的作用[50]。吳曉萍《宋代外交使節(jié)的選派》認為使節(jié)人員選派十分慎重,任命使節(jié)須有專對之才,且為文章飽學之士,并要熟悉他國語言文化、地理風俗,最后還要才貌雙全方可選任出使[51]。薛政超《宋初對外遣使及使者素質(zhì)研究》認為宋初外交使者一般是年齡在40至50多歲,同時體貌出眾、風度瀟灑。其性格也謹飭由禮。在出使對方后要與其國君臣交涉周旋,要求使者應對機敏,善于外交辭令,以免失事體[52]。張國慶《遼朝“使臣”“驛館”史事雜考——以石刻文字所見為主》指出遼朝遴選使臣的標準不外乎堅守兩大原則:一是能力;二是儀態(tài)。要具備學識素養(yǎng)、機敏善辯、儀態(tài)端嚴、遵循禮法、品行端正、不受誘惑、廉潔自律并嚴守本國各種機密的素質(zhì)的人方可出任使節(jié)[53]。
使節(jié)官職身份方面,聶崇歧《宋遼交聘考》認為宋使官職為五六品官,低者派遣七八品京職,位高者不過刺史或州團練使,同時為避免遼朝方面因使節(jié)官位較低而引發(fā)不滿,宋朝往往臨時加官以遣之。相比而言,遼使官職則較高于宋朝,遼使最低也任諸衛(wèi)大將軍且為數(shù)甚少,最多者乃某某衛(wèi)上將軍,某某鎮(zhèn)節(jié)度使甚至樞密副使[54]。
遼朝使節(jié)方面,黃鳳岐《遼宋交聘及其有關制度》指出遼朝所派遣的正使大多為武臣,副使為文臣,說明遼朝國俗是尚武的[55]。陶玉坤《遼宋對峙中的使節(jié)往還》指出遼朝遣北宋的使臣,正使必須是耶律氏或蕭氏,即契丹族,副使可以由漢族或其他族人充任[56]。陳天宇、肖忠純《遼代錦州臨海軍節(jié)度使出使外交考》認為遼代節(jié)度使也參與遼宋交聘的出使,在考證的22位錦州臨海軍節(jié)度使(節(jié)度副使)中,有11位在歷史記載中都承擔了出使任務[57]。李宇峰《碑志所見遼代外交使臣考述》認為遼代外派的外交使臣中庶族官吏,都是進士出身。在論述的六位遼臣中其官職或低任各鎮(zhèn)節(jié)度使,或高則位居樞密副使等[58]。蔣武雄《遼代文臣參與遼宋外交的探討——以遼代狀元和王師儒為例》論述了遼代的十六位狀元和王師儒參與遼宋外交的情況,認為遼朝為在文學方面與宋朝較勁,常以文臣擔任副使,同時認為遼代進士逐年增加的原因之一是遼宋交聘活動的日益頻繁,需要更多的文臣來參與遼宋外交事務[59]。張國慶《遼朝“使臣”“驛館”史事雜考——以石刻文字所見為主》通過查閱《遼代石刻文編》《遼代石刻文續(xù)編》《遼史》《契丹國志》《續(xù)資治通鑒長編》《高麗史》等史料后發(fā)現(xiàn),除罰使絕域者外,遼朝正使基本上為契丹人,副使為漢人[60]。
宋朝使節(jié)方面,唐春生、孟穎《宋代翰林學士與契丹(遼)及金的交聘》論述翰林學士擔任使節(jié)的作用,認為由于宋朝在文化上處于優(yōu)勢地位,因此派遣翰林學士擔任使節(jié)能為宋朝贏得文明大國的地位,也認同陶晉生“宋人有意夸耀其文明,以影響契丹人往往妙選著名文人為大使”的觀點[61]。
五、遼宋雙方使節(jié)的個體研究
遼宋雙方的使節(jié)為學界關于遼宋交聘研究提供了諸多個人案例,這些個案研究,為遼宋交聘提供了豐富歷史資料,是探究遼宋關系重要方式之一。筆者發(fā)現(xiàn)其中宋使節(jié)常見于文獻記載,而遼使節(jié)文獻記載較少,多見于石刻、墓志、碑文等其他資料,記載較宋稍簡略,因此學界對遼使節(jié)研究仍在進一步補遺、考釋、勘誤階段。
宋朝使節(jié)個體研究,趙永春《略論蘇頌使遼》論述了蘇頌五次外事活動,指出蘇頌的任務就是維護宋遼和平友好關系,其出使中對遼朝風土人情、經(jīng)濟文化的記述為人們研究遼史提供了重要資料[62]。李慧娟《蘇頌與北宋的對外關系》論述了蘇頌出使遼國的過程,認為蘇頌出使給后人留下的使遼詩,為后人了解當時宋遼關系,以及北部少數(shù)民族風土人情和歷史提供了珍貴資料[63]。張顯運《從出使契丹看富弼的外交才能》對富弼使遼進行論述,認為富弼出色地完成出使任務,捍衛(wèi)北宋領土的完整,同時解除西夏和契丹的聯(lián)合進攻,宋遼關系又進入幾十年和平共處時期,以上成就和其勤苦篤學以及愛國情懷是密不可分的[64]。王麗亞《王曾與宋遼關系辨析》對使者王曾進行論述,認為王曾出使過程中對處理契丹外交事務的謹慎源于“夷夏之防”。并強調(diào)王曾出使契丹后所寫《上契丹事》具有重大影響[65]。蔣武雄《蘇軾與遼事關系幾個問題的探討》認為蘇軾早年接觸遼事是受到富弼使遼影響,同時蘇軾在任館伴使時其文學才華折服了遼國使者的傲氣,并以其杰出的文學才華為北宋撰寫多封對遼國書。并認為蘇軾雖然未曾出使遼國,但其貢獻不亞于使遼官員[66]。蔣武雄《蘇頌與〈華戎魯衛(wèi)信錄〉——部失傳的宋遼外交檔案資料匯編》認為蘇頌使遼,使其對于遼宋外交具有豐富的經(jīng)驗,并以此整編了系統(tǒng)的宋遼外交檔案資料匯編《華戎魯衛(wèi)信錄》,這對宋遼外交事務處理提供了重要幫助[67]。《宋臣韓縝與宋遼劃界交涉始末》論述宋神宗年間宋遼劃界過程,認為在劃界過程中只有宋神宗和韓縝是全程參與,王安石等人只是階段性參與,韓縝為此還擔任使節(jié)出使遼國,并就劃界問題進行交涉,因此認為神宗和韓縝應該對棄地負主要責任[68]。
遼朝使節(jié)個體方面,蔣武雄《遼代文臣參與遼宋外交的探討——以遼代狀元和王師儒為例》統(tǒng)計出高正等十七位文臣擔任遼國使節(jié),并考證其出使事跡,豐富了遼宋交聘中使節(jié)人員的史實[69]。李宇峰《碑志所見遼代外交使臣考述》根據(jù)新發(fā)現(xiàn)的碑志資料進行訂正和補充,并結(jié)合文獻考述,論述韓槆等六位遼臣作為使節(jié)的外交活動,從墓志上補充了大量人員史實,為《遼史》拾遺糾謬提供重要一手資料[70]。蔣武雄《從墓志論遼臣在遼宋外交的事跡》利用《遼代石刻文編》和《遼代石刻文續(xù)編》所收錄的遼人墓志考證,認為韓槆等十八位雖有些未見于聶崇岐《宋遼交聘考》和傅樂煥《宋遼聘使表稿》,但在墓志中卻記載擔任使節(jié)身份出使宋朝[71]?!哆|代劉六符兄弟與遼宋外交》對遼臣劉六符家族成員使遼進行論述,認為王慧杰《論宋朝遣遼使節(jié)的家族性特征及其形成原因》提出關于宋朝使者的家族性觀點后,遼朝方面也存在這種現(xiàn)象,遼代劉六符兄弟就是其典型代表[72]。于秀麗《補遼史交聘表補正》以石刻為基礎,結(jié)合文獻,對張亮采《補遼史交聘表》中一些遺漏進行補正,極大豐富了遼朝對外交往的史料[73]。
六、結(jié)語
遼宋交聘使節(jié)問題是遼宋關系研究中一個重要領域,并且隨著大量學術成果出現(xiàn),遼宋交聘使節(jié)問題研究取得了很大成就,尤其在使者類型、職責、人員方面。但相關問題關注點大多集中宋朝方面,相比之下遼朝涉及較少,因此對于遼朝使節(jié)問題整體性研究方面有進一步探討的空間。鑒于此,今后遼宋雙方使節(jié)問題研究,可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步深入:第一,對研究對象的轉(zhuǎn)換,從宋朝轉(zhuǎn)向遼朝,拓寬研究范圍,宋作為中原政權,其對外機構體系自然完備,而作為北方政權的遼,其對外交往也相當重視,因此遼朝上層對外機構體系研究也應是學界關注重點。第二,由于遼四時捺缽制度導致宋臣使遼行程路線不定,于是很多學者進行大量考證。相比之下,遼使入宋境研究較少可以進一步探析。第三,加強搜集、整理和利用遼朝對外關系史料,由于遼代文獻匱乏,可充分利用墓志、石刻等其他史料作為佐證,來進行遼朝與除宋外其他政權交往的比較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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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孫國軍)
A Summary of the Research on the Envoys Engaged by the Liao and Song Dynasties since the 20th Century
WANG Xue-feng
(Department of Chinese History, College of Humanities, Jilin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012, China)
Abstract: The Liao-Song relationship was an important geopolitical relationship in East Asia from the tenth to the twelfth centuries. Therefore, the exchange of appointments between the Liao and the Song Dynasty has always been the focus of the historian. So far, the academic circles have mainly revolved around the types, responsibilities, and personnel of the Liao and Song envoys. A lot of research, this article sorts out the above problems, in order to carry out a further exploration of the problem of envoys in the Liao and Song dynasties.
Keywords: Liao-Song Relationship; Contact; Env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