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興澤
平沙鎮(zhèn),臺風(fēng)呼嘯,海水像受驚的野馬般沖向剛建的堤岸。100多人此起彼伏的呼喊也潮水一樣向他涌來。
“與堤共存亡”的誓言響在耳邊。
鐵鎬鐵鏟,泥石人墻擋不住風(fēng)浪的兇殘。
孩子他爹,撤吧,這么多的人命不能冒險。妻子哀勸。
他把牙咬得咯吱響,思考再三,下令:“你們快撤!”
海浪沖毀了堤岸,他最后消失在一個濁浪頭后面。
妻子哭紅了眼。
風(fēng)停,水退,敲門聲響在外邊。
門外,他滿身泥漿似雕像一般:“怕啥?我是會游水的活黨員,堤破了,我們再建,我們的家園不能破!”
歲月流經(jīng)他的臉,道道皺紋似城市密集的交通線。
耄耋之年的他,高大的身軀往哪兒一站,仍像一座山,一道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