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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上海的“一江一河”

2021-08-23 03:54:54莊大偉
上海采風(fēng)月刊 2021年4期
關(guān)鍵詞:辰光蘇州河姆媽

莊大偉

印象中,世界上不少大城市都有一條河流伴隨:巴黎有塞納河,倫敦有泰晤士河,開羅有尼羅河,維也納有多瑙河,布拉格有伏爾塔瓦河,紐約有哈德遜河……

阿拉上海也有,一條叫黃浦江,一條叫蘇州河。今天就來講講我記憶中那些年的“一江一河”往事。

黃浦江往事

【吳淞口】

據(jù)史料記載,黃浦江是歷史上最早人工開鑿疏浚的河流之一,它始于青浦縣的淀山湖,至吳淞口入長江,全長114公里,寬約400米。

對于我來說,淀山湖再熟悉不過了。我外婆家在朱家角鎮(zhèn),每年過暑假我就來外婆家白相,在淀山湖里游泳。我小辰光記得去朱家角,除了可以坐長途汽車,還可以坐船去。朱家角有條河可以直通到上海市區(qū)十六鋪碼頭。上海的每一條活河,彎彎曲曲地流淌,都會通往黃浦江,通往長江口,通往太平洋。那辰光,望著波光粼粼的黃浦江水,心里常常會涌起一種神秘的感覺。

吳淞口,是黃浦江的出口。記憶中的吳淞,離家很遠,在鴻興路乘51路公共汽車,從頭坐到底,還要走上一長段路,才能來到吳淞口。小辰光去過幾趟吳淞,為啥去的,已經(jīng)忘記脫了。但吳淞口的場景,還有印象。印象最深的,一大片荒草地里,隱隱約約灑落著好多碉堡,像一只只墳墩頭。這是當(dāng)年國民黨修的工事,殘存的碉堡上,常能找到坑坑洼洼的彈痕。于是眼前浮現(xiàn)電影《戰(zhàn)上?!芬婚_頭的鏡頭,方軍長一揮手:“同志們,向大上海進軍!”那辰光國民黨為了守住上海,在市郊修了很多碉堡。阿拉小辰光經(jīng)常能看到這樣的碉堡?,F(xiàn)在上海已經(jīng)尋勿到碉堡了,留下的,是作為教育基地用的,比如閔行文化公園里,就保留了一只碉堡。當(dāng)年的吳淞口,如今有供老百姓散步休閑的炮臺灣濕地公園。人民當(dāng)然不會忘記“當(dāng)年鏖戰(zhàn)急”,那里有寶山烈士紀(jì)念塔、烈士陵園,還有民族英雄陳化成留下的古炮臺。

【上海港】

上海港是世界十大港口之一,地處長江東西運輸通道與海上南北運輸通道的交匯點,是中國沿海的主要樞紐港。

離開吳淞口沿黃浦江畔往南走,那些年,便是一大片百里港區(qū)。我有好幾個同學(xué)分配到港務(wù)局,就在這片百里港區(qū)做生活。那辰光分別叫“上港×區(qū)”“上港×區(qū)”,勿像現(xiàn)在叫的那樣明白,“外高橋港區(qū)”“洋山深水港”……記得老同學(xué)曾經(jīng)帶我進港區(qū)參觀過,要先戴好安全帽,避開穿來穿去裝貨色的電瓶車。那辰光已經(jīng)沒有扛大包的了,老同學(xué)開的是大吊車,“成噸的鋼鐵,它輕輕地一抓就起來”(《海港》臺詞),心中好生羨慕。最近去楊浦濱江散步,看到當(dāng)年沿江碼頭原址還保留著一臺大吊車,想到碼頭上曾經(jīng)鬧猛的場景,心里交關(guān)感慨。

【外灘】

在上海老百姓眼里,黃浦江最吃香的一段當(dāng)然要算是大名鼎鼎的外灘了。外地人來上海白相,外灘、城隍廟(豫園)是必去的地方,外灘被老百姓稱為上海的客堂間(客廳)。記得小辰光到外灘去白相,勿是白天去看大輪船,就是節(jié)日夜里去看燈。外灘一排萬國建筑,乃是上海那些年的城市標(biāo)志。記得當(dāng)時的上海旅行袋上,幾乎千篇一律地印著外灘這排參差不齊的建筑,并且印有“上?!倍?,下面再添加一條“Shanghai”的拼音字母。

爹爹上班的化工輕工公司在四川中路,離開外灘只有一條馬路。小辰光爹爹經(jīng)常帶我去外灘看輪船。黃浦江里各式各樣的輪船勿少,有大輪船,也有小舢板。難扳(偶爾)看到一條萬噸輪,開心得勿得了。姆媽勿大出門,有一趟爹爹出差(他出差一去就是好幾個禮拜,最長的一次整整半年)托同事帶了些東西,那天姆媽帶著我去爹爹公司取東西。回來的路上突然下起了暴雨,外灘地勢低,一歇歇辰光路面上的水就漲到了姆媽的小腿。我人小立勿穩(wěn),姆媽手里又拿著大包小包的,迭個辰光來了個老伯伯,彎腰背起了我,一直把我背到電車站。很多年過去了,姆媽還會提起那件在外灘碰到好心人的事。一個人偶爾做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會這么長久地留在別人的記憶中。

每當(dāng)春節(jié)、國慶,天一暗下來,好多上海老百姓就會涌往外灘去看燈。那些年,上海灘夜里的燈光哪像現(xiàn)在那樣輝煌。大部分馬路只有昏暗的路燈,弄堂里更是墨黜黑。就算白天鬧猛的南京路、淮海路,到了夜里商店早就打烊了,像24小時亮燈的星火日夜商店,鳳毛麟角。而霓虹燈更是少見,只記得中百一店、永安公司幾家大商店有霓虹燈廣告。所以逢年過節(jié)外灘所有大樓的輪廓都掛上了各色燈泡,一下子變得燈火輝煌,自然吸引了眾多市民前來看燈。

節(jié)日里去外灘看燈看焰火,一度成為我家的一個固定節(jié)目。到了那天去看燈看焰火,外灘人來人往,黑壓壓的一片。爹爹叮囑,要是腳上的鞋子被踩掉了,千萬不能彎下腰去撿。儂人蹲下去,被后面的人推倒,那就危險了!所以到了人特別多的地方,我就騎在爹爹的肩胛上。后來人長大了,再騎在爹爹肩胛上,爹爹吃勿消了,我就不再到外灘看燈看焰火了。

小辰光讀《舊上海的故事》(記得是少兒出版社出版的);看電影《黃浦江的故事》(記得是魏鶴齡、張伐等主演的);經(jīng)過匯豐銀行門口,總要去摸一摸那對銅獅子的爪子(早已被路人摸得錚亮);那海關(guān)大鐘響了40年之久的西敏寺報時曲,到了1966年改成了《東方紅》,直到今天;還有當(dāng)年中國銀行大樓比隔壁的沙遜大廈(和平飯店北樓)矮60厘米的恥辱,以及黃浦公園掛過的“華人與狗不得入內(nèi)”的牌子;那些年的外灘情人墻,被西方記者稱為“世界上最壯觀的情人墻”,其實老底子黃浦江邊沒有“墻”,我記憶中是彎彎的鐵鏈,擋住人們的去路(曾有“黃浦江沒有蓋頭”的戲語)。后來隨著黃浦江水位的提高,砌起了水泥矮墻,矮墻越壘越高,逐漸變成了如今足有兩三層樓高的平臺……

記憶滿滿,七顛八倒。我在外灘廣播電臺工作過十幾年,午間休息辰光,便經(jīng)常與同事在外灘散步。特別是熱天,夜快頭,被江風(fēng)一吹,總有一種“海洋性氣候”的愉悅感。

蘇州河記憶

據(jù)史料記載,蘇州河之名始于19世紀(jì)中葉。上海開埠后,部分愛冒險的外國移民由上海乘船而上,溯吳淞江直達蘇州,就順口稱其為“蘇州河”。到1848年上海道臺麟桂在與英國駐滬領(lǐng)事簽訂擴大英租界協(xié)議時,第一次正式把吳淞江寫作“蘇州河”。由此,“蘇州河”之名逐漸流行開來。有位文史專家坦言:“歷史上黃浦江曾是蘇州河的支流,如果說黃浦江是上海人的‘母親河,那蘇州河可稱為‘外婆河了。”

【外白渡橋】

黃浦江和蘇州河是相通的。蘇州河上最海威(名氣響)的一座橋,當(dāng)然非外白渡橋莫屬。外白渡橋是座百年老橋,據(jù)說是中國的第一座全鋼結(jié)構(gòu)鉚接橋梁。2008年,除橋墩外,整座外白渡橋被送往船廠大修。

記得小辰光經(jīng)常會跑到外白渡橋上去看看一條黃黑兩種顏色的分界線。特別是退潮辰光,這條分界線看得清清爽爽。小學(xué)里上《自然》課時,老師專門從水流、江水與河水的不同成分等方面,講述過為啥在這個地方會形成一條顏色不同的分界線。每當(dāng)外地有客人來,游覽外灘辰光,我總會推薦客人去走一走外白渡橋,看一看那條有趣的黃黑分界線。

黃浦江的江水是黃顏色的,可以理解,黃浦江姓也姓“黃”了??商K州河哪能墨黜黑的?到了退潮辰光,更是臭烘烘的,散發(fā)著一股股難聞的氣味。

天熱辰光,從外白渡橋開始,乍浦路橋、四川路橋,一直到西藏路橋,經(jīng)常會看到一些脫得光溜溜只穿三角褲的男小囝,從橋上往蘇州河里“跳水”,引來好多路人觀看、喝彩。本事大的,來個“高臺跳水”;膽子小的,腳朝下來個“插蠟燭”,過過念頭(癮)也好咯。

有一趟我跟同學(xué)吹牛皮,那辰光一有新電影出來,大家就喜歡聊新電影。當(dāng)時一部《女跳水隊員》的電影剛剛放映,大家就聊起“高臺跳水”。聊著聊著,我勿曉得哪能會一沖動,突然擺起了老虧(顯擺起來),向大家夸下???,到了禮拜天,阿拉就到外白渡橋上去“高臺跳水”給你們看看。不過閑話一講出去,我就有點后悔了。想想自己只不過在游泳池里跳過水,而且也沒有上過二級以上跳臺(游泳池邊有一二三級不同高度的跳臺)跳過水。蘇州河上的所有橋面離河面的距離,毛估估也有七八米。從外白渡橋上往下跳?開啥個玩笑!可是閑話講出去了,駟馬難追啊。

到了禮拜天,我只好硬著頭皮跑到外白渡橋上。鄰居、同學(xué)圍了一大圈,我一件件脫下短衫褲,脫得只剩一條三角褲?!疤?!”我眼烏珠盯著黑漆漆的河面,這么高跳下去?心里想想抖豁,實在不敢跳下去。“跳呀!跳呀!再勿跳,糾察要來了!”一想到糾察來,會阻止我在此地跳水,我慢吞吞地做起了準(zhǔn)備動作,伸伸腿彎彎腰,拖起辰光來。豈料遲遲不見糾察來,莫非禮拜天都在家里睡懶覺?“跳呀!跳呀!”哪能辦?后來想到一句老古話——“死要面子活受罪”。算了,今天阿拉面子覅了!于是我在大家的一片嬉笑聲中,面孔漲得緋緋紅,重新穿上短衫褲,草草收場,現(xiàn)在一想起來,臉上還發(fā)燙,實在是蠻坍臺咯!

【船民】

姆媽有個要好的小姊妹住在蘇州河邊的河濱大樓里。有辰光姆媽會帶我到她家玩,一去就是老半天。我勿歡喜聽大人之間聊家常,便去蘇州河邊看野眼(看風(fēng)景)。那些年,在蘇州河里來來往往的船只真是勿勿少,大多數(shù)是運輸各種貨物的柴油船、小貨輪之類的。有辰光三四條船串在一起,在擁擠的河道里穿來穿去,船老大倒是要有點“船技”的。

老底子的運輸船基本上都是木頭船。到了1960年代有了水泥船,制造水泥船的成本低,蘇州河里的水泥船便多了起來。那些水泥船的樣子,長得都像是從一只模子里澆出來的(其實也是如此)。這種水泥船經(jīng)大勿起撞,木頭船跟水泥船相撞,常常是水泥船吃癟,船幫會開豁,河水就會從裂縫里慢慢灌進去,船就會慢慢沉到河浜里。到了退潮辰光,那些稍大一點的輪船,由于吃水深,船底常常擱淺,無法通行,便擠成一作堆,就像現(xiàn)在人行道上停著的共享單車,亂七八糟,只好等到漲潮了再離開。

記得有一趟姆媽帶我去河濱大樓,我對她講,我想到蘇州河邊寫生(當(dāng)年我參加學(xué)校美術(shù)興趣小組,曾經(jīng)一度迷上畫畫),畫一畫河里的船。我坐得定,勿是野蠻小鬼,姆媽當(dāng)然同意。她去會她的小姊妹,我來到蘇州河邊。我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掏出速寫本,開始捕捉對象。也是退潮辰光,蘇州河里停泊的船好多,活像大鍋子里氽著的一只只小餛飩。我在“小餛飩”里搜尋,終于把目光鎖定一艘小船。那條小船上豎著一根竹竿,竹竿上晾著一件小背心,在風(fēng)中颯颯作響。

我開始在速寫本上構(gòu)圖,“唰唰唰——”一歇歇功夫,便勾畫出小船的輪廓線。突然,我發(fā)現(xiàn)眼前小船甲板上的圓蓋頭頂了起來,從里面探出一個男小囝的腦袋。像在打“地道戰(zhàn)”,瞎好白相。男小囝也看到了我,朝我擠擠眼睛招招手,我也朝他招了招手。他“嗖”地一下從洞洞眼里鉆了出來,順手從甲板上拎起一根竹竿,一撐,動作利索地上了岸。我朝他上下一打量,只見男小囝光溜溜的腦袋上,留著一根短辮子,上面扎著一根紅繩子,脖子上套著一個銀閃閃的圈,那副樣子活脫斯像(很像)動畫片里的哪吒。男小囝很熱情,一口的的刮刮的蘇北話。后來我才曉得,蘇北人都喜歡給男小囝扎根小辮子、套只銀圈圈。

阿拉兩家頭算是認(rèn)得了。男小囝看我畫船,眼睛里露出佩服的神情,我頓時感覺好了起來,更是使出渾身解數(shù),認(rèn)真地描畫那條輪船。過一會兒,一位阿姨也是從那個船甲板的圓洞里鉆了出來,“小伢子!”他媽媽在叫他。男小囝一把拉著我,一定要我上他的船去玩。我抖抖豁豁地上了船。這也是條水泥船,他媽媽像變戲法一樣,從圓洞里拎出一只外面搪著泥土的爐子,放在甲板上,開始劃火柴,點燃爐膛里的柴草。蒲扇一扇一扇,火苗亂竄,煙熏得我眼淚水嗒嗒滴。阿姨在一只焦黑的鍋子上攤餅,黃糊糊的,說是南瓜餅。男小囝硬是把發(fā)燙的南瓜餅塞在我手里,叫我吃。“小伢子!吃呀吃呀!不要客氣!”阿姨也很熱情,弄得我勿好意思,只好咬了一小口,味道還算勿錯。

阿拉三個人吃吃聊聊,倒蠻熱鬧。后來我看看天暗了下來,心想姆媽那里聊天應(yīng)該也聊得差不多了。于是我起身向他們告別。阿姨大大咧咧地招呼著,“沒事來玩”。我想,也不能拍拍屁股走呀,便從書包里翻出一盒彩色鉛筆,塞給男小囝。男小囝沒有伸手,兩只眼烏珠盯著我手里的速寫本,“能給我你剛才畫的那張畫嗎?”當(dāng)然可以,我馬上從速寫本上撕下那幅畫。男小囝接過畫,看看,然后笑瞇瞇地拿過我的筆,在畫紙一角歪歪扭扭地寫上一個大大的“家”字。離開了他“家”,我去河濱大樓找到姆媽。姆媽問我:“儂今朝畫了點啥?”我本來想把跟男小囝邂逅的事講給姆媽聽,可一想那個“家”字,頓時變得呆噔噔的,嘴里想講的話也講勿出來。

以后我好幾趟來到蘇州河邊,想碰到那個連姓名都勿曉得的男小囝,可哪里碰得到?。〈笄澜?,蕓蕓眾生,有的人碰過一次面,以后恐怕一輩子再也碰勿著了。不過蘇州河里的船民生活,那個男小囝和他的媽媽,如今想起來還像發(fā)生在昨天。

【屈家橋】

儂打開上海市區(qū)地圖,會發(fā)現(xiàn)上海有勿少跟河流有關(guān)的地名,比如曹家渡、肇嘉浜、蒲匯塘、日暉港、大木橋、小木橋、天鑰橋、打浦橋……最出名的恐怕是當(dāng)年的洋涇浜(它曾經(jīng)是租界和華界的界河)。上海有勿少小河浜,都是從黃浦江、蘇州河延伸出來的。后來修馬路、造房子,就把好多小河浜填掉了,只留下一些帶水的名字。不過也留下了一些小河。比如我童年時代住的廣靈二路上,就有一條通船的小河。

這條小河叫啥名字,勿大清爽,附近的老百姓都叫它“屈家橋”,因為那里有一座名叫屈家橋的木頭橋;也叫它“臭河浜”,因為它的水是墨墨黑的,散發(fā)著臭氣??拷愉旱娜思?,碰到刮風(fēng)日腳,大熱天也必須緊閉門窗。住在臭河浜附近,一是空氣臭,二是蚊子多。特別退潮辰光,河底發(fā)臭的河泥裸露出來,散發(fā)出來的臭氣,沒有閑話講。所以住在靠河浜的人家,房子“大調(diào)小”也調(diào)大勿脫。

那些年學(xué)生的作業(yè)少,我曾經(jīng)迷上過釣魚。不過阿拉從來勿到蘇州河去釣魚,也勿會到屈家橋的臭河浜去釣魚。要曉得,跟蘇州河相通的小河,只要水面發(fā)黑,肯定釣勿到魚。記得阿拉小辰光去江灣電影院看電影,抄小路要經(jīng)過一座小木橋。其實說是木橋,只不過是并排鋪著一根根圓木頭,走在上面搖搖晃晃,兩旁邊還沒有欄桿可以倚靠。小姑娘膽子小,一般都不敢過這頂橋,她們繞遠路走水電路橋去看電影。阿拉男小囝膽子大,大多數(shù)同學(xué)都敢走這頂小木橋。我更是不怕,走在小木橋上還常常故意蹬著腳步,嘴里吆喝著:一二一!一二一!終于有一天碰到落雨天,橋面上滑溜溜的,我還像過去一樣,老嘎嘎煞氣,一二一!一二一!結(jié)果腳底板一滑,身子一歪,“撲通”一聲,糊里糊涂掉到臭河浜里去了。同伴們一見,都呆脫了。不過臭河浜里的水并勿深,我踩著污泥很快就爬了上來。可我身上的臭味,洗了好幾遍澡,用脫了一大塊藥水肥皂,那股臭味還沒有洗掉。這樁事體現(xiàn)在想起來,也感到蠻刮三(尷尬)的!

那些年,盡管屈家橋的臭河浜里,經(jīng)常會有一條條罱泥船出現(xiàn)。船民們用兩根長竹竿做的罱篙,去挖河底的淤泥。罱頭會隨著罱篙的夾緊和放松,一張一合,船民們把夾住的淤泥拎起來,再放進船艙里。淤泥裝滿了,再一船船地運走。據(jù)說這種是很好的肥料,那辰光農(nóng)民不大使用化肥,除了用糞便施肥,他們也喜歡用這種淤泥當(dāng)肥料??墒悄陱?fù)一年,罱泥船來來去去,可臭河浜還是黑漆漆的一片,臭氣絲毫不減。住在屈家橋附近的市民都搖頭:靠人工這樣一夾子一夾子地挖淤泥,挖到猴年馬月啊?

后來阿拉搬家了,離開了臭河浜。再后來,回去看看,屈家橋的臭河浜變清了。兩岸楊柳依依,原來調(diào)大勿脫的老工房,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水景房。

如今黃浦江45公里濱江岸線,早已全線貫通。曾經(jīng)黑臭的蘇州河水真的變清了,年年舉辦龍舟賽。上海的“一江一河”兩岸,漫步道、騎行道、游船碼頭、休閑樂園,目不暇接。一條別樣的都市親水岸線,給今朝壯美絢麗的上海,增添了一番脈脈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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