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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拉丁拉里回歸》最終編輯版

2021-09-12 02:37[美]帕特·卡迪根吳志萌
科幻世界·譯文版 2021年7期
關(guān)鍵詞:拉丁拉里樂隊

[ 美] 帕特·卡迪根 著 吳志萌 譯

來來!抽上一口,請坐!

濕吧臺也有,就在那邊。你知道嗎,好多年來我都告訴自己“我沒有”,但其實我一直留著全套的杯子、紅酒,還有大麻和大麻搭子。我對自己說,酒肯定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僅此而已。

不過吧,現(xiàn)在我不這么想了,這樣真讓我覺得不壞。貓王好像說過“酒鬼就好似貧窮,跟我們永不分離”?

要不就是鮑勃·迪倫?有可能是他——迪倫可是酒鬼方面的專家,臉朝下死在臭水溝里的不就是他——這走運的王八蛋!——就在離倦馬酒館不到五十步的地方,他寫出了自己最叫好又叫座的歌——《倦馬》(必須的!)《敲開蕨山之門》《要那握權(quán)之手服務(wù)于人》,以及我個人最愛的《莫要安然地踏入那隱秘的思鄉(xiāng)之愁》?!芭?,怒斥當(dāng)權(quán)者們,看著停車——”1

不好意思,抱歉,抱歉!有點情難自已,我這會兒真的有點激動。迪倫老哥有句說得非常好,“我戴著鐐銬歌唱:人人都得喝個爛醉才行?!边@算是他最讓人回味無窮的句子之一,至少對我來說是這么回事。哪怕這句子是我老久老久以前讀到的,它仍舊能讓我激動到幾乎要飛起來——阻礙我飛上天、還把整個世界像綁在肩上的披風(fēng)似的一塊拖著我的唯一理由,只在于自己那無可掩飾的、肥成一坨的胖身子——

對不起,人情世故讓我有點文藝起來了?;蛘哒f,讓我想文藝起來,只不過我總是沒法給“毋庸置疑”之類的詞想到個文藝點的講法。有喝的了?可以,可以,請坐,請坐。你有聞到什么喜歡的味兒嗎?沒有?噢——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香精條嚇退了你呢,還是你就沒聞?我發(fā)誓,無論是哪個原因都不會傷到我,真的不會。并非所有感官都能為我們所用,對吧?更別提你還很復(fù)古的時候——好吧,有些人就會錯到?jīng)]邊。

就像前幾天一樣。我在常用包里發(fā)現(xiàn)一張很搞笑的紙條,是我一個很蠢的朋友放進去的,上面寫著:大家都在背后議論紛紛,說你是他們聽過的最復(fù)古的生物。我回了他一張紙條,告訴他這些人不僅在我背后議論紛紛,他們當(dāng)著我的面也毫不避諱,隨時隨地都這樣。那又怎樣?

不管怎么說,我不是先給自己排毒,然后又去喝酒,重溫第一次惴惴不安地抿一口時獲得的那種快感。我知道有些人就是這樣反反復(fù)復(fù),尋求快感,所以換了三四次肝臟,甚至不惜用上興奮劑,但這些人說不上是酒鬼。我個人覺得,只是特氟龍在他們的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上作祟罷了。

雖然你可能聽過什么流言,但是香精條真的只是用于娛樂,我不會接受任何形式的芳香治療。當(dāng)然了,對于任何接受芳香治療的人,我歡迎他們拿我的好酒給自己調(diào)上一劑香精,如果他們覺得這樣能獲得某種治療效果,我也不會與他們爭辯。畢竟,戴著鐐銬歌唱的時候,我們都只唱自己的歌,不是嗎?

不過,你還是會好奇上次翻拍的事情怎么樣了,是嗎?大家都很好奇它到底怎樣了。我發(fā)誓,在安然地踏入那隱秘的鄉(xiāng)愁前,我會先完成一千個項目,而最后能讓我被世人銘記的,就是那次該死的翻拍。就這兩個原因,但是只需其中之一,就能燃起大家對我的怒火。老天爺,這兩個原因都是錯的。

所以,再說一次,為了記錄和出于感情:我沒有重新發(fā)現(xiàn)小拉丁拉里,我也沒有殺了他。

誰殺了他?

好吧,我就怕你會問我這個問題。

首先,讓我們捋捋已知的實情——好吧,所有我知道的實情。如果我去酒吧喝上幾杯,說不定能幫助我回憶起過去,你會原諒我的。這個棕色的飲品,是一種叫作老古怪的神秘飲料,它會讓你釋放壞心情,感覺自己裹在舒適的毯子里。這叫美麗的安妮,你可能不知道它,因為它很低調(diào)——我喜歡。而另外的一個飲品看起來很像,嗯,坦白地說,像馬尿,不是上等的拉格啤酒。當(dāng)時人們稱之為廉價的拉格啤酒,因為廉價卻又有啤酒味而受到追捧,如果你明白我的言下之意。

老古怪是用來喝的,只是因為我喜歡。但拉格啤酒是用來聞的,因為我聞到廉價啤酒的味道時,最記得拉里了。這是你在拉里身邊唯一能聞到的味道。

另外,讓我們錄下另一件事:樂隊的全名是“小拉丁拉里和他的醉漢路易們、甜心拉丁男人們和性感拉丁女人們”。

小拉丁拉里當(dāng)然是主唱、指揮家、編曲和作曲家。也就是說,有一段時間,他嘗試創(chuàng)作了一些演出劇目表上的原創(chuàng)作品。我聽過他的作品,其實還不錯;它們只是你跳舞,跳上跳下或者嘔吐時聽的歌曲(不像貪食癥時代的產(chǎn)品——那是后來的事,跟玩得開心沒多大關(guān)系)。但每次拉里試圖插進他的原創(chuàng)時,所有人都會站在那里,看起來一頭霧水。有人會隨著他的音樂跳舞,有人點頭,還有小部分人作嘔吐樣,但大多數(shù)聽眾只是站在那里,困惑迷茫。你可以看出樂隊試圖放這些歌,但卻放不出來。所以拉里忘記自己是廉價啤酒的小曲販子,而選擇了翻唱。有很多樂隊都迫于老板的盈利要求而翻唱歌曲,但是當(dāng)小拉丁拉里和隊友翻唱的時候……可以這么說,他們翻唱的歌成了自己的經(jīng)典,就好像這歌是他們原創(chuàng)的一樣。我這種說法是對的,也是錯的。就像我說的一樣,當(dāng)他們翻唱一首歌的時候,完全是對原創(chuàng)的一種致敬。這種說法是對的也是錯的。

這種說法是對也是錯。但同時不是對也不是錯。那是一種經(jīng)歷。里面含著經(jīng)歷的所有陰影,一次經(jīng)歷嘗遍人生。換句話說,你必須現(xiàn)場聽。是的,你至少得去現(xiàn)場一次。

但不,我不會回避這個,即使很多人都曾去了現(xiàn)場,證實了真相,不管他們在不在現(xiàn)場。

我不指望你能理解我。我是個有遠見的人。不,只是開玩笑,只是讓你趕快跳舞,就像(我想)他們常說的那樣。

好了,言歸正傳。他們(拉里)樂隊的人來找我。我不在乎他們后來對大家說了些什么,關(guān)于我翻山越嶺、上躥下跳、四處追他們的事。我一直忙于感官世界劇院,沒心思去追星。人們總是帶著感覺記憶敲門。當(dāng)時我的員工叫奧拉,人挺瘋的。她五短身材,大概一米高,估計是軟骨發(fā)育不全。她跟她的伙伴,一般都是把腦子放對方身上。有一半的時間,你根本分不清哪個是哪個。這并非有意為之,也不需要一個聲明或其他。奧拉就這么走了。一個快樂的意外。我為奧拉高興。她和機器結(jié)伴,我可以接受的。我可能有點復(fù)古,但沒那么復(fù)古;當(dāng)時我一點都不復(fù)古。

奧拉擋了很多人的路,因為種種原因:她能同時兼顧幾份工作,取代了好多人力;半機器人違反自然或圣經(jīng),或者她并非名副其實的生化半機器人(她本來就不是);或者她太怪異可怕,太豐神綽約;或是不夠柔美,不夠怪異……我的天哪。都是人類說了算,我的天。人類主宰。自然讓人長了舌頭,而科技又發(fā)明了喇叭。人類覺得自己舉足輕重,因為他們可以說話又可以用喇叭。

我覺得,這就是我開辦感官世界劇場的原因。當(dāng)年的口號是“定制的”“可定制的”“個性化”和“互動的”。最側(cè)重于“互動的”。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互動的”?我以前總是對奧拉和她的伙伴抱怨這個。我說誰想到了“互動的”。你的臭鞋子是“互動”的,你的衣服是“互動”的,你的車是“互動”的?什么是“互動”該死的大混響設(shè)備,該死的生活是“互動”的?

奧拉會說:“哦,他們不想互動,格雷西,他們想多管閑事。人人都應(yīng)該有發(fā)言權(quán)。她想要藍色,但我想要紫色;如果兩倍長一半高就完美了。你知道的。

這就是感官世界劇場要做的。它讓人們在娛樂中擁有發(fā)言權(quán)。你可以隨心所欲,用藍色、紫色,或兩倍長一半高。如果不合意,你可以隨意修改,直到滿意為止。但是復(fù)古的老格雷西,是的,即使那時我有明顯的復(fù)古特征,復(fù)古的老格雷西曾經(jīng)想過創(chuàng)辦某種霸道劇場,人們不能干涉,不能放大或縮小,或以任何方式定制。你只需要體驗它,乖乖遵守它的規(guī)定,然后看看后來在你身上會發(fā)生什么事。我最初稱之為“高空劇院”,因為我覺得它就像天空一樣——你可以看到它,甚至可以站在它下面,但你無法改變它。就像雨有時候會落在你身上,而你得自己避雨,而不是讓雨避開你。

然后,倒巧不巧的是,在我考慮設(shè)計劇院標志時——像漂浮的云朵一樣松軟潔白的全息字母“高空劇院”——拉里人找到了我。

從一開始,他們就自稱都是樂隊血液呈陽性的后代,這是他們第一次成功集合了樂隊每個成員的后代:拉里的后代,醉漢路易們的后代,甜心拉丁男人們的后代和性感拉丁女人們的后代。其中有一個還是曾經(jīng)坐板凳席隊員的后代,那時候小拉丁拉里和其他人重聚,登臺進行復(fù)出表演。

現(xiàn)在,我看了原版的《小拉丁拉里的回歸》和它第一部翻拍的電影。坦白地說,原版的故事情節(jié)很重,引人入勝,但在體驗部分差強人意。拉里的后代告訴我,那是因為他們?nèi)绷死∧腥撕屠∨恕K麄冎挥欣?、醉漢路易們、另一個不同的醉漢路易的幾個朋友和一個拉丁樂團迷。第一次翻拍時,他們找了幾個觀眾,雖然情況稍微好一點,但后臺東西還是太薄弱了。后來拉丁樂團迷的后代退出了,因為感覺自己無法融入樂隊,不被樂隊接受。我覺得這個理由是真的。這個樂團和拉丁人的聯(lián)系都是一次性的,不會再續(xù)前緣。據(jù)拉里的后代說,他的缺席對隨后的翻拍影響不大。

后代的名字?我記不清了,但如果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想起來的。我得把他們想成是小拉丁拉里等人,因為我不想用他人的聯(lián)想去擾亂自己的記憶。這聽起來太過細致了,當(dāng)然,別以為我沒聽說過這一點,也沒聽過更多關(guān)于我的方法和一切的事情。但我必須集中注意力。我不想記錯時代,因為我當(dāng)時對他們視而不見。你繼續(xù)檢查我做的任何紀錄片,我向你保證,你會從中找到他們的。比如,只有土生土長的時代服裝,而不是仿造看起來像土生土長的年代服裝。有人會說你搞不清分別,但我確定你可以。即使它看起來很完美,但味道和感覺都不對。如果你要費勁去回想,要么會突然想起,要么別費心,就這樣。

雖然這對于那些我不便透露姓名的人來說,似乎過于挑剔,但這能讓我比其他人更快地發(fā)現(xiàn)仿品。我可以肯定,有人會在這問題上勃然大怒。相信我,我知道直系后代,或其他稱呼,和注入再造基因的人的區(qū)別。其中有個我至今還不知道名字的發(fā)怒者,說他完全被一個偽造的視頻欺騙了,但說真的,如果他不看,也不會被騙。但那不是我能管的,對吧?

所以,當(dāng)拉里人(我這樣叫他們)重聚一起,做好準備后,我們雇了一家診所,奧拉和她的助手去和族譜專家一起工作。我看族譜會兩眼發(fā)黑,這是真話(我一直在努力地讀族譜)。我對生化譜系知之甚少。每次,即便我再三懇求停下,奧拉和她的助手都會試圖向我解釋。記憶在生物化學(xué)上可以保留,懷孕時,母親可能會把保存記憶的東西遺傳給胎兒,這取決于基因的排列方式,顯性的,隱性的,藍色的眼睛,白色的額頭,轉(zhuǎn)動舌頭的能力等等。我不知道這些,遺傳學(xué)和生物化學(xué)都使我一頭霧水,真的,生活太令人迷茫了。我所知道的是,要篩查出可提取的記憶,血液必須通過某種東西來檢測呈陽性。坦白地講,我覺得這跟人們需要了解藝術(shù)一樣,專業(yè)性極強。

奧拉和她的助手直接對提取的樣品進行了處理,這有點像在每個樣品上做一個五維的拼圖游戲?;謴?fù)的每一記憶單元都對應(yīng)著五種感官中的至少一種。如果想知道各個記憶單元一一對應(yīng)的感覺,你必須先看完一種稱為畫面的東西,我不知道它的其他稱謂,而且,它并不全是肉眼可見的。我覺得你可以稱之為連續(xù)鏡頭,但它不一定是線性的。或者叫作事件?片段?總而言之,你希望得到充足的信息來填充五種感官,包括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和味覺。

計算機可以快速地比較并建立一個連續(xù)鏡頭。而且當(dāng)在一個記憶單元捕獲兩種或以上感官時,它可以在比較范圍內(nèi)找出主導(dǎo)的感官并填補其他次要感官。遺憾的是,沒有足夠直觀的程序可以在沒有人為干預(yù)的情況下,完成感官的補充。奧拉和她的助手早已開發(fā)出了一種感官內(nèi)存重建的技術(shù),這很不可思議,完全是超自然的。助手幫她專心致志,集中精神,而她的直覺幾乎使助手像人類一樣通人情。給奧拉和她的助手一塊巴掌大的布和一點滑石粉,兩小時后,你就會看到一段關(guān)于蹣跚學(xué)步的幼兒從浴缸里爬出來,穿上睡衣,咿咿呀呀哼著歌的鏡頭。這是專業(yè)知識,更是驚艷的才能。

當(dāng)然,你記住同一事件的涉及的人越多,你就越能插入情景細節(jié)。比如說,你記得啤酒,觥籌交錯,在酒保注視下推杯換盞,紅男綠女,一飲而盡時樂隊開始彈撥奏唱或剛完成演唱余音繞耳等等等等,我想你明白了我的意思。記憶單元以所有方式結(jié)合在一起,但也暗示了缺失的部分。另外還有一些地方幾乎完全是基于經(jīng)驗或研究的猜測。

召集所有主演后,我就覺得需要花費大量的精力來調(diào)和,果然如此。我不知道奧拉和她的助手為此忙了多久,應(yīng)該至少有幾個星期。我負責(zé)廣告和宣傳,錄下與每位主演的談話。我知道在拿到他們的血液和組織樣本后,并不是絕對有必要對他們多加關(guān)注,但我發(fā)現(xiàn),如果在翻拍過程中遇到困難,他們會讓你輕松不少。

我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意識到翻拍困難重重,而主演的配合未必會有幫助,但是我沒有。

小拉丁拉里的后代從她父親那里學(xué)會了做拉里后代的本領(lǐng),小拉丁拉里當(dāng)時錄制了名叫《小拉丁拉里和他的醉漢路易們、甜心拉丁男人們和性感拉丁女人們》的紀錄片,及其后的三部翻拍作品,之后繼續(xù)打算翻拍《小拉丁拉里的回歸》??_拉告訴我,繼原作后,她的父親錄制了三部翻拍作品然后退休了,撂挑子給她。之后她也完成了三部翻拍作品,但是每一部都不盡人意,雖然她覺得一部比一部好。她對這部翻拍抱有很高的期望。

當(dāng)卡羅拉告訴我,她靠提供記憶給插值補幀來維持生活時,我就應(yīng)該意識到一些有趣的事情。但她給我看的家譜圖詳盡細致,內(nèi)容廣泛。有些家庭就是這樣——某位祖先對血統(tǒng)的癡迷而詳述的家譜,跟其他傳家寶一樣,傳給了后代?;蛟S這也是一種記憶。

但是,我一般都不理會那些聲稱擁有崩潰和翻拍前完整文獻記錄的人,至少背地里我覺得他們要么是騙子,要么是騙子們?nèi)菀妆或_的后代。有些人其實并不容易上當(dāng)受騙,但他們傾向于相信自己擁有獨一無二的記錄,就好像他們血統(tǒng)的力量可以消除某些震撼印象,比如文明崩潰。我一般不會跟那些自稱記住前世的人當(dāng)面爭辯。如果這有助于他們?yōu)槿颂幨拢茏柚顾麄兞钍澜绮豢欤晕矣抟?,誰說必須要貼切現(xiàn)實呢?

也許這樣會顯得我有點過于仁慈。但是,看,現(xiàn)在,血液中的任何東西都能說明問題,如果它不在那里,很可能只是它沒有被遺傳,這是生物或時間的隨機性。六年前的蒂諾·馬林事件就是一個著名的案例。他可以通過文件證明自己是比吉特·克勞法的后裔。比吉特·克羅發(fā)現(xiàn)了歷史遺跡失落之城索霍,完全證明了索霍真實存在,且曼哈頓的兩個島曾經(jīng)是一座完整的島嶼。但蒂諾沒有任何記憶內(nèi)存;記憶只存在于一個叫作維尤尼的聲名狼藉的都市浪人的血液中。維尤尼不知怎么知道自己和克羅有親屬關(guān)系。也許是家族傳說,但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傳說被證明是真實的。然而,令蒂諾·馬林大為沮喪的是,維尤尼和她的部落向馬林家敲詐勒索,并在遭到蒂諾拒絕后以最卑鄙可恥的方式騷擾蒂諾一家。更糟糕的是,用蒂諾自己的話說,他不得不接受這樣一個事實:盡管他可能擁有祖先在發(fā)掘和發(fā)現(xiàn)遺跡時保留的珍貴的傳家寶和遺物,但只有維尤尼能夠為一部關(guān)于克勞法和失落之城的紀錄片提供記憶素材。自然可以如此殘酷。

然而自然待卡羅拉格外優(yōu)厚。我不是指她的血液記憶或者其他生理遺傳??_拉·伊格納齊奧是一位風(fēng)姿綽約的佳人,繼承了拉丁祖先的美——烏黑的秀發(fā),近乎黑色的眼睛,金色的皮膚。即使體態(tài)稍有豐腴,但更顯妖嬈,勾魂攝魄。我知道以前的自己會被她迷住,但是現(xiàn)在不會。不過,在她看來,我可能已經(jīng)被迷倒了。

拉里樂隊醉漢路易們的回憶基因來自一個叫菲洛·哈普的亞裔黑人男孩。他十三歲時還不到法定年齡,沒人清楚他們是怎么找到他的,所以我讓奧拉對他做了幾次盲測。果然,他有記憶單元。我以前和孩子合作過,甚至是未成年的孩子——當(dāng)然,所有合作都是合法的,我跟他們的監(jiān)護人簽訂合同——所以這不是一個真正的問題。不過,這讓我好奇,他是怎么知道,或者他們是怎么知道他有記憶的。我一直千方百計地提起這個問題,但他們都避而不談。

拉丁男人們的繼承者是另一個不太重視血液的實例。他是一個無期徒刑犯——監(jiān)獄派人給我們帶來他血液和組織,還有一份20年前的合同副本,上面寫著,一切收益都歸受害者的幸存家屬所有。我決定不問了。

性感拉丁女人們的繼承者嫁給了板凳成員的后代。但對我來說,他們的結(jié)合更像是純粹的商業(yè)聯(lián)姻——也就是說,他們相敬如賓,彼此卻不深愛。我有種感覺,他們以后代的身份經(jīng)營著拉里人的家族生意,而且希望生產(chǎn)后代來盡可能地掩護自己祖先?;蛟S他們只是不善于表達情感。

拉美女人的后代是一個六英尺高的退伍士兵,名叫法蒂瑪·雷伊。法蒂瑪完美繼承了她祖先的特征——可能通過整容才這么像,但我覺得是真的,奧拉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整容痕跡。相比之下,她的丈夫,板凳成員的后代,就顯得其貌不揚,容易被遺忘,以至于我常常忘記他,甚至忘記他是誰,他和我們在一起干什么。幸好他很和善。他的名字是,天啊,我忘了,別介意。

他們并不希望我過多關(guān)注之前的翻拍。或者更確切地說,卡羅拉不希望我如此。她代表了其他所有繼承人。我常常感覺到,其他人因為她的血統(tǒng)強迫她擔(dān)任代言人的角色,因為他們都不想承擔(dān)責(zé)任??_拉有時看起來很不情愿,甚至有點迷茫,就好像她想讓別人來檢查她,看看她做得對不對。但是,不管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如何,他們對之前的翻拍作品都保持相同的態(tài)度——不希望我過多關(guān)注。

不是說我真的可以反駁這個觀點。“我們不想從你記得的、之前的翻拍中建立任何東西——我們希望你根據(jù)我們給的記憶去翻拍,就好比之前從沒被拍過一樣”。引用結(jié)束。

奧拉和她的助手百分之百贊成這個觀點,我也不能和他們爭辯。畢竟,他們負責(zé)所有的幕后工作,我的工作是編輯鏡頭。但我也試著爭辯說,準確的鏡頭很可能取決于我是否熟悉過去翻拍的很多重要時刻。但卡羅拉指出,這也將延續(xù)之前翻拍時犯下的錯誤。

所以我放棄了爭辯,只是沒有告訴他們我在看那些之前的翻拍。我能說什么?我只是不喜歡爭辯。

《小拉丁拉里回歸》的顯著特征,獨有的特性,或者說標志——如果你喜歡這種表達——是情感。幾乎在你知道自己在酒吧之前,情感就開始展開了。只有第一部的翻拍在燈光熄滅進入正片前,花了大篇幅拍攝酒吧的場景,我發(fā)現(xiàn)卡羅拉是對的——真的是大篇幅拍攝喝酒、聞味道、喝酒、喝酒、聞更多的味道。直到第二部翻拍,《小拉丁拉里的回歸》才從每個人進入角色的后臺鏡頭開始。我不得不說,這真是令人嘆為觀止,第一次你可以感同身受。盡管卡羅拉堅持說他們沒人很滿意第二部翻拍,但我不得不說,鏡頭編劇確實有很好的直覺,鏡頭的移動跟我想象的順序一致,從拉丁男人們擺弄頭發(fā),拉丁女人們排練動作,試圖把自己的倒影裝進一個瘦小的全身鏡中,到那些醉如爛泥的醉漢路易們(醉如爛泥這詞是醉漢路易們的專屬術(shù)語,絕對無可取代,無論它如今聽起來多么可笑或粗俗),然后鏡頭轉(zhuǎn)到小拉丁拉里本人,在他們中間走動,就像一個老師監(jiān)督一個幼兒游戲班。

額,很抱歉,但我就是這么想的。這是每一部翻拍作品中呈現(xiàn)的另一種特質(zhì),感覺小拉丁拉里在監(jiān)督一群孩子玩耍,同時偷偷地教他們一些東西。別問我他在教他們什么?;蛟S在教他們怎么玩。別以為有些人不需要學(xué)習(xí)怎么玩。

在第三部翻拍中,電影攝制組第一次清晰地出現(xiàn)在鏡頭前,我們在采訪中穿插鏡頭還有歌舞表演的鏡頭,我個人覺得這是鏡頭編輯的一個重大錯誤。很明顯,翻拍的鏡頭編劇覺得歌舞部分枯燥乏味,這太糟糕了,因為你失去了很多酒吧的氣氛,而且還不斷被提醒這是一個紀錄片,觀眾無法感同身受。這對一些紀錄片來說不錯,但對小拉丁拉里來說是錯誤的。我甚至?xí)f這不僅僅是一種審美選擇,這是真的。

當(dāng)奧拉和她的助手為他們傳給我的大量資料道歉時,我知道有一些新鮮的事情發(fā)生了。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都會為缺少資料而道歉,至少在某個領(lǐng)域是這樣。我無法想象要瀏覽太多的資料。然后她把那些箱子送到了我的編輯室。

注意,是箱子,板條箱!是的,確實有成箱的重拾的資料——不是重拍的,而是重拾的素材。來自一支失業(yè)的舞蹈隊。在我開始按時間順序分類整理之前,我不得不切斷更多的電纜,把一塊板和十幾個插座組裝在一起。

現(xiàn)在我確實有一個預(yù)編程的分揀機來處理第一層的分揀,但我并不完全依賴分揀機,如果沒辦法監(jiān)督整個過程,我一般會監(jiān)督至少部分過程。但這一次,我得同時運行三個排序程序,而自己做第四個排序,只是為了梳理純粹的信息量。我原以為如果不是完全冗余,很多內(nèi)容會是重疊的,但我也錯了。雖然有一定數(shù)量的重復(fù),但每個都很重要,不能歸于備份的范疇。

每一個記憶單元都有適合它自己的位置,其他的代替不了。

我編輯了好幾天。我睡在編輯室。有一次,我睡著了,然后在酒吧《搖擺與嘶吼》的歌聲中醒來,事實上,我在旁邊的一張桌子下面的地板上暈倒了。在搖擺與嘶吼的場景中,一個身材高挑、卷曲黑發(fā)、明眸皓齒的摩托女郎不停地彎下腰來問我:“嘿,親愛的,你確定你沒事嗎?”有一段時間,我考慮了一個小拉丁拉里汽車旅館,而不是床和房間,你只會昏倒在酒吧里,你,比如《搖擺與嘶吼》,《大高個莎莉》或者《逃離》。我放棄了這個想法,但這不是任何人想到的最愚蠢的想法,從長遠來看它不是。

我花了好多天來做粗略的剪切,我一直在對自己說,我不能確定我自認為有什么,沒有人能準確地記住這么多,特別是如果你像我一樣編輯鏡頭的話。但在我內(nèi)心深處,我知道有人可以記住很多東西。我想在我開始編輯素材之前我就知道了,當(dāng)我看到有多少素材需要處理時就知道了,我只是不想承認。因為那本應(yīng)是不可能的,你知道的。沒有人!!這里不是感嘆號,而是一個雙感嘆號,曾經(jīng)發(fā)現(xiàn)過一個記憶單元的組合,當(dāng)組合時,它將產(chǎn)生一個完整的、完成的紀錄片,而不需要插值補幀或重拍。這種事情沒有發(fā)生,是因為它不可能發(fā)生。

但它就在那里?!缎±±锖退淖頋h路易、甜心拉丁男人們和性感拉丁女人們》音樂完好無損,還是四聲道的,從開頭到結(jié)尾,現(xiàn)場的所有觀眾也都無一缺漏。我的編輯程序顯示紀錄片里沒有任何灰色區(qū)域,雖然我們可以暫時愚弄一個人,但是編輯程序不會被我們催眠,它是客觀的。即便如此,我仍然不想相信我手上有一部已經(jīng)制作完成的紀錄片,我不需要對它進行重拍,更不需要插入文字,所以自然而然地,我把它重新編輯。

我播放《結(jié)果:給我驚喜》,然后把自己擠進去。我知道我的血液是完全干凈的,因為我自己清洗了我的血液,里面不摻任何雜質(zhì);再循環(huán)過程中,血液從未真正離開過我的身體。我用了體內(nèi)納米機器法來清洗血液,即便這種方法確實讓我感覺心身瘙癢。清洗血液需要的時間不長,因為在編輯前一部紀錄片和這部紀錄片之間,我有意讓自己保持在比較干凈的狀態(tài),我這么做真的只是為了確保我上次編輯之后,沒有任何東西遺留在我的體內(nèi)。我上次編輯的紀錄片不僅名字簡短,還非常奇怪,叫作《駝鹿還是松鼠呢?》,我甚至無法開口向這個特定家族之外的任何人解釋,這個家族聲稱自己的祖先曾生活在費城某個特定的地區(qū)。我只是不希望任何這個情景之外的東西出現(xiàn),因為這些東西在某種程度上會干擾我的注意力。然后,我設(shè)置了靜脈點滴全套功能,一滴接著一滴,沒有間隔,接著我閉上眼睛,去看小拉丁拉里的凱旋。

視頻一打開就默認分屏——我們自己的眼睛是做不到分屏的,我不可能在第一次編輯時就想到這一點,所以馬上我就知道,這里面有某個人,是我找來的雙重親屬。也就是說,不是我的板凳成員和樂隊有關(guān)系,就是樂隊中的某個成員和我的板凳成員有關(guān)系?;蛘摺钊苏痼@的是,更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不僅我的板凳成員中有一個人和樂隊中的某個成員有關(guān)系,樂隊中的某個成員也和我的板凳成員有關(guān)系。兩組記憶單元都存在其中。通常你會發(fā)現(xiàn)這樣的事情無法保持連貫,更不用提線性關(guān)系,但是,正如我所說,更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

不管怎么說,通過左邊的分屏,你可以和樂隊一起從后門去到更衣室,而通過右邊的分屏你可以去到酒吧的前門。兩個分屏能夠以如此完美的形式,實現(xiàn)各自的功能,我不由得開始思考,也許不知怎么地我被欺騙了,現(xiàn)在我的大腦里裝著的是別人的成品,雖然我知道我這種想法不太可能——畢竟我編輯視頻時,使用的全部都是未經(jīng)編輯的原視頻材料,如果里面有他人的成品,我還是可以憑著成品和原視頻材料之間的巨大差別,一眼就認出來了。雖然我們能夠分散一個人的注意力,但是我們卻做不到收買一種溶液,讓它改變它的分子結(jié)構(gòu),變成另外一種溶液。

不得不說,一旦習(xí)慣了分屏之后,我就喜歡上這種效果了。當(dāng)下,在左邊的分屏里,你可以看到樂隊在做上臺前的熱身準備,每名成員都在給自己加油打氣,讓自己進入角色。醉漢路易們就像摩托車手,穿著牛仔褲和破舊的運動衫,擺弄著樂器,非常嘈雜。他們有三個吉他手和一個鼓手,現(xiàn)在他們自然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高大健壯的貝斯吉他手有著一頭濃密的黑發(fā),胡子不長,隨身帶著一瓶琥珀色的東西,瓶子上貼著帶有“占邊威士忌”字樣的標簽。他讓更衣室里的每個人都喝了一大口,包括拉丁女人們,她們正在互相撥弄頭發(fā),還不忘在臉上一遍又一遍地涂涂抹抹。屏幕左上角顯示著吉他手的簡介:萊昂內(nèi)爾·勒布朗,英語研究生,正在寫一篇關(guān)于彌爾頓的論文。是的,米爾蒂叔叔!這個研究伯利《神曲》的家伙,拿著一瓶占邊威士忌到處閑逛,還打著嗝。你一定會喜歡的。

跳舞的時候,拉丁女人們踩點無比精準,他們從研究米爾蒂叔叔的吉他手勒布朗那里拿過拿瓶威士忌,喝上一大口,然后把酒瓶傳給下一個人。這一系列動作做下來一氣呵成,不會漏掉哪個節(jié)拍或者手勢。他們在討論一名優(yōu)秀的偽裝者,紫色緞子襯衫看起來像液態(tài)金屬,緊身褲和尖頭鞋絕對是低腰服飾中的經(jīng)典。

但你會看到給他們做頭發(fā)的是扮演拉丁女人們的四個姑娘。她們不停地忙來忙去,雖然拉丁男人中的幾個人左右為難地拒絕,表示他們頭上的噴霧已經(jīng)夠多了,不需要再噴了,幾個姑娘還是在他們的卷發(fā)上噴上噴霧。然后姑娘們互相把自己頭發(fā)撩得更高—點,看起來好像一個大泡泡在她們的頭上,后腦勺卷了法式卷發(fā)。姑娘們都穿著豹紋吊帶連衣裙和尖頭平底鞋,這樣的打扮讓她們顯得更為搖曳生姿。

更衣室里還有拉里,小拉丁拉里真的很小巧玲瓏——身高也許五英尺四英寸,大約和拉丁女人們中身高第二高的姑娘一樣高(算上頭發(fā)的話,拉丁女人們中最高的那個接近六英尺)。小拉丁拉里長著一副拉丁人的面孔,看起來甚至比拉丁男人們更像拉丁人。根據(jù)他們簡介,拉丁男人們說起來完全是西班牙人,他們就好像羅德里格斯三兄弟和他們的表弟奇克人。按照父親那邊的血緣關(guān)系來算的話,拉里也是他們的表弟。但是,如果按照拉里母親那邊的血緣關(guān)系來說,拉里是意大利人,或者說我根據(jù)他們的簡介了解到的就是這樣。

同一時間,從右邊的分屏我們可以看到,在酒吧前面駐足的觀眾逐漸進入角色。很明顯,這是其中一個時間扭曲的場合,在這種場合下,每個人都假裝這個時代將不復(fù)存在。也就是說,樂隊演奏的歌曲以及表演大多是二三十年前的東西了——這邊看起來有點模糊,但這是崩潰帶來的結(jié)果,我們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酒吧里的人群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們聽到的歌曲、看到的表演和他們所處的時代有任何代溝。要么他們一直以來都很喜歡這些歌曲,要么他們沒有意識到時間已經(jīng)流逝了。也許他們根本不在乎時間的流逝,也許他們不在乎他們是否知道時間的流逝。人越聚越多,酒吧變得越來越擁擠,這種情況下會出現(xiàn)觀眾重影——在很多這樣聚集性活動中,觀眾重影常有發(fā)生。一般情況下,你倒不必為重影太費心思。如果真的是重影,一段時間后這些重影會消失,如果不是重影的話,它們就會凝固,然后重疊到它們該重疊的地方??墒沁@回這些重影既沒有消失,也沒有重疊到該重疊的地方。

在酒吧里,這些重影也一直沒有消失,我無法判斷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它們是記憶單元的某種產(chǎn)物,要么是前人工作時的想象或者是后人的想象,要么是記憶單元被破壞或被污染了,然后與一些不屬于自己的記憶單元混在一起,它們也有可能進入我體內(nèi)的某種物質(zhì)。

不管這些重影從哪里來,它們已經(jīng)對我造成了困擾,雖然我極力想要忽視它們,但是我的這些努力都是徒勞,這些重影沒有要消失的跡象。我覺得下次我只能試著把它們刪掉。

我又看見那個摩托車女郎了,她和六個男摩托車手坐一起,就在我以前暈倒過的桌子旁。我沒想到她會注意到我——畢竟在分屏效果下,我不是完整地出現(xiàn)在屏幕上——但她還是注意到我的存在??墒撬豢吹轿?,分屏效果就消失了,我只出現(xiàn)在酒吧里。她美麗的雙眼開始睜大,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她認識我,當(dāng)然這是不可能的——就像一個人的照片里只會記錄照相時看著鏡頭的這個人,記憶序列中的任何一個角色也只會記得它看見過的東西,不會記得沒見過的東西。然后,她就好像漏了一幀,臉上一開始是認出我的表情,后來卻變成滿臉困惑,不過我?guī)缀跄苈牭剿男穆?。她以為她認識我,但是她錯了。或者她錯了嗎?即使她不是真實的,現(xiàn)在的她也是滿腹狐疑,一個滿腹狐疑的摩托車手是很可怕的。我真的希望我們對某個場景沒有任何記憶。當(dāng)有人在酒吧中生事時,有人或被卷入其中,遭到毆打,而只有極少數(shù)顧客會對這種情況表示同情。

所幸,和她一起的那些男車手,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特別有威懾力或者吸引力。我只知道,他們甚至都看不見我。沒多久他們就分散了她的注意力,等到她終于把目光從我身上移開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和樂隊一起在后臺,他們已經(jīng)準備就緒,隨時都可以登臺表演。醉漢路易喝的酩酊大醉(醉如爛泥的委婉說法,但是只有外人會這么說),拉丁男人們已經(jīng)準備好踩點起舞,拉丁女人們也已經(jīng)按捺不住,幾乎到了無法自控的地步。而拉里還是像一座平靜的孤島,他是搖滾的禪師,不為這些外部因素所動。相比其他激動的人,他至多就是在更衣室里走來走去,看看樂隊的人準備得怎么樣了。

突然,他指了指醉漢路易們,他們就站了起來,幾個人互相拍拍對方的后背,給自己加油鼓勁,然后走出更衣室,走到搭起的臺子上,那里就是他們的舞臺。

我原想分屏效果會再次消失,沒有這個效果之后,我也就只是路易們的一名觀眾,但事實并不如我所料,分屏效果沒有消失,我還以為舞臺和觀眾席兩個視角互為對立會讓我變成斗雞眼或者暈過去,但是都沒有。置身舞臺上,我看到人群在往前涌,他們非常渴望這場盛大的聚會繼續(xù)下去。而置身人群之中,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沖浪,人潮把我沖到樂隊前面。路易們開始演奏三和弦經(jīng)典曲目,不知道是誰從哪里冒出來說道;“女士們,先生們,接下來就是今晚的限定曲目,他們從費城遠道而來,只為在利茲旅館博你們一笑,讓我們一起歡迎小拉丁拉里回歸?!?/p>

就在醉漢路易演奏《小拉丁的醉漢路易》(當(dāng)然是這首歌)時,拉里縱身躍到舞臺上,還是平靜如水的樣子,優(yōu)雅地擺動肩膀,滑到舞臺中央,站在麥克風(fēng)后面,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則跟著音樂打響指,唱著開場曲。

我被分屏效果逼瘋了。如果要讓用戶選擇置身舞臺上,近距離感受勁歌熱舞,或者選擇做一名觀眾,在舞臺下遠遠觀望,我還需要設(shè)計一個選項菜單。雖然讓用戶在這兩種視角之間來回切換也不是不行,但是同時打開兩種視角就會超過一般人的承受范圍了。我想暫停操作,然后插入選項以及選項菜單,但是試過之后,程序給我的第一個提示是,我當(dāng)前遇到的問題不太常見:鑒于一切都是按順序進行的,不支持暫停操作。不僅暫停不了,而且也沒法讓它停下來。

但是,我們不能就這樣撒手不管,不然客戶會尖叫,表達他們的不滿。真該死,如果他們想要那種不能暫停、停止或回放的體驗,那他們就不會進到這里面來了。除了中和的辦法,我試過其他各種方法——重新插入菜單,重新編程菜單然后重新插入菜單,重建菜單,這樣它們才不會完全脫離動作幀??上н@些嘗試無一例外都失敗了。只要拉里開始表演,情況就會變成,你被他帶跑,除非你能中和血液里的藥劑,讓你自己不受它影響。坦白說,雖然我能夠輕而易舉地規(guī)避這些影響,畢竟我從來就不是一個非常清醒的人,但是我不能這么做。我總感覺拉里和樂隊會知道,我把他們剪掉了或者離開了他們的現(xiàn)場,這會讓他們對我十分生氣,等到我想繼續(xù)編輯的時候,他們也不會讓我再回到他們中間,我無法克服這種情感上的不安。

當(dāng)然,我也知道這種感覺非??尚?。但是知道這種感覺的只有我的大腦,我的血液、我的內(nèi)心對此一無所知。我堅持認為,在這場表演里,你只需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安心地享受精彩的表演就可以了,剩下的就交給拉里和他的小伙伴們。

樂隊表演了《搖擺與嘶吼》和《千舞之地》兩首歌曲之后,拉里才開始介紹樂隊里的每名成員。這里也是讓我覺得有點棘手的地方之一。聲音和畫面都很清晰,什么問題都沒有,但是樂隊介紹的部分就好像一輛呼嘯閃過火車,完全沒有停頓,拉里介紹完畢,耳邊又響起他們的歌曲,《說給我聽吧》《搖尾羽》《無處可逃》和《大高個莎莉》。我非常清楚地記得在我暈過去之前,他們的那首《我是男人》燃爆全場。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知道這場聚會結(jié)束了。我還在酒吧里,但是耳邊已經(jīng)沒有音樂聲。一個女招待把我晃醒,用力把我扶起來,讓我喝一杯黑咖啡。我覺得我喝的是咖啡,不過這咖啡聞起來像泥土,喝起來像熱肥皂水。在樂隊的演奏臺上,醉漢路易在拆架子鼓,而拉丁女人們就站在一旁,一邊抽煙,一邊和他們聊天。吧臺后面,酒保和另一個女招待正在洗碗,還有一個人坐在吧臺盡頭的凳子上,看著電視,不過電視只有畫面,沒有聲音,看電視的人就是小拉丁拉里。我環(huán)顧四周,沒有看到拉丁男人們。女招待不停地想把杯子塞到我嘴里,我真的感覺到它撞到我的牙齒上,咔嗒作響。我沒被咖啡燙到,也沒被嗆到,這是唯一能讓我確信我還在記憶里的方法。

“住手,”我終于忍無可忍,說出了這句話,推開了她的手?!俺鍪裁词铝??我怎么會在這里?我不是應(yīng)該看完整場表演,然后離開酒吧嗎?”

“愛因斯坦,別說胡話了。我叫了你半個小時,你才醒過來?!彼欀碱^看著我的臉,這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有一頭濃密的黑發(fā),頭發(fā)又長又直,臉上化著濃妝,可是濃妝也無法遮擋她的疲態(tài),整個人看起來比以前還勞累,或者說她一直以來都這么勞累?!翱禳c,現(xiàn)在就動起來。沒有人要求你必須回家,但是你也不能待在這里。”

我從她手里接過咖啡杯,站起來,向吧臺盡頭走去,拉里就坐在那里。他的手肘邊放著一罐東西,罐子上是花體字“施利茨”,旁邊的煙灰缸里冒出一股濃煙。酒保和招待他的女招待看著我,但是一句話也沒說。酒??雌饋硎且粋€很無趣的人——他年紀不大,但是也不年輕了,雖然頭發(fā)烏黑,但是他的嘴角、眼瞼都已經(jīng)下垂。他旁邊的女招待就像是從童話故事里走出來的人物,一縷金色的頭發(fā)向后梳,垂下的長鬈發(fā),更襯出她蒼白的圓臉。脖子上系著一條藍色天鵝絨絲帶,前面還掛著一個浮雕,再搭配她那合身而又幾乎露肩的花印花襯衫,我知道這多多少少算是一種時尚的造型。我回頭看了看叫醒我的女招待,她看上去不比金發(fā)小姑娘老,但她覺得自己老了。直覺告訴我,她叫諾拉,那個金發(fā)小姑娘叫克萊爾,酒保叫杰瑞或喬治,小拉丁拉里的真名是……是……

我停了下來,本想叫他的真名,拍拍他的肩膀,但是我想不起來他的真名是什么,所以想拍他的手只能舉在空中。感覺好像我下一次呼吸時就能想起來他的真名,可每次我一呼氣還是什么都沒想起來。真是見鬼了!我想還是就叫他拉里吧。

“什么事?”我還沒碰到拉里,背對著我的他就先提問了。

“什么事?”我重復(fù)了他的話,連我都覺得自己重復(fù)這句話很愚蠢。

“是啊,什么事?”他還是背對著我問道?!氨热纾阆胍裁??或者說得重一點,‘你他媽的煩我干嗎?”

“你怎么知道我站在你身后?”我問道。

“我從眼角余光里看到了你的身影。”他轉(zhuǎn)過頭,望向吧臺后面的鏡子。我循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卻被嚇了一跳;鏡子里面空無一物,我沒看到拉里身后有我的影子。

“沒關(guān)系,你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了嗎?”他終于回頭直視我,“或者你沒看到你想看到的東西?”

“太可怕了?!蔽冶M量用平靜的語調(diào)來和他說話?!俺龊跻饬稀!?/p>

“那是肯定的?!彼诘首由限D(zhuǎn)來轉(zhuǎn)去,打量著我。我仍然心有余悸,不敢想象他剛才看見了什么。我看了看舞臺,醉漢路易們和拉丁女人們已經(jīng)走了。這回,拉里循著我的目光望過去,他問我:“你在找什么?”

“我——恩,我剛看到醉漢路易們和拉丁女人們——他們——”

“你看見他們了?”拉里一邊說一邊笑了,笑聲里滿是懷疑?!澳闼麐尩目匆娝麄兞??”

他這番話讓我茫然得不知所措,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問他:“我看那里有什么錯嗎?

“你看哪里了就看到醉漢路易們和拉丁女人們了?”

我指著舞臺區(qū)域,不過和我?guī)追昼娗跋胂蟮臉幼酉啾?,現(xiàn)在的舞臺顯得更加空蕩蕩,連最后一個麥克風(fēng)架也不見了。

拉里搖搖頭,又笑了起來。“杰瑞,他說的你都聽到了吧?!彼f著話,還捋了捋后腦勺的頭發(fā),但是他的頭發(fā)很油膩,不太干凈。

“我聽到了。”酒保順從地答道,“現(xiàn)在可以揭開謎底了吧,是你花錢請這個小丑進來,在我和兩個姑娘面前說這些話的吧?!?/p>

拉里搖了搖頭:“兄弟啊兄弟。小丑,我以前見過你嗎?”他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我回頭看了看酒保和金發(fā)女招待。黑發(fā)女招待也和他們一起站在吧臺后面,她顯得非常局促不安。“我?不,不,我想你們沒見過?!?/p>

“好的。現(xiàn)在,你想不想解釋一下,你怎么碰巧看到了我腦子里的東西?”拉里最后吸了一口煙,然后把煙頭扔到煙灰缸里。

“你是小拉丁拉里。”雖然一頭霧水,我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小拉丁拉里和他的醉漢路易們——”

“別說了?!焙诎l(fā)女招待制止了我,言語之間滿是怒氣。

“他的甜心拉丁男人們?!蔽椅⑽⑥D(zhuǎn)向她,“還有他的……”

“閉嘴!”她喊道。

“性感拉丁女人們?”

“你這種人就應(yīng)該被吊死。”黑發(fā)女招待惡狠狠地瞪著我,怒沖沖地去清理其他桌子。

我疑惑地看著拉里,他只是饒有意味地笑著。“小拉丁拉里。”他一字一頓第說,好像在慢慢品味每個字?!疤彀∥液芨吲d你能親自來到這里,當(dāng)著我們的面說出這番話?!?/p>

“為什么?”我看著酒保和金發(fā)女招待。酒保露出一副無聊的表情,除了無聊,還有點懷疑,好像他覺得我在撒謊,而金發(fā)女招待看起來稍有不悅。

“因為可能,只是可能,”他慢慢地說,“這意味著在某個世界的某個地方,甚至某個時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p>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后又看了看酒保,想尋求一些跡象或解釋。他不再看著我,而是看了看我身旁的拉里。“要我說,這是你前妻的圈套。她想試試你是不是還在吃藥。你還在吃藥,是不是?”

“是的?!崩锘卮鹚€笑了笑,“見鬼,看到醉漢路易們和拉丁女人們的那個人不是我?!彼钢艺f,“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那個人才是今晚的大贏家?!彼罂?,用眼角的余光瞄著我?!坝行┤苏J為精神錯亂會互相傳染。你覺得也許你和我用的是同一個杯子,但是我用過杯子之后,老杰瑞沒有把杯子清洗干凈?或者可能是我們用過同一個馬桶座圈……”

我承認:在那一刻,我驚慌失措,感覺我這一生都耗盡了。

好吧,我心里隱藏的恐懼被說中了——我可能會染上某人身上的妄想癥或精神病。別說不可能,因為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而且還有文書記錄在案。我不會故意接近任何有精神病的人,我才不在乎幻覺有多美好。如果我想產(chǎn)生幻覺,我可能就會按照本性驅(qū)使,通過吸毒來達到我的目的。

不管怎樣,我會把整批樣品都扔進下水道,但是我不能這么做,因為從法律上來說,這批樣品不是我的財產(chǎn)。既然奧拉和她的同伴知道這批樣品的存在,我不想強迫他們作證說我已經(jīng)處理了拉里的財產(chǎn),或者是讓她們作偽證說根本沒有這回事。所以我咬緊牙關(guān),要求和卡羅拉私下見面。

卡羅拉來到我的編輯室,她的到來讓情況急轉(zhuǎn)直下。我不敢指責(zé)她,說她瘋了,我告訴她我沒有產(chǎn)生幻覺,只是她的祖先很容易產(chǎn)生幻覺,記憶也變得特別深刻。

她抬高聲音,堅稱那不可能是真的,因為樂隊的其他成員都在那里,還有一個觀眾也在場,還問我對于這樣的情況,我怎么解釋。

我真的很害怕她會開始把各種東西砸向我,所以我強迫自己不要顯得畏畏縮縮的,解釋說是樣品被污染了。她的記憶因子像病毒一樣感染了他們的記憶因子——

她最不想聽到我說這些話。我不知道她說了什么,不管是誰,只要他們這么大聲地嘶吼,別人很難理解他們到底說了什么。她的言語間充斥著威脅,還指責(zé)我的嫉妒、盜竊行徑,以及我的無能,崩潰后我的祖先與某物交配,使我的血液被污染這件事,更是被她拿來大做文章,這就不用說了。

我清楚地知道,面對這種已經(jīng)歇斯底里的人,我不該爭辯,更不該試著和她理論。我退后一步,告訴她歡迎她把她的東西拿走,我不想要這些東西。她把她的東西都收起來,“憤然離去”(以前是這么說的),我不太理解這個詞,但我確信:她知道。她知道,而且她可能一直都知道。傳出來的消息讓她產(chǎn)生恐懼,而她生氣就是為了掩蓋她這種恐懼,消息說我們討論的樂隊和任務(wù)都不存在,這些記憶都是假的,也沒有這樣一個夜晚,從來沒有過。甚至從理論上來說,這一切也沒有存在的可能;更不是像崩潰前那樣,因為缺乏關(guān)于那個世界的確切信息,從而對我們有所隱瞞。人們對虛假的過去和虛假的記憶非常苛刻;法庭可能只會因此給你開出巨額罰款,給你一記耳光就放過你了,但是你已經(jīng)葬送了你的職業(yè)生涯。你可以試著去寫小說,但你會被拒之千里——因為一旦你有任何抄襲行為,人們對你的信任將不復(fù)存在。

我想在那種情況下,我應(yīng)該覺得自己會面臨著金錢危機,還會遭受道德上的譴責(zé)。在與奧拉以及她的伙伴討論之后,我們認為我們不必面對任何事情。我們只要閉嘴,什么話都別說就好了。我不是醫(yī)生,沒法做出診斷。我所做的只是做了一個本能的判斷,取消了和他們的合同。他們可以自由的離開,而我甚至也沒有因為我所做的工作,拿到一分報酬。我想在那之后,她可能會找到一個編輯,這個編輯要么不介意虛報她的數(shù)據(jù),要么告訴她,她可謂天生就會自欺欺人。

不過,其他和她接觸的人肯定都告訴了她小拉丁拉里的真相——或者更確切地說,他們知道真相。我不知道她找了多少人,也許只找過一個,或者一個都沒有找過;也許被我發(fā)現(xiàn)之后,她真的害怕別人也會發(fā)現(xiàn)她的秘密。

我不知道最后的剪輯由誰來完成,我懷疑是卡羅拉自己動手完成的。畢竟她有著非常豐富的編輯經(jīng)驗,她一定已經(jīng)學(xué)會很多技能,足以應(yīng)付這種情況,更何況作品交給她的時候已經(jīng)編輯完了。根據(jù)我看到的內(nèi)容、聽到的聲音,我知道這版《小拉丁拉里回歸》是我粗剪的版本,我提高了它的分辨率。我聽過音軌,能聽出來是我重新制作的版本,我知道有時候拉里在發(fā)送氣的p時,會特別對著麥克風(fēng)送氣。

不過我看過酒吧和觀眾的劇照,劇照里的人我都沒有見過。雖然照片拼接得很好,照片里面的人已經(jīng)嚴重變形,沒有人能認出他們是誰,除非這個人和我一樣,曾經(jīng)也是其中一名觀眾,就能辨別出來。但是這些觀眾也不是傳說中的那晚的觀眾。觀眾是小拉丁拉里首個紀錄片《洛基酒館傾獻:小拉丁拉里!》的那批觀眾。用這批觀眾我也沒意見,他們是一群很熱情的觀眾。在那種情況下,卡羅拉的祖先的幻想就像遇上了春天,能夠產(chǎn)生非常強烈的想象或幻覺。

至于其他的東西,我沒有什么好解釋的。我不明白,為什么剪輯一次之后,拉里就消失了。我知道卡羅拉責(zé)怪我,說我是做了什么才讓拉里消失了。不過,你會注意到,我從未被指控惡意破壞財產(chǎn)。也許卡羅拉只是不知道如何讓自己保持穩(wěn)定的情緒。有人曾經(jīng)背著卡羅拉,謹慎地問我,是否會分析樣本,但是我拒絕了,因為我根本不想知道,我懷疑這可能是因為幻覺轉(zhuǎn)瞬即逝,而真實存在的東西卻有很長的保質(zhì)期。

如果是這樣,我也沒有任何好奇心。因為如果我必須發(fā)現(xiàn),比如說,我的兄弟迪倫實際上是某人的幻覺,而不是那個說我們必須戴著鐐銬歌唱,每個人都必須被石頭砸死的人呢?是的,那么這一切就會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幻覺,拉里也只是因為幻覺而出現(xiàn)。一直以來,我全身心投入到每一次翻拍、每一首歌、每一場表演中,我一直在腦海里思考要怎么把它們編輯得更好,是的,我在心里也給它們留了一個位置。我和其他人一樣覺得自己被掏空了。這個過程讓我意識到學(xué)識是多么脆弱,特別是你不得不從其他人身上獲取學(xué)識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甚。記憶恢復(fù)是一項偉大的生物技術(shù),但是也需要有一張普通、古老、毫無情感的唱片,這種原始的硬件不會表達自己的任何意見,也不會把任何它觸及和記錄任何東西當(dāng)成人來對待,這種唱片還必須堅固耐用一點,能夠經(jīng)受歲月的洗滌,這樣它才能夠在我們所知的文明崩潰中幸存下來,然后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的眼前,和它一起出現(xiàn)的可能還有一張精準的地圖以及……

好了,這就是我的新職業(yè)。除此以外,還有天幕劇院。天幕劇院確實能夠讓我興奮不已,它和我以前所從事的工作截然不同。要明白:在天幕劇院里,只有一個舞臺,一個演員,一場演出,而且是現(xiàn)場演出,所以不能停止、暫停或回放。觀眾也不是個人單獨使用設(shè)備,而是聚集在一個大房間了,房間有停車場那么大,他們坐在一起,觀看現(xiàn)場表演,但是觀眾不能對表演做任何改動,也不能通過任何方式,給它標上觀眾個人的標簽,每名觀眾在同一時間里看到的是一模一樣的表演。

別笑我癡心妄想,這種模式一定會流行起來的。

責(zé)任編輯:龍 飛

1講話者將鮑勃·迪倫(Bob?Dylan)跟狄蘭·托馬斯(Dylan?Thomas)混淆到了一塊?!毒腭R》是鮑勃的歌,另外將《敲開天堂之門》誤作《敲開蕨山之門》,又把狄蘭·托馬斯的詩《莫要安然地踏入那良夜》跟鮑勃·迪倫的歌《隱秘的思鄉(xiāng)之愁》混到了一塊,最后還記錯了它的歌詞。當(dāng)然,鮑勃還活著,連喝十八杯威士忌加兩杯啤酒死掉的是狄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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