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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歷

2021-10-21 15:31韓湯
青海湖 2021年10期
關(guān)鍵詞:祖母

祖母拿著日歷的手微微顫抖。歪著頭,瞇著眼,將日歷朝陽光照進來的方向微微傾斜。她看得入了迷,不知道日歷上那些字她是否都看清了。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祖母也花白了頭發(fā),長成了我眼中老太太的模樣。我想了很久。也許就是從某個秋天開始的吧。以前祖母常說,過了花甲之年的老人,身體關(guān)節(jié)會隨著節(jié)氣的變化而發(fā)生感應(yīng)。“還有幾天就立冬了……”祖母說完,聲音還在空中回旋,她就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那些年,家里種了幾畝地,花生、紅薯、黃豆、玉米,以及一些家常的蔬菜。每到初秋,菜地還是一片綠油油的,大片的紅薯藤,高俊的玉米稈,連空心菜也還沒有過季的時候,幾個通紅的辣椒、修長的紫豆角掩映其中。家門口總也有曬不完的辣椒、豆角、花生……祖母嫌土地不夠,又到其他地方開墾了幾塊荒地。屋檐下的柴火似乎是燒不動的,水缸里的水一年到頭都是滿的。祖母是個勤快人,常年帶著兩個孩子在家生活,而我和堂哥也從來沒有留意過這些生活上的“小事”。甚至在潛意識里覺得,水缸里的水就應(yīng)該是滿的,屋檐下的柴火就應(yīng)該很耐燒。

每天早晨,祖母將日歷翻開嶄新的一頁。布鞋踩過的露水草頑強地昂起頭,挑水的扁擔(dān)咯吱咯吱地唱著歌,我們就在廚房嘩啦啦的倒水聲中醒來。晚上回來時,遠遠就看見祖母挑著一擔(dān)柴火,徐徐向家門口走來,輕盈矯健的步伐,走起路來腰肢一扭一扭的,動作看起來很優(yōu)美。一到門口,祖母將柴火往地上一丟,坐在扁擔(dān)上,一邊擦汗,一邊喘著粗氣。一手接過我或堂哥端來的涼茶,咕嚕咕嚕地喝起來。

周末放假的時候,祖母會帶我們到山上去玩,她一邊忙碌,一邊教我們識別山上的野果子。有時候,從刺叢中傳來祖母興奮的傳喚,那一定是她發(fā)現(xiàn)了某處一株長得喜人的果樹,只見她一刀砍下來,讓我們坐到附近的樹下慢慢吃。農(nóng)村的孩子,吃東西總是不干不凈的,或許那才是最干凈的。

我認識很多蔬菜和果子,叫得上名字的,也有用普通話叫不上名字的。這些都是小時候跟祖母一起去干活的時候認識的。

有一天,祖母用雞蛋換了一袋紅糖回來。從那以后,祖母每次出去干活都會泡上一壺紅糖水帶在身上。我和堂哥嘴饞,有時候帶一壺她自己喝一口,其他的都給了我們。忘了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們生活中多了一種叫低血糖的病,而這種病,就只是家里多了一罐紅糖,陳列在那張老舊的桌子上。

得了祖上的遺傳,祖母的頭發(fā)很強健,七十將近的人,根根青絲只摻雜著少許白發(fā),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我們見慣了祖母頭上豆大的汗珠,見慣了她要強,咄咄逼人的氣勢,甚至連村里的男人也都禮讓三分。

蘭修嬸家的牛繩斷了,大水牛不知去向,一家人找了兩天,也沒找到。第三天,祖母去一處比較遠的山上打柴,看見山腳下的水坑里一條牛尾巴搖出來,掃蕩著周圍的野草。祖母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蘭修嬸家的牛,她悄悄地靠近。水牛安適地吃著周圍的水草,粗重的呼吸讓人緊張而警惕,斷了半截的牛繩搭在牛的前蹄上。大水牛平時溫順,祖母便壯著膽子靠近,想牽起繩子,帶它回家。誰知水牛認生,牛角一下甩出去,祖母嚇得幾個倒退,跌倒在田埂上,右手用力撐在地上,手肘處骨頭裂開一道口子。

祖母摔倒時右側(cè)先著地,第二天右邊大腿幾乎都青透了。醫(yī)生說,要在床上養(yǎng)半個月才能下床走動。上了年紀的人骨頭脆,修復(fù)慢,所以手腕一直都沒能恢復(fù)成原來的樣子。那段時間,祖母讓來探望的鄰居幫忙,在床頭釘了個釘子,祖母將日歷從堂前移到了床頭,每天早上和睡前總是一頁頁地翻著,好像在數(shù)著時辰,算著菜地里的草又冒出了幾厘米。她算著每個節(jié)氣,想著每個孩子的生日,回憶祖父去世的日子,當(dāng)然,她也會記得自己的生日是八月十五,然而,她卻忘了自己是哪年生的,以至于不記得自己具體是七十二還是七十三,又或者是七十四。

于我而言,那是段清醒的日子,透過天真的前些年,我第一次看到了生活背后的真相。原來水缸里的水用得很快,不出兩天就會見底,原來菜地里的草長得比莊稼快,原來夏天的衣服放兩三天就會發(fā)臭……

祖母在床上躺久了,一天晚上不小心落了枕,幾天都不能正常翻身、轉(zhuǎn)頭。祖母平時勞碌慣了,讓她這么躺著半個月,著實不現(xiàn)實,不出一個星期,她便拄著拐杖,慢慢地在堂前屋后活動開來。祖母歪著脖子,右手用白色紗布吊在胸前,站在灶臺前教我炒菜,炒菜要先倒油,鹽要一點一點地加……她使勁兒地夸我聰明,讓我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過了幾天,祖母去掉了拐杖,脖子卻不見好轉(zhuǎn),張醫(yī)生知道情況不妙,就讓我們?nèi)ユ?zhèn)衛(wèi)生院拍個片子。從此我們的生活中多了一個叫頸椎病的伙伴,而它化作一個白色的圈子,在祖母的脖子上套了半月有余。祖母很瘦,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的,脖子卻一動不動,活像一只瘦弱的企鵝。調(diào)皮的孩子跟在祖母后面,學(xué)著她走路,她卻回頭,將人罵個狗血淋頭。

三個人的日子并不是永遠,堂哥出去工作后,我也進了初中,到離家?guī)坠锏逆?zhèn)上去讀書,每周五放假才回來。祖母喜歡將日歷拿到門口來看,側(cè)著頭,讓陽光灑在日歷上,讓那些對祖母來說幾乎小得看不見的字“星期五”,也能顯現(xiàn)出來。

家里的大黃狗一直陪著她。祖母對大黃狗很好,每次如果飯煮少了,她寧愿自己不吃,也會給它留一碗,大黃狗也很懂得感恩,不論祖母去哪里干活它都會跟著,祖母便一邊干活,一邊跟它聊天,像我小時候那樣。祖母手好了以后,手腕再不像原來那樣好使了,稍微發(fā)點力,沒一會兒,里面是又酸又痛。她還是喜歡種菜,菜園子里的辣椒、空心菜、豆角等家常蔬菜一應(yīng)俱全。只是菜園子很小,也少了大片的花生和番薯地。每逢周末,我回來時,祖母會一早去買肉燉湯,再回來種菜除草。祖母用右手拔草,右手下種子,卻不時喊我去幫忙翻地,每次我總是抱怨連連,用父母的話說她:種不得就不要種嘛。但是說歸說,每次都會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做。

如今每次回家,我都會經(jīng)過那一片菜地,我記得曾經(jīng)它最輝煌的模樣,仔細想來,就是從那個時候,它開始走向荒蕪的結(jié)局。

初中三年,祖母在我心中一直是那種很兇、很能干的女人,她愛抱怨,總是把自己的身體說得很夸張。每次干活累了,一點腰酸背痛便叨叨個沒完,而且嗓門還特別大。每次周末回家都會跟我說同樣的話?!拔椰F(xiàn)在身體怕是熬不過今年了,今年比去年差很多。你總是叫我別種菜,咱們不種菜吃什么呀,買菜的地方一趟都要走半個小時,還那么貴,自家種了有多方便呀,旁邊摘了就是。”每次父母打電話來,她都會跟他們算一筆賬,將家里最近的每一筆支出都非常詳細地數(shù)一遍,說寄回來的錢都用完了。時間久了,以至于我父母和兩個姑姑都跟她處不來。我也曾一度壓抑得無法呼吸。

祖母喜歡跟人聊天,每次有人去家里坐坐,她便是主角,她將自己凡是知道的、懂得的一點事情說給來的人聽,每次來的人總會收獲滿滿地歸。我總是坐在房間里,聽著她的嗓門穿過厚厚的墻壁,回蕩在整間屋子里。從門口經(jīng)過的人也都聞聲而來,家里的人便越來越多,有時候坐得滿堂前都是。祖母喜歡人多,喜歡熱鬧,或許是一個人生活久了的原因。那些人很少能反駁她,不僅因為她嗓門大,說的話也是有理有據(jù),也確實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很多時候我都會替她可惜,為什么她不是個男人。

那時候,我從來不會擔(dān)心她,我相信她一個人在家也可以過得很好。她有囤東西的習(xí)慣,家里的一罐紅糖剩一半的時候,她就會自己給添滿,頸椎不好,于是她把電視戒了,換了個低一點的枕頭,手腕每逢下雨天還是會酸,她也每次都毫不掩飾地跟我抱怨。我習(xí)慣了她將一點毛病說成天大的事情,以至于當(dāng)她開始向我隱瞞一些事情的時候,我卻突然慌了。

初中畢業(yè)后,我去九江讀師范。某一次國慶放長假回家,我看到桌子上多了一瓶降壓藥。我尋思著,還是去問了她,說是鄰居二婆前兩天落在這的。想著祖母人很瘦,又有低血糖,不至于得高血壓,便沒再問了。直到有一天,大姑打電話給我,說祖母進了醫(yī)院。我趕回來時,她躺在床上吊水,面色暗黃,眼窩深深地陷進去,嘴唇緊閉著。姑姑說是高血壓,她自己打的電話給她,說感覺屋頂要晃下來砸著她腦蓋子了,還好她坐在床邊沒有摔跤,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我深吸了一口氣,想著祖母很久沒跟我抱怨了,桌子上那瓶藥,是她自己找張醫(yī)生開的。第一次發(fā)作的時候,有鄰居在家里,便幫她請了張醫(yī)生來,張醫(yī)生說她血壓偏高,以后要注意,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去地里干活了??伤齼?nèi)心不服老,將病情告訴了她的孩子們,卻唯獨讓他們不要告訴我,說知道我最擔(dān)心她。

祖母醒來看見我,二話不說就將姑姑罵了一頓,說她是因為不想照顧她,才將我叫回來的。她打起精神坐起來,伸向我的手還是不住地顫抖。我告訴她是我知道了自己要回來的,她卻責(zé)怪她為什么要讓我知道。家里好容易出了我乖孫女一個大學(xué)生,我要讓她好好專心讀書的。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祖母,如此脆弱,如此高大。她一直是一座大山,矗立在我的腦海里、我的心里,立在我單薄的脊背后面,只要我累了,也能隨時抬頭挺胸,安詳?shù)乜吭谀抢镄菹?。這一刻,我很想成為那座山,成為祖母的山。那天晚上,祖母又叨叨地找我說了半天話,她非常著急地催促我,讓我第二天早上務(wù)必回學(xué)校。她給我準備了厚棉被,放在房間的空床上,讓大姑去幫我拿來了。她自己身體自己知道,打了針、吃了藥已經(jīng)好多了。

再次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元旦節(jié)了。家門前的草地一片枯黃,荒田也因為沒人耕種,雜草叢生,對面山上的蘆花早已飛盡,留下光禿禿的稈子,也是斷的斷,折的折。我一進門就喊了聲:“阿媽?!弊婺钢糁照葟姆块g里走出來,她滿是皺紋的臉上堆滿了笑意。一陣風(fēng)吹進來,她半白的短發(fā)被吹下來,垂到了額前,立在風(fēng)中的小腿和拐杖微微顫抖。她牽我到火爐邊坐下來,用她烤得滾燙的手掌包住了我的手,還一邊說著,可算回來了,凍壞了吧。一股暖流從手傳遍我全身,整個人頓時都暖乎乎的。

清晨,公雞哦哦地打著鳴,祖母將床頭的日歷翻開新的一頁,側(cè)著頭,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又將日歷往后翻了翻說:“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你爸媽說二十四號回來,還有三個星期。”廚房里傳來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祖母讓我去地里拔一棵白菜回來煮面條。菜地里長著蘿卜和大蒜,幾棵大白菜傲然挺立在風(fēng)雪中。被冰霜摧殘過的蒜苗沒有絲毫萎靡的樣子,碧綠的葉子仍然像一把寶劍,劍刃上結(jié)著幾顆晶瑩剔透的冰晶,像是要與冬天一決高下。白菜圓滾滾的,幾片黃葉包在表面,假裝敗下陣來的樣子,實則暗度陳倉,養(yǎng)精蓄銳。蘿卜長在地底下,碧綠的葉子上覆蓋了一層雪白的霜,即使天寒地凍,它也絲毫不受影響。清晨的霜風(fēng)太冷了,我擰下一棵大白菜,正準備大步離去,卻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只這一眼,便看完了所有。菜園很小,小到蘿卜和大蒜長在一塊地上,白菜的地頭邊長了一團香菜,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雜草。這些年,花生、玉米都沒再種了。祖母的頸椎病引發(fā)了腦梗,頭昏、腳麻更是常有的事,每次她想來心情不暢時,便一邊跟我抱怨,一邊跟我講她的身后事。我畢業(yè)后回到了家鄉(xiāng)工作,在縣里的另外一個鄉(xiāng)鎮(zhèn)教書,像上初中時那樣,每個周末都可以回家陪她。一到星期五,她便總是帶著家里的大黃(家里養(yǎng)的狗,好幾代都叫大黃),拄著拐杖,靠在門口的電線桿上等我回家。直到看到大黃搖著尾巴跑出去,她才默默地往回走。2018年,我無意中在教師群里看到了《江西省援疆萬名教師支教計劃實施方案》這個文件,剛參加工作的我,心中有夢想,躍躍欲試。就在父母都反對,擔(dān)心祖母一個人在家的生活無人照料的時候,祖母卻非常支持我,還說只要我能保證一定沒有危險,她就幫我說服我爸媽,全力支持我。也是為了這件事,我跟父母發(fā)生了爭執(zhí),我希望母親能回來照顧祖母。

去新疆的前幾天,父母都回來了。祖母說這一走,至少半年才回來,我從沒離開過她這么久。但更多的是擔(dān)心我的安危,說千萬要跟好伴,不要自己一個人出門。母親留在家里,沒有再出去。兩人向來性情不和,一起生活確實強人所難。電話里,我也聽祖母抱怨過,聽母親傾訴過。還記得在新疆第一個學(xué)期結(jié)束回家時,是年底,我比父親先回來。坐在火爐旁,母親不停地詢問我在新疆的情況,祖母卻一言不發(fā)。這令我著實不安,我仔細地打量祖母的表情,她一臉正經(jīng),看不出一絲情緒。頭上的頭發(fā)又白了些,臉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消瘦,我記不得她每條皺紋的位置,便只當(dāng)作還是原來的樣子。我抬頭看了看祖母掛在床頭的日歷,紅色的“3”字被祖母用藍色記號筆圈了起來。

母親起身后,祖母開始和我說起了悄悄話。原來,她和母親脾氣不合,兩個人經(jīng)常因為一點小事便吵得不可開交。母親的性子我們也知道,不是個說算就算的,凡事要爭個贏,卻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祖母也知道她身體不好,在她面前,她便開始沉默。說等下把她氣出病來,加重父親的負擔(dān),也讓我在外面不放心。我翻開祖母的日歷,里面用藍色的記號筆圈出了幾張,除了1月3日我回來的日子,還有我和父親即將到來的生日。

晚飯后,祖母將一手掌的藥丸子倒進嘴巴里,紅的,藍的,白的,五彩繽紛,像極了小時候祖母給我買的彩虹糖,想到此時,一股灼熱的氣流從胸口涌入眼底,沒有噴涌而出,只是燙紅了眼眶。祖母喝一口涼開水,咕的一聲便都吞了下去。我拿起藥瓶子一一辨認,才發(fā)現(xiàn),原來祖母已經(jīng)一身的病了。那罐紅糖還是用那個小時候裝泡泡糖的塑料瓶子裝著的,這么多年都沒變過。晚飯后,我坐在祖母床的另一頭看電視,像小時候那樣,互相暖腳。祖母卻默默地將腳放到了邊上,怕我嫌她老人家臟。我用手不經(jīng)意地將她的腳抱過來,就像她抱著我的腳那樣。

近年來,祖母的那間房愈發(fā)的冷清了,我搬到了樓上,孩子們也都有自己的臥室。她經(jīng)常是自己一個人坐在床頭發(fā)呆,翻著床頭那本日歷。老人家睡眠淺,睡不著的時候,就獨自守著黑夜,等待一個又一個天明。母親跟我講了一些祖母身體的變化,是頸椎病引起的腦梗塞,之前去醫(yī)院打針疏通過一次,祖母瞞著,沒讓告訴我。后來又由于腦梗,導(dǎo)致部分神經(jīng)衰竭,所以手腳、嘴巴會經(jīng)常抖。從那以后,包括現(xiàn)在我從新疆回來了,回到了家里附近的學(xué)校上班,只要沒有早晚自習(xí),幾乎天天回家。我卻再沒有聽見過祖母的大嗓門,家里也很少再有人來聽她聊天。她每天都坐在家里的搖椅上,也會時常到門口的水泥路上走走,或到蘭修嬸家坐坐,聽幾個老太太話話家常。她拄著我給她買的那根拐杖,逢人就炫耀我給她買的衣服和零食。

那本日歷依然掛在床頭,每天我上班的時候,祖母就把它取下來?!榜R上霜降了,你別老穿這些薄皮皮的衣服。”我回頭時,看見她站在門口,陽光打在她的白發(fā)上。我突然意識到,冬天真的要來了。

韓湯 女,1995年生,江西修水人。曾在《陽光》《長江文學(xué)》《潯陽晚報》等發(fā)表散文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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