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在你的世界降落二

2021-10-23 16:05執(zhí)蔥一根
飛言情A 2021年8期

執(zhí)蔥一根

【前期回顧】

男生下頜流暢,半邊側(cè)臉隱在夕陽的余暉里。他抱著球,眉骨輕抬,痞中帶著點兒冷感。

“啊……我知道是哪種壞了!”應(yīng)桃說著補了一句,“是長得壞!”

待到人影從食堂門口消失,角落里重新安靜下來。

“好巧不巧,我們就在這兒吃算了?!?/p>

肖敘倒是個自來熟,看這邊氣氛詭異,和程也望兩人招呼著其他男生,一并在周遭坐了下來。

這張桌還是坐了三個人,只不過換了個方式。

前后發(fā)生不過一分鐘的事兒,應(yīng)桃到了此刻仍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嘴微張著形成“o”型 ,視線也定住了。

盛薔的目光自剛才就凝在了那瓶水上。瓶身上的手修長有型,骨骼清落,虎口處稍稍凸起。

過了會兒,那手動了動,松開了水瓶,反過來在桌面上敲了兩下。

盛薔隨著聲音不自覺地跟著抬眸,聽到沈言禮說:“喂,幫你解決了麻煩,你就沒點兒表示?”

隨著這句話緩緩而出,尾音剛落,盛薔正好迎向他探尋過來的視線。

沈言禮的面容在此刻愈發(fā)清晰,頭頂明亮的燈光斜斜地泄下來,在他的發(fā)頂映出流光一樣的起伏。

他的語氣帶著點兒散漫,嘴角略勾著,甚至給了盛薔一種錯覺,仿佛他僅僅只是在開玩笑,但又不盡是。

肖敘那一幫人就坐在周圍,此刻聽到了這話“哦呦呦”了幾聲,像是嫌這邊還不夠熱鬧。

盛薔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剛剛一直杵著沒動的應(yīng)桃這個時候又像是上了發(fā)條的抽風(fēng)機,她率先緩過神兒,閉上自己剛剛因著過于驚訝而微張著的嘴,手從桌下探過來,用指尖悄咪咪地去戳盛薔。

戳了一兩下,盛薔沒反應(yīng)。

待到戳第四五下的時候,盛薔終于有了動靜。

她看了眼沈言禮剛剛報廢掉的那半瓶水,撈起自己進方園前從外面自助販賣機買的一盒桃汁,徑自推到他面前。

“這個給你?!?/p>

沈言禮垂眸看了眼那盒桃汁,花花綠綠的包裝,外殼兒上印著一個憨態(tài)可掬的屁桃精。

標(biāo)語的字體很惹眼,大大咧咧地秀著味道——“清甜可口”。

看沈言禮沒接,盛薔又補充道:“盒口沒撕,我沒喝過?!?/p>

盛薔說話的時候聲音很輕,但兩人之間只隔著桌子,算是挨得近,也能聽得清楚。

她的語速很慢,嗓音軟糯,有點兒像冬天綿軟的雪。

“撲哧”一聲,在旁邊的肖敘在此刻終于是忍不住了,剛喝進嘴里的水差點兒沒噴出來。

“唉,收下,收下!”肖敘來回看著兩人,目光先是落在沈言禮身上,而后望向盛薔,“還別說,這包裝挺酷啊!妹子我今晚就幫你盯著他,一定讓他喝完這玩意兒!”

肖敘還想再說些什么,被沈言禮一個眼風(fēng)掃過來當(dāng)即就閉了嘴。

“你們吃什么???”程也望剛剛坐下就又起身從盡頭的那家店要了本菜譜回來,轉(zhuǎn)頭道,“ 一起點唄。”

“不用不用,我們已經(jīng)點過了,你們自己吃吧。”應(yīng)桃終于能插得進話,連忙擺擺手拒絕。

吃飯的時候,周遭像是擺麻將似的圍了一群大男生,還真是怪稀奇的,感覺特別鬧騰。

應(yīng)桃一改以往的風(fēng)格,縮著頭,連話都沒和盛薔說幾句,主要是在這種氛圍下,不知道說什么。

拿走了那盒桃汁,沈言禮才回了肖敘那桌。

程也望剛剛不在場,不明所以,望著他手里攥著的東西,問:“你這是什么鬼?”

沈言禮也跟著又看了眼,挑了挑眉,道:“給人幫忙的回禮?!?/p>

目睹了全程的肖敘明顯有話要說,一個勁兒地朝著程也望使眼色。奈何他今天已經(jīng)被警告了無數(shù)次,只能以無聲的面部表情傳達訊息。

程也望疑惑地問他:“你抽筋兒了?”

肖敘很無語,嗆聲道:“……抽什么筋兒?抽筋兒……”

盛薔那桌先上了菜,吃完以后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夏天熱,兩個女生胃口一般,吃得也不多。

方園里面開足了冷氣,與外面像是兩個世界。走出方園,滯悶的熱意從土壤里散發(fā)出來,直直地往小腿肚里鉆。

出門以后沒走幾步,到了梧桐大道的樹下,應(yīng)桃立即像是解除了封印,當(dāng)即開始“嗷嗷”叫。

“真的太酷了吧,我即刻收回之前對于沈言禮的評價!”應(yīng)桃搖著盛薔的手說,“他現(xiàn)在在我這兒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

這樣的一番話還不能克制住她的小激動,又補充道:“我之前完全就是不了解他,道聽途說,胡說八道!”

“你就這么激動?”盛薔看她上躥下跳的像個小兔子,抬手幫她拂了拂被晚間清風(fēng)吹亂了的碎發(fā)。

“當(dāng)然啊,剛才那可是英雄救美!”應(yīng)桃說到這兒,復(fù)又將重點撈回來。

現(xiàn)在提起那個學(xué)長,涌上來的都是難堪和后怕。

“說起來啊,今天那個學(xué)長挺可怕的。你說他怎么回事兒???我覺得他有點兒不太正?!睉?yīng)桃說著,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反復(fù)叮囑,“反正你以后要多加小心一點兒?!?/p>

“知道啦!”盛薔步伐稍稍邁得快了些,復(fù)又說起應(yīng)桃對沈言禮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之快,“只不過你之前還和我說,要小心一點兒沈言禮?!?/p>

“???我這么說過嗎?”應(yīng)桃蹦起來,跟上前和她并行,“那我現(xiàn)在收回這話。欸,你怎么走那么快?”

話音剛落,她看見盛薔停在一臺自動販賣機前,在屏幕上點了兩下,回過頭問她:“你要不要來一盒?”

應(yīng)桃連忙搖搖頭,“雖然我的名字里有桃字,但我特討厭桃子味兒,這種口味的我以前喝過,賊甜,不要不要?!?/p>

她看著盛薔利落地拆開包裝并吸上一口的滿足勁兒,不禁又感慨了句:“薔妹,你怎么這么可愛?”

之前在方園那邊也是,盛薔在等菜的時候靜靜地放空,應(yīng)桃小聲地問她在發(fā)什么呆,她說自己在背專業(yè)課的內(nèi)容。

航大的這一屆新生明明還沒開課呢。

好比現(xiàn)在,盛薔歪頭看著她發(fā)出疑問:“嗯?”

“哈哈哈哈……我的意思是桃汁賠出去了,你就又給自己買了盒,是有多喜歡喝??!”

“還好……你沒覺得很清甜嗎?”

“那也甜得過頭了。”應(yīng)桃道,“我還以為你口味清淡,得是每天幾杯茶的那種呢?!?/p>

沈言禮他們近乎待到方園里的店家都打了烊,這才回了宿舍。

京淮航大的寢室就在學(xué)校的對面,單獨隔開了一個街道。宿舍區(qū)橫亙了這邊的兩條街,航天工程學(xué)院的宿舍剛好被分在了第一街區(qū),距離教學(xué)樓很近。

宿舍樓比周圍的建筑稍稍高幾層,還可以眺望不遠處的淮江,視線的斜方,則是校內(nèi)的籃球場。他們回到宿舍的時候,葉京寒還沒睡。

他們四個雖說都是航空工程學(xué)院的,但和沈言禮一個專業(yè)的,只有程也望。肖敘讀的是遙感控制,葉京寒則是動力工程。

葉京寒性子沉靜,平日里要是不打籃球,多數(shù)時候是在圖書館里學(xué)習(xí)。今天那場球,他就沒去。

“老葉,稀奇了啊,你還沒睡?”程也望見葉京寒還坐在寢室的書桌前就好奇地問。

“睡不著,現(xiàn)在還不太困?!比~京寒握著鼠標(biāo),視線從筆記本電腦上轉(zhuǎn)過來,目光觸及到沈言禮不由問了句,“你今晚回來睡?”

“對,這么晚了懶得回那邊?!鄙蜓远Y點點頭,邁過來幾步,坐到自己桌前,兩條大長腿隨意地擺著,還往桌上放了樣花花粉粉的玩意兒。

葉京寒見此,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孛俺隽撕统桃餐巴瑯拥囊蓡枴?/p>

肖敘本來要進浴室,澡也不洗了,連忙轉(zhuǎn)身道:“嗬,剛才我就想和程也望說了,正好你也在,湊齊一桌?!?/p>

“今天我們的沈少爺,正兒八經(jīng)地坐實了一次他的緋聞體質(zhì),英雄救美了一回?!毙⑸裆衩孛氐靥岣吡艘粽{(diào),“對象還是我們的?;ǎ ?/p>

說著,他指了指沈言禮桌子上的桃汁,道:“這盒玩意兒,就是見證。”

沈言禮懶得搭理他,他邊掀起衣擺邊拆了那盒桃汁,冷聲道:“皮癢了直說。”

“我皮癢了,也說完了,怎么的?”

不過肖敘倒也識趣,說完麻溜地鉆進浴室,一點兒機會都沒給對方留。

程也望和葉京寒雖然疑惑,也沒再多問,繼續(xù)去忙自己的事兒去了,一個玩兒手機,一個繼續(xù)將視線投入到筆記本中。

浴室里很快就傳來“嘩啦啦”的聲響,里面的人還哼起了歌,歌聲還挺悠揚,類似于你是我的心火,你是我的薔薇之類的。

沈言禮拿起那盒桃汁,仰頭喝了一口。

他的眉頭緩緩地皺了下。

這也太甜了。

盛薔有空的時候,又在鋪子里幫著收拾了幾回。

這幾天航大都沒安排什么事兒,要么上午來一場專家講座,要么下午有大四的學(xué)姐來給大家做思想工作,強調(diào)要盡早規(guī)劃學(xué)習(xí)和人生。

八月底的時候,夜里落了場混著驚雷的暴雨,隔日天氣驟然降溫。

這個季節(jié),這么涼快的時候并不多,盛薔貪涼,開了紗窗,復(fù)又被盛母念叨著關(guān)上了。

“過幾天還是得熱,反反復(fù)復(fù),你可別感冒了。”黎藝說著,給了她一樣?xùn)|西,“你哥的教材落了,趕緊去給他送一下?!?/p>

盛薔看了眼教材,答應(yīng)了一聲。左右她今天也沒什么事,可以去跑一趟。

寧遠雪做家教的地方離航大不遠,就在大學(xué)城附近的一個高檔小區(qū)里。

其實這一連片的區(qū)域,除了好幾所大學(xué)以外,也有配套的小學(xué)、初中和高中,這個小區(qū)也算是學(xué)區(qū)房。

寧遠雪教的學(xué)生還在上高中,父母特地在這邊租了房,方便孩子上學(xué)。

盛薔上大學(xué)以來,還是頭一回出學(xué)校。

剛才還在下的淅淅瀝瀝的小雨,這會兒已經(jīng)停了,地面稍微有些濕潤,但大部分已然干了,都是昨天被暴雨沖刷的痕跡。

在問了路之后,盛薔步行了十幾分鐘,這才見到寧遠雪。

寧遠雪生得十分清雋,勁如寥寥蒼松。他看到盛薔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將教材接了過去。

盛薔對小姨沒印象,但也聽說自己這位表哥的外貌,是隨了他母親。

“你帶雨傘了嗎?”他看了眼小區(qū)外烏壓壓、黑沉沉的天色,有成片的云連接在一起,帶著點兒微微的勁風(fēng),有點兒像是要下雨的征兆。

盛薔聽出了他的意思,倒也沒怎么放在心上,過來時一路上都是好好的,當(dāng)即應(yīng)道:“沒帶,其實沒事兒,外面現(xiàn)在沒有下雨。”

寧遠雪沒再多說什么,如墨的眼睛望著她,叮囑道:“嗯,那你回去時注意安全?!?/p>

“好的,哥,那我走了啊?!笔⑺N沖寧遠雪揮揮手,身影很快消失在轉(zhuǎn)角。

回去走的是來時的路線,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寧遠雪的那番提醒起了作用,盛薔的鼻尖兒感知到了陣陣的濕意。

點點滴滴的雨無規(guī)則地落下,很快,雨勢漸起。

夏天的雨來得又快又急,豆大的水珠打得人肌膚生疼,也打得人措手不及。盛薔沒辦法,幾步折回街道旁最近的臺階,上方有屋檐,剛好可以用來擋一擋。

還沒等她站穩(wěn),側(cè)邊就傳來“滴”的一聲車鳴,急切而短促。

她忙回頭看了一眼,是輛黑色的越野。

盛薔以為是路過的車輛,剛轉(zhuǎn)回頭去,那輛車就在這個間隙,復(fù)又長鳴了一聲。

越野??吭诮值琅?,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正好?cè)對著她。車窗玻璃鍍了層黑膜,被雨水刮著,覷不見內(nèi)里。

盛薔反復(fù)看了好幾秒,才確認這輛車剛剛鳴笛就是沖她而來的。

很快,越野后座的車窗緩緩搖下,半開扇的窗口處一顆黑腦袋“咻”地探出,臉上帶著熟悉的笑容。

肖敘也沒打招呼,看見她以后嘴角咧得更開了,聲音拉得老長,直奔主題:“雨這么大還在外面?。咳ツ膬?,讓我們老大送你一程?”

盛薔從來都不是個會麻煩人的人,看他這么熱情仍覺得不好意思,連忙拒絕:“不用不用,我沒什么急事兒,在這邊等雨停就好了,這樣的雨不會下很久的?!?/p>

她的語氣略急了點兒,像是生怕對方還要繼續(xù)邀請似的。

雨勢急,簾霧重,夏季的暴雨天,使整座城市都籠罩在烏云之下。

盛薔說完以后,已經(jīng)明顯感受到“啪嗒”又“啪嗒”濺落的雨滴鑿在地面上的重量,雨點深深地嵌進地縫里,順帶著揮發(fā)起一股略帶泥濘的氣息。

地面被淋濕,她自然也不能幸免,被肆意的水珠侵占過的肌膚,泛著點兒潤潤的癢和粘膩。

肖敘透過氣勢磅礴的大雨,略抬高了音調(diào):“真不用?可我看你沒帶傘,這雨看樣子一時半會兒可停不了啊?!?/p>

更何況,瞅著天色,也不早了。

盛薔還在猶豫的檔口,她覺得這雨很快就會過去,所以并沒有立即答應(yīng)。

“就捎帶一程的事兒,你是回航大吧?其實開車用不了幾分鐘,很快的?!毙⒊弥@會兒,仍在鍥而不舍地勸她。

看她堅持著沒動,也沒答應(yīng)的模樣,他本來還要說些什么,最終還是隨意地擺了個手勢,拉長了音調(diào):“那……你等等啊,我問問老大?!?/p>

那顆腦袋說著又縮進了車里,動作起伏很大,像是邁過了半邊身子,朝著前座詢問了些什么。

而后不久,猝不及防的,車后座的車門被“嘭”地打開,一道人影徑自躥了出來。

肖敘拿著一把傘,三步并作兩步跑到盛薔面前,低頭說:“你不愿意就算了,這把傘拿著,你用得上?!?/p>

盛薔愣怔的瞬間,手心里被塞了一把傘。

她的話卡在喉嚨里,還未出聲,肖敘就護著自己的頭轉(zhuǎn)身跑回了車上。

沒過幾秒,引擎的聲音重重迸起。

車尾發(fā)著光,在雨中一閃一閃地打著左轉(zhuǎn)向燈,前行一段距離后,很快就沒入車流內(nèi),隨后消失在兩邊的樹影里。

盛薔望著手里的那把傘,緩緩打開。傘被撐開綻放的時候,依稀還能聞到一些從車廂里帶出來的氣息,有點兒煙草的味道,冽然清勁。

她也沒耽擱,撐著傘開始往回走。

其實她自己也不清楚雨什么時候能停,再在這邊待下去,倒是一直回不了家。

盛薔回到航大,遠遠地就看到黎藝守在鋪子側(cè)邊的窗戶口,往連接籃球場和宿舍的人行橫道上眺望。

起初看見那道撐著傘的身影,黎藝覺得像,但也沒覺得是自家女兒。

她惦念著盛薔出門沒帶傘,畢竟突然降下這么大的雨,不曉得會不會被在路上被淋著,又或者,是不是中途停在哪兒避會兒雨。

黎藝給盛薔發(fā)了信息,但她沒回,估計是沒看見。

這樣想著,她左等右等不放心,干脆就在這邊守著。

待到那道娉婷的身影愈發(fā)近了,黎藝才看清那張傘下的面容。

這倒是有些驚訝了。

等到人進了門,黎藝拿著干毛巾幫盛薔擦拭,關(guān)心地問:“你要不要換件衣服?”

“沒事兒的媽,我撐了傘,被淋濕的地方不多?!?/p>

盛薔想著自己也就腳踝和胳膊那兒遭了秧,衣服沒怎么淋濕也就不需要換。她也沒那么嬌氣,反倒是黎藝因為自己體弱,就格外關(guān)心起女兒的身體,從小就在身體素質(zhì)這方面格外注意。

“你不說還好,這傘哪兒來的?”黎藝望了眼女兒手里的傘,覺得這把傘質(zhì)量不錯,剛剛那么強悍的暴雨,結(jié)果傘面和傘骨上近乎沒沾上什么水,看上去還挺大。

“路上遇到……”盛薔說著頓了頓,低頭斂眸,終于找到了那個準確的說辭,“遇到了同學(xué),看我沒有傘,就把傘給了我。”

“這樣啊,我還以為是你沿途買的呢?!崩杷噷隳眠^來,準備放到后院去晾干,“既然是你同學(xué)給的,那她怎么辦?自己還有傘嗎?”

盛薔搖搖頭道:“不清楚,應(yīng)該還有吧?!?/p>

黎藝笑了笑,也沒說太多,只叮囑道:“先放著吧,等之后見到那位同學(xué),你記得把傘還人家?!?/p>

說著,黎藝幾步走到后院和前鋪的門檻處,將手里的傘豎著靠在門框邊沿上,問:“阿遠的東西送到了吧?”

“嗯,送到了?!?/p>

盛薔跟著黎藝往后院走,途徑那把傘的時候,腳步不自覺地頓住。

剛才一路回來的時候,她拿著傘壓根兒沒注意到,傘柄的末端處還有一處鐫刻的凸起在很是隱蔽的地方,不仔細看真的瞧不出什么。

盛薔不免有些好奇,湊上前去仔細看。

越靠近越清晰,原來那較為深色的凸起,是鐫刻上去的字母。

字體蜿蜒,力道遒勁,帶了點兒龍飛鳳舞的意味,即便是英文也影響不了筆鋒的利落。

是個“S”。

黎藝的聲音就在此刻悠悠地傳過來:“阿薔,你在那邊干什么呢?過來吃飯了。”

“啊……”盛薔停住打量,也沒再繼續(xù)看,直起身往后院走, “來了?!?/p>

天空被墨色渲染,因著這場大雨,夜晚的迷蒙提前降臨。

越野車駛離大學(xué)城區(qū),一路往市中心開。

肖敘自從剛剛給盛薔送了傘,上車后就一直在不停地抱怨。

后座一并坐著的程也望照舊沉迷于手機游戲,見他要靠過來,揮揮手示意他別耽誤事兒, 不耐煩地道:“你離我遠一點兒。”

肖敘很無語。

看沒人在意自己,肖敘繼而朝著前座釋放自己的不滿:“喂,老子被淋成這樣,你功不可沒!”

相比有傘的人,肖敘下車的時候,可是實打?qū)嵉貨]有半分遮蔽。

當(dāng)時是沒管那么多,范兒也裝得透透的,結(jié)果那雨真的就跟鉛球似的那么重,悉數(shù)往衣服上“噼里啪啦”地砸。

夏衫輕薄,經(jīng)不起這么浸潤。

他現(xiàn)在跟光著身子差不多,衣服濕了大半,真是哪兒哪兒都難受。

沈言禮在駕駛座上單手開車,另一條手臂撐住半邊臉,目光看向前方,沉聲道:“是我讓你不打傘就下車去了?”

肖敘此刻只覺得不可置信,不滿道:“我說沈大少爺,你怎么還翻臉不認人了?是你讓我去送的傘!”

沈言禮從后視鏡里看了他一眼,反問:“那又是誰讓停的車?”

說到這兒,其實也巧了,京淮航大的新生最近都閑得要命,只不過再等兩天就要軍訓(xùn)了,趁著還沒開始,都想好好玩兒兩天。

一群人也不過是剛滿十八歲的大男孩,初入大學(xué),精力無處宣泄,自然也不會呆在宿舍,肖敘提議去酒吧,獲得了大部分人的支持。

去肯定是開車,沈言禮有車,剛好停在他買在校外的公寓那邊。

他們一行人從地下車庫里出來,剛拐個彎出了小區(qū),就碰到在躲雨的盛薔。

肖敘眼尖,一眼就認出那是他們航大的?;?。

聽到沈言禮這樣說,肖敘開始炮轟:“那我讓你停,你還真停啊?真乖,真聽話!來,讓我看看啥時候轉(zhuǎn)了性了!”

沈言禮眉頭微皺,不爽地罵道:“滾你的?!?/p>

肖敘故意揶揄他:“你讓我滾我就滾?到了酒吧我要和你單挑,你等著!”

程也望這時候終于從游戲里抬起頭來,一臉迷茫地問道:“???到了?”

“到什么到!”肖敘一巴掌呼在他的頭頂。程也望“嘖”了一聲,用手把亂了的頭發(fā)捋順,茫然地往窗外看去。

事實上,程也望插話的時機還挺準。

他話落沒多久,沈言禮的車子就停了,目的地顯示是金鼎。

金鼎是會員制的酒吧,開了有不少年頭了,在各城都有門店。

據(jù)說二樓是為了豪富們設(shè)立的特定包廂,只有一樓是開放式的雅座,附有舞池和酒臺。

沈氏在這邊有常年的包廂。

肖敘認識的朋友多,干脆又叫來幾個熟識的人,一起玩兒。

包廂里不算熱鬧,燈光昏暗,年輕人在一起,很快就玩兒開了。

肖敘也知道沈言禮的規(guī)矩,帶著程也望和自己的朋友一起打牌,沒往他跟前湊。

沈言禮剛碰了一杯酒,就起身去包廂外的陽臺上接了通電話。

再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幾分鐘后了,肖敘挑了挑眉道:“是伯母?。俊?/p>

沈言禮用鼻音應(yīng)了句:“嗯?!?/p>

肖敘笑道:“難怪?!?/p>

沈言禮這人吧,他也認識這么多年了,也算是摸清了他的一點兒脾性,總歸和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相差甚遠。

世家出來的公子,氣韻風(fēng)骨都是刻在骨子里,與生俱來的。

能占去他十幾分鐘時間,只為煲電話粥的只有沈母了。

只不過沈母脾性好,沈言禮在這點上可是一點兒也沒繼承到。

“來不來局桌球?”

包廂大,除卻喝酒打牌,還有不少可以活動的娛樂區(qū)。

“今天沒興致,你找其他人吧?!鄙蜓远Y懶洋洋地應(yīng)著,手里攥著飛鏢,目光凝視前方的靶盤。

他自顧自地扔著飛鏢,肖敘也習(xí)慣了,隨意地挑了幾個人,邊打桌球邊笑鬧著。

其中有桌球碰撞的清脆聲,也有女生撒嬌扭捏的甜嗓兒。

“也望哥哥,這局你幫我呀。”

肖敘聽了覺得可笑,看著是朝著那個女生說,卻朝著程也望拋了個媚眼,揶揄道:“哎呦,你這一聲哥哥喊得可真甜!”

程也望抖了抖,有點兒適應(yīng)不了這些,想著打完這局就去找沈言禮,總比這邊清凈點兒。

“那是,我們江南的妹子,能不甜嗎?”有個男生插了一句,順手將人撈進懷里,“欸,你怎么回事兒?。空l是你哥哥啊,你就亂喊,我人還在這呢!”

這一對兒一陣甜甜蜜蜜地說笑著,肖敘聽了順勢接了話:“還真別說,江南那邊的女孩說話就是格外有調(diào)兒,挺酥的?!?/p>

他話音剛落,包廂盡頭處,沈言禮手中的飛鏢剛好利落地飛出去。

直中靶心。

沈言禮視線沉沉,眼瞼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

過了兩天,斷續(xù)著襲來的暴雨天徹底消退。

盛薔清晨醒來的時候,視線迷蒙了一會兒。

她是被窗外的動靜吵醒的。

剛剛墻外有一群人穿過,揚著調(diào)打鬧的嘈雜聲不斷。

她的房間在院子靠左的方向,按理說和外面的大道不通,唯一的解釋就是有學(xué)生從宿舍樓往這邊走,圖個方便就抄了近道。

現(xiàn)在知曉這地方的人不多,這條小路旁邊就有一汪湖水,附近都是毛糙的蘆葦叢。

以前有個學(xué)長起晚了為了趕晨課,腳步一滑直接掉進了湖里,雖然最后身體沒什么大礙,但此事引起了學(xué)校對于安全問題的高度重視。京淮航大的教務(wù)處老早就拉了鐵柵欄圍著,順帶還在湖邊立了塊牌子,禁止學(xué)生再從這邊經(jīng)過。

之前住進這個院子的時候,黎藝還問她要不要多加點兒防護措施。

盛薔看窗戶這么結(jié)實,又是在校內(nèi),想想就沒太當(dāng)回事了。

今早還有人從這兒走,除了翻鐵柵欄,應(yīng)該是沒有別的解釋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院的學(xué)生,就這么著急。

盛薔在床上愣坐了一會兒,才想起今天有不少事要做。她拉上竹葉編的百葉簾,直接推開了紗窗。

夏季早晨獨有的青草味兒滲了進來,光亮得有些刺眼,盛薔趿拉上拖鞋,出門走到了院子里,直接撞上了從對面房間出來的寧遠雪。

“哥,你怎么起這么早?”盛薔衣服還沒換,頭發(fā)柔順地落在肩側(cè)。

寧遠雪今年大二,沒有晨課也沒有早課,課程安排相比較大一要寬松不少。

以往學(xué)校的公休日是周二和周四,但那也是下午的時候了。

“今天新生軍訓(xùn),事兒比較多,我去院里幫忙,到時候可能還要去訓(xùn)練場。”

寧遠雪已然穿戴整齊,看著盛薔立在門口,反問她:“你不是下午才軍訓(xùn)嗎,怎么也起這么早?”

“我們院軍訓(xùn)的衣服是按照宿舍分的,我就讓同學(xué)幫我領(lǐng)了,等會兒要去找她拿?!?/p>

盛薔不住宿,也不想讓生活委員為了送她的衣服跑那么遠到鋪子這邊來。

再者,她原本就打算在拿衣服前去一趟圖書館,不過是順路的事兒。

寧遠雪應(yīng)了聲,頎長的身影繼而往廚房走去,邊走邊說:“那你快點兒收拾,吃完早飯我們一起過去?!?/p>

盛薔和寧遠雪在金融學(xué)院的教學(xué)樓前分道揚鑣。

這個點雖說還算早,但對于即將畢業(yè)需要應(yīng)對各種考試的同學(xué)來說,已經(jīng)是很晚了。

盛薔抵達圖書館的時候,一樓和二樓的座位全被占滿,近乎是座無虛席,遠遠望去全是人頭。

圖書館隨著建校而建立,按照時間來講,年歲也悠久,十幾年前復(fù)又翻新了一次,到現(xiàn)在看也不違和。

她在機器前搜索了自己想要的書籍,一路往六樓走去。

六樓是現(xiàn)代與外國語言文學(xué)的專屬樓層。

盛薔依照提示,很快找對了地方,站在法國散文小說列架的前方。

過了不大會兒,她就拿到了想要的那本書。

盛薔從高中開始就對此類題材感興趣,一連找了不少有關(guān)的書籍。航大的圖書館藏書豐富,她估計能看好一陣子了。

再從圖書館里出來,太陽徹底地高高掛起。

感受著肌膚被曬的些微刺痛,盛薔一路穿過教學(xué)樓打算去宿舍那邊找應(yīng)桃拿衣服的時候,順帶著也走了次小路。

分明早上還在想著是誰違反校規(guī)不走大道,此時此刻的她,不免也感慨起來。

不過這還得感謝應(yīng)桃,如若不是因為她,盛薔大抵到了大學(xué)畢業(yè)都不曉得航大內(nèi)部還有這么多的小路。

走出教學(xué)樓的范疇,側(cè)邊的訓(xùn)練場已然涌入了不少人,估計是哪個學(xué)院在做軍訓(xùn)前的最后動員。

盛薔低頭看了眼手機,應(yīng)桃已經(jīng)拎著衣服在樓底下等著了,她小跑著加快步伐。

經(jīng)過一個轉(zhuǎn)角的時候,盛薔不經(jīng)意地抬頭,不遠處的場景映入了眼簾。

滿是籬笆藤蔓的隱蔽區(qū)域,立著一男一女。

小路到底狹窄,盛薔腳步頓了頓,沒敢直接從兩人身后穿過去。

還沒等她換條路繞開,背靠著籬笆墻的男生說了話,腔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地拖拉著。

盛薔聽了頓了頓,沒一會兒便加快腳步離開了。

“沈言禮,那天謝謝你。還有……何方舟是我前男友,前陣子他在籃球場找你茬兒的事我聽說了?!标惸钫驹谒麑γ?,面容上透著緋紅。

沈言禮靠著墻,單腳屈膝踩在身后的墻面上,雙手抱臂,略低著頭,一直沒吭聲。

從陳念這個角度,依稀能覷見他線條清晰的下頜。

心底駐扎的那根苗兒,仿若終于迎來澆灌汲水的時刻,沒由來地發(fā)了芽,直至破土而出。

她抬起眸來望了他一眼,嗓音不由自主變得更軟了些。

“我……我不知道這樣說好不好……但是他這樣盲目的沖動確實是不對的?!?/p>

她停頓以后,抑制住自己瘋狂加速的心跳,試探著又說:“總之……希望你不要介意?!?/p>

話落,是一片寂靜,唯有不遠處的訓(xùn)練場傳來的腳步聲。

過了幾秒,沈言禮不緊不慢地直起身。

“我為什么要介意?”他說,不等女生反應(yīng)過來,他懶懶地抬眼道,“你是誰?。俊?/p>

陳念還要繼續(xù)的話語直接卡在了喉嚨里。

她是哭著跑走的。

一直在藤蔓墻背面偷聽墻角的人晃悠悠地蕩出來,“嘖嘖”了幾聲。

肖敘一把挎過沈言禮的脖頸,道:“你牛!”

“別人呢是巴不得有桃花運,你是桃花往你身上落了你還要擋,擋都不夠,還要一把推開?!?/p>

肖敘說著瞥見了沈言禮笑著睨他的眼神,訕訕地放下了自己搭在他肩膀處的胳膊。

“不過這陳念也太鍥而不舍了吧,她當(dāng)時不就道謝了嗎?怎么現(xiàn)在還要攔你?”肖敘說著捅了捅站在一旁的葉京寒,說,“老葉,那天你也在場的吧?”

葉京寒想了想,點點頭道:“在?!?/p>

其實說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那天距離剛開學(xué)沒多久。

寢室里的四人聚在一起打籃球,回宿舍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結(jié)果他們前腳剛邁出校區(qū)大門,后腳就碰到馬路邊正在拉扯的一對男女。

男的看起來威武精壯,應(yīng)該是喝了點兒酒,步履歪斜,不遺余力地拉著女生上車。

他借酒發(fā)瘋,扯著女生喊道:“你別不識抬舉!之前敢甩我?!”

女生頭發(fā)被緊攥著,宛若破舊的娃娃,不斷被摁壓在汽車的側(cè)邊。

“嘭嘭”地發(fā)出聲響,聽起來沉重又糟心。

肖敘看不下去,叫著人一齊上前拉了一把。

這一拉,就拉開了戰(zhàn)況。

那男的滿臉怒意,歪鼻子瞪眼,酒氣熏天地道:“你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何方舟!”

肖敘當(dāng)即吼回去:“管你是誰,我還諾亞方舟呢!”

混戰(zhàn)到后來,有路過的人報了警,何方舟就進去待了幾天。

也是隔日,他們才知道,何方舟是副校長的遠房親戚,進了京淮航大一年,平日里沒少做橫行的事兒。

那輛車就是副校長的。

不過,那天他們寢室四個都上了場。

結(jié)果那女生被救了以后,一雙眼就只黏在了沈言禮身上。

直到今天,還是如此。

“所以我差在哪兒了?”肖敘只是單純地疑惑。

“其實也沒差?!比~京寒望了他一眼,仔仔細細地打量。

在肖敘的竊喜中,葉京寒認真地給了評價:“你最好是回爐重造。”

肖敘氣得給了他一拳。

捱過午飯的點,軍訓(xùn)下午開始。

京淮航大的新生軍訓(xùn)為期兩周,之后正式上課。

盛薔從應(yīng)桃那兒拿了作訓(xùn)服,換好后,順帶和她吃了頓飯。兩人是同班同學(xué),接下來的訓(xùn)練集合,理應(yīng)都是一起的。

京淮航大是專業(yè)性極強的高等院校,軍訓(xùn)的作訓(xùn)服除了有兩套統(tǒng)一的衣服以便更換以外,各個學(xué)院依照專業(yè)的獨特性,會有另外一套用以專項訓(xùn)練。

盛薔所在的空中乘務(wù)學(xué)院對外貌要求高,近年來航大加強素質(zhì)拓展,放眼望去幾乎都是各類型的美女。她拿到手有三套衣服,兩套是全校統(tǒng)一的作訓(xùn)服,另一套則是學(xué)院規(guī)定的簡單制服。

除去這些,因著航大有國內(nèi)最大的航天訓(xùn)練基地,每個學(xué)院在軍訓(xùn)的時候,還會有在此體驗的額外課程,算作是軍訓(xùn)期間特有的第二課堂分。

第一天全校師生要去操場集合,校領(lǐng)導(dǎo)慣例的談話是少不了的。

應(yīng)桃拉著盛薔站在隊伍里,想要在一塊兒嘮嗑兒,干脆就落在了最后面。

每個學(xué)院自發(fā)站隊,周遭的學(xué)生泛著新奇,嘰嘰喳喳地聚成一窩兒。穿著又十分統(tǒng)一,放眼過去是滿眼的天青色。

應(yīng)桃拉著盛薔的手等得都快跺腳了,不免泛起急躁,抱怨道:“媽呀,我真是服了!這么熱的天為什么不在體育館里集合?”

盛薔安慰她說:“你不是說正式軍訓(xùn)比這更嚴嗎?到時候你動都不能動,先忍一會兒吧?!?/p>

有靠得近的人看見盛薔,狀似不經(jīng)意地看遠方的樹,順帶往她那邊望,一秒就足夠。

他們玩兒著這樣的小把戲,樂此不疲。

每個學(xué)院進場也需要時間,到現(xiàn)在整個大一還沒湊齊。

“薔妹,為什么你身上這么香?。俊睉?yīng)桃賴在盛薔背后躲太陽,聞到她身上幽幽的香,用鼻尖兒去嗅。

還沒等她弄明白是什么香,不遠處的人群就傳來一陣騷動。

應(yīng)桃耳尖兒動了動,手仍是拉著盛薔,下巴卻是猛地一抽,轉(zhuǎn)頭往左邊看過去。

【下期預(yù)告】

他逆著光,帽檐下的雙眼漆黑,盛薔聽到他說:“幫我拿著?!?/p>

不過是幾秒鐘的功夫,沈言禮很快轉(zhuǎn)身,朝著起跑線走去。

盛薔愣怔了一瞬,復(fù)又低頭看了眼手里握著的東西,沉甸甸的。

兴安县| 乐平市| 焦作市| 雅安市| 灵寿县| 贡嘎县| 孝感市| 耿马| 荆门市| 务川| 安丘市| 扶风县| 阳城县| 佛山市| 阜新| 农安县| 牟定县| 北京市| 五家渠市| 阿拉尔市| 略阳县| 绍兴县| 英山县| 中方县| 全南县| 阜平县| 墨玉县| 铜川市| 年辖:市辖区| 合作市| 成武县| 文水县| 石渠县| 肥西县| 呼图壁县| 长宁区| 屏东市| 石家庄市| 巴彦县| 彭山县| 乐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