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博文
窗外,“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一絲汽油燃盡的氣息飄來,嗆得人直咳嗽。若是在曾經(jīng)的話,這里也可以聞到泥土的芳香,聽到鳥鳴,拂到一絲攜著花香的風兒,像母親的撫摸一樣。可隨著汽車發(fā)動的聲音,這一切就隨著塵土飄散了。
清晨,我伏在窗邊,偶然瞥見了一朵細小的嫩芽,爬上了墻的一角。它頑強地,富有生命力地,像一個攀登者一般,向上攀著,又猶如一根矗立在云霄里的柱子。我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這喧鬧街市中的一絲新綠,仿佛來到了一個靜謐的森林中,望著這林中的花海。
窗外,人來人往。人們漫無目的地奔波著,燈火迷亂,天空高懸的太陽漸漸西沉,將藍藍的天幕染成了一片紅暈,像打翻的顏料,在紙上漸漸地擴散開來,染紅了那一片天空??山稚系男腥艘琅f忙碌,沒有一個人停下來靜靜地欣賞這日落的景致,還整天地忙碌著、抱怨著。
再低頭時,這調(diào)皮的花朵像和窗臺較勁兒似的,一個勁兒地、不斷地向上攀著。在彎曲的藤蔓上,已有了些小花苞,像張開的笑臉,給人一種溫馨的、快樂的情感。若置身于花旁,就會不禁安靜下來,看著這頑強的生命不斷地向前,悠然自得地望著周圍的一切,仿佛一切都來得水到渠成似的。
又一個清晨。這頑強的生命早已順著窗口進了小屋,屋中頓時充盈著陽光,充盈著生機。路旁的行人是無心留意它們的,只有些孩童會停下來,問道:“它為什么不開呀?”一個老邁的聲音答道:“上樓梯總要一步步爬上去吧,若是一連跳上兩級的話,怎能不摔下來呢?”孩子們都樂了。但不一會兒,又都玩球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小花苞像是正在吹著氣的氣球,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慢慢地,一點一點地綻開了。它又悠然自得地伸了個懶腰,就像喇叭似的盛開著。
太陽照耀著它們,美麗而爛漫。另外的幾朵也舒展著,好像也要開放了似的,不過,似乎也不太著急,順其自然地生長著,它們知道怎么安排好自己的日子,春天,還攥在它們手上呢。
有時,會看見花瓣落下來,融入了泥土里,又回歸了最樸實的,最平凡的快樂。
第二年,窗外又多了一株無名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