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 丁
遠方,落日墜崖
它像一?;鹦亲?,很小
小到可以在一棵蘆葦上搖晃
然后,無辜地離開
這是我做的白日夢之一
當萬家燈火回歸夜晚
我的遠方,也只是個瘦小的詞
不得不去懷疑
今夜的燈光,足以
讓我所喂養(yǎng)的蚊子
迷失方向,當然
是我先于它們迷失了自己
比起城里車流、人流的嘈雜
還是山村里的雞鳴狗吠
清新,悅耳
水泥已經
給土地穿上了僵硬的外衣
拒絕榕樹的旁根,入土,成長
獨樹成林,成了一個夢
陽臺上的郁金香
也不可能學著紅杏出墻
因為窗子外的世界
可望,不可即
今夜的月光
染上了霓虹燈的玄虛
我不再以思念之名
去仰望星空
突然想到了一個
只有我和你的選舉現場
關于,花事,煙火以及行走
好讓我能左右的花開
都向著你
但不足以彌補,這么多年
你替我投石問路的艱辛
母親的容顏
是三月最美的一幅畫
白發(fā)漸多,也不影響我的審美
走到村口,我最心疼的
是那棵老梨樹
這么多年過去了
還在幫我們收藏童年的回憶
當它把雪白色
丟在草叢里,接受
陽光清掃過的土地
清明也近了
我和奶奶又遠了
一個花開花落的季節(jié)
我把三尺白布
換成了一頁純白的紙
離愁,別緒
都在幾段分行的文字間
沒有給風空出位置
那些年,眼前除了山就是水
偶爾見得到
幾只竹筏從寬闊的水面游過
蘆葦蕩里的水鳥窩
搖晃的瞬間
我使勁抓了幾次衣角
習慣了
水輪機帶動轉子
顯得牽強、刺耳的聲音
定子,是孤獨的
只有數不清的銅塊圍著它
在發(fā)生電磁感應
從而點亮萬家燈火
我以為那些電表上跳動的數字
就是群山和河流的脈搏
鋼筋混凝土框架外的亮點
是我無法算清的數字
每一盞燈都像一只發(fā)光的眼
看得我
開始對星空產生抗體和羞怯
城市里,黑暗的空間
才是奢侈品
那些年,在山村
地上沒有那么多燈火耀眼
我坐在村口的大石頭上
用目光清掃出村的路
唯有你和星空,一塵不染
略顯羞澀
我們彼此心存期待
滿心歡喜
有時候因為一場花開
怨極生喜,彼此靠近
每一朵花
都是一盞溫暖的燈
我希望熄滅的時候,自己不在現場
我想學著柿子樹
僅僅向春天伸出嫩綠的雙手
其他的都交給未來
這個帶有戲劇色彩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