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 謝晨

20世紀二三十年代，在中央蘇區(qū)這片革命熱土上，中國共產黨進行了局部執(zhí)政的重要嘗試，建立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全國性的工農民主政權——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在國家政權和國家制度層面上踐行了黨的初心和使命，使陷于苦難深淵的中國人民看到了光明和希望。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國家制度建設，是中國共產黨領導國家制度建設的初始探索和偉大預演，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制度建設的源頭。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深刻指出：“土地革命時期，我們黨在江西中央蘇區(qū)建立了中華蘇維埃共和國，開始了國家制度和法律制度建設的探索?！?/p>

光明和希望——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建立

1930年，中共中央基于革命發(fā)展形勢和建立全國各蘇區(qū)統(tǒng)一的蘇維埃中央政府的需要，決定當年11月7日在上海秘密召開第一次蘇維埃全國代表大會（以下簡稱為“一蘇大會”）。由于反“圍剿”等原因，“一蘇大會”4次被推遲召開時間。中央蘇區(qū)第三次反“圍剿”的勝利，使贛南、閩西蘇區(qū)連成一片，形成了以瑞金為中心的全國最大、最重要、最具代表性的根據地——中央蘇區(qū)。召開全國性蘇維埃代表大會條件具備、時機成熟。

經過長期醞釀與準備，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和蘇維埃中央軍委于1931年6月作出決定，“一蘇大會”定于1931年11月7日召開。中共蘇區(qū)中央局和紅一方面軍的領導經慎重考慮后，將“一蘇大會”的召開地和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所在地選定在地處中央蘇區(qū)中心的瑞金。

11月7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開國大典”——“一蘇大會”在瑞金葉坪隆重開幕了。這是一個永遠值得紀念的日子。晨光微露時，瑞金葉坪的紅軍廣場已是人聲鼎沸，中國工農紅軍第一方面軍正在舉行閱兵典禮，慶祝“一蘇大會”召開。廣場周圍，擠滿了前來觀看檢閱紅軍的大會代表和當?shù)厝罕?。這是中國工農紅軍成立以來第一次接受黨和紅軍領導人的正式檢閱。

當天下午，“一蘇大會”在葉坪謝氏宗祠正式開幕。大會首先推舉毛澤東、項英、任弼時、朱德、周以栗、曾山、陳正人、張鼎丞、鄧廣仁等37人為大會主席團成員，隨后由項英宣布大會正式開幕。“一蘇大會”從11月7日至21日共歷時14天。期間，毛澤東代表蘇區(qū)中央局向大會作《政治問題報告》，大會通過了《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土地法令》《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勞動法》《中華蘇維埃共和國關于經濟政策的決定》等法律文件，選舉產生了毛澤東等63人組成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宣告了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的成立。最后一天，大會舉行授旗和頒發(fā)獎章典禮以及閉幕式。

11月27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舉行第一次全體會議，選舉毛澤東為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主席。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下設人民委員會，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行政機關，選舉毛澤東為主席。從此“毛主席”這個稱呼便從瑞金喊到了北京，并傳遍了全世界。

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成立，開創(chuàng)了土地革命戰(zhàn)爭新局面，開啟了真正人民政權建設的偉大探索?！耙惶K大會”結束后，臨時中央政府總務廳將大會會堂用木板隔成了若干個小房間，作為臨時中央政府“九部一局”的辦公場所，“裝”下了整個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國家首腦機關，成為紅色政權的象征。中國共產黨就是以如此精干的政府機構進行著初始國家制度建設的偉大嘗試。

1934年1月22日至2月1日，第二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以下簡稱為“二蘇大會”）在瑞金沙洲壩隆重舉行。大會開幕當天，舉行了閱兵典禮，選舉了毛澤東等75人為主席團成員。毛澤東作了《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對第二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的報告》，全面系統(tǒng)地總結了臨時中央政府成立兩年來的施政情況和政權建設經驗。大會一致通過了《關于紅軍問題的決議》《關于蘇維埃經濟建設的決議案》《蘇維埃建設決議案》《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關于國旗、國徽、軍旗的決定》等文件；選舉了第二屆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委員和候補委員，通過《第二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宣言》。2月3日，第二屆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召開第一次會議，毛澤東當選為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主席。

“一蘇大會”和“二蘇大會”在中國歷史上第一次最廣泛地把工農兵群眾組織起來行使權力，激發(fā)了工農民主制度的活力優(yōu)勢，成為中國共產黨領導國家政權建設的偉大開端，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民主專政的國體和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政體奠定了根本基礎。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建立后，彰顯出無限生機和旺盛生命力，同國民黨統(tǒng)治區(qū)民不聊生的悲慘景象形成鮮明對照，揭開了黨帶領工農群眾建設國家政權、創(chuàng)造美好生活的序幕。以瑞金為中心的中央蘇區(qū)成為中國共產黨領導國家制度建設的源頭。

國體和政體——“創(chuàng)造中國新社會的序幕”

1931年11月，“一蘇大會”通過了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根本大法——《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以下簡稱《憲法大綱》），它指出“根本法的任務在于保證蘇維埃區(qū)域工農民主專政的政權和達到它在全中國的勝利”“中國蘇維埃政權所建設的是工人和農民的民主專政的國家?！边@就確立了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政權性質，即國體是工農民主專政。

《憲法大綱》明確規(guī)定：“蘇維埃全部政權是屬于工人、農民、紅軍兵士及一切勞苦民眾的。在蘇維埃政權下，所有工人、農民、紅軍兵士及一切勞苦民眾都有權選派代表政權的管理；只有軍閥、官僚、地主、豪紳、資本家、富農、僧侶及一切剝削人的人和反革命分子是沒有選派代表參加政權和政治上自由的權利的?！彼鴥蓪雍x，一是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主人是工人、農民、紅軍兵士及一切勞苦民眾，他們擁有最廣泛的民主，享有政治權利和自由；二是軍閥、官僚、地主、豪紳、資本家、富農、僧侶及一切剝削人的人和反革命分子是被工農實行專政的對象，他們不享有政治權利及自由。這正如毛澤東在“二蘇大會”上代表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與人民委員會所作的報告中所說的，“這個政府是工農的政府，他實行了工人與農民的革命民主專政，他對于工農是廣大的民主，但絕不容許任何地主資產階級分子參加?！?/p>

瑞金群眾慶祝“一蘇大會”情景

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國徽

同時，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確立了工農兵代表大會制度的政體（政權組織形式）。這也就是《憲法大綱》所規(guī)定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之最高政權為全國工農兵會議（蘇維埃）的大會”“凡上述蘇維埃公民在十六歲以上皆享有蘇維埃選舉權和被選舉權，直接選派代表參加各級工農兵會議（蘇維埃）的大會，討論和決定一切國家的地方的政治事務”。

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實行各級工農兵代表大會制度。通過召開各級工農兵代表大會，吸收工農群眾參加政權，行使自己的民主權利。這種制度，體現(xiàn)了人民群眾的利益和要求。工農兵代表大會包括鄉(xiāng)（市）、區(qū)、縣、省和全國五級。除鄉(xiāng)工農兵代表大會的代表由符合條件的選民按一定比例直接選舉產生外，其余各級工農兵代表大會均由下一級代表大會按一定比例所選舉的代表組成，并選舉產生各級蘇維埃政府組成人員。各級工農兵代表大會閉會期間，由其選舉的各級執(zhí)行委員會代行權力，對各級工農兵代表大會負責。

為了保證蘇區(qū)工農群眾能夠真正有效地行使選舉權和被選舉權，并做好選舉工作，1931年11月，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第一次全體會議通過《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選舉細則》。這個細則對工農兵代表大會代表產生的辦法、選舉單位、代表的任期和定期向選舉人作工作報告，以及選民撤銷代表資格等都作出明確的規(guī)定。12月，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第一次全體會議通過《中華蘇維埃共和國選舉委員會的工作細則》，明確規(guī)定享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的范圍、辦理工農兵選舉的機關、選舉的手續(xù)、各級工農兵代表產生的手續(xù)及比例、經費等。1933年8月9日，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頒布修訂后的《蘇維埃暫行選舉法》，進一步完善了選舉制度規(guī)定。在選舉中，中央蘇區(qū)的許多地方參加選舉的人占選民總人數(shù)的80%以上，有的地方達到90%以上。婦女享有同男子平等的權利，在蘇維埃政府代表中一般占20%以上。

由選民直接選舉產生的鄉(xiāng)（市）蘇維埃代表會議，是蘇維埃政權的基礎；通過民主選舉產生的區(qū)、縣、省和全國蘇維埃代表會議，既是立法機關，更是權力機關，不僅制定法律法規(guī)，研究討論決定國家和地方事務重大問題，而且可以任免行政、審判、檢察機關的主要負責人員，并監(jiān)督他們的工作。蘇維埃中央政府和各級地方政府的主要負責人員分別由全國和各級工農兵代表大會選舉產生，如不能勝任工作的則由民眾公決撤換。

全國工農兵代表大會是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最高的政權機關，每兩年由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召集一次，如遇特殊情況可延期召集。全國工農兵代表大會的職責是聽取和討論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的報告，制定和修改憲法及其他法律，決定全國的重大事務和施政方針，選舉或改選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是由全國工農兵代表大會選出的中央執(zhí)行委員及其候補中央執(zhí)行委員組成，是全國工農兵代表大會閉會期間的最高政權機關，它對全國工農兵代表大會負責，向全國工農兵代表大會作工作報告。通過蘇維埃民主最直接體現(xiàn)的選舉制度和工農兵代表大會制度，廣大工農群眾極大地認識了行使管理國家機關的權利，“保證了蘇維埃政權鞏固的基礎”。

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用憲法確立的國家政權，在局部范圍內改變了人民被剝削、被奴役的歷史，孕育了人民民主專政的國體思想和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政體思想。這個政權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出現(xiàn)的新型國家政權。它是中國共產黨運用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在中國土地上實踐的最初嘗試，奠定了用蘇維埃國家制度建設政權、改造社會的政治基礎。正如“一蘇大會”召開前所發(fā)表的《中國共產黨為第一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告全國工農勞苦民眾》指出，即將成立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將一定成為中國工農民主專政在全國范圍內勝利和奠定的先聲，創(chuàng)造中國新社會的序幕”。

構架和塑造——“一個自由光明的新天地”

國體和政體確定后，圍繞國家政權，中國共產黨在黨的領導、政治、法律、經濟、社會和文化等方面進行了探索實踐，初步形成了符合革命實際的制度體系，為今后黨領導國家制度建設積累了寶貴歷史經驗。

探索建立了堅持黨的領導制度。中國共產黨是蘇維埃政權的領導者。按照黨的六大通過的《蘇維埃政權的組織問題決議案》的規(guī)定，“黨是蘇維埃思想上的領導者，應經過黨團指導蘇維?！?。這說明，黨對蘇維埃政府的領導主要是在思想政治上，就是黨的正確的綱領、方針、政策必須是蘇維埃行動的指南，且不能違背；同時，蘇維埃政府機關應當建立黨團組織，將黨的政治主張、決議、指示等經黨團的工作在蘇維埃施政中得到貫徹執(zhí)行。在實際工作中，由于情況復雜，雖然堅持黨對蘇維埃的領導，但時有“以黨代政”“黨政不分”的現(xiàn)象。為糾正、避免這種情況，1931年11月，“一蘇大會”通過《黨的建設問題決議案》，要求黨對蘇維埃政權的正確關系要經過黨團的領導作用來實現(xiàn)黨的領導，而不是包辦一切工作。之后，在中央蘇區(qū)開展了反對以黨代政的活動。1934年3月，中共中央組織局制定《蘇區(qū)黨團組織與工作條例》，對蘇維埃政府中黨團組織工作作了明確的規(guī)定。

探索建立了比較完整的地方政權架構體系。臨時中央政府對地方的政權建設給予了很大關注。1931年和1933年，先后頒布《地方蘇維埃政府的暫行組織條例》《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地方蘇維埃暫行組織法(草案)》。1931年11月以后，僅在中央蘇區(qū)范圍內，即先后建立了江西、福建、閩贛、粵贛、贛南等省蘇維埃政府，到1935年1月，先后建立過的縣級蘇維埃政府有250多個。在全國其它蘇區(qū)，先后建立過湘贛、湘鄂贛、閩浙贛（原贛東北）、鄂豫皖、湘鄂西、川陜、閩東（特區(qū)）、湘鄂川黔（省革命委員會）、陜甘邊（特區(qū)）和陜北、大金等省級（或相當于省級）蘇維埃政府。

探索并初步建立了具有鮮明階級性和時代特征的蘇維埃法律體系。先后頒布120多部法律、法令，其中就有蘇維埃國家的根本法、行政法規(guī)、刑法、民法、婚姻法、經濟法等。這些法律、法令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當時蘇維埃區(qū)域社會經濟文化生活對法律的需要，有效保障了工農群眾的民主權利和有序的政治參與。蘇維埃政府還建立一整套司法機構，基本形成了較為完整的司法組織系統(tǒng)。在中央，設立司法人民委員部、國家政治保衛(wèi)局、工農檢察部和最高法院；地方設有裁判部、國家政治保衛(wèi)分局、工農檢察部；軍隊設有軍事裁判所。另外，設立勞動感化院，對犯人實施感化改造；設立勞動法庭，以處理勞資糾紛，保障勞動法的實施，維護工人的合法權益。通過司法建設，根據地培養(yǎng)、造就了一支司法干部隊伍。僅在中央蘇區(qū)，從事司法工作的干部就有2000余人。蘇維埃司法工作的創(chuàng)立和開展，為蘇維埃政權的鞏固和發(fā)展作出了重要貢獻。

探索并逐步形成了一種完全不同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經濟建設方針、政策。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建立后，頒布了如《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勞動法》《關于經濟政策的決議案》《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暫行稅則》《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土地法令》《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暫行財政條例》《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關于工商業(yè)投資暫行條例的決議》《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關于借貸暫行條例的決議》等經濟法規(guī)，以發(fā)展蘇區(qū)經濟，規(guī)范經濟活動。1933年，中央人民委員會設立國民經濟部，內設設計局、調查統(tǒng)計局、糧食調劑局、合作社指導委員會、對外貿易局、國有企業(yè)管理局、總務處、運輸管理局等8個工作機構，以統(tǒng)一領導和管理蘇區(qū)經濟建設。為了動員蘇區(qū)群眾發(fā)展生產，打破國民黨對蘇區(qū)的經濟封鎖，蘇維埃中央政府于1933年8月12日至15日在瑞金召開中央蘇區(qū)南部十七縣經濟建設大會，8月20日至23日在博生縣（即寧都縣）召開中央蘇區(qū)北部十一縣經濟建設大會。毛澤東在南部十七縣經濟建設大會上作了《粉碎五次“圍剿”與蘇維埃經濟建設任務》的報告，深刻闡明了發(fā)展蘇區(qū)經濟的重要意義，明確提出了蘇區(qū)經濟建設的任務，指明了蘇區(qū)經濟發(fā)展的工作方式方法。1934年1月，毛澤東在“二蘇大會”作報告時，對蘇維埃的財政政策、經濟政策作了集中系統(tǒng)的闡述，提出要正確處理經濟建設與革命戰(zhàn)爭的關系，充分發(fā)動和依靠群眾，從蘇區(qū)實際發(fā)展經濟。毛澤東提出的這些經濟思想，是將馬克思主義同中國革命實踐相結合的產物，既有效地指導了當時蘇區(qū)經濟，又對日后黨領導的經濟建設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蘇維埃政府通過制定經濟政策和法律法規(guī)、設置專門經濟管理機構來建立經濟制度，比如土地制度、勞動制度、財政金融制度、稅收制度、審計制度等，并依托這些具體經濟制度來推動蘇維埃區(qū)域經濟發(fā)展。在蘇維埃政府指導下，打土豪，分田地，廢除封建地主土地所有制，實行農民土地所有制，在土地制度上實現(xiàn)“耕者有其田”；建立蘇維埃統(tǒng)一的財政體系與財政制度，發(fā)展適應戰(zhàn)爭環(huán)境下的蘇區(qū)財政，滿足蘇區(qū)財政需要；廢除國民黨的苛捐雜稅，實行統(tǒng)一的累進稅，以《暫行稅則》為法定依據，主要征收農業(yè)稅、工業(yè)稅、商業(yè)稅、關稅、店租等，實現(xiàn)蘇區(qū)稅收收入；盡可能發(fā)展蘇區(qū)國營經濟與大規(guī)模發(fā)展合作社經濟，同時獎勵發(fā)展私人經濟。這一時期的經濟建設，是在極端艱苦的戰(zhàn)爭環(huán)境中，黨領導的一項開創(chuàng)性工作，為后來黨在各個歷史時期開展經濟建設提供了重要借鑒。

探索建立了社會文化制度。臨時中央政府成立后，堅持各項政策是真正為廣大工農群眾謀利益，尤其體現(xiàn)在關系工農群眾日常生活的社會民生領域。在婚姻制度方面，蘇維埃中央政府相繼制定《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婚姻條例》《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婚姻法》，倡導婚姻自由，廢除一切強迫、買賣和包辦的封建婚姻制度，實行一夫一妻制，維護、改善、保障婦女權益。毛澤東在“二蘇大會”上對此論述為“打碎了數(shù)千年束縛人類尤其是束縛女子的封建鎖鏈……這婚姻制度的實行使蘇維埃取得了廣大的群眾的擁護……”。在教育制度方面，蘇維埃政府注重提高蘇區(qū)民眾的文化知識水平，以共產主義精神作為思想指導，建立各級教育管理及運作機構，發(fā)展廣泛的社會教育。正如毛澤東在“二蘇大會”上指出的：“執(zhí)行蘇維埃的文化教育政策，開展蘇維埃領土上的文化革命，用共產主義武裝工農群眾的頭腦，提高群眾的文化水平，實行義務教育制度，增加革命戰(zhàn)爭中動員民眾的力量，同樣是蘇維埃的重要任務。”在醫(yī)療衛(wèi)生制度方面，臨時中央政府在黨的領導下，頒布《蘇維埃區(qū)域暫行防疫條例》《中央蘇區(qū)衛(wèi)生運動綱要》等醫(yī)療衛(wèi)生法令，成立專門醫(yī)療衛(wèi)生機構，開展群眾性衛(wèi)生運動，宣傳醫(yī)療衛(wèi)生知識，培養(yǎng)工農群眾養(yǎng)成良好的衛(wèi)生習慣，保障工農群眾生命健康。在社會保障制度方面，毛澤東在“二蘇大會”報告中說，“工人實行8小時工作制，增加工資，救濟失業(yè)，實行社會保險制度?！睂嶋H上，蘇區(qū)內的社會保障制度包括勞動保障、擁軍優(yōu)撫、社會救濟等。臨時中央政府頒布《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勞動法》《中國工農紅軍優(yōu)待條例》《關于優(yōu)待紅軍家屬的決定》等法律法令，保障勞動者8小時工作制、最低工資標準、優(yōu)待紅軍家屬等，成立革命互濟總會、失業(yè)救濟委員會等對難民、災民、老弱殘廢等進行社會救助。這一時期的社會文化建設，使黨深刻認識到要贏得群眾的擁護和支持，不但要解決群眾的實際問題，而且還要盡量滿足群眾的多樣化需求。

此外，中國共產黨還探索建立了監(jiān)察制度，通過成立相關的組織機構和制定法令，采取黨內監(jiān)督、政府監(jiān)督、審計監(jiān)督、輿論監(jiān)督、群眾監(jiān)督等方式，打造了一個中國歷史上最廉潔的政府。1934年9月，中央審計委員會發(fā)布總結報告指出，我們“可以夸耀著：只有蘇維埃是空前的真正的廉潔政府”。

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通過國家政權和國家制度建設，蘇區(qū)工農群眾精神振奮，喜氣洋洋；城鄉(xiāng)處處歡聲笑語。誠如毛澤東在“二蘇大會”上所指出的：“誰要跑到我們蘇區(qū)來看一看，那就立刻看見是一個自由光明的新天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