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去年的那只苦瓜已爬過了藩籬,去到波斯灣的菠蘿蜜樹下憶苦思甜。
非然。他像一棵割過的韭菜,帶著沉甸甸的心情濕漉漉的傷口無法逃脫的法則又生長了出來。
他依然要熬過小暑、大暑和暑暑生威。
他伸長脖子等待一場雨水,卷積云壓過樹梢,高層云滿嘴跑著火車。雷聲大,雨點(diǎn)無蹤無跡。
他身旁的苦楝樹失去苦味,拐棗拐過高速路穿過無人區(qū)抵達(dá)荊棘島。
青翠欲滴的湖心島嶼,有人研究水中套路。每一條道上躺著乖巧的貓咪。
他是多種粒子的復(fù)合體,又是多種原子的矛盾體。
他想長得綠色一些,圓潤一些,可長期水土疏松造成鈣質(zhì)流失而滿臉斑痘叢生。
他想熱烈一些,溫暖一些,可心操碎成棉絮,最終還是被時(shí)間掏空。
他想把自己的悲傷凝縮得端莊一些。他看到:縮小了的農(nóng)莊,夸張了的刀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