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喧嘩。不進(jìn)入激流
不爭取黎明和太陽,不爭取綠色
我不奔跑。沒有碼頭和群山
沒有邂逅和靈符。等人群散盡
我把自己藏在屋角,藏在
一把稻草中間。我不發(fā)芽
我喜歡自己是干癟的皮囊
是一把空空的鎖
不需要鑰匙和密碼。雨水和風(fēng)
也不能把我打濕
我不呼喚父親母親
不埋鍋造飯,不吃葉子
我只站在投胎的地方再次號(hào)啕大哭
[盧輝賞評(píng)] 琳子的詩馳思廣達(dá),《老屋》這首詩好就好在讓老屋直接化身為人:老屋即我,我即老屋,一切因老屋而靈動(dòng)起來。這種靈動(dòng),其實(shí)是想讓老屋在否定聲中肯定過往的喧囂與生命。在讀者眼里,很多托物言志的詩大多是“志”的演繹,而《老屋》這首詩,不是簡單的托物言志,準(zhǔn)確地說,它更像及物性寫作。因?yàn)?,詩中的“志”已?jīng)融滲到物(老屋)的還原與釋放過程中:“我喜歡自己是干癟的皮囊/是一把空空的鎖/不需要鑰匙和密碼”??梢?,這首詩特別關(guān)注老屋的心理物件,追求感覺路徑,由自己心儀的經(jīng)驗(yàn)體系與心理訴求來支撐這座老屋:“我不喧嘩。不進(jìn)入激流/不爭取黎明和太陽,不爭取綠色/我不奔跑。沒有碼頭和群山/沒有邂逅和靈符。等人群散盡/我把自己藏在屋角,藏在/一把稻草中間。”的確,正是在反說中激起的聯(lián)合幻覺,使老屋多了一種原生狀態(tài)和生命氣息,顯得老屋有足夠的底氣抗拒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