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黎 汪旦旦 莫唯然 陳華康

高校輔導員學生工作與專業(yè)教師課程教學工作相互結合，相得益彰，二者是高校育人的主要渠道。學生工作強調隱性教育，寓教育于學生日常生活；課程教學則是顯性教育，強調強化學生的專業(yè)知識和技能。長期以來，這兩種育人模式各司其職，并行不悖，形成了各自的工作體系和工作特點。 這一基本格局在高校育人過程中逐漸固化，形成了明顯的專業(yè)壁壘，輔導員負責學生工作而專職教師負責專業(yè)課程教學，二者各自為政，導致學生工作與課程教學脫節(jié)，甚至有些高校重教學而輕學生工作，影響了高校育人實效性。 反思發(fā)現(xiàn)，學生工作與課程教學作為高校育人的重要環(huán)節(jié)，打破二者之間的壁壘應從交叉融合的視角，整合這兩大育人渠道，以學生工作的方法開展課程教學是一種有益的嘗試。

《大學》“高端訪談”欄目是展示學術研究成果及教師風采，宣揚優(yōu)秀教育思想，弘揚學術正氣的重要學術陣地，旨在傳播高等教育領域前沿學術思想。 訪談對象有著比較廣闊的學術視野，具備較高的學術水平，對學界熱點問題有著敏銳的直覺，如教育部領導、中外高校校長或書記、企業(yè)高管、學術領軍人、科研新星等；主要內容涉及高等教育發(fā)展與改革的重要問題，如高校建設與管理、人才培養(yǎng)、國際交流與合作、教學改革校企合作等。

本期高端訪談，大學編輯部對話西南交通大學力學與航空航天學院黨委副書記孔祥彬先生，以如何用輔導員的方法開設優(yōu)秀的選修課程為切入點，共同探索高校育人之道。

嘉賓介紹：

孔祥彬（1981—），孔子第七十五代孫，研究生學歷，高級職業(yè)指導師，西南交通大學力學與航空航天學院黨委副書記，中華孔子學會孔子后裔儒學促進會會員。探索實施學生工作“從游育人”模式，創(chuàng)建君子（虛擬）書院，主講跨學科通識課《悠然見君子》，連續(xù)6 個學期入選西南交通大學最火選修課（2 次排名第1），被評為四川省一流課程、高校學生思想政治工作百佳案例，在中國教與學學術國際會議、大學通識教育聯(lián)盟年會、清華大學學生思想政治工作研討會等做報告30 余次。獲教育部第二課堂課程展示活動一等獎、高校文化傳承創(chuàng)新研究成果二等獎、四川省高等教育學會優(yōu)秀教學成果特等獎、西南交通大學教學成果一等獎等獎項和成都市優(yōu)秀青年教師、四川省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先進工作者等榮譽。

一、緣起：堅守育人初心，創(chuàng)新育人路徑

記者：孔老師您好！首先要祝賀您的課程“悠然見君子”連續(xù)三年入選西南交通大學“最火選修課”，并被認定為四川省一流課程。請問您緣何開設這門課程？

孔祥彬：謝謝您！綜合來說，初衷與契機共同促成我開設這門課程。2018年春節(jié)，我?guī)е胰巳ピ颇下糜危幌敫赣H突發(fā)疾病，幸而在眾人幫助下轉危為安。在陪護父親的日子里，我充滿了無力感，只能寄希望于醫(yī)生。最后父親病情好轉，我當時就在想，我要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去做一些善事，來回報給我?guī)椭娜藗儭６易钌瞄L的就是帶學生，幫助學生成為想成為的人。正好當時在讀《論語》，書中頻繁出現(xiàn)的“君子”二字讓我有了方向，于是寫了一篇《君子虛擬書院招生啟事》，后面就有了第一批學生進入書院，通過微信群語音授課的形式（當時還沒有騰訊會議等便捷的線上平臺），共同追求成為一名新時代的君子。

回到學校后，學校教務處發(fā)布了跨學科通識課的申請通知，還組織了教學設計工作坊，我便立刻報了名。在工作坊上，聽完范怡紅、宋愛玲、郭永春等老師的講述，我立馬在課堂上將君子虛擬書院的這個模式進行了課程化的教學設計，然后進行了開課答辯，順利通過。于是，“悠然見君子”這門課程就于2018年9月正式開課。這門課程是我和鄧自剛、苗苗、許金磚、張異、張鵬飛、梁喻嘉等許多老師、校友、學生共同開設的，西南交通大學給予了輔導員老師們很大的發(fā)展空間，在學校官微每學期發(fā)布的最火選修課榜單上，還有好幾門輔導員開設的課程入選，比如張鵬飛、馬瓊等老師開設的“從PPT 到答辯”，郭立昌、楊都強等老師開設的“悅讀與旅行”等課程，都深受學生喜愛。

自此，我便成了一個跨界選手，在學?？鐚W科教學團隊以及沈志云、何云庵、范怡紅、高平平、劉占祥、何善蒙、張偉剛、夏曉虹、龐海芍、范蕊等校內外專家學者的指導下，源源不斷地將學生工作的方法、理念與教育教學的方法、理念進行交叉融合，各種新做法便集中呈現(xiàn)在教學實踐中。也先后在通識教育領域和學生工作領域的一些會議、研討會、研修班上分享這個跨界融合的成果，獲得了業(yè)內同仁的積極肯定。

二、輔導員開設課程的優(yōu)勢與劣勢

記者：課程的成功是否得益于您長期從事學生工作？您認為輔導員開設課程有哪些優(yōu)勢與劣勢呢？

孔祥彬：我十分贊同您的觀點！這的確得益于我的學生工作經(jīng)歷。因為輔導員這個群體最了解學生。這個課程本身就是學生工作課程化的成果。這門課雖然是以儒家君子觀為核心來構建的，但是課程講授的內容、課堂組織的方法以及師生關系的強化等方面，都是用的學生工作的方法、輔導員的方法。

相比專業(yè)教師，輔導員在知識儲備、教學理念和教學方法等方面稍顯不足。因此，輔導員開課，大多數(shù)還是講黨課、團課、思政課和通識課。在這些課程方面，輔導員反而具備獨特優(yōu)勢，可歸納為三個方面：一是輔導員和學生貼得近，寢室、課堂、食堂，QQ、抖音、B 站，處處都有輔導員的身影，他們最了解學生，最懂學生，課程針對性比較強；二是輔導員管得“寬”，德、智、體、美、勞，過去、現(xiàn)在、將來，什么都要管，這就決定了輔導員在進行課程設計時天然地會注重課程的思政性以及課程設計的綜合性；三是輔導員玩得“嗨”，比賽、晚會、搞活動，種草、打卡、三下鄉(xiāng)，樣樣都能“嗨”，這就決定了輔導員知道什么樣的形式能夠調動學生積極性，課堂的互動性，而由此營造的氛圍就會比較好。

當然，在課程教學方面，最專業(yè)的還是專任教師。所以輔導員開課，還得首先向專任教師學習，請教教學設計的理念和方法，請教如何安排教學環(huán)節(jié)以及考評方式等。

這門課程本身就是學生工作課程化的成果。這門課雖然是以儒家君子觀為核心來構建的，但是從課程講授的內容、課堂組織的方法以及師生關系的強化等等，都是用的學生工作的方法、輔導員的方法。

三、以輔導員方法開設課程的路徑——以“悠然見君子”課程為例

記者：“悠然見君子”這個名字一看就讓人喜歡，有一種陶淵明“悠然見南山”的氣質。您能介紹下這門課程么？請您解析如何以輔導員的方法開設課程？

孔祥彬：看來我給這個課程取這樣一個名字的初衷達到了，就是要給人留一個好印象，又留一點懸念待人進一步了解它。解析這門課程首先要從課程名稱開始說起。

課程名稱有三個關鍵詞：君子、悠然、見。

第一個關鍵詞是“君子”二字，這也是該課程的育人目標。有學者指出，儒家理想人格——君子的人格為四因素結構，包括社會性因子、踐行因子、中和人格因子和統(tǒng)合人格因子。儒家君子觀關注作為人性修養(yǎng)理想人格的君子，在古代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也是我國歷史上探索人人自由全面發(fā)展的嘗試。如果說圣徒、紳士、騎士、牛仔是西方文化人格的表征，那么中華文化人格則體現(xiàn)為君子。君子是自先秦以來中華民族最有代表性的人格理想，一開始是指“君之子”即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后來由儒家將此概念轉換為有道德的人，符合當時的社會主流價值的人。余秋雨對君子曾有這樣的評價，“做個君子，也就是做個最合格最理想的中國人?！敝袊陌l(fā)展進入新時代，君子的內涵也應該與時俱進，培養(yǎng)“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是“新時代君子”應有之義。因此，課程教學目標就是引導學生成為新時代君子。

第二個關鍵詞是“悠然”。在2018年的全國教育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立足基本國情，遵循教育規(guī)律，堅持改革創(chuàng)新，以凝聚人心、完善人格、開發(fā)人力、培育人才、造福人民為工作目標，培養(yǎng)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加快推進教育現(xiàn)代化、建設教育強國、辦好人民滿意的教育。在紀念孔子誕辰2565 周年國際學術研討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又強調，包括儒家思想在內的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蘊藏著解決當代人類面臨的難題的重要啟示。那么我就去琢磨，如何才能引導學生養(yǎng)成君子人格？子曰：“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边@句話給我的啟發(fā)就是，最關鍵是要調動學生想成為君子的“欲”，而激發(fā)這種內心的向往，教條式的、灌輸式的方法是做不到的，最好的辦法應該是通過教育環(huán)境的營造和潛移默化的影響，讓學生自然而然地將君子作為自己的人格目標，所以我從陶潛先生那里借了“悠然”二字。

第三個關鍵詞是“見”。怎么樣才能“悠然見君子”呢？我根據(jù)10 多年學生工作的經(jīng)驗，再結合課程教學的范式，在學校教學設計專家的指導下，設計了一套“從游育人”的課程體系，主要內容是一個目標、一個理念、一個方法、三個版塊。

一個目標即上面提到的“新時代君子”，該課程以“君子人格養(yǎng)成”為目標，旨在培養(yǎng)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

一個理念即“從游”理念。提起從游，大家最熟悉的莫過于梅貽琦先生的從游論：學校猶水也，師生猶魚也，其行動猶游泳也，大魚前導，小魚尾隨，是從游也。從游既久，其濡染觀摩之效，自不求而至，不為而成。這段話我覺得把大學應有的師生關系和教育規(guī)律講得特別透徹。這樣的教育模式，攜弟子周游列國的孔子早就已經(jīng)進行了實踐，并且證明了這個理念是行之有效的。時代發(fā)展至今，教育這個事業(yè)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取得了很多成績，但也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比如今天的大學課堂內，臺上老師侃侃而談，臺下學生卻看新聞玩游戲的場景時常出現(xiàn)。課堂之外，老師和學生交流較少，好像上下課的鈴聲就成了師生關系的起點和終點。從天天和學生打交道的輔導員的職業(yè)角度出發(fā)，我認為將師生關系回歸到“從游”的狀態(tài)，可能是解決上述問題的一個方向。因此，我便嘗試將“從游”理念作為課程整體設計的指導思想。

一個方法即“三全育人”方法。全員育人、全方位育人、全過程育人的“三全育人”方法體系，是新時代高校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法寶”。這個法寶，同樣適用于具體的課程建設——從學生的視角，全員育人對應著“向誰學”，全方位育人對應著“學什么”，全過程育人對應著“怎么學”。

圖1 “悠然見君子”課程育人體系

中國的發(fā)展進入新時代，君子的內涵也應該是與時俱進的，可以理解為是培養(yǎng)“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應有之義。因此，課程教學目標就是引導選課學生們愿意為了成為新時代君子而努力。

三個板塊即上述視角轉換為教師視角，對應的就是師生關系、教學內容、教學組織，三者相得益彰。

首先，教學內容方面。如何培養(yǎng)學生成為一名君子？古時候有“君子六藝”，即禮、樂、射、御、書、數(shù)。場景轉換到今天，如何培養(yǎng)新時代的君子？我統(tǒng)計了2015—2017年我校畢業(yè)生就業(yè)質量報告中“用人單位認為我校畢業(yè)生亟待加強的能力”一題的結果，綜合排序依次為溝通協(xié)調、口頭表達、自信度、創(chuàng)新精神、組織管理、人文素養(yǎng)、工具性技能、自我管理、合作意識。在問題導向基礎上，我繼續(xù)尋求解決辦法，并在《論語》的一段話中找到了答案，“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后君子?！鼻笆?0 個畢業(yè)生亟待加強的能力，正好可以分為文和質兩個方面。文是外在，質是內在，彬彬是平衡美好的意思，內外兼修、德才兼?zhèn)?，這樣才能成為新時代的君子。接著，我開始分析文和質兩個維度應該怎么細化，于是提出了一個“新君子六藝”的框架，即知識、方法、情懷、表達、溝通、行動。前三個為內在的“質”，后三個為外在的“文”。于是，一個契合“全方位育人”理念的課程內容體系“文質教育矩陣”便形成了，相應的教學排課便按此進行。

其次，教學組織方面，人格養(yǎng)成重在示范、感召、熏陶以及實踐。根據(jù)“學習金字塔”理論，傳統(tǒng)的講授、演示等教學方式，知識存留度是很低的，而團隊學習、主動學習和參與式學習的知識存留度更高?！墩撜Z》也講到“躬行君子”。于是，我設計了一套基于課程的“君子躬行項目”，其中包括了四個方面內容：一是君子課程組，我將學生分組，將課堂交給他們來組織，讓小組輪流負責完成課程的嘉賓對接、海報設計、課程主持、課程直播、新聞推送、課程實錄等全鏈條工作；二是君子新媒體，組織學生在微信、微博、抖音、嗶站等平臺開通課程賬號，由他們進行課程內容的圖文推送和短視頻制作；三是君子科創(chuàng)營，組織同學們組隊參加各類科創(chuàng)活動以及社會實踐項目；四是君子圖書館，購置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類書籍供學生借閱，并安排了讀書心得撰寫和分享的環(huán)節(jié)。以上項目設計的目的在于讓學生通過具體實踐體悟“文質彬彬，然后君子”的道理，教師從上述四個方面給予指導，將君子人格養(yǎng)成貫穿于整個實踐過程，體現(xiàn)了“全過程育人”的理念。

最后，師生關系方面。師生關系是“從游”育人模式中最為重要的部分，也是人格養(yǎng)成中需要感召、觸發(fā)的最重要部分，但也是目前高校教學中亟待改進的環(huán)節(jié)。首先，將課程師生作為一個“大魚前導、小魚尾隨”的“魚群”進行有機組織，構建一個“從游共同體”。在這個共同體中，進行了四個角色設計。一是“帶魚”，即課程負責人，負責帶領小魚們四處游歷，去不同的“大魚”處游學；二是“大魚”，即給學生上課的不同方面的名師、大儒、優(yōu)生；三是“鯰魚”，即課程的班長、助教、組長，每個小組配備了一名上學期優(yōu)秀學員擔任朋輩導師，這些同學會讓整個“魚群”保持活力；四是“小魚”，即所有選課學生。其次，通過不同方式去營造君子特色的“魚群”氛圍。一是課內經(jīng)常性設置小組討論環(huán)節(jié)，鼓勵同學們輪流發(fā)言交流；二是布置交互性很強的作業(yè)，增加師生之間的深入交流；三是課外安排參觀、實踐、游學等環(huán)節(jié)，由“帶魚”帶著“小魚”們四處游歷。這樣，師生關系就在課內外得到不斷加強，一個體現(xiàn)“全員育人”理念的學習共同體就越來越緊密了。進一步的，我們將每學期選課學生都納入一個更大的共同體——君子（虛擬）書院，進行相應品牌設計、文化建設等，學生們的歸屬感就更加強烈了。

以上就是“悠然見君子”課程的整個育人體系。這個體系，應該說是對傳統(tǒng)課堂的革新，可以稱之為立體化的課程育人綜合體——增加了課程的長度，讓師生關系在時間和空間上都得到拓展；增加了課程的寬度，通過教授“新君子六藝”，讓學生成長得更全面；增加了課程的深度，通過實施“君子躬行項目”，進一步提升了學習效果；還增加了課程的黏性，通過打造“君子虛擬書院”，重現(xiàn)了從游育人經(jīng)典場景。

人格養(yǎng)成重在示范、感召、熏陶以及實踐。根據(jù)“學習金字塔”理論，傳統(tǒng)的講授、演示等教學方式，知識存留度是很低的，而團隊學習、主動學習和參與式學習的知識存留度更高。

四、課程實施效果

記者：“悠然見君子”課程被打造成兼具“高階性、創(chuàng)新性、挑戰(zhàn)度”的“金課”，您對這門課程也傾注了大量的心血和精力，請問該課程的實施效果如何？

孔祥彬：在這門課上，我是“十八般武藝”全用上了。用“良心”換“真心”，從每學期的課程評價中，我也看到了很多讓我淚目的學生評語。有學生說這是一門難得的有大家庭氛圍的課。有學生說這門課是枯燥工科學習生活中的一顆糖。有學生說它的種種特質充分滿足了自己對大學課堂的期望。有學生說與其說是一門選修課，不如說是一門人生啟迪課！

課程也得到了業(yè)界專家們的好評。中國科學院、中國工程院沈志云院士說，君子書院是一個很好的育人模式，是在做引領青年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的好事情。著名文化學者、浙江大學何善蒙教授說，君子這個活的觀念，我們想把它點燃，需要像孔老師這樣非常好的組織方式以及實施方式。通識教育專家、廈門大學范怡紅教授說，很少有課程能做到像“悠然見君子”這樣把學生發(fā)動得這么全面，資源、平臺構建得這么有效。當然，也有同學給課程指出了一些不足，還給出了一些很好的建議，課程也在不斷迭代完善，爭取為學生奉獻出一門越來越好的“金課”。

下學期，根據(jù)各方面意見反饋，我們的“悠然見君子”課程將進行升級，課程名稱改為“為學為事為人”，課程團隊將向著“大先生”目標進發(fā)，教授學生為學、為事、為人的方法，促進學生成長為全面發(fā)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