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磊磊

與傳統(tǒng)的小說不同，《哦，香雪》中沒有尖銳復雜的矛盾沖突，沒有曲折離奇的故事情節(jié)，不涉及重大社會或歷史題材。作者僅以普通的小人物為敘寫的對象，選擇了幾個場景，借幾件普通小事來展現(xiàn)人物的內心世界，就能給讀者以啟迪。教師應該如何引導學生閱讀這篇小說呢？接下來，筆者就以《哦，香雪》為例，詳細談談。

一、引導學生細讀文本，感受小說中的環(huán)境之美

鐵凝通過描寫詩一般的環(huán)境，為讀者展現(xiàn)了一個新奇、夢幻般的世外桃源，為我們留下了巨大的想象空間。在教學的過程中，教師可以引導學生仔細品讀小說中描寫環(huán)境的句子，讓他們感受環(huán)境之美。

作者筆下的臺兒溝是大山深處的一個小村落，它古老、寧靜、與世隔絕。我們可以讓學生閱讀小說，找 出其中描寫環(huán)境的語句，通過反復研讀句子來感受環(huán)境的美。學生從“兩根纖細、閃亮的鐵軌延伸過來 了。它勇敢地盤旋在山腰，又悄悄的試探著前進，彎 彎曲曲，曲曲彎彎，終于繞到臺兒溝腳下，然后鉆進幽 暗的隧道，沖向又一道山粱，朝著神秘的遠方奔去”“那綠色的長龍一路呼嘯，挾帶著來自山外的陌生、新 鮮的清風，擦著臺兒溝貧弱的脊背匆匆而過”等句子中感受到了臺兒溝的美。雖然通了火車，但是這里的 自然環(huán)境還是原生態(tài)的，并未遭到破壞和污染，充滿了詩情畫意。從“臺兒溝人歷來是吃過晚飯就鉆被 窩，他們仿佛是在同一時刻聽到大山無聲的命令。于 ?是，臺兒溝那一小片石頭房子在同一時刻忽然完全靜止了，靜的那樣深沉、真切，好像在默默地向大山訴說著自己的虔誠”中可以感受到臺兒溝人的生活非常簡單。正所謂“一方水土養(yǎng)育一方人”，臺兒溝的社會環(huán)境也如詩一般。

當香雪從火車上下來后，作者又為讀者展現(xiàn)了一幅月夜山景圖：“一輪滿月升起來了，照亮了寂靜的山谷，灰白的小路，照亮了秋日的敗草，粗糙的樹干，還有一叢叢荊棘、怪石，還有滿山遍野那樹的隊伍，還有香雪手中那只閃閃發(fā)光的小盒子……群山被月光籠罩著，像母親莊嚴、神圣的胸脯;那秋風吹干的一樹樹核桃葉，卷起來像一樹樹金鈴鐺，她第一次聽清它們在夜晚，在風的慫恿下‘豁啷啷’地歌唱……”從中，學生會發(fā)現(xiàn)，作者選取了特定時間和季節(jié)中的景物，展現(xiàn)了臺兒溝獨有的美麗山景，為塑造人物形象作了鋪墊。

二、引導學生交流討論，感受小說中的人物之美

在《哦，香雪》中，作者以全知全能的視角來講述故事，雖然描寫的都是山里的普通姑娘，但是很好地展現(xiàn)了她們的純潔、質樸和善良。在教學中，教師可以引導學生選擇文本中的一個人物形象，在小組內探討她或他美在哪里。

我班學生大多選擇分析香雪這一人物形象。

有的學生提到：“香雪非常的美麗。她‘天生一副好皮子’，有著‘潔如水晶的眼睛’，那‘潔凈得仿佛一分鐘前才誕生的面孔’和‘柔軟得宛若紅緞子似的嘴唇’深受故事里城里人的喜愛，也深受故事外讀者的喜愛。她仿佛撥動了我們內心深處最柔軟的一根弦。她如小溪一樣純凈，仿佛和大自然融為了一體。”

有的學生說：“香雪不僅有美的外表，而且有美的內心。從她的身上，我們可以看到鄉(xiāng)村少女特有的淳樸與善良。香雪和鳳嬌遇見換芝麻糖的老頭，鳳嬌勸香雪用舊汗褂換糖吃，再告訴母親衣裳被河水沖走了。香雪雖然很想吃糖，但最終沒換。當香雪勇敢地跳上火車，用四十個雞蛋與城里的女孩換鉛筆盒時，慷慨的女孩堅持要把鉛筆盒送給香雪，但香雪認為臺兒溝的人再窮也不能白拿別人的東西。所以在火車到站的前幾秒，她猛然把裝有雞蛋的籃子迅速塞到了女孩的座位下面?！?/p>

當然，作者在小說中還塑造了鳳嬌這一人物形象。她潑辣、勇敢，與香雪一樣渴望了解外面的世界?；疖嚨牡絹硗瑯痈淖兞怂齻儍蓚€人的生活。香雪非常的害羞、靦腆。當火車在臺兒溝停下，姑娘們七嘴八舌問“北京話”問題時，香雪跟在眾多姑娘的身后小聲問了句：“你們城里人一天吃幾頓飯？”在回家的路上，姑娘們和鳳嬌開玩笑。鳳嬌讓香雪幫腔，香雪卻不說話，并且慌得紅了臉，說明香雪平時不善言談，膽子小，很靦腆。在火車上與旅客做小買賣時，她不知道怎么講價錢，只說：“你看著給吧?！迸c香雪不同，鳳嬌就大膽、潑辣得多。鳳嬌喜歡頭飾、手表，喜歡和“北京話”做買賣，喜歡婦女頭上的金圈子，喜歡比指甲油蓋還小的手表。在交換東西時，她總是用雞蛋、紅棗等土產換自己喜愛的發(fā)卡、紗巾，甚至花色繁多的尼龍絲襪。在小說中，作者著重描寫了鳳嬌的語言。如：

鳳嬌一聲尖叫：“呦，我的媽呀！你踩著我的腳啦！”

鳳嬌罵著：“我撕了你的嘴！”

大膽的鳳嬌回敬了一句：“喲，我們小，你就老了嗎？”

這些直言不諱的話語充分展現(xiàn)了鳳嬌的大膽、潑辣。

此外，小說還注重語言的錘煉，語言清新、明麗、淡雅、優(yōu)美，流淌著詩意。作者通過細膩的筆觸和散文化的寫法，描寫詩情畫意的人、事、物、景。語言表現(xiàn)力較強，如潺潺溪水一樣緩緩流進讀者心中，回味甘甜，沁人心脾。在這一環(huán)節(jié)中，教師引導學生品讀優(yōu)美的語言文字片段賞析其手法和效果。

生1：“群山……像母親莊嚴、神圣的胸脯”“一樹樹核桃葉，在風的慫恿下豁啷啷地唱歌”。此處綜合運用多種修辭手法，不僅有常見的比喻、擬人等，也有疊詞、擬聲詞等，在生動形象之余更有畫面感，使得讀者沉浸其中代入體驗。臺兒溝雖是山村，但它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被作者賦予了生命，變得有溫度，有溫情。

生2：“看火車，她跑在最前邊;火車來了，她卻縮到最后去了”?！芭堋迸c“縮”字，細節(jié)描寫，表現(xiàn)了香雪面對新事物的好奇與膽怯。因為“北京話”，別的姑娘可以調笑鳳嬌，但香雪“慌得臉都紅了”，寫出了少女的羞澀。外貌、動作、神態(tài)、語言等描寫呈現(xiàn)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美少女形象。

作家孫犁說：“《哦，香雪》從頭到尾都是詩，它是一瀉千里的，始終一致的。這是一首純凈的詩，是清泉。它所經過的地方，也都是純凈的境界?！痹诮虒W的過程中，教師要采用合適的方法，引導學生欣賞小說中美的環(huán)境、美的人物。

（作者單位：江蘇省南通市海門實驗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