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放
杜亞雄先生是我國著名的音樂學家、教授、哲學博士和博士研究生導師。曾任中國音樂學院音樂學系主任、中國世界音樂學會副會長、中國音樂治療學會副會長、國際匈牙利歷史學會(ZMTE)副主席、維吾爾古典文學和木卡姆研究學副秘書長、中國少數民族音樂學會副會長、中國音協北京分會理論委員會副主任、中國傳統音樂學會副秘書長等職務。
他以中國各民族音樂及世界民族音樂為主要研究領域,曾在中國以及亞洲、非洲、美洲、歐洲和大洋洲的阿爾及利亞、突尼斯、匈牙利、斯洛伐克、羅馬尼亞、俄羅斯、蒙古國、韓國、美國、加拿大及新西蘭等國做過田野調查和研究工作,用中文、匈牙利文和英文撰寫出版了50多部專著和2部譯著,在國內外各刊物發(fā)表論文400余篇。
杜先生出生于陜西漢中,成長于甘肅蘭州。少年時就展現出了對音樂的興趣和天賦,獲得過蘭州市小學生歌唱比賽的一等獎和竹笛演奏比賽的二等獎。在西北師范大學附中讀初中時,他加入了校民樂隊,并在學校劇團吹笛子為秦腔和眉戶伴奏。那時他對民間音樂“口傳心授”的教學方式就有了直觀和深刻的體會。與當今大多數傳統音樂專業(yè)的學生學習樂譜的順序正相反,他在小學學笛子時首先學習的是工尺譜,到了初中時又學習了簡譜,直到在蘭州藝術學院音樂系預科班讀高中時他才接觸到了五線譜和鋼琴。就讀于西北師范大學音樂系期間,杜先生在跟隨卜錫文老師進行采風時發(fā)現,許多中國民歌的節(jié)拍和旋律與歐洲音樂的節(jié)拍和旋律有很大差別,用學校視唱練耳課中學到的知識沒法記錄和解釋這樣的中國民歌。
這樣的經歷似乎早早預示著他必定要和中國樂理結下不解之緣。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遠大目標的樹立需要知識的積累、眼界的開闊和思想的飛躍,而這樣的轉變首先是裕固族民歌帶給他的。
1.收集裕固族民歌
1964年,他繼續(xù)跟隨卜錫文老師為完成《中國民間歌曲集成》的出版工作去裕固族西部地區(qū)搜集民歌。但因為語言不通,首次采風一無所獲。他了解到,西部裕固語[1]在歷史的長河中并沒有發(fā)生太大的改變,為上古時代的突厥語,其古老的程度有如今天的漢族在說秦漢時代的話。那么,保留在這個地區(qū)的民歌就太珍貴了。是出于對裕固族民歌的興趣,更是出于責任感,首次采風無果后,他就開始向西北民族學院的裕固族同學學習西部裕固語。杜先生笑談:他最早學到的兩句裕固語是“我餓得要死”和“我凍得要命”,因為在裕固族生活的祁連山區(qū),這是冬天去采風時最有用的兩句話。
當然,除了通曉西部裕固語,他還能熟練地使用英語、俄語及匈牙利語。他有兩部譯著:一部是將《史記· 匈奴列傳》[2]翻譯成了匈牙利文;另一部是將英文的《二十世紀和聲學——原創(chuàng)樣式與應用》[3]與黃大同合譯為中文。因此音樂學界流傳著“杜亞雄是相當有語言天賦的”說法。但他自己并不認同這個說法,而始終認為“好好學”才是秘訣。他曾遺憾地表示:因為當初沒有好好地學習東部裕固語,所以現在也就無法對用東部裕固語演唱的民歌進行深入的研究。
杜先生主張音樂學研究須以音樂本體為主,反對沒有實質內容的空談文化。他認為人類文化的確值得研究,但音樂學人必須從音樂的角度研究人類文化,不能脫離音樂本體。這個觀念在他研究裕固族民歌的工作中早有體現。
大學寒假期間,他在裕固族同學賀玉山的幫助下,在裕固草原住了一個月,搜集到了30多首裕固族民歌。大學畢業(yè)后,他又放棄了在蘭州工作的機會,轉而選擇去到相對艱苦、遠離家鄉(xiāng)的嘉峪關工作,因為那里距離裕固族聚居地較近。每逢節(jié)假日,他就騎上10多公里的自行車去肅南縣祁豐區(qū)賀玉山的家里,記錄他的母親、裕固族西部最優(yōu)秀的歌手恩情卓瑪唱的民歌。通過10年的田野考察,他收集到了幾百首裕固族傳統民歌,并編撰成了最早的油印本《裕固族民歌集》。雖然這10年的田野對他來說是興趣使然,但“天道酬勤”也好,“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也罷,這幾百首裕固族民歌居然在他后來的學術生涯中派上了大用場。
2.論文《裕固族西部民歌研究》
帶領杜先生真正走上音樂學之路的,是他的碩士研究生導師、著名民族音樂理論家高厚永先生。高先生不但是我國第一位系統研究中國民族器樂的學者,且一生培養(yǎng)出了許多優(yōu)秀的音樂學家,如:李民雄、袁靜芳、葉棟、楊久盛等都曾是他的學生。1978年,杜先生和沈洽先生同時考取了南京藝術學院的碩士研究生,跟隨導師高厚永先生學習民族音樂理論。高先生得知杜先生對裕固族民歌擁有10年扎實的田野基礎之后,非常支持他將碩士畢業(yè)論文題目改為《裕固族西部民歌研究》[4],并把自己在上海音樂學院上課時的講義借給杜先生看。高先生在指定的眾多論文和參考書目中特別向杜先生推薦了柯達伊的《論匈牙利民間音樂》[5]一書。
這是一本比較音樂學界的經典著作,杜先生不但從中學會了如何進行旋律的比較研究,且這本匈牙利的專著在與杜先生收集到的裕固族民歌相遇時擦出了非比尋常的火花。杜先生發(fā)現,裕固族民歌與匈牙利民歌有許多相似之處。于是他將裕固族民歌分別與屬于阿爾泰語系、突厥語族的各族民歌相比較(如:維吾爾族民歌等);又將裕固族民歌與屬于烏拉爾語系、芬蘭—烏戈爾語族的匈牙利民歌進行比較研究。結果發(fā)現裕固族民歌與同語系同語族的民歌(即阿爾泰語系突厥語族的民歌)雖然有著一定的相同之處,卻也存在明顯的差異,反而與不同語系不同語族(烏拉爾語系芬蘭—烏戈爾語族)的匈牙利民歌的相似點更多。這樣,通過對民歌的親緣關系的比較研究,杜先生得出了“匈牙利人的族源中有匈奴人成分”的結論,從音樂學的角度對“匈牙利人起源于亞洲”的觀點給出了證據。
有種學術觀點認為:民族音樂學和音樂人類學并不是一個學科,但《裕固族西部民歌研究》這篇論文既可以看作民族音樂學的研究成果,又可以看作音樂人類學的研究成果。值得關注的是,這篇論文并沒有像前兩個學科中的個別論文那樣脫離音樂本體去空談文化,而是履行了音樂學論文的職責,是一篇從音樂學的角度對文化展開研究的經典范本。論文一經發(fā)表,遂引起音樂學、歷史學、民俗學、民族學等學界的廣泛關注,并一舉拿下了“百年民俗學最佳論文”和“中國音協金鐘獎理論獎銀獎”兩個獎項。其學術觀點被美國、加拿大、日本、匈牙利、阿根廷等國家的報刊相繼報道,匈牙利國家電視臺特別到北京采訪了他,并錄制了節(jié)目。節(jié)目在匈牙利播出后,匈牙利科學院人類學研究所所長柯塞里博士親自到北京和他交流,并代表匈牙利科學院邀請杜先生前往該院任訪問學者,以共同對匈牙利民族的起源問題進行研究。在匈牙利訪問期間,他用匈牙利文撰寫了《匈牙利民歌和中國北方民歌的親緣關系》一書,獲得了匈牙利共和國政府頒發(fā)的“社會主義文化勛章”。
由于在本科學習音樂教育,又當過十多年中學音樂教員,杜先生始終認為自己也是個音樂教育工作者。除了音樂學研究工作之外,他還致力于音樂教育工作。
1.專業(yè)音樂理論教材的編寫
1981年從南京藝術學院畢業(yè)后,杜先生被分配到中國音樂學院音樂學系工作。由于他是當時中國音樂學院音樂學系學歷最高的教師,領導任命他擔任了中國音樂教研組組長的職務。當時中國音樂教研組的主要任務就是負責中國民族音樂(現在稱“中國傳統音樂”)教材的建設工作。教師們基本都同意將中國民族音樂的教學分為漢族音樂和少數民族音樂兩部分,但當時學校幾乎沒有涉及過少數民族音樂的教學內容,更沒有相關教材,于是他主動承擔了少數民族音樂教材的編寫任務。他去邊疆地區(qū)采風,到中央人民廣播電臺、中國文學藝術研究院音樂研究所等單位查閱資料,對少數民族音樂進行搜集、整理和研究。歷經10年的打磨,終于在1991年完成了《中國各少數民族民間音樂概述》[6]的撰寫,于1993年由人民音樂出版社出版發(fā)行。
此外,杜先生還撰寫了許多關于中國傳統音樂、民族音樂學以及世界民族音樂等多個方向的教材和專著。如:《中國民族器樂概論》[7]《中國傳統音樂概論》[8]《中國民族民間音樂教程》[9]《民族音樂學概論》[10]等,都成為了許多專業(yè)藝術院校的重要教材。
2.柯達伊教學法中國化的探索
杜先生認為,中國傳統音樂的傳承不僅是在專業(yè)藝術院校,更應該從中小學生抓起。2014年他謝絕了去新成立的浙江音樂學院擔任特聘教授的邀請,反而選擇了去杭州育華學校擔任音樂教學總監(jiān)。這所學校包括小學和中學,到學校任職后,他不但指導全校音樂老師學習柯達伊教學法,而且親自為中小學生上課,成為了中國唯一一位在中小學任職并親自授課的博士生導師。
他認為柯達伊教學法的精髓是“母語音樂教育”,將其中國化,對于中國傳統音樂的傳承和中國音樂教育的發(fā)展都會大有裨益。于是在育華學校任職期間,他和該校的音樂老師陳燁等共同撰寫了許多中小學音樂教材。
他撰寫的第一本針對小學生的音樂教材是《琴樂蒙學》[11],以吟唱《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詩》為主要內容?!叭偾А弊怨啪褪恰懊蓪W”讀物,且中國詩詞必須吟唱,于是他用傳統方法教唱,并為詩、詞、曲創(chuàng)作了旋律,最后撰寫成了以文字譜為樂譜的《琴樂蒙學》。之所以定名為“琴樂”,是因為這本教材以古琴為教學樂器;“蒙學”,即為學習音樂的孩子開蒙的意思。教師可采用極易掌握的散勾、散挑兩種簡單的方法演奏古琴,帶領學生邊彈邊唱,在彈唱中潛移默化地培養(yǎng)學生們對中國傳統音樂的感性認識,同時還可以了解一些中國樂理的基本知識。這本教材在杭州的勝利小學和育華小學等學校都獲得了很好的實驗效果,并獲得了浙江省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一等獎,師生們還參加了在上海舉辦的全國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展演。
中國兒童的音樂教育當中還有這樣一種現象,就是孩子們唱的兒歌多數是以歐洲音樂素材創(chuàng)作的,或者根本就是外來傳入的。這種現象引起了杜先生的反思,他認為我們56個民族的傳統民歌當中有那么多好聽的經典兒歌,我們的孩子為什么不唱自己的兒歌呢?于是他又編撰了《游戲兒歌》[12]這本教材,當中收錄了來自全國各族的兒童歌曲,如:維吾爾族的《哪里來得駱駝客》、錫伯族的《小蝌蚪找媽媽》和根據俄羅斯族歌曲改編的《找朋友》等,以求用這樣的方式在孩子們幼小的心靈中種下中國傳統音樂的種子。
此外,他還撰寫了《國風吟唱》[13]和《音樂的認讀唱寫——走近柯達伊教學法》[14]等面向更高年齡段學生、內容更加復雜的音樂教材,旨在結合中國的音樂思維,教會學生識譜和樂理知識。
盡管十分熱愛中華民族自己的傳統文化,但杜先生從不排斥外來文化,反而是“古為今用,洋為中用”的忠實踐行者。他發(fā)現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鋼琴在中國也越發(fā)普及。中國的音樂教育中,鋼琴教育占據了相當大的比重。在中國的孩子們熱衷于鋼琴比賽和鋼琴考級的同時,他們對外國名曲如數家珍、十分熟悉,但對中國的傳統音樂知之甚少。針對這種狀況,杜先生還是采用了“母語音樂教育”的手段。他將中國民歌改編成鋼琴曲,并請育華學校的音樂老師陳燁編訂了指法,于2018年出版了《中國民歌鋼琴教程》[15](共3冊),又于2020年出版了《中國民歌鋼琴》[16](中國音樂學院鋼琴考級輔助教材,共10級,分2冊)。當中的曲目由簡到繁,適合不同程度的學生彈奏。他曾狡黠地說道:“你要是彈會了這里的一首鋼琴曲子,是不是就記住了一首中國民歌?”
杜先生勵志搞好中國樂理的緣起要追溯到1985年去突尼斯訪問的時候。在那里,他看到突尼斯還有著異于歐洲的、屬于自己本民族的樂理體系和課本。這讓一直苦惱于既有的歐洲樂理知識不能完全解釋中國傳統音樂現象的杜先生豁然開朗,他決定也搞一套屬于中國自己的樂理體系。
他的這個想法得到了《中國音樂》雜志副主編、中國文聯出版公司音樂編輯薛良先生的支持。但建立一套課程體系可沒那么容易,用杜先生的話說:“當時許多問題我自己還沒搞清楚”。于是他又開啟了查閱資料和田野調查模式。幸運的是,在1988年他發(fā)現了“北京大興縣長子營鄉(xiāng)北辛莊音樂會”使得他的田野調查工作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由于有小學時學過笛子和工尺譜的基礎,他很快就學會了農民音樂家們使用的樂譜,還能跟著他們一起演奏。這段扎實的田野經歷,使他能把古籍中記載的許多內容同當今的音樂實踐聯系起來,搞清了不少問題。
1994年秋天,薛良先生告知杜先生自己已身患重病,但對于中國樂理一事始終放心不下。他催促杜先生趕緊撰寫中國樂理,好趁著自己還有能力,盡快幫助這本書順利出版。于是在極其倉促的情況下,杜先生僅用14天的時間撰寫出了第一版的中國樂理教材,并由薛良先生親自為其定名為《中國民族基本樂理》[17],于1995年10月由中國文聯出版公司出版發(fā)行。
至此,我國有了第一本由本國學者自己撰寫的中國樂理專著,被譽為“音樂界一件可喜可賀的大事”,是“中國樂理逐步走向體系化、科學化的一個重要標志”[18]。1996年,這本教材獲得了洛克菲勒基金會研究基金的資助,然后他又把這本書翻譯成了一本英文的小冊子,于1999年在美國印第安納大學出版的《歐亞研究年鑒》上發(fā)表。
當然,由于撰寫得太過倉促,書中確實存在很多問題,引來不少質疑和非議。但這恰恰成為他在往后的26年中不斷去修正和完善這本教材的動力。1999年,《中國樂理常識》被北岳文藝出版社出版;2004年,《中國傳統樂理教程》由上海音樂出版社出版;2007年,與秦德祥合作,再次修改其中內容,并更名為《中國樂理》,由上海音樂學院出版社出版;2008年,被翻譯成匈牙利文的《中國樂理及其文化基礎》由匈牙利福拉古斯出版社出版。此后的2012年和2014年,這本教材一直在被修改和再版。中國音樂學院、沈陽音樂學院、臺灣藝術大學、杭州師范大學音樂學院和匈牙利李斯特音樂學院等都選用過這26年間的其中一個版本作為學校課程的教材。
直到2021年,這本教材迎來了第10個版本,即《中國基本樂理》,此時他對這部教材才算基本滿意。但他認為當中還是存在一些問題要在未來解決的,他說:“比如有些問題,在中國古代的說法就不大統一。但是教材不能各說各的,必須有一個統一的說法,所以我只能暫時選擇一個普遍認為合理的說法寫入教材。當然,要是隨著科研的進展,發(fā)現我所選擇的說法不對,那么這本教材的內容還是要再調整的。”
2021年,《中國基本樂理》入選了“中華民族音樂傳承出版工程精品出版項目”。盡管杜先生得過國內外不少研究基金和獎項(除了前面提到過的各種榮譽,他還獲得過加拿大伊薩可可輪基金會研究基金、中國文聯德藝雙馨會員稱號、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美國富爾布賴特基金高級研究獎金、加拿大柯樹特基金會研究基金、中國政府人事部“中青年有突出貢獻的專家”稱號和中國民族管弦樂學會“民族藝術終身貢獻榮譽”稱號等),但在76歲時,他傾注最大心血的《中國基本樂理》能夠入選“中華民族音樂傳承出版工程精品出版項目”,著實讓勵志搞好這門課程體系的杜先生又振奮了一把。
縱觀杜先生的學術經歷,他用十年收集裕固族民歌;經十年撰寫《中國各少數民族民間音樂概述》;又十次打磨修改中國樂理。既然與“十”這么有緣,那么就把唐代賈島的一篇《劍客》送給杜先生:“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祝先生在探索中國樂理的道路上披荊斬棘,再創(chuàng)佳績。
注釋:
[1]裕固族有兩種本民族的語言,它們是屬于阿爾泰語系突厥語族的西部裕固語和屬于阿爾泰語系蒙古語族的東部裕固語。
[2]杜亞雄譯:《史記· 匈奴列傳》,匈牙利出版社,2002年版。
[3][美]文森特· 佩爾西凱蒂:《二十世紀和聲學——原創(chuàng)樣式與應用》,杜亞雄、黃大同譯,上海音樂出版社,2010年版。
[4]杜亞雄:《裕固族西部民歌研究》,《甘肅民族研究》,1981年。
[5][匈 ]柯達伊:《論匈牙利民間音樂》,人民音樂出版社,1964年版。
[6]杜亞雄:《中國各少數民族民間音樂概述》人民音樂出版社,1993年版。
[7]杜亞雄:《中國民族器樂概論》,湖南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
[8]王耀華、杜亞雄:《中國傳統音樂概論》,福建教育出版社,2013年版。
[9]杜亞雄、王同:《中國民族民間音樂教程》,上海音樂出版社,2006年版。
[10]杜亞雄:《民族音樂學概論》,湖南文藝出版社,2002年版。
[11]杜亞雄:《琴樂蒙學》,中國青年出版社,2019年版。
[12]杜亞雄:《游戲兒歌》,中國青年出版社,2020年版。
[13]杜亞雄:《國風吟唱》,中國青年出版社,2020年版。
[14]杜亞雄:《音樂的認讀唱寫——走近柯達伊教學法》,西南師范大學出版社,2017年版。
[15]杜亞雄、陳燁:《中國民歌鋼琴教程》,上海音樂出版社,2018年版。
[16]杜亞雄、陳燁:《中國民歌鋼琴》,中國青年出版社,2020年版。
[17]杜亞雄:《中國民族基本樂理》,中國文聯出版公司,1995年版。
[18]馬東風:《音樂教育史研究》,京華出版社,2001年版,第200頁。
李 放 沈陽音樂學院副教授,中央音樂學院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