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余華用其獨具特色的創(chuàng)作方式呈現(xiàn)給世人一部極具傳奇色彩的長篇小說《文城》。筆者將分別從“文城”的內(nèi)部及外部形象進行整體性象征敘事研究,展現(xiàn)背井離鄉(xiāng)后的人性間的溫情及感性關(guān)照;又剖析文本的細節(jié)性描寫,探尋其背后蘊含的精神向往的依托;最后通過對整篇小說的氛圍性象征敘事的書寫描述《文城》中的苦難生命下的現(xiàn)實追尋,以此揭開“文城”——這個無限接近現(xiàn)實的謊言下,在象征敘事視角中所展露出的哀戚、向往與離愁。
關(guān)鍵詞:余華 《文城》 象征敘事
余華是新時期中國最為重要的作家之一,也是當代文壇上備受關(guān)注的作家之一。自1983年發(fā)表作品至今,他的創(chuàng)作深受讀者的喜愛。余華作為先鋒文學的代表作家之一,不僅一改傳統(tǒng)文學的書寫風格,而且將“十七年文學”中表達的特定文學意象進行了重新塑造。相比于開始寫作的余華,現(xiàn)在的余華多了幾分溫和與寬容,少了幾分血腥與殘酷。如今《文城》的出現(xiàn),再次將帶著幾分生存悲劇和浪漫色彩的余華獨特的書寫展現(xiàn)給世人。小說的敘事線條清晰飽滿:林祥福為了尋找到自己孩子的母親——小美,不惜放棄自己北方的家產(chǎn),只身帶著孩子來到了小美口中說的“文城”——溪鎮(zhèn),為了生存與同村的陳永良合伙開了一家木器社。文中運用大量的象征手法,將林祥福尋找妻子的命運悲劇生動地描寫出來,不禁讓讀者贊嘆曾經(jīng)那個“血液里流動著冰碴子”的余華回來了。余華此次的作品講述了追溯至百年之前的尋妻的故事,這在余華的小說譜系中是前所未有的。余華早期的小說大多將批判社會荒涼以及政治乖離的描述作為文本重點,從政治性社會以及歷史性意義兩方面的維度上進行書寫。而在《文城》中,上述兩種維度都暫時擱淺,人性的升華和人格的閃光在小說中得到了釋放與解脫??梢哉f,《文城》撕下了讀者對余華所貼的標簽,是對其重新命名的顛覆性作品。
本文從整體性象征敘事、細節(jié)性象征敘事、氛圍性象征敘事的角度剖析,描述在一百年前,清末民初、國民革命軍動蕩的年代里,作者在他者視域下,如何展開愛恨離愁的生命糾葛。余華在《虛偽的作品》中說:“一部真正的小說應(yīng)該無處不洋溢著象征,即我們寓居世界的方式的象征?!盿余華也正是將自我的精神世界寄托于小說世界,將小說世界還原成豐富的意象群,運用“立象而盡意”的表達手法,從而產(chǎn)生激烈的情感化學反應(yīng)。黑格爾說:“象征一般是直接呈現(xiàn)于感性關(guān)照的一種現(xiàn)成的外在事物,對這種外在事物并不直接就它本身來看,而是就它所暗示的一種較普遍的意義來看。因此,我們在象征里應(yīng)該分出兩個因素,第一是意義,其次是這意義的表現(xiàn)。意義就是一種觀念或?qū)ο?,不管它的?nèi)容是什么,表現(xiàn)是一種感性存在或一種形象。”b因此,小說中看似有很多“零余者”的形象存在,但實則成為每部分象征敘事的分支結(jié)構(gòu)。文中的常態(tài)化人生如何闡釋?小說的主旨如何表現(xiàn)?人性的光輝在何處概觀?筆者將從整體性、細節(jié)性、氛圍性三個角度進行小說的象征角度的剖析,來闡述余華內(nèi)心世界給予《文城》的“助推力”。
一、整體性象征:背井離鄉(xiāng)的哀戚
余華將整部小說放置在“文城”這一地理位置之下,形成了整個故事的主線?!拔某恰敝淞肆窒楦U麄€生活乃至生命,支撐了整部小說的脈絡(luò)。余華這樣評價自己的《文城》:“它是一個開放的書名,但所有故事都跟它有關(guān)?!薄段某恰繁憩F(xiàn)的雖然是常態(tài)化的人生,是看似極為平常的尋親的故事,但其書寫的整體性目的卻是放在了個人層面上:待人生經(jīng)歷多重磨難之后,依然屹立不倒的奇幻旅程。文城作為小說的整體性象征,從表意上展現(xiàn)的是一個并不真實存在的南方城鎮(zhèn),是一個真實的謊言;但是在深層意義上講,它是林祥福對最初的夢想執(zhí)著的追求,是尋找“心靈烏托邦”的旅程終點,是他們那一代人獨有的奮斗、善良、不屈的生命烙印,從而真實地展現(xiàn)出余華小說中的生命意識與對生命本真性的思考。
當林祥福帶著女兒來到這個叫溪鎮(zhèn)的地方,并斷定就要在這里生活下去的時候,其實林祥福的內(nèi)心是不確定的。但是看到李美蓮和陳永良的真摯、顧益民眼神中的堅毅,聽到人們口中的鄉(xiāng)音與小美和阿強的鄉(xiāng)音極為相似的時候,他確定這里就是文城。林祥福從開始“很像一頭笨拙的白熊,在冰天雪地里不知所措”的漂泊者形象,慢慢成為一名“開設(shè)的木器社遐邇聞名,生產(chǎn)的木器林林總總”的居安者形象。這里是否真的是文城,已經(jīng)沒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找到了內(nèi)心的烏托邦,他愿意停留在這里。在居無定所地漂泊了一段時間之后,他明白安心是自己給的。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年里,他和陳永良合伙開了一間木器社,并用自己從北方帶來的銀票置了萬畝蕩的一千多畝良田。從地理的“文城”到心靈的“文城”,林祥福走了十幾年。比起真實的故鄉(xiāng),他更愿意生活在自己心靈的故鄉(xiāng)之中。
正如文章中所述:“文城在哪里?”“總有一個地方叫文城?!边@個虛無縹緲的文城,已是小美心底之痛,而文城也意味著林祥福和女兒沒有盡頭的漂泊和尋找。c紀小美同樣也知道,這個近乎絕望的答案背后是千里尋親的苦痛,是眾叛親離的怨懟,但是她依然沒有勇氣去面對這樣執(zhí)著的父女倆。對于林祥福而言,這種漂泊和尋找是對自己承諾的兌現(xiàn)?!段某恰返难馍蠈懼骸叭松褪亲约旱耐潞退说男蛘隆!弊髡邔ⅰ拔某恰弊⑷胛逦蛾愲s的“人生”中,成為每一個人的心靈歸宿和精神桃花源。余華不斷借助于偶然的相遇、絕望的分別、殘忍的拋棄等情節(jié),烘托出小說中生離死別的凄惘。
文城不再是一個固定的地理位置,它變成了一個個可變的地點、可變的形象,亦變成了每個人心中的夢想。這種尋找的基調(diào)將《文城》置于“傳奇小說”的范疇之中,超越了《活著》式的寫實主義,成為余華帶來的新引力。余華在采訪中說:“其實作品最初名為《南方往事》,但他一直不滿意,‘南方往事’給人感覺到書名相對比較虛。后來,妻子提出了《文城》的建議。余華聽了便覺得十分合適?!眃“哪里都是文城”,便是余華自己對這部小說提綱挈領(lǐng)性的總結(jié)。
二、細節(jié)性象征:對精神依托的向往
正如吳義勤所說:“余華是寫死亡的小說好手?!眅不得不說,對生命的苦難書寫和死亡凝視是余華賦予自己的“使命”。誠然,在小說《文城》中,他并沒有拋棄自己的寫作風格,而是將自己的長處發(fā)揮到極致。
《文城》中不僅充滿昏暗的暴力書寫,也有類似《活著》的生命追敘和溫情脈脈,亦有《兄弟》之中的幽默詼諧。不得不說,余華小說的風格呈現(xiàn)出一以貫之的特點。同時,《文城》中對孤獨的凝神諦視,將苦難動態(tài)和情義離愁演繹到如此極致,也是余華“修身養(yǎng)性”的自我超越。沒有回應(yīng)的溫情才更顯悲涼至極,善良的因未得到善良的果終究是殘酷的,蜷縮在善良的帷幕下的溫情最終草草收場。小說中“毛驢”以及“藍印花頭巾”兩者的細節(jié)性象征,體現(xiàn)了主旨意蘊的復雜。這兩處細節(jié)性象征敘事使小說的主旨更加飽滿,更加富有濃郁的傳奇性色彩。
《文城》中的“毛驢”和《活著》中的“?!比绯鲆晦H。在小說《活著》中,從想要要攢錢買牛,到最后真的買到了一頭即將要被屠宰的老牛,“牛”的形象貫穿了整部小說。在福貴親人相繼離開之后,這頭牛最后陪伴著他、守著他,福貴殷殷地呼喚老牛為自己親人的名字。余華將福貴的精神內(nèi)涵都注入這頭“老黃牛”之中。它象征著對逝去親人的思念、對愛子之死的愧疚,亦是福貴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歷盡種種苦難后的精神寄托。
在《文城》中,小說前十五節(jié)多次出現(xiàn)“毛驢”的形象:在父親走了之后,“母親騎著這頭驢在風和日麗的早晨,將一段彩緞放入包袱,疲憊地坐上毛驢,田大牽著毛驢,在塵土飛揚的路上搖搖晃晃遠去”;在小美拿走一半家產(chǎn)離去之后,林祥福騎著這頭驢去拜師學手藝,去田野間干活,“牽著那頭紅纓飄飄鈴鐺聲聲的毛驢,走上村口的大路”;在小美挺著肚子回來尋找林祥福的時候,“只有你一直跟著我”,他拍拍毛驢如是說。從第一節(jié)到第十五節(jié),林祥福都是在熟悉的北方生活。然后,林祥福決定南下尋找妻子,他抵押了自己的房子,變賣了祖?zhèn)鞯奶锏兀儸F(xiàn)了祖?zhèn)飨聛淼慕饤l,開始了孤苦飄零的生活,只為尋得孩子的母親。為了將幾十年北方生活的痕跡全部抹去,余華在第十五節(jié)的時候,故意設(shè)置了一個場景,“一個上了年紀的艄夫告訴林祥福,人可以渡河,毛驢不能過去”,讓這頭毛驢的“戲份”到此結(jié)束。毛驢不能渡河象征著林祥福對過去生活的告別,象征了其北方生活的終結(jié)。
林祥福放棄了陪伴自己十幾年的伙伴,帶著滿月的嬰兒獨自南下,可謂是不小的挑戰(zhàn)。陪伴著林祥福學藝、去集市換金條、下田地干活的毛驢是他的精神寄托,即使生活再艱難、未來再渺茫,他都沒有放棄對手藝的堅持和未來的追求。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林祥福再也沒有回到北方生活。小說在“他們計算著日子,要在正月初一前把大哥和少爺送回家中”這樣的敘述中落下帷幕,讀者可以得知,林祥福終究沒有過上夢想中的生活。人物被困在命運的枷鎖中掙扎,強大的不可抗力讓人性逐步屈服于生命的苦難。但林祥福并未因此而感到悲觀,即使在飄零的生活中無所依靠,他還是能獲得善良溫暖的能量,擁有最本真的向往。這種細節(jié)性的象征能夠巧妙地與現(xiàn)實生活發(fā)生聯(lián)系,讓讀者在閱讀中產(chǎn)生強烈的共鳴?!坝嗳A的小說中的細節(jié)卻都是傳統(tǒng)的,并可以從中國人的思維方式和情感結(jié)構(gòu)中加以解讀和理解。”f余華是寫死亡的好手,也是一位極善于觀察生活的作家。作為第二個細節(jié)性象征的藍印花布是南方的代表,它古樸自然、安靜祥和。在女兒出嫁的時候,母親一般會在衣服上繡龍鳳呈祥和鳳穿牡丹的圖案,象征著生活美滿、闔家幸福。在小說第三節(jié)中,小美手中不停地擺弄藍印花布的頭巾,上面的花紋便是鳳穿牡丹。藍印花布的存在并不是無緣無故的,作者將藍印花布這一物象貫穿于小說之中,是具有細節(jié)性象征意義的。他在補文中談到,小美第一次見到藍印花布是婆家郵寄到她家里的。第一次見到這么美麗的衣裳,小美興奮得臉色通紅。作為童養(yǎng)媳的她對美好事物的熱愛以及婚后對美好生活的向往,皆可以在藍色印花布中得到體現(xiàn)。作者也通過這一物象傳遞給讀者關(guān)于紀小美的身世、家庭以及她的來歷。同時,藍印花布也是林祥福南下尋找小美的一個物證。最后,藍印花布也成為林百家對自己母親的念想。這一物象與紀小美的形象息息相關(guān),它不僅是紀小美對美滿生活的純粹追求,也成為親人思念她的精神寄托。
三、氛圍性象征:生命現(xiàn)實的離愁
余華筆下的文城像一幅江南的風景畫,小溪潺潺,一片翠綠,一派欣欣向榮的光景。但是在這樣的南方城鎮(zhèn)里,主人公卻陷入了漫長的等待和精神的痛苦之中。余華童年生活在海鹽在這樣的南方小鎮(zhèn)之中,所以余華小說中的故事也大抵都發(fā)生在南方小鎮(zhèn),余華將其作為一種規(guī)定性的時空。雖然《文城》中的林祥福來自北方,是個北方漢子的形象,但是他也在南方生活了十幾年,并最終在南方去世,作者將主要的生活筆墨放在了南方。正如作家在自傳中提到,他雖然離開了生活已久的海鹽,但是他的創(chuàng)作不會離開那里。在《余華評傳》中,洪治綱先生在與作者的對話中談到了這一問題,并詢問作者是否意識到對于江南小鎮(zhèn)的書寫對小說的內(nèi)容和主題都做了很重要的補充。余華的回答很明確:“脫離不了,沒法脫離。像魯迅,哪怕他寫酒樓的感覺,就是紹興的酒樓,絕對不是杭州的酒樓?!眊
對江南小鎮(zhèn)的書寫,余華進行了另外一種革新。頹廢的社會環(huán)境以及骯臟的人性面孔,與江南小鎮(zhèn)的氤氳脫俗形成了反諷性的對比,打破了人們對江南文化的刻板印象。余華小說中使用大量的篇幅對南方進行細節(jié)描寫,將人物置于“零余者”的地位之上,使人物的性格和身份描寫更加飽滿和清晰。例如,在先鋒小說時期,余華的小說《現(xiàn)實一種》將整部小說置于江南的陰雨天之中;《世事如煙》也利用了讓人壓抑的陰雨連綿的環(huán)境背景,暗示了司機終將以人性的窒息作為命運的終結(jié)。余華通過這些看似不按常理出牌的小說情節(jié)以及夸張的氛圍性象征敘事,將原本江南小鎮(zhèn)的刻板印象進行重塑,書寫更為真實的社會環(huán)境和社會變革,更加凸顯出生命的苦難。這種“先鋒式”的書寫,使讀者獲得了匪夷所思之感,有了強烈的閱讀興趣,同時也延宕了讀者的審美時長?!澳吧笔敲枋稣鎸嵏惺艿闹匾问?,余華通過荒誕而錯位的語言環(huán)境,創(chuàng)造出一種反常的古典美學的意蘊,使讀者獲得閱讀的新鮮感。與其將小說事件放在擁有無限可能性的大城市之中,倒不如將其放在陰雨小鎮(zhèn)中,反而加強了小說的真實性,提升了小說的真實感。莫言曾說:“余華是一位‘清醒的說夢者’,他當然知道癡人說夢的潛在危險?!県
《文城》中出現(xiàn)了大量的氛圍性描寫,沿襲了余華“先鋒文學”時期的寫作方式和寫作特點,如流暢的語言文字、清晰的思維方式、冷漠的暴力書寫等。通過對現(xiàn)實世界的殘酷與暴力進行正面和側(cè)面的書寫,作者在“陌生化”語境下的江南小鎮(zhèn)里,以欺詐、邪惡、丑陋作為背景,將臆想中的詩意與激情化為烏有,在閱讀的不可抗力中展現(xiàn)出人間苦難的真實之感。
《文城》的創(chuàng)作核心就是敘事。“車輪的聲響遠去時,田氏兄弟說話的聲音也在遠去?!痹谶@部傳奇的命運史詩的指引下,一切仿佛塵埃落定,落地無聲。本文通過挖掘分析整體性、細節(jié)性、氛圍性象征敘事來描述文本中的暴力與沉寂、背叛與仁義、精神與肉體的相生相息。文學中的“尋”與“歸”久盛不衰,在現(xiàn)代性小說泛濫的如今,余華從一種新的漂泊歸鄉(xiāng)、精神回歸的角度去書寫,展現(xiàn)出更完美、更新穎的主題樣貌。從象征性敘事的角度來研究余華的《文城》是一個新穎的角度,愿對今后的文本內(nèi)容剖析以及敘事寫作具有積極的探索意義。
a余華:《我能否相信自己——余華隨筆選》,人民日報出版社1998年版,第186頁。
b吳曉東:《象征主義和中國現(xiàn)代文學》,安徽教育出版社2009年版。
c余華:《文城》,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2021年版,第330頁。(本文有關(guān)該書引文均出自此版本,不再另注)
d聞雪:《余華自稱〈文城〉為“非傳統(tǒng)的傳奇小說”》,《文學教育》2021年第6期。
e吳義勤:《切碎了的生命故事——余華長篇小說〈呼喊與細雨〉論評》,《小說評論》1994年第1期。
f徐勇:《余華小說:古典氣質(zhì)與鄉(xiāng)鎮(zhèn)敘事》,《中國現(xiàn)代文學研究叢刊》2017年第7期。
g洪治綱:《余華研究資料》,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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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吳曉東.象征主義和中國現(xiàn)代文學[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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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曹洋,大連外國語大學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華文化國際傳播。
編輯:趙斌E-mail:mzxszb@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