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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詩人的流布與文學格局的新變

2022-05-31 00:38張建偉
文藝評論 2022年1期
關(guān)鍵詞:南北流動詩人

○張建偉

元代詩人的流布包括兩個方面的內(nèi)容,一是靜態(tài)的地理分布,各省詩人的數(shù)量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當?shù)氐奈幕脚c文學成就。二是詩人的動態(tài)分布,即流動,詩人的流動會引發(fā)詩歌創(chuàng)作,形成文學中心。這兩個方面對于一個時代的文學格局的形成會產(chǎn)生很大影響。

學術(shù)界關(guān)于元代詩人地理分布的研究呈現(xiàn)出逐漸推進的趨勢,曾大興《中國歷代文學家之地理分布》采用譚正璧所編《中國文學家大辭典》作統(tǒng)計依據(jù),對中國各個朝代的文學家的地理分布作了統(tǒng)計與分析,為進一步研究打下了堅實基礎(chǔ)。徐永明利用地理信息定位系統(tǒng)對《全元文》《全元詩》作者的地理分布研究代表著新的方向。[1]邱江寧《元代文壇:多元格局形成與地方力量推助———以江西鄉(xiāng)貫為中心》以程鉅夫、虞集、吳澄、江西玄教為例,認為江西文人具有多元融合創(chuàng)作理念,在元代文壇影響巨大。她的《論元朝的社會特征與文學格局》對元代的社會特征和文人群體的流動進行研究,認為“元中晚期之前的文人群體分布和文學格局體現(xiàn)出較明顯的大一統(tǒng)、多民族、多文明碰撞交流的特征,末期則體現(xiàn)出裂變、東南地域性增強的傾向”[2]。邱江寧的研究顯示出宏闊的視野。張建偉對內(nèi)蒙古、福建、山西等地區(qū)詩人的地理分布及元代詞人的地理分布做了研究。[3]

元代詩人流動呈現(xiàn)出天下一統(tǒng)之后的繁榮景象,無論是南北,還是東西,都有各族詩人奔波于道路之上。關(guān)于元代詩人的流動與文學創(chuàng)作,學術(shù)界對詩人南北流動關(guān)注較多。黃二寧《元代南人北游述論》把南人北上游覽“分為干謁之游、朝圣之游、治學之游、山水之游等四大類型?!盵4]邱江寧探討了程鉅夫?qū)τ谀媳蔽膶W融合的意義,辛昕以張之翰詞為例論述了元初詞風的融合。[5]張建偉以白樸、汪夢斗、大都宋氏兄弟等人為例探討了元代文人南北流動與創(chuàng)作的關(guān)系。任紅敏敘述了元代文人的南北流動與南北文風的交流和融合,[6]張勇耀探討了元初南北詩壇的交流融合對于元代文學的意義。

元人的南北流動中值得注意的是上京紀行詩與安南紀行詩。上京,又名上都,位于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錫林郭勒盟正藍旗。李軍、邱江寧、劉宏英等人對上京紀行詩做了深入研究。[7]張建偉、黃二寧等人對元代的安南紀行詩進行了探討。[8]邱江寧從絲綢之路的角度論述了元代詩人的紀行詩,[9]黃二寧探討了元代海上紀行詩。[10]

元代文人的東西流動主要是西域人的東遷以及西域紀行詩。關(guān)于西域人的東遷主要成果有劉嘉偉《元代多族士人圈的文學活動與元詩風貌》、邱江寧、周玉潔《13-14 世紀西域人的東遷高潮與元代的文化走向》等。[11]李中耀、曾憲森、閻福玲、宋曉云、郭小轉(zhuǎn)等人從不同角度對西域紀行詩做了探討。[12]

總之,學術(shù)界對元代詩人的地理分布與流動已有不少研究,但是,還沒有從文學格局的角度對元代詩人的分布與流動作宏觀分析。與前代相比,元代詩人的地理分布呈現(xiàn)出什么樣的格局?詩人流動對于詩歌版圖與文學中心的形成有何作用?這些問題值得深入研究。因此,本文從元代詩人的靜態(tài)分布、詩人流動引發(fā)的詩歌版圖的擴大、因流動而形成的文學中心三個方面,分析元代文學格局相對于宋金而言出現(xiàn)的新變。

一、元代詩人地理分布的統(tǒng)計分析

根據(jù)徐永明、唐云芝《〈全元詩〉作者地理分布的可視化分析》,按照現(xiàn)在的行政區(qū)劃,元代詩人在各省的地理分布情況匯總為下表:

元代詩人地理分布表

由統(tǒng)計表可知,元代詩人在各省區(qū)的分布大致可分為四個檔次,排名前三位浙江、江西、江蘇屬于第一集團,之后的安徽、河南等地詩人數(shù)量在100-300 人之間,為第二集團。第三集團的河北、上海等地詩人數(shù)量在30-99 人之間,詩人數(shù)量不足30 人的為第四集團,新疆、廣東、湖北、甘肅詩人數(shù)量多于廣西、遼寧等地。

浙江以1014 人遙遙領(lǐng)先,比江西、江蘇多出一倍以上,這與南宋遷都杭州有一定的關(guān)系。作為相反的例證,河南詩人數(shù)量的下降與都城的改變有關(guān)。毋庸置疑,王朝都城作為政治文化的中心,會帶動當?shù)丶爸苓呂幕陌l(fā)展。安徽以250 在第二集團具有明顯優(yōu)勢,與宋元宣城地域詩歌總集《宛陵群英集》存世具有很大關(guān)系,該書保存了宋元時期宣城129 人的詩歌746 首,元人115 人,占了絕大多數(shù)。

新疆、遼寧、吉林、西藏是元代詩人版圖的新面孔,元代疆域面積遠遠超過了北宋,尤其體現(xiàn)在北部邊疆,新疆、遼寧、吉林都有詩人分布,內(nèi)蒙古在金代的基礎(chǔ)上繼續(xù)發(fā)展,也有詩人分布。這些詩人基本上都是北方各民族,包括契丹、女真、維吾爾等族,他們的祖上因戰(zhàn)爭、仕宦、商貿(mào)等原因遷徙至中原,乃至江南。因此新疆等地是他們的祖籍。此外,貴州、云南詩人也是元代新出現(xiàn)的,說明元代西南地區(qū)的文化有了進一步的發(fā)展。

元代詞人的地理分布呈現(xiàn)出類似的局面,浙江以38 人依然遙遙領(lǐng)先,之后是江蘇、江西、河北,都在15-20 人之間,再后為山東、山西、河南、安徽、上海、湖南、陜西,在 5-10 人之間,新疆、北京、遼寧、福建、湖北為5 人以下,廣西、廣東、貴州、甘肅等地沒有詞人分布。[13]

曾大興統(tǒng)計元代浙江的文學家數(shù)量多達149 人,在各地區(qū)中名列前茅,江西71 人,居于第二位,江蘇57 人排第三。北方最多的為河北,38 人,其次為山東 35 人,山西 25 人,北京25 人,河南 23 人。[14]

元代詩人、詞人、重要文學家三個樣本的統(tǒng)計說明,元代浙江出產(chǎn)文人最多,其次為江西和江蘇。北方的河北、山東、山西、河南、北京、陜西處于中游位置,各地略有差別。

下面我們從縱向上對元代詩人地理分布作一分析。王祥將北宋詩人分為四期進行統(tǒng)計分析,[15]筆者把四期相加,北宋詩人的地理分布呈現(xiàn)出這樣的格局:

北宋詩人地理分布表

根據(jù)南北詩人的數(shù)量統(tǒng)計,詩人分布的南北比重變化不大,北宋南方詩人占比75.7%,北方詩人占比24.3%,[16]元代南方詩人占比79.9%,北方詩人占比20.1%,南北差距進一步拉大,南方的優(yōu)勢已經(jīng)非常明顯。曾大興根據(jù)《中國文學家大辭典》統(tǒng)計的結(jié)果是南北之比為6.9:3.1,“和金南宋相比,元代南方文學家所占比例雖然下降了4%,但是和遼北宋相比,則上升了10%”。這種差異主要在于統(tǒng)計的樣本不同,曾先生包括了元代曲家,元雜劇作家“南北之比為2.2:7.8”,“北方雜劇作家不僅在數(shù)量上遠遠超過南方雜劇作家,而且在創(chuàng)作水平和影響力方面也遠遠超過南方雜劇作家”[17]。

元代詞人的地理分布與詩人呈現(xiàn)出不同的趨勢,南方占比61.1%,北方占比38.9%。元代南北詞人的數(shù)量之比為1.6:1,而宋代南北詞人數(shù)量之比為5.6:1。[18]也即是說,“雖然南方詞人在元代仍占絕對優(yōu)勢,但南北詞人間的數(shù)量之比卻呈現(xiàn)出明顯的下降態(tài)勢,宋代約為元代的3 倍之多,這說明南北方詞人數(shù)量間的差距正在逐步減小,即南方詞人數(shù)量呈現(xiàn)銳減趨勢,相反北方詞人卻呈現(xiàn)上升趨勢”[19]。

三個樣本顯示的元代南北文學發(fā)展趨勢出現(xiàn)了差異,詩人分布南方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詞人分布雖然南方占優(yōu),但是南北差距較宋代有所縮小。雜劇作家北方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說明雜劇帶有明顯的北方文化特色。文學家的分布由于加入了雜劇作家,南北差異比起詩人分布略有緩和。可見,不同樣本的統(tǒng)計分析代表了文學發(fā)展的不同側(cè)面,能全面說明元代文學發(fā)展的地域差異。

元代北方文學的發(fā)展不能僅僅局限于數(shù)據(jù)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之外的一些內(nèi)容值得重視,比如在大蒙古國時代,文學發(fā)展的新動向表現(xiàn)在三個方面:“第一,蒙古、色目等民族進入中原帶來了文學的新活力。第二,文士詩歌創(chuàng)作出現(xiàn)了新的追求,那就是溫柔敦厚,元好問為其中的代表人物。第三,文學俗化傾向。處于金元過渡階段的大蒙古國時代,正是散曲與雜劇步入繁榮的關(guān)鍵期,山西人元好問、白樸等人都屬于最早的元曲作家?!盵20]

元代詩人地理分布的原因主要是自然地理、行政區(qū)劃、經(jīng)濟發(fā)展、文化傳統(tǒng)、戰(zhàn)爭、人口遷徙等因素,比如元代福建詩人由東北向西南逐級遞減的地理分布,與各地區(qū)的地理位置、行政區(qū)劃與經(jīng)濟發(fā)展等因素相關(guān)。[21]

二、元代詩人地理分布的新變

作為統(tǒng)一王朝,元代詩人的地理分布與北宋相比出現(xiàn)了以下一些變化:

第一,浙江詩人數(shù)量增長顯著,由北宋的470 人上漲到1014 人,位次由第二上升到首位。由此可見,由于南宋定都杭州,帶動了杭州及其周邊地區(qū)的經(jīng)濟文化發(fā)展,浙江文化鼎盛,從南宋一直延續(xù)到后世。江西、江蘇繼續(xù)保持優(yōu)勢地位。

這三個省不但詩人數(shù)量多,詩人及詩歌活動的影響力也比較大。浙江出現(xiàn)了趙孟頫、戴表元、袁桷等重要詩人,[22]元末楊維楨的鐵崖體引領(lǐng)了一時風尚,他成為詩壇盟主,金華文人群體在元代文學與學術(shù)上占有重要的地位。[23]江西也延續(xù)著宋代以來的文化優(yōu)勢,“對于元代文壇多元格局的形成,江西鄉(xiāng)貫文人的作用明顯”[24]。具體表現(xiàn)在,程鉅夫促進了元代社會的南北融合,吳澄主張理學的宗朱融陸,江西龍虎山玄教在宗教占有重要位置。程鉅夫、虞集等人立足于元代的多元文化融合,推動了元代文壇平易正大風格的形成。江蘇各地存在較大差異,蘇南遠遠領(lǐng)先于蘇北。吳中地區(qū)在元末成為詩人會聚之所,玉山雅集、耕漁軒雅集等吸引了全國各地的詩人。

第二,上海、山西、河北等地詩人數(shù)量明顯增長。

上海詩人數(shù)量增長迅速,由7 人增長為94人,排名由第十七上升到第十。上海又稱為松江,雖然之前出現(xiàn)過陸機等著名詩人,其文學的發(fā)展主要在元末,崔志偉《元末明初松江文人群體研究》統(tǒng)計,本土文人達到39 人,而寓居文人35 人中有楊維楨、張雨、陶宗儀、黃公望這樣在詩壇、畫壇聲名卓著的人。[25]

比起宋代,北方的山西、河北等地有所進步,例如山西,元代延續(xù)著金代的輝煌,山西在金代文學中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山西詩人占了《中州集》所收詩人的三分之二,[26]山西詞人數(shù)量在金代詞人地理分布中占據(jù)第一名的位置。[27]元代山西的詩人數(shù)量雖然處于全國中游,但是其重要性毋庸置疑。代表性詩人元好問對元代詩壇產(chǎn)生了很大影響,他是元末文士追求獨立品格的源頭,具有重要價值。大蒙古時代的文學深受元好問的影響,無論是山西的郝經(jīng)、河汾諸老等人,還是山西之外的王惲、劉秉忠、閻復(fù)、杜仁杰等人,都直接或間接地得到元好問的沾溉。查洪德先生認為:“金亡元初的三十年間,元好問是無可爭議的文壇領(lǐng)袖?!薄霸脝栆院蟊狈轿膲姆笔ⅲ怯伤牡茏踊蛩绊懴鲁砷L起來的一批人創(chuàng)造的?!盵28]

河北地區(qū)人才輩出,值得關(guān)注的是漢人世侯藁城董氏、真定史氏與順天張氏,他們“在元初保護并征辟了大量金源文士,并與這些文士進行詩歌贈答活動,他們自身也創(chuàng)作有詩詞與元曲。作為文學活動的組織者與參與者,河北漢人世侯延續(xù)了金元文學的傳承發(fā)展,為元初文學作出重要貢獻”[29]。

曾大興《中國歷代文學家之地理分布》指出,元代“北方文學家的分布重心,不再是關(guān)中、中原地區(qū),而是轉(zhuǎn)移到了黃河以北,即燕趙、河?xùn)|地區(qū)”[30]。元代詩人的地理分布基本上符合這一規(guī)律。

第三,福建、四川、河南等地下降明顯。北宋福建詩人以507 人名列第一,到元代只有137 人,名列第六。四川由252 人下降為37 人,排名也由第六降為第十三。河南的情況略有不同,北宋河南詩人302 人,名列第五,元代為142 人,雖然是位次不變,但詩人數(shù)量下降很多。

蒙元攻打四川導(dǎo)致了毀滅性的破壞,大量人口死亡,[31]使得四川的經(jīng)濟與文化遭到很大打擊。根據(jù)吳松弟的研究,宋蒙戰(zhàn)爭中四川人口減少極多,從南宋寧宗嘉定十六年到元世祖至元二十七年(1223-1290)六十多年間,下降了96.1%。[32]大量的衣冠士族被殺、被擄掠與遷徙是導(dǎo)致詩人數(shù)量驟減的主要原因。福建文化下滑原因令人費解,其中有戰(zhàn)亂的破壞、科舉的影響,林拓認為,元代福建學術(shù)是“高潮回落后的低沉”[33]。

河南有所下降,原因在于都城的變遷。但河南依然具有鮮明的特色,它位于中原腹地,元代不少西域人寓居于此,呈現(xiàn)出多民族融合的特點。河南詩人中仕宦比例很高,對于元代的政治、學術(shù)、文學影響很大。許衡與他的講友、門人在詩歌上體現(xiàn)出理學詩人獨有的特點,郭昂等軍將展示了獨特的詩歌風格,王惲、姚燧等翰林學士在文壇產(chǎn)生重要影響,許有壬是仕宦顯達詩人的代表。河南詩人在元代文學格局中占有重要地位。[34]

廣東、廣西、云南等地依然是詩人數(shù)量較少的省區(qū),說明這些地區(qū)的文化尚待發(fā)展。但是,廣東的詩歌很快取得突破,“至元末明初,以孫蕡、王佐、黃哲、李德、趙介‘南園五先生’為核心的嶺南詩派崛起,才徹底改變了此前嶺南本土詩人寥若晨星且多以個體形態(tài)存在的局面,嶺南文學才正式形成了自己的陣營和系統(tǒng),在全國文化版圖中獲得了獨立地位”[35]。

曾大興《中國歷代文學家之地理分布》認為:“南方文學家的分布重心也在發(fā)生若干變化。巴蜀、荊楚、湖湘、贛、閩等文化區(qū)在全國所占的比重都在減少,只有吳越文化區(qū)文學家的比重在增長?!盵36]從詩人的地理分布來看,只有贛,即江西,詩人與文學家的分布存在差異,其他地區(qū)二者的分布規(guī)律基本一致。

第四,元代值得關(guān)注的是新增添的版圖:東北、內(nèi)蒙古和西北。這些地區(qū)的詩人為蒙古及色目各族,包括契丹、女真、維吾爾、唐兀、回回等,尤其以西北弟子為多?!巴ㄟ^《全元詩》編定,可知有詩篇流傳至今的元代詩人,其歸屬的民族有漢、蒙古、畏兀、唐兀、吐蕃、康里、大食、欽察、回回、拂林、哈剌魯、乃蠻、阿魯渾、克列、塔塔兒、雍古、渤海、契丹、喀喇契丹等數(shù)十個?!盵37]其中著名的詩人有耶律楚材、馬祖常、薩都剌、泰不華、余闕等?!霸谠褡迦诤系拇蟊尘跋?,‘西北子弟’文人群體的出現(xiàn),使得元代在中國文學史上獨領(lǐng)風騷,他們對儒家文化的服膺接受,多元與多種信仰包容并舉,在元代游歷之風盛行的情況下,展示不同的詩文風貌和特質(zhì),呈現(xiàn)元代文壇所獨有的突出的特點。西域粗獷、奔放的地域文化特點使元代文學別開生面,這在中國文學史上是前所未有的,西域作家群和漢族作家共同創(chuàng)作了元代詩文的繁榮,形成了元代文化和文學的多元性?!盵38]蒙古色目詩人,尤其是西域色目詩人群體極大豐富了中華文學。

曾大興將元代分為燕趙、三晉、齊魯、中原、贛、吳越六大文化區(qū),[39]這與元代詩人的地理分布規(guī)律基本吻合。楊鐮列出了江西、福建、鄱陽、睦州、天臺、宣城幾個地方詩壇,[40]其中江西、福建的范圍較大,算是文學區(qū)域,鄱陽等地屬于地方性詩歌中心。這些地區(qū)具有兩個特點,一是詩人數(shù)量較多,比如宣城以124 名詩人排名府縣一級的第二位,天臺位列第六。[41]二是出產(chǎn)了重要詩人,比如鄱陽的李存、祝蕃,天臺的曹文炳、曹文晦兄弟等。

元代詩歌與地域文化之間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查洪德《元代文學通論》第九章曾論述了“經(jīng)濟之士與邢州學派詩文”“義理之士與懷衛(wèi)學派詩文”“辭章之士:從東平行臺到世祖時期之翰林院”,該書還提及“蘇門學派”“中州文派”“金華之文”“廬陵文派”,這些名稱無疑都與地域有關(guān)。

三、元代詩人的流動與詩歌版圖的擴大

上文分析了元代詩人地理分布的格局,屬于詩人的靜態(tài)分布,下面討論詩人的流動。元代文人東西流動、南北流動活躍,既有北方各族的南遷,也有南北文學的交融。

元朝統(tǒng)一南宋之前,南北隔絕一百多年,如果從石敬瑭割讓燕云十六州算起,已經(jīng)超過三百年了。因此,詩人的南北流動成為元初重要的文學現(xiàn)象。

白樸在宋理宗景定三年起就曾到九江、岳陽等地游覽,南宋滅亡后,白樸移家建康,游覽過茅山、揚州、杭州等地。南方文化對白樸的創(chuàng)作產(chǎn)生影響,其中突出表現(xiàn)為他的金陵懷古詞。白樸詞的風格兼具豪放與婉約,與他縱貫?zāi)媳钡慕?jīng)歷有關(guān),他可以稱得上融合南北文學的先驅(qū)。[42]與白樸南下不同,汪元量、汪夢斗等人是帶著亡國的屈辱北上大都,汪夢斗的《北游集》是他“奉召前往大都的紀行之作,記載了他由家鄉(xiāng)績溪往返大都途中的所見所聞所感,反映了南方人眼中的北方景象,包括北方風景與習俗、亡國之悲與羈旅之感、古跡詠懷與借古諷今等內(nèi)容”[43]。作為元代最早由南入北的詩人之一,他的紀行詩詞成為南北文化交流與文學融合的先驅(qū)。楊鐮說:“在剛剛統(tǒng)一天下時,元代社會的一道風景線,就是南北人員、文化……的交流互動?!盵44]詩人的南北流動構(gòu)成了元代文學史的重要特點。張勇耀認為:“北上文士如趙復(fù)、吳澄、趙孟頫等人與朝廷北方文臣的雅集唱酬,為北方詩壇注入了活力;南下文士如郝經(jīng)、盧摯、張之翰、魏初、閻復(fù)、徐琰等人則更多促進了大元氣象的南移,影響了南方的詩風與詩學觀念。尤其是元好問影響的南移,對南北詩學觀的交流以及元詩格局的形成有著重要意義,對元代中后期詩壇的繁盛有著先導(dǎo)作用。”[45]

元初白樸、汪夢斗還處于南北文學交流融合的草創(chuàng)階段,南城(今屬江西?。┤顺题牱蚯巴蠖甲龉偌八钤t江南訪賢標志著南北文學交流融合真正拉開了序幕。至元二十四年(1287),趙孟頫、張伯淳等二十余人北上大都,成為震動朝野的大事,程鉅夫還推薦吳澄、袁桷等人入朝做官?!皩τ谠膲瘉碚f,只有有了江南被元廷的注意、有了南方文人的大舉北進,才可能有四海一統(tǒng)、南北融合的元代文學的真正成熟?!背艘酝?,他還影響文壇風氣,“在程氏四十年的館閣生涯中,他一直努力以平易正大的作文風格來平衡南北文風差異,倡導(dǎo)新元風氣”[46]。元代中期詩人的流動更為頻繁,南北文學的交流融合不斷加深。例如,“大都宋本、宋裂兄弟秉燕趙雄渾奇?zhèn)ブ畾?,詩歌風格矯健,二人隨父宦游杭州、江漢等地,又學得南方綺麗之文采。宋氏兄弟兼得南北文學之長,正是元代統(tǒng)一天下之后南北文化交融匯合的產(chǎn)物”[47]。

除了南北流動,還有東西流動,其范圍之廣闊也是前所未有的。由西向東的流動主要是色目人的東遷,是在蒙古國時期隨著蒙古族的征討逐漸進行的,雖然沒有顯著的詩歌創(chuàng)作,東遷卻是各個色目家族漢化進程中必不可少的。比如雍古部馬祖常家族曾遷居臨洮(今屬甘肅?。?,[48]到元代定居于光州(今河南潢川)。再如高昌廉氏從新疆遷到大都,高昌偰氏則最終占籍溧陽(今屬江蘇?。?。由東向西的流動主要是隨軍出征與仕宦出使,這種流動產(chǎn)生了西域紀行詩。耶律楚材跟隨成吉思汗西征,丘處機與弟子不遠萬里覲見成吉思汗,他們沿途創(chuàng)作了眾多詩篇。

元代詩人的南北流動、東西流動引發(fā)了在上京、西域、安南等地的詩歌創(chuàng)作,極大地拓展了元代的詩歌版圖。

上京紀行詩在元代極為盛行,有數(shù)十名詩人因扈從皇帝或觀光而前往上京,創(chuàng)作的上京紀行詩超過千首?!吧暇┘o行詩描寫了從大都(今北京市)至上都沿途的風光,十八盤嶺、居庸關(guān)、野狐嶺、鎗竿嶺、龍門、龍虎臺等都是詩人經(jīng)常歌詠的對象。”“除了自然景觀,詩人們還寫到了名勝古跡等人文景觀,比如李陵臺,迺賢、黃溍、柳貫、周伯琦、楊允孚等人都作有詩篇,抒發(fā)懷古之幽情?!盵49]此外還有北方的氣候、生活習慣等內(nèi)容。

西域紀行詩主要盛行于蒙古時期,與成吉思汗西征密切相關(guān)。代表詩人為耶律楚材、丘處機等人。耶律楚材的西域詩“不但數(shù)量頗多,而且藝術(shù)內(nèi)涵頗深,是他平生詩作的冠冕,也是元詩的優(yōu)秀作品?!盵50]他的代表作《西域河中十詠》描繪了河中府(今烏茲別克斯坦撒馬爾罕)的物產(chǎn)與風俗,以及自己的生活。該地的奇花異果及其制品葡萄酒、馬乳、杷欖、雞舌肉、馬首瓜等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傲鲁o雨,三冬卻有雷”“食飯秤斤賣,金銀用麥分”“嗽旱河為雨,無衣壟種羊”等現(xiàn)象也令他驚奇不已。[51]

元代后期的西域紀行詩主要是馬祖常,他出使河西作了《慶陽》《河湟書事》等詩。作為西域雍古部人的后裔,西域是祖上生活過的地方,他似乎有著尋根的意味。馬祖常的感受不同于中原漢族詩人,“這是沒有傳統(tǒng)的邊塞感的邊塞詩”。他的詩歌沒有傳統(tǒng)邊塞詩的征戰(zhàn)、思鄉(xiāng)等主題,在元代的色目詩人筆下,“傳統(tǒng)的邊塞已經(jīng)置換成詩人的家鄉(xiāng)。”[52]這與唐宋時期的邊塞詩差異極大,足以體現(xiàn)元代幅員廣闊、民族眾多的特點。

詩人的創(chuàng)作還遠至域外,典型代表為安南紀行詩。安南陳氏王朝在今越南境內(nèi),當時為元代的藩屬國,元朝使臣出使的記錄多達數(shù)十次,使臣撰寫了很多行記與紀行詩。如果說耶律楚材的西域紀行詩是元代詩歌版圖的西極,那么,安南紀行詩就是南極了。“元代的安南紀行詩描繪了安南的地形、氣候、物產(chǎn)、禮儀、風俗、歌舞、傳說等內(nèi)容,反映了安南的歷史文化、元朝與安南的政治關(guān)系與文化上的競爭態(tài)勢。使臣與安南詩人群體的唱和是元朝與安南之間文化交流的見證?!盵53]安南紀行詩在文學史上具有獨特的意義,“安南風物由此第一次成規(guī)模地進入中國詩歌。詩人以使臣獨有的眼光感受異域奇異的人、事、物,用詩歌記錄了他們獨特的感受,也展示了使臣出使中的別樣情懷。這部分詩歌,是元代詩歌中獨特的部分”[54]。

四、元代詩人的流動與文學中心的形成

詩人的流動不僅催生了大量的紀行詩,還促成了詩歌中心的形成,元代詩壇主要有大都、上都、杭州三大中心。

元代實行兩都制,大都作為元代的首都,是全國的政治中心,文化中心。上都是一座草原城市,帝王每年夏天巡幸上都,眾多官員扈從,形成了另一個政治中心與文化中心。作為南宋的故都,杭州是第三個文化中心。雖然在政治上杭州不如大都與上都,但是作為文學中心,可以與兩都并列為三。

大都文學的館閣氣息最為濃厚,“元代中期京師詩壇的開放性與包容性是熔煉成元詩基本格調(diào)的最重要詩學原因”[55]。比如元文宗時期的奎章閣極具代表性,“奎章閣文人圈接過元初以來掀起的復(fù)古大旗,以雅正風格為主,文章雍容有氣勢,文法規(guī)矩謹嚴,力求追摹古作者風氣而別于宋末金季萎弱風格?!盵56]這種的復(fù)古雅正審美傾向與創(chuàng)作意旨成為詩壇主流,由宮廷館閣走向山野鄉(xiāng)間,影響直至元末明初。

上都文學展現(xiàn)的是草原文化,上京紀行詩的內(nèi)容之一就是寫上京的具有民族特色的朝廷活動與風俗習慣?!耙匀喜菰_平地區(qū)建立的上都為歌詠內(nèi)容,是元詩乃至整個中國詩史上一個非常獨特的現(xiàn)象?!鄙暇┘o行詩的內(nèi)容可分為三個方面:歌頌皇元一統(tǒng)和“勸百而諷一”、描述皇室的娛樂活動、描寫上京習俗和風光。游獵、宴享、音樂歌舞、祭祀等內(nèi)容帶有濃郁的草原文化色彩,上京紀行詩“氣象雄渾,是元詩中具有北方民族特色和異域草原特質(zhì)的詩歌珍品”[57]。邱江寧認為,上京紀行詩“在改變南宋萎靡詩風、拓展詩歌題材、革新傳統(tǒng)詩體等方面有其不容忽視的意義”[58]。

上都的天馬歌詠也是元詩的重要內(nèi)容,元順帝至正二年(1342),拂郎國進獻的天馬到達上都,引發(fā)了文人的同題集詠,相關(guān)詩文超過二十篇?!霸祚R詩盛行,反映了文人對王朝國力強大、四夷賓服的歌頌,也是元代對外交流繁盛的反映。天馬成為絲綢之路的標志,天馬詩則是東西方文化交流的見證。”天馬詩的繁盛,“與元代疆域廣闊、國力強盛密切相關(guān),也和蒙古民族有著密切聯(lián)系”[59]。

大都、上都為政治中心,決定了大都、上都的文學活動政治性較強。左東嶺在《臺閣與山林:元明之際文壇的主流話語》一文中指出,臺閣文學是貫穿于元明兩代的創(chuàng)作類型,元代的臺閣文學自有其特點。根據(jù)他的說法,我們可以將大都、上都的文學特征歸“臺閣文學”,將杭州的文學特征歸為“山林文學”。臺閣體文學主要是以散文為主,詔、表較多,政治性較強,主要是為了滿足朝廷的要求,而山林文學,主要以詩歌為多,注重個人情感的抒發(fā)。[60]杭州體現(xiàn)的是在野文人的創(chuàng)作特點,體現(xiàn)的是多元風貌。其文學活動政治意味較弱,而情感色彩較重,比如元末的楊維楨發(fā)起的“西湖竹枝詞”唱和活動。它在元代后期引領(lǐng)文學風尚,具有輻射全國的影響力,在南北文學交流融合過程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

元代三大詩歌中心中的大都、杭州符合曾大興總結(jié)的文學重心的特點,即京畿之地、富庶之區(qū)、文明之邦與開放之域,上都則不同,它屬于京畿之地,但卻不符合后三點。因此,詩人向上都的流動也和大都、杭州不同,多數(shù)為被動的扈從,只有少數(shù)詩人是主動的觀光。梅新林將文人的流動分為向心型與離心型與交互型,向心型是向城市文學軸心,特別是京城的流動。離心型主要是隱逸與流貶引發(fā)的。[61]這是古代文人流動的一般規(guī)律,與之相比,元代詩人的流動呈現(xiàn)出一些特殊性。他們流向大都符合向心型流動,典型的是陳孚從家鄉(xiāng)臨海(今屬浙江?。┣巴蠖记蠊伲猛局袆?chuàng)作了大量紀行詩,編為《觀光稿》。但是元人的離心型流動,尤其是到上都、安南、西域,原因卻不只是隱逸或流貶,前往上都多是扈從皇帝,去往安南是出使,奔赴西域則是從軍或拜見君主,元代詩人的流動呈現(xiàn)出復(fù)雜性與多樣性。

余論

元代詩歌的地理格局對明代產(chǎn)生巨大的影響。王學太《以地域分野的明初詩歌派別論》認為,明初詩歌分為越派、吳派、江西派、閩派、五粵派。[62]這一論斷本于胡應(yīng)麟《詩藪》,不過提法略有不同,比如胡應(yīng)麟說的嶺南詩派換成了五粵派,江右詩換成了江西派。查洪德指出:“所謂明初五派,其實是元末五派。這五派都形成在元末?!盵63]可見明初詩歌格局實際上承自元末。

元代詩人的地理分布格局到了明代既有一定的延續(xù)性,也出現(xiàn)了一些變化。延續(xù)的方面有南北詩人的比率、吳越贛閩等地的繁盛、松江府文學、嶺南文壇的崛起等。變化體現(xiàn)在燕趙、三晉文壇開始衰落,女性文學家的增長等方面。[64]

元代三個詩歌中心的結(jié)局大不相同,北京經(jīng)過短暫的中斷后再次成為都城,依然是政治中心與文化中心。上都隨著元王朝的北遷而衰落,杭州盡管不再有元代的繁盛,但是吳、越兩地的文化優(yōu)勢一直保持下去。

[1]參見徐永明、黃鵬程《〈全元文〉作者地理分布及其原因分析》[J],《復(fù)旦學報》,2017 年第 2 期;徐永明、唐云芝《〈全元詩〉作者地理分布的可視化分析》[J],《浙江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網(wǎng)絡(luò)版),2018 年3月。

[2]邱江寧《論元朝的社會特征與文學格局》[J],《文學評論》,2021 年第 3 期,第 186 頁。

[3]參見張建偉、宋亞文《金元時期內(nèi)蒙古的文學地理與文人分布》[J],《遼寧工程技術(shù)大學學報》,2016年第4 期等論文。

[4]黃二寧《元代南人北游述論》[J],《內(nèi)蒙古大學學報》,2013 年第 5 期,第 70 頁。

[5]辛昕《元初南北詞風融合:張之翰論》[J],《北方論叢》,2015 年第 1 期。

[6]任紅敏《地域文化與元代南北文壇》[J],《河南師范大學學報》,2020 年第 2 期。

[7]參見劉宏英《元代上京紀行詩研究》[M],北京:中國經(jīng)濟出版社,2016 年版。

[8]參見黃二寧《論元代安南紀行詩的書寫特征與詩史意義》[J],《南開學報》,2016 年第 5 期;張建偉《從元代安南紀行詩看中越文化交流》[J],《西南邊疆民族研究》第 19 輯,昆明:云南大學出版社,2016 年 4 月版。

[9]參見邱江寧《海-陸絲綢之路的拓通與蒙元時期的異域書寫》[J],《文藝研究》,2017 年第 8 期,《海陸“絲路”的貫通與元代詩文的獨特風貌》[J],《文學評論》,2017 年第 5 期等。

[10]黃二寧《論元代海上紀行詩的空間書寫》[J],《福建省社會主義學院學報》,2014 第3 期。

[11]劉嘉偉《元代多族士人圈的文學活動與元詩風貌》[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 年版;邱江寧、周玉潔《13—14 世紀西域人的東遷高潮與元代的文化走向》[J],《東方叢刊》,2018 年第 2 期。

[12]李中耀《耶律楚材和他的西域詩》[J],《西域研究》,1994 年第4 期;曾憲森《論元代少數(shù)民族邊塞詩》[J],《中央民族大學學報》,1997 第2 期;閻福玲《耶律鑄邊塞詩論析》[J],《河北師院學報》,1997 年第 3期;宋曉云《蒙元時期絲綢之路漢語言文學研究》[D],蘇州大學2004 年博士學位論文;郭小轉(zhuǎn)《多元文化背景中元代邊塞詩的發(fā)展》[M],臺北:花木蘭文化出版社2016 年版。

[13][19]張建偉、殷昆《論元代詞人的地理分布與群體特點》[J],《綿陽師范學院學報》,2020 年第 10 期,第 75頁,第 76 頁。

[14][17][30][36][39][64]曾大興《中國歷代文學家之地理分布》,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13 年版,第 293-310 頁,第312-313 頁,第312頁,第 312 頁,第314頁,第386頁。

[15]王祥《北宋詩人的地理分布及其文學史意義分析》[J],《文學遺產(chǎn)》,2006 年第 6 期。

[16]徽宗、欽宗時期江西詩人排名第三,數(shù)量為80 人,比第四的江蘇89 人少,當為90 人,這樣才符合排名規(guī)則。

[18]南方746 人,北方134 人。參見《宋詞作者地域分布》,劉尊明、王兆鵬《唐宋詞的定量分析》[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 年版,第155 頁。

[20]張建偉、祁國揚《元代山西詩人的地理分布與文學價值》[J],《中北大學學報》,2020 年第 5 期,第 37 頁。

[21]參見張建偉、黃淑蓉《元代福建詩人的地理分布與群體特點》[J],《集美大學學報》,2018 年第 2 期,第110 頁。

[22]參見劉競飛《趙孟頫與元代中期詩壇》[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13 年版;楊亮《宋末元初四明文士及其詩文研究》[M],北京:中華書局2009 年版。

[23]參見徐永明《元代至明初婺州作家群研究》[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5 年版;羅海燕《金華文派研究》[M],上海:東方出版中心,2015 年版。

[24]邱江寧《元代文壇:多元格局形成與地方力量推助——以江西鄉(xiāng)貫為中心》[J],《上海大學學報》,2017 年第 4 期,第 65 頁。

[25]崔志偉《元末明初松江文人群體研究》[M],上海:上海大學出版社,2013 年版,第14 頁。

[26]李正民《金代山西文學論略》[J],《山西師大學報》,2003 年第 2 期,第 28 頁。

[27]參見張建偉、張景源《論金代詞人的地理分布與群體特點》[J],《地域文化研究》,2019 年第 3 期,第 60 頁。

[28][63]查洪德《元代文學通論》[M],上海:東方出版中心,2019 年版,第 249-250 頁,第 318 頁。

[29]張建偉《河北漢人世侯與元初文學》[J],《河北師范大學學報》,2015 年第 3 期,第 50 頁。

[31]參見李軍等校點《袁桷集》[M],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10 年版,第 490 頁;虞集《史氏程夫人墓志銘》,《道園學古錄》:卷二十[M],四部叢刊本。

[32]吳松弟《中國移民史》第四卷《遼宋金元時期》[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7 年版,第663 頁。

[33]林拓《文化的地理過程分析——福建文化的地域性考察》[M],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4 年版,第94 頁。

[34]參見任茹《元代河南詩人研究》[D],山西大學2021年碩士學位論文。

[35]廖可斌《“南園五先生”及“嶺南詩派”的生成》[N],《中華讀書報》,2020 年 1 月 15 日,第 15 版。

[37]楊鐮主編《全元詩·前言》[M],北京:中華書局,2013年版,第 1 冊第 2 頁。

[38]任紅敏《“西北子弟”與元代文學格局》[J],《殷都學刊》,2017 年第 4 期,第 45 頁。

[40][44][50][52]楊鐮《元詩史》[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3 年版,第 607 頁,第 327 頁,第 244 頁,第 107-108 頁。

[41]徐永明、唐云芝《〈全元詩〉作者地理分布的可視化分析》[J],《浙江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網(wǎng)絡(luò)版),2018 年 3 月,第 4 頁。

[42]參見張建偉、張慧《金元白樸家族與地域文化》[J],《晉陽學刊》,2015 年第 6 期。

[43]張建偉、陳慧《論元初汪夢斗的紀行詩》[J],《晉中學院學報》,2018 年第 6 期,第 84 頁。

[45]張勇耀《元初南北詩壇的交融》[J],《民族文學研究》,2020 年第 1 期,第 119 頁。

[46]邱江寧《程鉅夫與元代文壇的南北融合》[J],《文學遺產(chǎn)》,2013 年第 6 期,第 99 頁,第 101 頁。

[47]張建偉《元代南北文化交融與大都宋氏之文學》[J],《陜西理工大學學報》,2015 年第1 期,第48 頁。

[48]參見李言《馬祖常家世考》[J],《民族文學研究》,2006年第2 期。

[49]張建偉《論元代的北疆紀行詩》[N],《中國社會科學報》,2021 年 8 月 17 日,第 6 版。

[51]耶律楚材《湛然居士集》:卷六[M],四部叢刊本。

[53]張建偉《從元代安南紀行詩看中越文化交流》[J],《西南邊疆民族研究》第19 輯,昆明:云南大學出版社,2016 年 4 月版,第 48 頁。

[54]黃二寧《論元代安南紀行詩的書寫特征與詩史意義》[J],《南開學報》,2016 年第 5 期,第 52 頁。

[55]郭鵬《論元代中期京師詩學活動對于元詩發(fā)展及詩風熔煉的理論意義》[J],《民族文學研究》,2014 年第 2 期,第 89 頁。

[56]邱江寧《奎章閣文人與元代文壇》[J],《文學評論》,2009 年第 1 期,第 37 頁。

[57]李軍《論元代的上京紀行詩》[J],《民族文學研究》,2005 年第 2 期,第 97 頁。

[58]邱江寧《元代上京紀行詩論》[J],《文學評論》,2011年第 2 期,第 135 頁。

[59]張建偉《天馬西來與元代天馬歌詠》[J],《中原文化研究》,2021 年第 2 期,第 109、113 頁。

[60]左東嶺《臺閣與山林:元明之際文壇的主流話語》[J],《首都師范大學學報》,2019 年第 5 期,第 123頁,第 125 頁。

[61][62]左東嶺《臺閣與山林:元明之際文壇的主流話語》[J],《首都師范大學學報》,2019 年第 5 期,第123 頁,第 12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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