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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經濟”下的公關與營銷

2022-06-24 22:02郭佳楊楊
國際公關 2022年3期
關鍵詞:商家

郭佳 楊楊

2022年春天,疫情席卷了上海,也由此誕生了“上海團長”?!皥F”本質是“拼”。近年來,隨著拼多多、美團的風靡,“拼經濟”已經成為一個熱詞。那么,拼經濟到底在拼什么?是否是長久之計?公關營銷中如何實現(xiàn)拼經濟?

《國際公關》雜志邀請嘉賓,重點討論“拼經濟”下的公關與營銷。本期邀請到的嘉賓如下:

“拼”是合在一起、聯(lián)合的意思,從最開始進入大眾視野的“拼車”,到如今的拼團購物、拼知識、拼會員等,各年齡層的消費者們陸續(xù)成為“拼客”,消費者期望低價格、有實惠,商家們的“砍一刀”“好友助力”花樣不斷,“拼”越來越成為生活中常見的合作方式。“拼”的本質是什么?

馬志強:在現(xiàn)代漢語里,“拼”的本意有兩個:一是合在一起,連合起來,如拼音,拼版。二是不顧一切地干,豁出去,如拼命。咱們這里談論的“拼”,顯然是合在一起,聯(lián)合起來的意思。互聯(lián)網時代的“拼”,或曰“拼客”,其實質就是合在一塊,以集體的力量或購買量大而與商家討價還價,明顯是為了獲得在商品競價方面的優(yōu)勢,目的是為了獲得更便宜的價格。“拼多多”等電商平臺就是利用國人喜歡討價還價這一心理,創(chuàng)新了“拼”的銷售方式。購買者因為獲得低價格購物,從而獲得價格上的滿足感和愉悅感,商家因為有人拉客,從而減少了自己“招商”的繁瑣,達到雙贏。

常娜:我常接觸的第一類是目的性很明顯的順風車,第二類是自動拼的購物平臺,第三種是需要轉發(fā)給親朋好友的平臺。從我的體驗來說,前兩種都是將自己的東西分量給別人達成一種共贏,其本質是共贏和分享、共享。第三種是需要用戶去發(fā)給親朋好友的,本質是一種營銷。

Victoria GUO:我就結合過去這兩個月的體驗來講一下。我作為一個團購的成員,居家快兩個月了,團購的需求是激增的,我回顧了一下我們小區(qū)包括我們這棟樓團購的東西,發(fā)現(xiàn)特別符合馬斯洛的需求原理,剛開始我們買的是生鮮食品,日用品,近期傾向于生活興趣:團蛋糕、咖啡、花。疫情期參加團購后和市場正常時參加團購,大家的動機和做出選擇的原因很不一樣。疫情期我們很難任意選擇從什么渠道去消費,要在比較有限的消費渠道上做選擇,一定的時候團購甚至已經成為了唯一的方式。但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平時參加團后,“拼”的本質坦白講還是價格和成本。通過團購,一是可以少量購買,二是可以跟鄰居分攤運費,并且相對快速收到物資。比如拼多多剛推出的時候,定位也是五環(huán)之外的人群,要下沉市場,針對性價比要求比較高的或者說價格敏感度特別高的人群,我覺得拼的本質是“價格”“成本”上的選擇。

歐陽懿賢:同在上海,我覺得拼的本質有兩個層面,第一個是效率,是通過整合來提升供需效率的路徑。第二個是社交需求或者說社交貨幣化。

效率我覺得要分兩個維度,第一是供給端的維度,比如美國的羅拉斯,在供給端形成整合,就是把供給端拼起來,把銷售和投資聚焦在一起形成產業(yè)聯(lián)盟,來提升它的話語權。第二是需求端,更多的是整合隨機碎片的需求,倒推供給的變革。剛才Victoria講的拼多多也一樣,拼多多的供給方像農產品、生鮮等,以前的需求是離散的,低價的需求以前觸達不到五環(huán)外。即要把一個東西運到五環(huán)外,運到郊區(qū)鄉(xiāng)村,物流成本太大了,如果沒有整合的需求是很難做到的。拼多多也是順應了一種消費升級的理念,比如去鄉(xiāng)村看小賣部賣什么,再看拼多多提供什么,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一種消費升級。消費升級有兩個維度,用更貴的價格買更好的東西或用同樣的價格買更好的東西。中國的市場縱深太大了,很多需求都有往上走的機會。

社交或者說社交貨幣化層面,我在上海,疫情期可以看到單獨去買食物,很貴的,我上次買幾斤肉要200多塊,如果團長團購,價格就會壓得很低,這不是屬于絕對的熟人社交。公寓里還是有社交貨幣化,通過社交關系來降低成本。

劉宏:我認為拼的本質,是對于我們利益最大化,對社會效率分配最大化的追求,也是分享經濟的重要核心。對于公關來說,拼是為了給受眾去提供不同的內容,整合去解決一件事。

為什么出現(xiàn)“拼客”行為?

劉宏:其實“拼”出現(xiàn)非常早,并在不斷進行延伸,單人的消費變成大眾的集采。公關企業(yè)之間也有拼,比如說拼客戶,聯(lián)合競標拿下一個客戶,這種行為出現(xiàn)得非常早,至少從近代來說一直都有,只是過去沒有好的平臺來滿足不同人群,不同需求的實現(xiàn)?!捌次幕辈粩噙M步,也是我們有效利用社會資源的結果。未來,拼的價值還可以進一步放大,很多時候需要去不同行業(yè)里面的組織或企業(yè)找一個利潤點,然后圍繞著不同需求不斷探索。真正的拼,是共同去競標或拼桌,一定是每個人都參與的。

Victoria GUO:我覺得團購的社交屬性是發(fā)展到現(xiàn)在才愈發(fā)凸顯現(xiàn)出來的。最初參與團購,更多還是出于實際消費需求,購買高消耗低單價的日用品、生鮮食品等。發(fā)展到現(xiàn)在,可以團的東西越來越多元,包括電影票、書籍這樣的娛樂或文化消費產品,原本因為這些興趣愛好聚集在一起的消費者,就會更愿意參與相關的團購活動。

疫情隔離也是一個例子,現(xiàn)在一棟樓就是一個群體,團長是鄰居,也因為這層關系,我們會更愿意相信她/他的推薦,參與團購活動。團長就有些像有一定的影響力的KOL或者KOC,這些都反推了團購的發(fā)展。

常娜:有人喜歡在虛擬的網絡世界里構建各種關系,拼團對于他們來說是一種很自然的鏈接行為,他們本身就喜歡基于興趣或者共同需求、愛好話題,在網絡上建立更廣泛的聯(lián)系。

馬志強:從購物心理學方面來說,不同收入的人群具有不同的購物滿足和購物心理。一般來說。高收入者的購物心理主要是“喜歡”,不管價格的高低。中等收入購物心理主要是“體面”,購買物品不但講究使用價值,也會兼顧一定的“品牌”價值。他們都不是“拼客”經濟的主要目標。

低收入人群購物的心理主要是“物美價廉”,顯然“拼”這種銷售方式主要面對的是這些人。“拼客”之所以主要是年輕人,就是因為他們剛踏入工作崗位不久,大多背井離鄉(xiāng),剛成家或還沒有成家,生活用品和日常用品普遍不夠,需要大批量購買,但他們普遍收入又不高,所以按計劃地購買“物美價廉”的物品就成了年輕人的首選。這正是“拼客”和“拼商”在互聯(lián)網大行其道的原因。

歐陽懿賢:劇本殺很火的時候,我們同事想去玩劇本殺,但是要湊齊幾個人才行,這個拼團行為比較有意思。我覺得“拼”出現(xiàn)的原因是多個維度的,首先要有底層基礎,底層基礎就是基礎建設和平臺經濟。

我們之前參加過2019年的戛納廣告節(jié),有一個微信廣告的高管上臺演講,講如何在微信做社交、做品牌營銷。國際友人特別震驚,他的理解中,所謂的創(chuàng)意就是做一個social的視頻或做一張很震驚的海報。這么多年,中國發(fā)展5G和平臺經濟很大程度推動了媒介環(huán)境的變革。

其次從需求端來看,任何人的行為都是對激勵做出反映,有了平臺經濟和優(yōu)惠的規(guī)則,先通過一波物質激勵讓很多人進入平臺產生消費行為,然后更多衍生精神需求或者游戲體驗,這是媒介環(huán)境的變化。

中國市場縱深太大了,我們的市場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可以去往上走的,同樣一個玩法可以下沉到很廣的范圍里。

怎樣為品牌策劃吸引人的拼經濟營銷策略?

Victoria GUO:我覺得適合拼團的商品首先是高消耗的、單價小的商品品類,很典型的就是日用品、零食、生活用品。包括現(xiàn)在也很流行的文化娛樂類、體驗類產品。除了薄利多銷的方式外,如果想推新品,我覺得一些品牌差異化比較小、競爭特別激烈、消費者選擇豐富的品類,如冷飲、零食等,我個人覺得如果一個商家推出了新的口味,其實可以通過團購促進銷量,或者通過“拼”,讓新的品類快速打開市場,甚至可以幫助企業(yè)做前端的數(shù)據(jù)搜集工作,定位消費群體?,F(xiàn)在競爭激烈,消費者對老品牌的認知度、記憶點比較弱,也可以通過“拼”快速激發(fā)消費者購買的興趣或回憶。

歐陽懿賢:我著重講一下不太適合的,比如前段時間拼多多買了很多特斯拉,通過拼團的方式再賣給用戶,特斯拉認為這侵犯了他們的品牌聲譽。某些較大額的品類其實不太適合拼這個行為。

另外,如果走品牌溢價路線,走高附加值的路線也不適合去拼。大家的共識是拼團買來的東西是low,大家就會考慮這是不是對品牌資產的消耗,要謹慎去做。

所謂思維,我覺得是共情思維。如果是品牌“拼”,首先要找到一個觸點,再根據(jù)平臺去做一些物質的激勵,包括折扣和品類創(chuàng)新,也就是做一些渠道專供款。第三是熟人社交。從經濟性來看,熟人社交對應的是流量成本,拼多多就是激發(fā)熟人社交。最后一個是尊重。不能把“拼”的行為純粹聚焦在一個物質層面。

沿著這四個點聚焦在兩塊。第一是聚焦精神需求和游戲體驗。第二是聚焦在物質和效率。我聽過足力健老總的演講,他講比如冷啟動的時候首先就是找公園,和跳廣場舞領舞者合作去品類再造,做老年人專用,探索老年人的腳形。然后再做熟人社交。最后非常值得借鑒的一點,比如納新后他們有一套服務的SOP:老人坐在椅子上,服務員半跪脫掉老人的鞋,用手摸老人的腳,看足部有哪些畸形,再推薦產品。

常娜:主要是考慮兩個方面,一方面選擇分享的內容、產品本身具有吸引力,是用戶喜歡的、有需求的或者感興趣的,包括不限于話題、物品、方式等,只要是接受度高且比較流行的,就可以成為一種選擇的媒介。第二個方面,設計的鏈條里,用戶接受的方式要絲滑,能夠很自然接收到信息,產品本身為自己背書,產品具有號召力。

馬志強:“拼客”最初以年輕人為主,現(xiàn)在老年群體所占的比重慢慢越來越大,并不是年輕的“拼客”的逐漸減少,而是老年“拼客”越來越多。這里的老年群體主要是指不太老的老年群體,群體年齡多在55歲至65歲左右。這個群體加入“拼客”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隨著互聯(lián)網手段的普及,智能手機的操作和使用也普遍被這類不算太老的人所掌握,這類群體不是互聯(lián)網的“棄兒”。他們對手機操作一樣情有獨鐘;二是這類群體都是已退休的人,沒有了工作的壓力,兒女都已成家,家務事比較少,有較多的上網時間。

根據(jù)“拼客”年齡比重的增減,拼經濟營銷有必要調整客戶目標。事實上,拼商平臺已經適時調整了客戶目標。據(jù)近期有關調查顯示:我國有47%左右的家庭人均月收入不到3000元,另有40%左右的家庭人均月收入不到7000元。中低收入的家庭在我國還大量存在,因此,針對低收入群體為主的網絡“拼客”經濟在相當長的時間內還有其市場空間。

劉宏:拼有大眾化的,具有普適性的消費品,也有小眾化的奢侈品,或者高價值商品。我們發(fā)現(xiàn)大眾對于拼是不排斥的,只要能夠把利益做到好的分配,就能夠在很多行業(yè)里面運用。對于企業(yè)來說,我們可以利用拼作為宣傳的手段,但是只能用于相對價值比較高的商品,對于非常廉價的或普適性的東西,可能是作為宣傳的方式。

拼客盛行,受益方是誰?

劉宏:對所有的參與方都是有受益的。有一個比較明顯的區(qū)別,對于消費者來說,拼團,享受線上、線下服務,這些行為是個人需求的滿足。對于企業(yè)方來說,是行為統(tǒng)一的整理和分類,可以有更多的精力去做其他的事情。現(xiàn)在拼客盛行,所有人其實都有拼的行為,但是對拼的意識還沒有真正融入到生活的細節(jié),需要不同行業(yè)的小伙伴去挖掘需求者的共同價值和鏈接方式,找到這些地方才能更好地得到有效利用。如果市場上沒有,我們可不可以搭建從0到1再到100這樣的體系?

歐陽懿賢:目前看,長期受益方第一還是用戶,包括普通用戶、團長和提供需求的人。前段時間我們團了Tony老師理發(fā),他們也是受益方。第二是產業(yè)鏈,比如像很多之前沒有渠道銷售或者是給別人貼牌的白牌,他們規(guī)模化生產可以做到很低的價格,產業(yè)鏈企業(yè)能夠獲益,配套的還有物流配送。第三是平臺,平臺在下一盤大棋做觸點。從財報來看還在燒錢,從普通用戶來看,燒錢是大家喜聞樂見的公益項目,像以前共享汽車,共享經濟。

Victoria GUO:除了消費者是受益方之外,電商平臺本身也是受益者。各大電商平臺下屬的(社區(qū))團購平臺運營面臨很多挑戰(zhàn)甚至虧損。以生鮮類社區(qū)團購為例,其利潤率是比較薄的,但因為社區(qū)團購和團購銷售模式適應了非常廣泛的市場(從一/二線城市到農村地區(qū)),能夠觸及傳統(tǒng)電商難以觸及的人群(比如老年人群體),也因此吸引了眾多平臺/互聯(lián)網公司入局。

馬志強:“拼客”盛行,自然是要實現(xiàn)雙贏。商家企業(yè)通過薄利多銷的手法獲得大量銷量。以“拼客”拉“拼客”的方式,商家增加了客戶,贏得了銷量,省略了廣告。消費者為自己為圓點,以“拉熟人進圈子”,以“買便宜貨”為目的,共同參與形成多個散點。這種自發(fā)傳播行為達到了品牌營銷的目的,實現(xiàn)盈利和品牌傳播雙贏,從而形成了無數(shù)個“圈套圈”交際圈。

對年輕圈來說,他們的“拼圈”主要是“用”和“玩”的產品為主,而對老年圈來說,主要是“拼吃”。年輕人的“圈”可以是陌生人,彼此警惕性較弱。而老年人的“圈”多是熟人。從性別上看,“拼圈”以女性為主,尤其是老年人的“拼圈”,幾乎清一色的老年女性。

常娜:首先是考慮到用戶,用戶是一個連接供需關系的紐帶,他們也是能夠產生拼行為的最大化的動力。當然品牌方也達成了所希望的流量。不僅平臺受益,商家也受益,商家只需要拿出一個階段的優(yōu)惠策略,區(qū)域服務和類型服務的商家,都會變得活躍起來。

“拼”即合作,如何在“拼”經濟中塑造品牌形象?

常娜:如果有共同的價值點,且都符合大家共同的利益,其實拼是一種整合。比如聯(lián)合競標也是一種生產資料的重新整合,我們要拿一個標,未必各家都有全部的生產資料,需要整合。整合這個鏈條上的一些企業(yè),比如我們速途在公關和新媒體上比較擅長,但在視覺和視頻方面就需要整合行業(yè)內的優(yōu)秀合作伙伴和我們一起去競標。利益是共同的,去拼就是很經濟的,從我們行業(yè)來說,這肯定是非常合適的。

比如美團扮演的是整個活動的策劃方和流量方,可以把各個生產資料、各個元素整合起來。平臺考慮商家,也考慮用戶,同時也站在自己的價值層面上,為了品牌形象和所處的行業(yè)價值,做應該做的事情,品牌在這個過程中已經被感知到了。從客戶的角度來說,客戶能夠感覺到品牌既有全面性,又有專業(yè)和亮點,所以品牌價值就產生了。

歐陽懿賢:其實就看兩點:提升銷售規(guī)模,還是提升利潤率水平。“拼”更多的適合去做銷售規(guī)模的事情,至于怎么拼,其實就是選擇的平臺。比如美團和拼多多就很不一樣,美團做的是用戶,以用戶體驗為中心。拼多多做的是商戶邏輯,品少量大。美團的考核標準是分享次數(shù)、下單人數(shù)、成交金額,美團優(yōu)選的團長要滿足這三項才能拿到一定的獎勵,就導致這個團長要做一系列的規(guī)定動作維護好人群。拼多多是走量,重點考察單量和復購,關心商品賣得怎么樣。因此,企業(yè)首先要看需不需要做,再看哪些平臺是適合做,要盡量拿平臺官方的扶持。當然,平臺也會變,拼多多的百億補貼就是通過燒錢換信任的認知。團購也不是特別成熟,企業(yè)要有心理準備。

劉宏:一個好“拼”能夠幫助企業(yè)得到很大的好處,需要友好的環(huán)境、便捷的路徑、拼客的需求。所謂友好,不要太多占用個人的時間和私語的空間。便捷性來說,有的平臺設置了很多流程,有些流程只是為了滿足企業(yè)方自己的需求,平臺要把私心盡可能縮小,把共同價值放大,才能有更好的體驗。無論是消費品,還是商戶還是平臺,只有能夠提供更好更便捷的服務,有更好的口碑,被大眾所認可的企業(yè)文化,才能不斷地傳承下去。我們拼東西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消費需求,很多時候其實是精神層面的,提供服務的平臺也不多,基于實用性來考慮,各個品牌實現(xiàn)聲譽更好的提升,才能不斷壯大。

馬志強:“拼”經濟體現(xiàn)了客商的合作,體現(xiàn)了客商雙方互動互利的良好精神。這既是中國傳統(tǒng)商業(yè)“義利觀”的延伸,也是一種營銷模式的創(chuàng)新。企業(yè)之間的拼,從理論上說是需要的,可行的,但我認為這主要是指微小企業(yè)。微小企業(yè)抗風險能力較弱,不論作為商家還是客戶,分散開來都微不足道。聯(lián)合是一個較大的力量,就有了討價還價的底氣和力量。但現(xiàn)在這種企業(yè)之間拼,成功的案例還不算多,還有待觀察。

Victoria GUO:團購是一種銷售手段,很多平臺都提供渠道。符合渠道特點的商家或企業(yè),完全可以通過這個銷售模式去創(chuàng)造好口碑。比如一部新電影上映,通過電影票銷量擴大收視群體,如果電影好看,會提高知名度、塑造口碑,又慢慢反哺給電影的發(fā)行商、制作商,甚至演員。

拼多多去年開始做知識普惠,舉辦讀書月活動,其實也是一樣的概念。出版商包括青年作家,通過這樣的銷售方式快速大量把作品推向市場,獲得比較多的讀者群體,也積累個人實力。除了收益外,還能夠積攢口碑、知名度。

但“拼經濟”可能對某些品牌塑造是不那么有利的,剛才歐陽老師提到一個關鍵詞叫“品牌溢價”,如果一個品牌除了知名度或商品本身,還有創(chuàng)意和消費環(huán)境體驗,那么通過拼經濟是很難打造這樣圓滿的品牌形象的,它更多只是一種銷售手段。我舉身邊的例子,我們小區(qū)團購有幾個典型商品,一個是源自日本的一家拉面店,一個是近期很火的披薩店,叫HOMESLICE披薩,這個披薩店最近的團購量太大,要求團長每天早上要去做數(shù)學題,誰最快最好,就有今天的團購名額。日本拉面店的微信銷售店員回應速度特別慢,HOMESLICE披薩要所有人都去做數(shù)學題,團長群認為這樣的銷售方式有失公平,這些讓團長們有了不太好的購買體驗。這些品牌以前積累了大量粉絲,因此當銷售恢復的時候,能夠迅速收割訂單,但疫情下,消費者一定程度上是帶著對這些品牌的感受來判斷現(xiàn)在購買這個品牌所獲得的服務品質。

企業(yè)“拼”和品牌聯(lián)名、共享經濟有何異同?

馬志強:近期,上海的“拼團”由于“疫情”而紅火了起來。這就有兩種可能,一是商家做得好,其知名度和美譽度不斷增強,而變成名牌;二是一些“拼團”在疫情過去后仍然保留下來形成有名氣的拼團“品牌”。

企業(yè)“拼合作”就是是企業(yè)簡單地聯(lián)合或加起來,而品牌聯(lián)名是以品牌企業(yè)為主,合作企業(yè)必須遵守品牌企業(yè)已經制定的各種產品質量規(guī)定和管理規(guī)定,服從品牌企業(yè)的質量領導,由品牌帶動其發(fā)展。所以企業(yè)“拼”,尤其是和已有打造有品牌的企業(yè)拼必須有主次分別。這是和相對松散的“拼團”是有本質區(qū)別的。

拼經濟和共享經濟都有一個共同點,即都建立在互聯(lián)網經濟的基礎上,都是互聯(lián)網的衍生品,都可能會給客戶帶來某種福利和便利。但二者的區(qū)別主要在于:1.“拼”經濟是客商名義上的互惠互利,它的邏輯起點是:“你給我優(yōu)惠,我給你客戶”,客商建立在互惠互利的利益相連上,給客戶帶來的優(yōu)惠是看得見的金錢。共享經濟的邏輯起點是從商家角度出發(fā)的“我給你便利”,是建立在商家幻想基礎上的能給客戶帶來的便利。2.“拼”經濟的商家多在銷售業(yè)或零售業(yè),客商利益交換簡單明顯;共享經濟多在服務業(yè),商家最終給客戶的利益不那么明顯,尤其是到了后期,利益往往會大大減少或沒有了。尤其是共享經濟“先讓你無償使用,然后大跨度收費”的享受模式,讓人最為詬病。當然現(xiàn)在“拼經濟”也有向服務業(yè)發(fā)展的跡象,但現(xiàn)在看來并不成功。尤其是還有把“拼經濟”和共享經濟合二為一的“四不像經濟”現(xiàn)在也有擴大姿勢。

歐陽懿賢:相同點都是提高了效率,不同點是看聚什么東西,拼是把人聚起來,把需求方聚起來,共享經濟是把物體、工具或者空間聚起來。品牌聯(lián)名也有走銷量的,比如說手機上面有個攝像頭是跟萊卡聯(lián)名的,也可以說是供應鏈品牌。品牌聯(lián)名在常規(guī)的場景中還是認知用戶心智的。像superme最開始是街頭時尚,就是通過潛移默化,讓年輕人對這個品牌有了認知,吸引很多奢侈品牌聯(lián)名。這可能就是三者的區(qū)別:聚人、聚物、聚認知。

常娜:品牌聯(lián)名更多的是用戶層面上的一種協(xié)同,或者是互相粉絲的協(xié)同,兩個品牌的調性、認知、感性上是有共同點的,介于這個共同點,在用戶層面兩邊的粉絲可以粉絲轉化,粉絲變現(xiàn)。拼可能不僅限于用戶、粉絲層面,是供需關系的整合,有可能整合的是供求方,比如叫“必要”的那家網站,前端先收集用戶到底有多少人下單,然后再進行生產,這樣能核算出來成本,如果下單量高,成本就降低,其實這改變的是供求和生產資料上的配制。

Victoria GUO:拼經濟和共享經濟是不太一樣的。最開始共享經濟包括拼車、Airbnb,是整合閑置資源,讓大家共同利用。團購是商家和消費者之間的交易,通過群體的購買行為,讓產品的購買方法更高效、獲取產品的價格更優(yōu)惠,商家能夠薄利多銷、降低一定的供應鏈成本等。

如果把“拼經濟”放在團購銷售方式語境下,品牌和團購平臺建立合作,這跟品牌聯(lián)名是有一定相似性的。兩方合作,一方提供消費群體或者流量,另外一方提供這個群體喜歡的產品、服務和體驗,這其實是有一點相同的,是可比的。但是團購更多的時候是一種銷售手段,是完整營銷鏈路中偏后的一個環(huán)節(jié),而品牌聯(lián)名能夠促進銷售,更多的時候,是從產品開發(fā)、品牌建設的角度去考慮和規(guī)劃的。

劉宏:我和大家的觀點不太一樣,我覺得“拼經濟”和“共享經濟”本質上是共同協(xié)作完成一件事情,共同滿足一個需求,都是對一個東西的共同利用和共同分享。他們的區(qū)別并不大。我們應該去找最底層的共性?,F(xiàn)在這些企業(yè)做聯(lián)名、異業(yè)合作、同業(yè)合作,也是在共同尋找價值點和需求點,去實現(xiàn)合力的完成。

拼客行為近幾年來出現(xiàn)的負面聲音呈上升趨勢,企業(yè)公關與品牌營銷中應如何避免出現(xiàn)“利益上升口碑下降”的可能?

Victoria GUO:不光是拼團,節(jié)日大促現(xiàn)在負面評價也很多。我去年沒有參加過任何大促時期的消費,因為我覺得有一點本末倒置了,本來是通過促銷吸引消費者,但是現(xiàn)在規(guī)則太復雜。在大促期間,我想購買需要的產品不能直接下單,是被迫參與,而且要花更多時間去等待。商家去設計的時候,需要站在業(yè)務目標、消費者需求的角度,考慮簡化購買門檻和流程,包括消費規(guī)則,也可以是更有趣的,也可以是更簡單的。

歐陽懿賢:要分階段來看,一個平臺早期肯定是想擴充用戶量,發(fā)展到后面,打擾別人的頻次會降低,就像拼多多可以站內去拼。但是痛苦的就是大家都這么玩兒,這是最近幾年負面上來很重要的原因。“砍一刀”傷害用戶體驗和對品牌印象,品牌不能吃相太難看,不能去打擾別人。營銷學有一個觀點叫許可式營銷:我讓你打擾我的時候你再打擾,你每次在超乎我意料的時候打擾我,我對你的印象會變差。不要光想著簡單粗暴的打法,轉換一下思維,用游戲體驗的方式,或者用比較高質感的內容去承載是一個邏輯。微信讀書是我用得最多的APP,當然也有拼,就是免費送朋友一本書,這種感覺就不會那么尷尬。

常娜:這個產品是不是有社交裂變的需要,比如優(yōu)酷視頻,“砍一刀”才能看視頻,不存在必要性,分享了也沒有新的服務,沒有新的增值。在產品端就不具有社交功能。在鏈條的設計上會考慮兩點,一個是產品是否具有可以裂變和社交的功能和要求,另一個是在整個分享過程中體驗感是否絲滑,是否過多占用了個人的空間和背書,這兩點是需要考慮的。無論在形式上還是在需要上,本身就具有這種拼的功能,在形式上特別容易讓人接受。

劉宏:最主要的原因是價值天秤出現(xiàn)了傾斜。拼分為兩類:真拼和假拼。真拼,100個人有共同的需求,集采、共同購買來實現(xiàn)需求滿足。假拼是什么?打著100個人集采的名義,但是進行的是點對點的交易。從商戶來說,商品銷售根本沒有做到100人的集采,只是單純點對點的交易,假拼一定會有負面的聲音存在。

拼,要區(qū)分單人需求還是多人需求。假拼是平臺上非常盛行的行為,因為可以提高平臺的活躍度,讓更多人知道,對于產品的推廣是非常有效的。但是利用社交關系來發(fā)揮價值,這種欺騙行為很多人排斥,我們要平衡利用拼獲取的其他利益,不能突破了人們對于幫助需求的心理閾值,可以頻率高。平臺很多時候節(jié)約更多的成本來做更大的事情,把自己原本要承擔的東西轉嫁到其他人身上,這種轉移不是長期的行為,我們需要更合理的機制,讓所有人都有參與感,這樣才能避免危機。

馬志強:“拼”經濟是給你優(yōu)惠,如果這種優(yōu)惠是長期的、實實在在的、便利的、讓客戶看到的優(yōu)惠,那么商家的知名度和美譽度一定會提高,從而也就有了口碑和公共關系的意義。

但如果這種優(yōu)惠是強硬的,是“扭著人的本性去做”的必答題,就會損傷商家美譽度。如優(yōu)酷視頻砍一刀、拼多多砍一刀、火車票機票助力。這給人的感覺就十分不舒服。一定要記清楚,商家是靠誠信和良好的口碑才能發(fā)展下去的。

“利益上升口碑下降”不是拼客經濟開展公共關系關系的規(guī)律,也不會和企業(yè)品牌營銷產生對立,更不是企業(yè)拒絕塑造良好口碑的借口。對企業(yè)來說,利益和口碑是相輔相成的,良好的口碑是企業(yè)長久產生效益的可靠保證,反過來,好的效益可以更好地投入到口碑建設中。

拼客群體進入大眾視野已經有段時間,是否看好這種趨勢?利用拼客群體進行品牌傳播是否為長久之計?

常娜:品牌跟所謂的拼客還是兩回事,品牌的核心是通過各種方式告訴消費者他們是誰,消費者產生了對自我的認知,和品牌連接在一起,互相形成了認同,形成了品牌勢能,形成了消費群體對自我的認知。但是拼客未必能形成一種認知,其更多是做營銷,跟品牌關系不是很大。我認為這種方式只要玩得好是有利于營銷,也是利于傳播本身的?,F(xiàn)在流量的成本越來越高,這也是一種補充的形式,它是會長期存在的,只是玩法還可以有很多探索。

馬志強:拼客經濟近年來有所發(fā)展,但由于客商是建立在松散的聯(lián)合基礎上,互信度并不高。一旦互信不在,利益發(fā)生沖突,利益關系馬上就會結束。拼客經濟缺少企業(yè)精神、企業(yè)品牌和時代意義。要堅守正確的義利觀,才能不被其他銷售模式替代。我認為拼客經濟實際上是一種利益交換的關系,很難長久。

Victoria GUO:我覺得肯定會繼續(xù)存在,未來也許平臺優(yōu)勝劣汰,通過團購觸角下沉市場,建立零售的基礎設施。

至于品牌傳播,首先要看商家怎么定義自己的品牌傳播目標,以及如何定義自己的品牌。疫情期間過往的好品牌做團購的時候,消費者感受打了一些折扣,對整體品牌的感受是不太好的。如果商家定義品牌傳播的目標是較短期的,通過促銷打開知名度,做到產品“耳熟能詳”,從這些維度評判品牌的成功與否,那么利用“拼”,是能夠讓產品快速進入消費者當中的,團購的流通環(huán)節(jié)大大縮短,可以用更快的方法讓商品觸及到大量的C端消費者,除了銷售之外也有一定的廣告流量價值。但是如果商家最終希望為品牌建立更高的溢價,那么單純依靠團購手段是不足夠。

歐陽懿賢:我挺看好“拼”,在效率方面的確有很大的優(yōu)勢,但是不要跟品牌傳播混為一談。電商起來那幾年,有人認為運營跟營銷的邊界沒有了,運營就是營銷,營銷就是運營。2017年可口可樂就把首席營銷官拿掉了,他們用首席運營官,用運營的邏輯去做品牌。2019年又把首席營銷官換回來了,所以我覺得品牌不可能靠運營一條路線走,那就形成了白牌或者類似于無差別的品牌了。還是兩條腿走路,拼多多的百億補貼就是燒錢換正品的心智。運營更多的是做人群的效率,營銷還是做品牌心智的,就像剛才Victoria也講了,以前新消費更火,投融資一輪接一輪,在疫情封控期間,有多少人會想團新消費品牌呢?很少。品牌心智還是要做的,通過品牌營銷的打法去做一些品牌資產的累積,因為光做運營慢慢就把品牌變現(xiàn)了,品牌資產也消耗了。

這個話題還可以延展一下,很多品牌要走電商路徑,設置有電商部、市場部。電商部更多是做效果廣告流量的投放,市場部門做的是認知,是有利于品牌資產沉淀的東西。現(xiàn)在品牌還是兩條路線,不是只靠拼。當然,前期走規(guī)模較側重人群的運營,側重于拼。規(guī)模起來之后,要從10億到50億GMV,就不能光靠人群運營,就像完美日記規(guī)模起得太快,大家還沒有建立起認知的時候它就到了規(guī)模,去年做了很多代言人類似的營銷方法,現(xiàn)在看來效果還是很一般。

劉宏:我非常認可“拼”的價值。拼是渠道角度出發(fā)的事情,不是品牌角度出發(fā)的事情。利用拼來追求的是量的增上和品牌形象的提升,這是兩個不相關的事情。企業(yè)和企業(yè)之間、企業(yè)和消費者之間,或者說我們在企業(yè)上的平臺,都需要找到讓參與者能夠有共同價值實現(xiàn)、共同需求滿足的點,這樣才能變得更好,我們要利用拼這個工具把自己好的東西去傳播出去,前期儲備好自己的優(yōu)點,這樣才能去利用拼這個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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