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延安時期，為了肅清黨內存在的錯誤思想根源、整頓黨的學風和提升黨員干部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毛澤東于1941年5月19日在延安高級干部會議上作了《改造我們的學習》的重要報告。這篇報告是中國共產黨學習史上的經典文獻，不僅對主觀主義的不良學風進行了尖銳的批判，而且號召全黨要樹立理論聯(lián)系實際的馬克思主義學風。新時代，重溫《改造我們的學習》，有利于引導黨員干部把握正確的學習方向，把研究和解決現(xiàn)實問題作為學習的出發(fā)點，堅持全面系統(tǒng)的學習，注重調查研究等，以推動其進一步增強學習本領。

〔關鍵詞〕 中國共產黨;《改造我們的學習》;黨員干部;馬克思主義學風;學習本領

〔中圖分類號〕D262.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1203（2022）03-0102-05

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之日起，就十分重視學習、勤于學習、善于學習，并不斷從中汲取力量、增強本領。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國共產黨人依靠學習走到今天，也必然要依靠學習走向未來?！薄?〕407新時代，重溫《改造我們的學習》，深刻領會一個先進的馬克思主義政黨的學習理念、學習方法、學習制度，能夠使黨員干部從中汲取力量，不斷增強學習本領。

一、《改造我們的學習》的寫作緣由

《改造我們的學習》發(fā)表之際，正值我國全民族抗日戰(zhàn)爭最為艱難的時期。我們黨為了克服困難，取得抗日戰(zhàn)爭的最后勝利，在總結歷史經驗的同時，發(fā)起了一場肅清黨內錯誤思想根源、改造黨內不良學風、提升黨員干部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與能力的整風運動?！陡脑煳覀兊膶W習》是毛澤東關于整風運動的重要文獻之一，它的推出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的原因：

首先，黨內存在錯誤的思想根源。在中國共產黨的幼年時期，由于當時黨的領導者對中國革命的實際情況認識不足，難以真正把馬克思主義理論與中國的實際情況相結合，導致出現(xiàn)了“左”傾和右傾的錯誤，使得中國的革命事業(yè)遭受了巨大損失。特別是王明“左”傾教條主義錯誤，影響全黨長達四年之久，致使黨在國民黨統(tǒng)治區(qū)的組織被嚴重打擊，黨的革命根據(jù)地大部分喪失，最終使得中央紅軍不得不進行戰(zhàn)略大轉移，開始了長征，中國的革命也因此處在了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在黨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遵義會議的召開結束了王明“左”傾教條主義在黨內的統(tǒng)治，確立了毛澤東在黨中央和紅軍中的領導地位。遵義會議后，黨中央雖然對黨內存在的“左”傾和右傾錯誤進行了糾正，但是由于我國當時處于戰(zhàn)爭的環(huán)境中，局勢瞬息萬變，只能先解決最為迫切的軍事問題和組織問題，“左”和右的錯誤思想根源尚未得到徹底肅清，從而使得“左”和右的錯誤思想不同程度地存在于黨內，特別是教條主義還經常在黨內作怪。

其次，全黨的理論水平不高?？谷諔?zhàn)爭初期，為解決黨組織力量不足的問題，我們黨提出要大力發(fā)展黨員。到1940年，全國的中共黨員數(shù)量已由抗戰(zhàn)初期的4萬多人發(fā)展到了80多萬人〔2〕。黨員的數(shù)量雖然急劇增加了，但是由于這些新發(fā)展的黨員多出身于農民和小資產階級，自身認識水平和階級出身的局限性，使得他們身上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始終存在著。這些黨員盡管在組織上入了黨，但“他們是帶了他們原來的不符合或不大符合于馬克思主義的思想入黨的”〔3〕1108，在思想上并沒有徹底地轉變，不僅存在著各種缺點與不足，還缺乏辨別真假馬克思主義的能力，極易受到不正之風的影響。與此同時，跟隨他們一起帶入黨內的非無產階級思想，也對黨的思想作風產生了不良影響。此外，由于緊張的戰(zhàn)時環(huán)境，黨不可能系統(tǒng)性地對黨員干部進行馬克思主義教育，導致其對馬克思主義的認識也因此參差不齊。毛澤東在1940年曾尖銳地指出：“必須承認現(xiàn)在我們的理論水平還是很低，全國的理論水平還是很低?！薄?〕而黨員干部理論水平不高，勢必會影響其運用馬克思主義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也勢必會影響黨的戰(zhàn)斗力和黨領導的革命。

再次，學習運動中理論脫離實際的傾向突出?！拔覀凕h歷來號召全黨同志學習”〔5〕179，自黨成立之日起，黨員干部的學習工作一直備受重視。但是由于受白色恐怖、頻繁的戰(zhàn)爭等客觀環(huán)境的影響，廣大黨員干部不可能有時間和機會進行認真的學習。黨中央到達延安之后，與之前相比，有了相對穩(wěn)定的學習環(huán)境。于是，在黨的六屆六中全會上，毛澤東號召全黨開展學習競賽，一起來學習馬克思主義。會后，黨中央頒布了一系列與學習相關的指示文件，設立了干部教育部等機構，以開展全黨的學習運動。1939年5月，毛澤東在黨中央召開的學習運動動員大會上指出，學習運動是必要的，通過“擠”時間和“鉆”理論，學習運動是可能的。黨員干部依托著黨創(chuàng)立的多所干部學校，一邊工作，一邊生產，一邊學習。

隨著全黨學習運動的推進，不少黨員干部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得到了極大的提高，但同時也在學習方面暴露出不少問題，如在學習運動中，有的黨員干部在闡述理論時忽視歷史和現(xiàn)實，往往只是熟悉書本上的知識，“其他東西就不知道了，真是‘兩眼不看書外事，一心只管政治?！薄?〕178，在中央黨校和馬列學院里面講政治經濟學的，只知道大談經濟學的名詞，對于邊區(qū)存在的特殊經濟現(xiàn)象卻不能予以解釋。正如艾思奇所指出的，“盡管有人讀過《資本論》，或者熟讀了經濟學的一般理論，然而對于中國的經濟發(fā)展規(guī)律卻茫然無知，甚至于對于邊區(qū)、延安的經濟變化，也沒有能力加以說明”〔6〕。毛澤東曾嚴厲指出，不注重研究現(xiàn)狀、歷史、馬列主義的運用，理論與實踐脫節(jié)的傾向越來越嚴重，都是極壞的作風學風。長此以往，不僅會害了黨員干部，還會對黨的思想作風產生不良的影響。在這種狀況下，非常有必要為黨員干部的學習提供正確的方法指導，以樹立理論聯(lián)系實際的馬克思主義學風。

二、《改造我們的學習》的“破”與“立”

為了改變學習運動中理論與實際脫離的傾向，大力整頓學風，實現(xiàn)“理論與實踐的統(tǒng)一”，在《改造我們的學習》的報告中，毛澤東著重對主觀主義的各種表現(xiàn)進行揭露，并以犀利的語言進行批判。在批判主觀主義的同時，毛澤東還相應地解釋了與主觀主義對立的馬克思主義的作風和態(tài)度?？梢哉f，毛澤東通過對主觀主義的 “破”，“立”起了馬克思主義的學風，“有破有立”地端正了學風，肅清了黨內的錯誤思想根源，確立起“實事求是”這一正確的思想路線。

（一）“破”：對主觀主義的批判

主觀主義有兩種基本形態(tài)，一種是教條主義，即對馬列主義進行抽象性的理解，單純地看重書本知識，罔顧我國的實際情況，“生吞活剝”書本上的只言片語來解決中國的問題;另一種是經驗主義，即長期拘守于自己的片面經驗，把經驗知識的一部分夸大和絕對化，看不見革命的全局，只滿足于一知半解。教條主義與經驗主義兩者的形態(tài)，雖然表現(xiàn)不一，但是其在本質上是一樣的，均是理論脫離實際，從根本上違背馬列主義的理論與實際相統(tǒng)一的基本原則。

為了使廣大黨員干部認識到主觀主義的危害，在《改造我們的學習》中，毛澤東對主觀主義的作風及其表現(xiàn)進行了細致的分析和尖銳的批評。他認為不注重研究現(xiàn)狀、不注重研究歷史、不注重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應用這三個方面是主觀主義作風的具體表現(xiàn)。其一，在不注重研究現(xiàn)狀方面，有些黨員干部就像“閉塞眼睛捉麻雀”“瞎子摸魚”，對于國內與國際的各方面，如政治、經濟、軍事以及文化等任何一方面，所收集到的材料都是不完整的、零碎的，并對其開展的研究也是不系統(tǒng)的。其二，在不注重研究歷史方面，有些黨員干部言必稱希臘，對中國的近代史、古代史的認識是“漆黑一團”。其三，在不注重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應用方面，有些黨員干部不會運用馬列主義的理論研究中國的革命問題，不知道學習的目的是為了革命的實際需要，一些同志學習只是單純的學習，不懂得消化與應用。對此，毛澤東稱這樣的人是“墻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3〕800。這種主觀主義的作風是極其危險的，毛澤東曾嚴厲地批判了這種主觀主義的作風，“拿了律己，則害了自己;拿了教人，則害了別人;拿了指導革命，則害了革命”〔3〕800。且“這種反科學的反馬克思列寧主義的主觀主義的方法，是共產黨的大敵”，“是黨性不純的一種表現(xiàn)”。〔3〕800毛澤東號召全黨必須打倒它，“只有打倒了主觀主義，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真理才會抬頭，黨性才會鞏固，革命才會勝利”〔3〕800。由此，毛澤東以犀利的語言直擊主觀主義的要害，以“破”的氣勢批判主觀主義，使黨員干部大為震動。

（二）“立”：理論聯(lián)系實際的馬克思主義學風

與主觀主義截然不同的是馬克思主義的學風。在《改造我們的學習》中，毛澤東生動地用“有的放矢”“實事求是”來說明理論和實際相統(tǒng)一的馬克思主義學風。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根本目的是為了能夠解決中國革命中出現(xiàn)的各種問題。 “有的放矢”中 的“的”是中國的革命，“矢”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我們中國共產黨人所以要找這根‘矢’，就是為了要射中國革命和東方革命這個‘的’”〔3〕801。為了使黨員干部更加容易理解，毛澤東借用一句古語“實事求是”進行說明，并用馬克思主義對其進行了新的解釋。“實事求是”一詞本源于《漢書·河間獻王傳》，意在贊揚河間獻王在收集古書中求真、求實的治學態(tài)度和方法。在《改造我們的學習》中，“實事求是”則被毛澤東賦予了新的含義，并用通俗、科學的語言講述了出來，使人耳目一新且印象深刻。“實事”就是客觀存在著的一切事物，“是”就是客觀事物的內部聯(lián)系，即規(guī)律性，“求”就是我們去研究〔3〕801。換句話說，“實事求是”就是要求我們從客觀實際出發(fā)，找尋事物內部之間的聯(lián)系和規(guī)律性，并以此作為我們行動的向導。正如毛澤東批評主觀主義是共產黨的大敵，是黨性不純的一種表現(xiàn)，對于實事求是，毛澤東稱“這種態(tài)度，就是黨性的表現(xiàn)，就是理論和實際統(tǒng)一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的作風”〔3〕801?！坝械姆攀浮敝貜娬{了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目的是指導實踐，鮮明地針對以教條主義形式為代表的主觀主義?！皩嵤虑笫恰睆娬{從客觀實際出發(fā)，找尋事物內部的聯(lián)系，總結規(guī)律，既反對只唯書的本本主義，又反對那種不注意周圍環(huán)境的各方面的聯(lián)系，把部分看作整體，任意地將事實和經驗某一方面夸大和絕對化的經驗主義。“有的放矢”和“實事求是”兩者結合起來，共同構成了毛澤東克服主觀主義的思想方法。

在毛澤東一“破”一“立”的鮮明對比下，黨員干部逐漸認清了主觀主義的真面目和其帶來的危害性，深刻認識到理論聯(lián)系實際這一馬克思主義學風的重要性，并在隨后的學習工作中得到了貫徹落實。

三、《改造我們的學習》對新時代黨員干部增強學習本領的啟示

毛澤東在《改造我們的學習》中指出，要“將我們全黨的學習方法和學習制度改造一下”〔3〕795。可見，針對黨內存在的錯誤學習方法和作風，毛澤東高度警覺，并及時地加以改造。毛澤東針對怎樣改造黨員干部的學習方法提出了具體的建議，這對于新時代黨員干部增強學習本領仍具有重要的啟示和借鑒意義。

（一）把握正確的學習方向

黨員干部要增強學習本領，把握正確的學習方向是前提條件。這個正確的學習方向就是要學習馬克思主義的基本理論和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成果。黨員干部要學習馬克思主義的基本理論，就必須時常溫故馬克思主義的經典著作。這是因為，馬克思主義的經典著作承載著經典作家的豐富理論成果和其運用馬克思主義解決實際問題的寶貴經驗。因此，無論何時何地，黨員干部都要十分重視學習馬克思主義的經典著作。

在黨的革命、建設與改革開放的偉大實踐中，也多次證明了黨只有在拿起馬克思主義的先進理論武器，并結合中國的實際情況時，才能取得一次又一次的勝利，才能早日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黨員干部如果忽視對馬克思主義的學習，就不能汲取思想理論的營養(yǎng)，就會陷入茫然的狀態(tài)中，有時甚至會誤入歧途。當前，黨員干部要認真學經典、讀原著，系統(tǒng)掌握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努力提升運用馬克思主義分析和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以不斷增強自己的學習本領。

黨員干部在學習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的同時，還要學習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理論成果。我們黨在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實踐進程中，不斷推進理論創(chuàng)新，先后形成了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fā)展觀、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等偉大理論成果。這些理論成果不僅成為我們黨寶貴的思想財富，同時也成為黨的行動指南。作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理論成果，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推動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全新的發(fā)展階段，對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肩負、擔當以及完成新的歷史使命具有長期的指導意義。因此，黨員干部要在“學懂、弄通、做實”等方面下真功夫，將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作為指導思想和推進工作的理論武器。

（二）把研究和解決現(xiàn)實問題作為學習的出發(fā)點

學習是為了應用，是為了解決現(xiàn)實中出現(xiàn)的各種問題。毛澤東提出，改造學習就是為了要改變單純地學理論，而不注重解決中國現(xiàn)實問題的觀念。為此，他強調“要有目的地去研究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3〕801，這個“目的”就是為了解決中國革命的實際問題。也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指出的，“我們中國共產黨人干革命、搞建設、抓改革，從來都是為了解決中國的現(xiàn)實問題”〔1〕74。

時代不同，我們黨所面臨的問題也不相同。在新時代，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不可避免地會碰到更多、更難的問題，而能不能在學習中堅持問題導向，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考驗著中國共產黨人。因而，黨員干部在學習過程中要樹立問題意識，如在深入調研中，發(fā)現(xiàn)困擾人民群眾的熱點和難點問題;在推進全面深化改革的實踐中，探尋制約改革的矛盾和問題;在總結黨的歷史經驗教訓中發(fā)現(xiàn)問題等。

筆者認為，發(fā)現(xiàn)問題只是第一步，最重要的還在于能否正確分析和解決問題，特別是在面對繁冗復雜的形勢時。這就要求黨員干部在發(fā)現(xiàn)問題、解決問題時，一要堅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方法，深入調研摸清問題，以“對癥下藥”;二要抓住關鍵領域和主要環(huán)節(jié)，解決事關全局的主要問題;三要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許多問題的表象容易迷惑人，需要多觀察、多對比、多研究，由表及里地找尋問題的本質，進而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三）堅持全面系統(tǒng)的學習

為了改變研究工作不系統(tǒng)、收集材料零碎等問題，毛澤東“向全黨提出系統(tǒng)地周密地研究周圍環(huán)境的任務”〔3〕802。黨員干部要了解和掌握國內外的情況，政治、經濟、文化、軍事等方面的相 關知識都要掌握;要研究歷史，外國的歷史、中國的歷史都要了解，尤其是對中國的歷史，要全面系統(tǒng)地學習。

無論在哪個時期，注重學習的全面性和系統(tǒng)性是我們黨始終要堅持的。這是因為，只有對世情、國情、黨情、民情等有著全面的認識和系統(tǒng)的把握，才會對因為其變化帶來的新問題，或以新形式出現(xiàn)的舊問題，或者是新舊交織的問題，形成全面準確的認識，進而游刃有余地進行解決。如今，“我們正在從事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是偉大而波瀾壯闊的，是前人沒有做過的。因此，我們的學習應該是全面的、系統(tǒng)的、富有探索精神的”〔1〕404?？梢哉f，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的進程中，其艱巨性和復雜性本身就決定了黨員干部要時刻注重學習，并且要全面系統(tǒng)。

實踐證明，全面系統(tǒng)地學習，有利于黨員干部形成大局意識和整體觀念。在具體的學習活動中，黨員干部一方面要學得全面，既要學習經濟、政治、文化、歷史、社會等知識，又要學習黨的各項方針政策等內容。另一方面，學的對象要廣泛，既要涵蓋書本知識、實踐活動，還要虛心向人民群眾學習，向國外先進的經驗學習。

（四）注重調查研究

主觀主義的根源在于不能將理論與實際聯(lián)系起來，而注重調查研究則是實現(xiàn)理論與實際相聯(lián)系的關鍵一環(huán)。正是由于對調查研究的高度重視，使得毛澤東能夠帶領我們黨擺脫了教條主義的束縛，開辟了中國革命的道路。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fā)言權”是毛澤東在《反對本本主義》一文中提出的著名論斷。在《改造我們的學習》報告之前，我們黨出版了毛澤東在1927年至1934年期間根據(jù)農村調查匯集而成的《農村調查》一書，黨內也因此興起了調查研究之風。毛澤東為《農村調查》一書作了序言和跋，他指出：“我仍然堅持沒有調查是不可能有發(fā)言權的?！薄?〕791在《改造我們的學習》中，毛澤東再次強調：“要使同志們懂得，沒有調查就沒有發(fā)言權。”〔3〕802毛澤東始終認為，黨員干部要研究問題、做好工作，調查研究是最基本的方法。為了切實推進調查研究之風，1941年8月，中共中央先后作出了《關于調查研究的決定》和《關于實施調查研究的決定》，為此還成立了調查研究局，由毛澤東擔任局長。與此同時，延安有許多黨員干部深入基層開展調查研究，如張聞天、林伯渠等領導帶隊深入農村開展調查研究，形成了《出發(fā)歸來記》《調查日記》《農村十日》等一批高質量的調查報告，調查研究之風可謂十分興盛。

中國共產黨人注重調查研究的風氣一直延續(xù)至今。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調查研究是謀事之基、成事之道。沒有調查，就沒有發(fā)言權，更沒有決策權”〔7〕。在習近平總書記的帶領下，黨員干部積極踐行調查研究的作風。為了提升調查研究的有效性和針對性，黨員干部在調研的過程中不僅要明確調研的對象，還必須創(chuàng)新調研的方式方法。特別值得關注的是，黨員干部要警惕調查研究中出現(xiàn)的形式主義，即為了調研而調研，如蜻蜓點水、走馬觀花式的調研。這種調研非但扎不進去，捕捉不到問題，甚至還會給人民群眾帶來負擔。為此，調查研究的重要性必須在黨員干部中反復強調，并引導他們深入群眾、深入基層，沉下去、融進去，把實際情況全面細致地了解到，以期在此基礎上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四、結論

《改造我們的學習》一文短小精悍，其蘊含的思想偉力歷久彌新。在這篇經典著作里，毛澤東旗幟鮮明地批判主觀主義的不良學風，號召全黨樹立起理論聯(lián)系實際的馬克思主義學風，使得此后全黨的學習風氣得到了極大的改變，有效地提高了全黨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水平，從思想上保證了革命事業(yè)的成功。時至今日，毛澤東在《改造我們的學習》中提出的學習方法，對于增強黨員干部學習本領仍然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特別是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這一重要的歷史階段，我們黨要應對環(huán)境變化，駕馭“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必然要求黨員干部具備過硬的學習本領。因此，黨員干部要借鑒《改造我們的學習》一文中提供的學習方法論，不斷進行自我完善和自我革新，以進一步增強學習本領。

〔參 考 文 獻〕

〔1〕習近平談治國理政〔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

〔2〕宋金壽.抗戰(zhàn)時期的陜甘寧邊區(qū)〔M〕.北京：北京出版社，1995：189.

〔3〕毛澤東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4〕蕭少秋.延安時期毛澤東著述提要：1935-1948〔M〕.西安：陜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315.

〔5〕毛澤東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6〕艾思奇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587.

〔7〕中共中央宣傳部.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讀本〔M〕.北京：學習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4：181.

責任編輯 芳 曄

〔收稿日期〕 2022-04-28

〔作者簡介〕 盧靜靜（1993-），女，河南孟津人，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黨史教研部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中共黨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