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省南京市溧水區(qū)實驗小學崇文路校區(qū)五年級十五班 謝沂霖
每次往返興趣班的路上,總有一個人微笑著陪伴我左右;每個夜幕時分的校門口,總有一個人在黑壓壓的人群中翹首等待;每次節(jié)假日的外出旅行,總有一個人興致勃勃地擔任我們的專職司機。這個人就是我媽媽的爸爸——我的外公。
我的外公個頭兒中等,胖胖的,戴著一副方方大大的眼鏡。爸爸媽媽工作非常忙,早出晚歸,所以外公成了我家的“大總管”。這一管,就是十二年。
外公是個精明能干的人。早在很多年前,就置辦了一處大宅,于是我們一家三代同堂,外公主管家庭事務。外公總把家里管理得井井有條,買菜、做飯、接送我,仿佛所有的事情在外公心里都有一本賬。也許從早晨一睜眼,他就開始統(tǒng)籌安排這一切,好既保證我們家正常運行,又不影響他的業(yè)余愛好。
外公也是個很有情調(diào)的人。他把院子收拾得清新可愛。他喜歡養(yǎng)花,我家院子里種滿了外公養(yǎng)的花,春有迎春、海棠;夏有杜鵑、睡蓮;秋有菊花、桂花;冬有蠟梅、水仙。一年四季,只要清風拂過,就能花香四溢。他跟我們說:“養(yǎng)花要像養(yǎng)小孩一樣,得精心照顧,不付出就不會開花結(jié)果?!彼€養(yǎng)了很多小動物:信鴿、小狗、小貓……他說它們是人類最忠誠、最友好的“朋友”。
“大總管”外公“在職”十二年了。十二年來,他全年無休,除了那一次。
還記得那是一個深秋的傍晚,外面下著傾盆大雨,外公照例送我去舞蹈興趣班。下車后,外公一手撐著傘,一手摟著我。眼看就要遲到了,我拉著外公加快腳步,一路小跑。突然,“哎喲”一聲,外公腳下一滑,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我趕緊上前把外公扶起來,只見他右側(cè)的衣服都濕透了,滿是泥水。我說:“公公,您沒事吧?您先回家換衣服吧,我自己去舞蹈班。”外公卻朝我揮揮手說:“沒事!你快去跳舞吧,別遲到了!”外公堅持把我送到舞蹈班,看著外公堅定的眼神,我便安心地去上課了。
晚上睡覺前,我到樓下倒水喝,經(jīng)過外公的房間。外公的房門虛掩著,房間的大燈已經(jīng)關了,只留了一盞昏黃的小燈。外公側(cè)坐在沙發(fā)上,蹺著腿,褲腳卷到了膝蓋,一只手在一上一下地揉捏他的腳踝。外公怎么了?我走過去,只見他的腳踝腫起了一大片。我趕緊伸手幫外公按摩:“公公,您怎么摔得這么嚴重???我們?nèi)メt(yī)院吧?!蔽业谋亲右魂嚢l(fā)酸?!肮珱]事,一點點小傷而已,明天就好啦,不用擔心。”我看著眼前的外公,他的頭上爬滿了銀絲,臉上布滿了被歲月打磨的痕跡。他已經(jīng)老了,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安心地享受著外公對我的照顧,總覺得他是無所不能、不知疲憊的,殊不知外公也會受傷。今天他得有多疼??!可是他一直堅持著等我下課,又堅持將我送到家。想到這里,我的眼眶濕潤了。
第二天早上,我將外公受傷的事情告訴了媽媽,媽媽緊張得張大了嘴巴,責怪我怎么沒有早點說,外公的腿腳向來不好。于是,我更加難過了,外公照顧著我們一大家子,卻不知道照顧自己。這一次之后,外公在家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每天都由爸爸接送我。爸爸每天在路上和我談天說地,可是他不知道,我心里想的是外公,我喜歡聽外公說小狗,說院子……
媽媽說,今年外公六十八歲了,我暗暗下定決心要給外公準備一個禮物。可是送什么禮物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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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者用“大總管”來形容外公,十分貼切,因為外公不但要買菜、做飯、接送小作者,還會養(yǎng)花、養(yǎng)小動物,把家里布置得清新可愛。這樣一位不辭辛苦的老人,在腳踝受傷后,還在安慰著小作者,慈愛的形象躍然紙上。
(朝 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