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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制劑在白塞綜合征中的治療進展

2022-08-16 15:38:06鮑華芳管劍龍
復旦學報(醫(yī)學版) 2022年4期
關鍵詞:葡萄膜生物制劑難治性

鮑華芳 管劍龍

(復旦大學附屬華東醫(yī)院風濕免疫科 上海 200040)

白塞綜合征(Beh?et’s syndrome,BS)是一種病因不明的系統(tǒng)性血管炎,以口腔潰瘍、外陰潰瘍、結(jié)節(jié)性紅斑和假性毛囊炎等皮膚黏膜損害為基本特征,可累及眼、神經(jīng)、胃腸道、血管、心臟、關節(jié)或血液系統(tǒng)[1]。BS 在古絲綢之路沿線國家高發(fā),又稱為“絲綢之路病”,其中土耳其發(fā)病率最高,約240/10萬人,中國則約為14/10 萬人[2-3]。BS 發(fā)病年齡大多在25~35 歲,男女比例大致相當,重癥內(nèi)臟受累以男性多見。BS 病情復雜、臨床高度異質(zhì)性。華東醫(yī)院風濕免疫科團隊[4]采用聚類分析將BS 分為皮膚黏膜型、關節(jié)型、胃腸道型、葡萄膜炎型和心血管及中樞神經(jīng)受累重疊型共5 個表型。此外,臨床上還可見血液系統(tǒng)受累表型。BS 內(nèi)臟受累的患者預后較差,目前推薦的一線治療方案為激素聯(lián)合傳統(tǒng)免疫抑制劑(如硫唑嘌呤、環(huán)孢素、環(huán)磷酰胺),部分患者療效不理想。生物制劑,如α 干擾素(interferonα,IFN-α)和 單 克 隆 抗 腫 瘤 壞 死 因 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抗體,改善了BS 內(nèi)臟受累患 者 的 預 后[5]。 2018 年 歐 洲 抗 風 濕 病 聯(lián) 盟(EULAR)關于BS 的管理建議中[6],推薦IFN-α 或TNF-α 抑制劑(TNF-α inhibitors,TNFis)用于治療BS 皮膚黏膜損害和關節(jié)受累;BS 初發(fā)或急性復發(fā)性葡萄膜炎推薦使用IFN-α 或英夫利昔單抗;難治性血管、腸道和神經(jīng)系統(tǒng)受累的BS 患者可使用單克隆抗TNF 抗體(英夫利昔單抗或阿達木單抗),靜脈受累患者偶爾可考慮使用IFN-α。

但是,目前指南僅推薦IFN-α 和TNFis 兩類生物制劑,對兩者不能耐受或療效較差的BS 患者,選用何種替代藥物不明。相當一部分內(nèi)臟受累表型對抗TNF-α 單抗治療的療效不理想,例如,抗TNFα 單抗類藥物治療腸BS 有效率約為60%(20%~90%)[7]。本文旨在總結(jié)生物制劑治療BS 的研究進展,為BS 治療拓展新視野、開發(fā)新手段提供參考。

BS 發(fā)病機制簡述當前研究提示BS 的發(fā)生可能與環(huán)境、遺傳和免疫紊亂相關[8]。環(huán)境因素包括地域、細菌或病毒感染等;遺傳相關的易感基因包括HLA-B51、IL-10、IL-12 受體β2(IL-12RB2)、IL-23 受體(IL-23R)、CC 趨化因子受體基因、信號轉(zhuǎn)導和轉(zhuǎn)錄激活因子4(signal transducer and activator of transcription 4,STAT4) 、內(nèi) 質(zhì) 網(wǎng) 氨 肽 酶(endoplasmic reticulum aminopeptidase 1,ERAP1)和基因編碼殺傷細胞凝集素樣受體家族成員(killer cell lectin-like receptor subfamily K member 1,KLRC4-KLRK1)等[8-9]。而免疫紊亂被認為是BS發(fā)生發(fā)展的基石,Th1 輔助細胞、Th17 細胞和調(diào)節(jié)性T 細胞(regulatory T cell,Treg)的功能改變起重要作用[10]。目前研究支持BS 的免疫發(fā)病機制有自身炎癥性疾病和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共同參與[8,11]。BS 的發(fā)生過程大致為:環(huán)境或內(nèi)源性刺激激活固有免疫系統(tǒng),產(chǎn)生過量炎性細胞因子(如IL-1、IL-6 和TNF-α)激活適應性免疫系統(tǒng),導致Th 細胞活化(如Th1、Th17、Th22 分化)和Treg 細胞表達下調(diào),進而刺激中性粒細胞、上皮細胞等介導組織炎癥反應發(fā)生。此外,其他免疫細胞介導的免疫反應也參與BS 的發(fā)生發(fā)展,包括B 細胞[12]、CD8+T 細胞[13-14]、巨噬細胞[15]、NK 細胞[16]、γδ T 細胞[10]等。

IL-1 抑制劑

IL-1 IL-1 家族的主要功能與先天免疫應答和炎癥相關。IL-1α 和IL-1β 最早被發(fā)現(xiàn);第三個被發(fā)現(xiàn)的家族成員IL-1 受體拮抗劑(IL-1Ra)可天然阻斷IL-1 受體,其重組形式已被開發(fā)為生物療法用于治療各種風濕免疫疾?。?7]。研究表明,IL-1 參與BS發(fā)病,IL-1 基因多態(tài)性可能影響B(tài)S 的病理進展,BS患者單核細胞可分泌高水平的IL-1β。IL-1β 為自身炎癥疾病中關鍵的促炎細胞因子,主要由巨噬細胞產(chǎn)生,被胞質(zhì)半胱胺酸蛋白酶1(caspase 1)裂解,形成成熟的IL-1β 后與其受體IL-1R1 結(jié)合而誘導促炎信號[18],導致炎癥產(chǎn)生。

IL-1 抑制劑 目前,以下幾種以IL-1 為靶點的生物制劑已用于BS 的研究或治療,包括IL-1 受體拮抗劑阿那白滯素(anakinra,ANA)、抗IL-1β 全人源單克隆抗體卡那單抗(canakinumab,CAN)和抗IL-1β 人源單克隆抗體吉伏組單抗(gevokizumab,GEV)。一項對9 例多器官受累經(jīng)TNFis 和標準化治療無效的BS 患者使用ANA 治療的研究發(fā)現(xiàn)[19],經(jīng)ANA 100 mg/d 聯(lián)合口服小劑量潑尼松治療,多數(shù)患者(8/9)在ANA 治療開始1~2 周后有反應,但有8 例患者經(jīng)(29.00±21.65)周后出現(xiàn)一至多種臨床癥狀復發(fā),提示ANA 對BS 治療有效但易復發(fā)。9 例患者中3 例出現(xiàn)ANA 注射部位皮疹,可通過局部 激 素 控 制,無 嚴 重 不 良 反 應。Emmi 等[20]增 加ANA 的每日劑量或改用CAN,可以減輕最初對ANA 反應較差患者的癥狀;縮短輸注間隔,可改善對CAN(2 個月150 mg)治療初始反應不佳患者的病情。15%接受ANA 治療的患者報告了局部皮膚反應,而接受CAN 的患者未觀察到不良反應。美國一項納入6 例患者的研究[21]發(fā)現(xiàn),對比ANA 使用劑量為100 mg/d 的患者,使用200 mg/d 的患者口腔潰瘍(65%vs.74%,P=0.01)和外陰潰瘍(10%vs.22%,P<0.001)愈合更快,口腔潰瘍再發(fā)時癥狀更 輕(P<0.001);而 在ANA 使 用 量 增 加 至300 mg/d 時患者癥狀則無進一步改善。該研究中不良反應包括注射部位反應、上呼吸道感染、陰道酵母菌感染、脫發(fā)、浮腫等。綜上,ANA 的最佳治療劑量為200 mg/d,在此劑量下患者皮膚黏膜癥狀可以得到安全有效的控制。

一 項 回 顧 性 研 究[22]總 結(jié) 了ANA 或CAN 治 療BS 的有效性:將持續(xù)治療滿52 周且在一年隨訪中無復發(fā)者納入有反應組(18 例),其余納入無反應組(18 例)。結(jié)果提示,IL-1 阻斷劑對BS 治療有效,尤其適用于BS 葡萄膜炎(有反應組中葡萄膜炎表型占66.7%,無反應組僅占16.7%)和病程較長的患者,而對胃腸道表型和關節(jié)表型BS 患者的療效欠佳。該研究記錄的不良事件如下:注射部位反應(n=5)、過敏反應(n=1)、膀胱乳頭狀癌(n=1)、復發(fā)性尿路感染(n=1)和上呼吸道感染(n=1)。此外,ANA治療BS 血管病變療效不明,將ANA(150 mg/d)、甲氨蝶呤(每周15 mg)和秋水仙堿(1 mg/d)聯(lián)用,多靜脈血栓形成的患者病情能得到平穩(wěn)控制,而1 名患者在使用ANA 治療6 個月后卻出現(xiàn)了血栓性病變[19]。GEV 是一種重組人源化單克隆抗體,可高親和力地與人IL-1β 結(jié)合來抑制IL-1β 的活性。在Ⅱ期臨床試驗中,GEV 可快速控制BS 急性葡萄膜炎,且無需使用大劑量皮質(zhì)類固醇。但在之后的Ⅲ期臨床研究中,GEV 因未能達到治療主要終點而終止研究。與安慰劑相比,GEV 未能延長第一次葡萄膜炎復發(fā)的時間,也沒有顯著減少葡萄膜炎復發(fā)的例數(shù)[23]。

基于以上研究,IL-1 抑制劑治療BS 安全且有一定療效,ANA 和CAN 可作為難治性BS 皮膚受累和眼葡萄膜炎的新選擇,而不推薦GEV 用于BS 治療。ANA 治療血管BS 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仍需進一步探討。當前關于IL-1 抑制劑治療BS 的研究多為小樣本且隨訪時間較短,需高質(zhì)量隨機對照試驗(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RCT)以及長期隨訪進一步探究。

IL-17 抑制劑

IL-17 IL-17 主 要 由 輔 助 性T 細 胞17(T helper cell 17,Th17)產(chǎn)生,也可由細胞毒性T17 細胞(cytotoxic T 17 cells,Tc17)、γδT 細 胞 等 產(chǎn) 生。IL-17 家族由6 個配體(IL-17A~F)和5 個受體(IL-17RA~IL-17RD 和SEF)組成。IL-17A 即為IL-17,在自身免疫性疾病的發(fā)病機制中起重要促炎作用[24]。在 信 號 轉(zhuǎn) 導 方 面,IL-17 與IL-17RA 和IL-17RC 形成受體復合物可激活NF-KB、MAPKs 等信號通路引起下游炎性因子釋放,介導一系列炎癥反應。IL-17 可增加IL-8、單核趨化因子-1、中性粒細胞趨化因子、生長趨化因子α 等局部趨化因子的產(chǎn)生,招募單核細胞、中性粒細胞、Th17 細胞自身和先天淋巴樣細胞(innate lymphoid cells,ILCs),等免疫細胞,增加局部炎癥細胞浸潤產(chǎn)生免疫應答,導致局部組織損傷[10,25]。IL-17 與BS 發(fā)病及疾病活動密切相關,在BS 患者血清、眼房水、腦脊液、外周血單個核細胞培養(yǎng)上清液中表達水平明顯高于健康對照,同時活動期BS 患者表達水平明顯高于靜止期,可通過誘導中性粒細胞、單核細胞在炎癥部位聚集和浸潤,導致BS 急性炎癥。

IL-17 抑制劑 司庫奇尤單抗(secukinumab,SEC)是全人源抗IL-17A 單克隆抗體,可高選擇性中和IL-17A,阻斷與受體相互作用,抑制下游通路從而改善炎癥,已被批準用于治療銀屑病關節(jié)炎、斑塊狀銀屑病、強直性脊柱炎和放射學陰性脊柱關節(jié) 病。Di Scala 等[26]對5 例 使 用SEC 治 療 的BS 患者進行了回顧性研究,1 例開始使用SEC 300 mg/月后3 個月內(nèi)實現(xiàn)了完全緩解且無復發(fā);4 例SEC起始劑量150 mg /月的BS 患者中,2 例在第6 個月達到完全緩解,1 例復發(fā)。該復發(fā)患者和2 例在第6 個月未達到完全緩解的患者增加SEC 劑量至300 mg/月后,3 個月內(nèi)均獲得完全緩解。該研究中,2 例(2/5)患者出現(xiàn)輕微泌尿道感染,其余患者均無顯著藥物不良反應。結(jié)果提示,SEC 150 mg/月和300 mg/月均可改善難治性BS 皮膚黏膜病變,而SEC 300 mg/月可誘導BS 患者疾病活動度降低和關節(jié)癥狀緩解。2020 年一項多中心回顧性研究[27]分析了15 例難治性BS 患者,發(fā)現(xiàn)在150 mg/月和300 mg/月劑量下,SEC 對皮膚黏膜和關節(jié)表型BS 患者有效(3 個月內(nèi)66.7%BS 患者的黏膜和關節(jié)病變好轉(zhuǎn),使用SEC 滿2 年時好轉(zhuǎn)率為100%),300 mg/月療效更佳且無嚴重或劑量相關的不良反應。該研究中,2 例患者使用SEC 300 mg/月治療6個月后出現(xiàn)念珠菌感染(口腔和陰道念珠菌?。?;1 例患者在治療18 個月后出現(xiàn)牙齦炎,SEC 減至較低劑量后癥狀恢復;1 例患者報告了眩暈和輕度情緒障礙。英國一項納入118 例BS 葡萄膜炎的Ⅲ期臨床研究[28]發(fā)現(xiàn),與安慰劑相比,皮下注射SEC 300 mg/2 周或300 mg/月均未能達到主要終點(葡萄膜炎復發(fā)減少或停用免疫抑制藥物期間玻璃體混濁評分降低),但有助于伴隨服用的免疫抑制劑減量。該研究報告的不良反應包括上呼吸道感染、鼻咽炎、頭痛、關節(jié)痛,未觀察到劑量-反應關系。Letko 等[29]進行RCT 研究來比較在非感染性葡萄膜炎患者中靜脈注射和皮下注射SEC 的療效和安全性,發(fā)現(xiàn)靜脈和皮下給藥安全性均良好,但與300 mg 皮 下 注 射 相 比,SEC 30 mg/kg 和10 mg/kg靜脈注射產(chǎn)生更高的反應率(72.7%、61.5%vs.33.3%)和緩解率(27.3%、38.5%vs.16.7%)。32 例(86.5%)患者有1 個或以上不良反應,最常見的是頭痛(32.4%)、疲勞(13.5%)和鼻咽炎(13.5%);最常見的眼部不良反應是眼痛(8.1%)和視力模糊(8.1%)。該研究提示,既往研究中皮下注射的給藥方式可能使藥物治療濃度不足,高濃度靜脈注射SEC 對非感染性葡萄膜炎(無BS)治療較皮下注射更有效。該結(jié)論有待在眼BS 患者中驗證。其他IL-17 抑制劑如依奇珠單抗(ixekizumab)、柏達魯單抗(brodalumab)尚未見與BS 相關的文獻報道。

目前研究提示,抗IL-17A 單克隆抗體SEC 可能對皮膚黏膜表型和關節(jié)表型BS 患者有效。靜脈注射SEC 治療眼BS 的療效是否優(yōu)于皮下注射,有待進一步RCT 研究驗證。

IL-6 抑制劑

IL-6 IL-6 是由多種免疫細胞(如T 淋巴細胞、B 淋巴細胞、單核細胞和成纖維細胞)產(chǎn)生的促炎細胞因子,能促進Th17 細胞分化,刺激免疫球蛋白生成和急性期蛋白合成,參與BS、類風濕關節(jié)炎和多發(fā)性大動脈炎等疾病的發(fā)病機制[30]。在轉(zhuǎn)化生長因 子-β(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β,TGF-β)單 獨作用下,活化的初始CD4+T 細胞分化為Treg,從而顯著抑制免疫作用;在TGF-β 和IL-6 共同誘導下則分化為Th17 細胞,促進炎癥產(chǎn)生。若在誘導的過程中加入抗IL-6 抗體,可促進Foxp3+Treg 細胞分化且抑制Th1、Th17 等效應T 細胞分化,此機制支持IL-6 抑制劑用于BS 治療。

IL-6 抑制劑 托珠單抗(tocilizumab,TCZ)為抗IL-6 受體人源單克隆抗體,可通過特異性結(jié)合跨膜可溶性IL-6 受體,來阻斷IL-6 信號轉(zhuǎn)導,以防止IL-6 介導的促 炎反應[31]。一項11 例中樞神經(jīng) 表型BS 患者的回顧性研究[32]發(fā)現(xiàn),TCZ 在重癥和難治性神經(jīng)BS 中具有安全性和有效性(11/11),其中1例患者在第8 個月和第18 個月時復發(fā),在加用甲氨蝶呤和增加TCZ 至隔周使用1 次后恢復穩(wěn)定,所有患者未發(fā)生嚴重的感染或過敏反應。Deroux 等[33]對4 例難治性BS 患者使用每月8 mg/kg 的TCZ 治療,并對11 例使用TCZ 治療難治性BS 的文獻進行總結(jié),得出TCZ 對BS 的有效率分別為100%(4/4)和73%(8/11),發(fā)現(xiàn)TCZ 可降低BS 疾病活動,緩解皮膚黏膜癥狀、神經(jīng)系統(tǒng)受累和葡萄膜炎,但對關節(jié)和腸道受累療效較差。報告的不良反應為:4 例患者中僅1 例發(fā)生腹瀉及復發(fā)性唇皰疹,文獻回顧的11 例患者中有3 例(27.3%)分別發(fā)生陰囊膿腫、胸痛和中性粒細胞減少。Atienza-Mateo 等[34]對11例眼BS 患者使用TCZ,發(fā)現(xiàn)TCZ 使BS 葡萄膜炎產(chǎn)生快速且持續(xù)的改善,其中8 例完全緩解,但對大多數(shù)眼外表現(xiàn)(如口腔及外陰潰瘍、皮膚病變和關節(jié)炎)療效不佳。2 例患者因不良反應停用TCZ,1例是嚴重的輸液反應,另1 例是關節(jié)炎。一項研究納入47 例接受TCZ 治 療的BS[35]總結(jié)得出:TCZ 使得幾乎所有眼受累(24/25)、中樞神經(jīng)受累(6/6)和血管病變(7/7)的BS 患者病情改善,然而口腔或外陰潰瘍(8/21)、皮膚病變(6/14)和關節(jié)受累(4/11)好轉(zhuǎn)僅見于少部分患者,一部分患者甚至出現(xiàn)潰瘍(6/21)和皮膚(2/14)癥狀加重。5 例(5/47)患者出現(xiàn)不良事件:血脂異常2 例,陰囊膿腫1 例,復發(fā)性唇皰疹1 例,輸液反應1 例。上述研究提示,托珠單抗TCZ 對難治性眼、神經(jīng)和血管BS 有效,但不建議用于皮膚黏膜、關節(jié)和腸道受累的患者。以上結(jié)果需要通過RCT 進一步驗證。

IL-12、IL-23 相關抑制劑

IL-12 和IL-23 IL-12 和IL-23 屬 于IL-12 細 胞因子家族,IL-12 和IL-23 的結(jié)構都具有IL-12 家族細胞因子典型的異二聚體特征,由α 鏈(IL-12p35 或IL-23p19)和β 鏈(IL-12/IL-23p40)組成。兩者β 鏈p40 亞 基 相 同,以IL-12/IL-23p40 表 示[36]。IL-12 與IL-12 受體結(jié)合誘導JAK2 和TYK2 活化,導致STAT4 和其他STAT 分子磷酸化。IL-23 受體信號轉(zhuǎn)導也通過JAK-STAT 通路發(fā)生,但主要作用于STAT3。IL-12 信 號 傳 導 最 終 誘 導IFN-γ 產(chǎn) 生,促進Th1 細胞免疫應答;而IL-23 促進Th17 細胞分化并 促 進IL-17A、IL-17F 和IL-22 產(chǎn) 生。除Th 細 胞外,IL-12 和IL-23 還能通過調(diào)節(jié)其他先天性淋巴細胞(包括NK 細胞、γT 細胞和ILC 細胞)的功能,來促進局部組織炎癥產(chǎn)生[37]。既往研究已經(jīng)證實,Th1、Th17 細胞及IL-23、IL-17 等細胞因子參與BS的發(fā)病機制并加重疾病活動。在日本和土耳其進行的全基因組關聯(lián)分析也表明,IL-23R 和IL-12RB2基因座的變化與BS 發(fā)生相關[38]。

IL-12、IL-23 相關抑制劑 優(yōu)特克單抗(ustekinumab,UST)為針對IL-12 和IL-23 共有p40亞基的人源化IgG 單克隆抗體,已應用于治療類風濕關節(jié)炎、銀屑病、銀屑病關節(jié)炎、克羅恩病和潰瘍性結(jié)腸炎[36,39]。2013 年,Baerveldt 等[40]首次報道1例UST 治療有效的BS 患者,該患者為39 歲白人女性,癥狀表現(xiàn)為:口腔潰瘍、生殖器潰瘍、葡萄膜炎、膿皰疹以及針刺反應陽性,除BS 外還伴有銀屑病和化膿性汗腺炎,于第0、4 周皮下注射UST 45 mg,此后每12 周1 次;患者銀屑病、BS 和化膿性汗腺炎癥狀均逐漸好轉(zhuǎn),在無輔助免疫抑制治療的情況下,維持了至少36 個月完全緩解。Lopalco 等[41]在2017 年報道1 例36 歲女性BS 患者口腔潰瘍、外陰潰瘍伴膿胞瘡,使用傳統(tǒng)免疫抑制劑治療無效后,更換為阿達木單抗治療數(shù)月后復發(fā),再改用IL-1 受體拮抗劑ANA(100 mg/d),無任何臨床癥狀改善,使用UST 治療幾周后,黏膜和皮膚癥狀消失,隨訪9 個月,期間患者無癥狀復發(fā)、未觀察到不良事件。一項多中心前瞻性研究以UST 治療伴有難治性口腔潰瘍BS 患者[42],以第12 周完全緩解為主要療效終點。結(jié)果顯示,在第12 和24 周分別有60.0%和88.9%的患者完全緩解,且患者口腔潰瘍個數(shù)減少、疾病活動度評分降低,在中位隨訪12 個月后,26 例患者(86.7%)仍接受UST 治療,提示UST 治療BS難治性口腔潰瘍有效。7 例患者(23.3%)報告了不良反應,最常見的是頭痛(13.3%),此外還有惡心、腹瀉和局部反應。綜上,UST 可能對BS 難治性口腔潰瘍、外陰潰瘍、皮膚病變和葡萄膜炎有效。

IL-23 主要由抗原遞呈細胞產(chǎn)生,促進Th17 分化,故IL-23 阻滯劑有望用于BS 的治療。瑞莎珠單抗(risankizumab)是IgG1 人源化單克隆抗體,通過與IL-23 的p19 亞基結(jié)合,阻 斷IL-23 對Th17 細胞的激活作用,從而阻斷IL-17 和IL-22 等炎癥因子的產(chǎn)生及后續(xù)炎癥反應,已獲批用于銀屑病及銀屑病關節(jié)炎的治療。目前瑞莎珠單抗治療炎癥性腸病的臨床研究正在進行[39],但未見其治療BS 的研究報道。

其他

利妥昔單抗 利妥昔單抗(rituximab)是一種嵌合鼠/人單克隆抗體,通過與B 淋巴細胞上縱貫細胞膜的CD20 抗原特異性結(jié)合,導致B 細胞溶解。Garcia 等[43]報 道 利 妥 昔 單 抗 成 功 治 療1 例BS 假 性腫瘤性病變合并脊髓炎的患者,提示利妥昔單抗可能是治療神經(jīng)BS 的一種有效選擇,患者放射學和臨床癥狀的改善也支持該觀點。一項納入20 例眼BS 患者的RCT 研究[44]結(jié)果提示,利妥昔單抗優(yōu)于傳統(tǒng)免疫抑制劑(潑尼松龍+硫唑嘌呤+環(huán)磷酰胺沖擊治療),對嚴重或難治性BS 眼病有效,能顯著改善BS 眼葡萄膜炎患者的疾病活動度(20.4±9.5vs.12.1±11.0,P=0.009),視網(wǎng)膜血管炎有所改善,但治療前后改變不顯著(P= 0.057)。11 例患者中,不良反應發(fā)生情況為:結(jié)膜炎(2 例)、肺炎(1 例)、帶狀皰疹(1 例)、輸液反應(2 例)。此外,Zhao 等[45]報道1 例BS 患者經(jīng)利妥昔單抗治療后,皮膚黏膜和關節(jié)癥狀明顯改善且激素減量。利妥昔單抗可能對皮膚黏膜BS、關節(jié)BS、神經(jīng)BS 和眼BS 有一定療效。

阿巴西普 阿巴西普[5](abatacept)是細胞毒性T 淋巴細胞相關抗原4(cytotoxic T-lymphocyteassociated protein 4,CTLA-4)胞外成分的重組融合蛋白,可抑制T 細胞共刺激分子B7 對T 細胞的刺激,從而抑制T 細胞上游的CTLA-4 和PD-1/PDL1 信號通路,以快速抑制全身T 細胞的活性。阿巴西普對抗TNF 藥物難治性的BS 皮膚黏膜病變和葡萄膜炎有一定療效[46-47]。

阿侖單抗 CD52 是一種糖基化抗原,在T、B淋巴細胞和其他白細胞表面高表達。阿侖單抗(alemtuzumab)是一種人源抗CD52 單克隆抗體,可導致T 細胞和B 細胞快速和長期耗竭。研究提示,阿侖單抗能成功改善BS 患者難治性中樞神經(jīng)、眼和血管受累癥狀,為難治性或復發(fā)性BS 患者提供了一種替代治療策略[48-50]。BS 患者阿侖單抗治療后容易出現(xiàn)淋巴細胞耗竭(比基線淋巴細胞計數(shù)下降72%以上),但不易發(fā)生機會性感染,淋巴細胞耗竭常伴隨快速的臨床癥狀改善,且淋巴細胞計數(shù)升高與BS 復發(fā)明顯相關[48]。阿侖單抗能有效誘導難治性BS 持續(xù)緩解,但由于其淋巴細胞耗竭特性需在給藥前對患者進行全面評估,以減小感染風險。尚需進一步探索低劑量使用阿侖單抗以改善其血液學毒性。常規(guī)治療無效的嚴重BS 患者可考慮使用阿侖單抗。

小劑量IL-2 既往IL-2 被認為是一種促炎細胞因子,通過刺激效應T 細胞、記憶細胞和NK 細胞等多種免疫細胞激活免疫系統(tǒng)。經(jīng)過深入研究逐漸發(fā)現(xiàn),IL-2 不僅是促炎細胞因子,還可作為抗炎因子發(fā)揮作用。小劑量IL-2 選擇性抑制Th17 細胞并激活Treg 細胞,初步揭示了IL-2 發(fā)揮抗炎作用和維持免疫耐受的機制[51-52]。小劑量IL-2 療法已被用于治療各種自身免疫疾病,如類風濕關節(jié)炎、強直性脊柱炎、系統(tǒng)性紅斑狼瘡。一項納入包括BS 在內(nèi)共11 種自身免疫疾病、46 名患者的Ⅰ~Ⅱa 期臨床研究[52]中發(fā)現(xiàn),小劑量IL-2 對46 名患者均具良好安全性,并能選擇性激活和擴增患者的Treg 細胞,從而改善病情。該研究中,13.0%(6/46)患者出現(xiàn)不良反應,主要包括局部注射反應和呼吸道感染。目前小劑量IL-2 治療BS 的Ⅱ期臨床試驗正在進行。各生物制劑特點和治療有效的BS 表型詳見表1。

表1 各生物制劑特點及其可能治療有效的白塞綜合征表型Tab 1 Features of the biological agents and their possible indications in BS

結(jié)語本綜述對當前除外TNFi 和IFN-α 的BS生物制劑治療研究進行總結(jié)。IL-1 拮抗劑ANA 和康納單抗可改善BS 葡萄膜炎和皮膚黏膜癥狀;抗IL-17A 的司庫奇尤單抗可能對皮膚黏膜和關節(jié)表型BS 患者有效;IL-6 受體抑制劑托珠單抗對BS 葡萄膜炎、中樞神經(jīng)受累和血管受累患者的療效較好,但對皮膚黏膜、關節(jié)和腸道受累的療效較差;抗IL-12/IL-23 單克隆抗體優(yōu)特克單抗可能對BS 難治性皮膚黏膜癥狀和葡萄膜炎有效。隨著生物制劑時代到來,大量生物制劑的出現(xiàn)為BS 治療提供了更多選擇。但是,BS 患者病情復雜、臨床異質(zhì)性較高,一種生物制劑無效時是否改變劑型和用量、如何換用其他生物試劑;兩種不同機制的生物制劑能否聯(lián)用;生物制劑能否聯(lián)用小分子靶向藥托法替布或阿普斯特等;聯(lián)用如何避免腫瘤發(fā)生和微生物感染等問題,尚需更多大樣本臨床深入研究。

作者貢獻聲明鮑華芳 綜述構思和撰寫,文獻收集和整理,制表。管劍龍 綜述構思和審校。

利益沖突聲明所有作者均聲明不存在利益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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