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些小動物相處,包括之前喂養(yǎng)的流浪貓,都讓我感受到了愛和被需要,與其說是寵物需要我,依賴我,我想更多的是我需要它們的依賴與愛。
養(yǎng)寵物一直是我從小的愿望,但過去的經(jīng)歷讓我對這件事有了敬畏之心,不敢輕易去對一個小小的生命負責。就在我遲遲不敢行動時,恰好有一位朋友問我能不能領養(yǎng)她的狗。
哪怕我與那只小奶狗素未謀面,但想到能救助一個小家伙,我當即應允了下來。
2003年,我把小狗甜甜接到了我身邊,就這樣,它整整陪伴了我15年。
甜甜剛到家的時候非常調(diào)皮,在屋子里“上房揭瓦”,“拆家”行為十分熟練。那時我一回到家,迎接我的常常是支離破碎的狗窩,被揭掉的涼席和不忍直視的沙發(fā)。我怒火中燒,但看見甜甜向我飛奔而來,瘋狂搖動著尾巴,心就軟了下來,它再怎樣調(diào)皮也氣不起來了。
幾個月后,甜甜因為護食,從家里人見人愛的吉祥物變成了所有人都嫌棄的小調(diào)皮。
因為護食,甜甜咬過我,咬過海鋒,在對我媽也不嘴下留情之后,海鋒終于生氣了。他通過朋友,認識了一位非常有養(yǎng)狗經(jīng)驗的愛狗人士,準備把甜甜交給他調(diào)教。
那天我接到了海鋒的電話,他試探性地問:“你今天心情怎么樣?”
“心情挺好的呀,怎么了?”
“甜甜呢?”“在家呀?!?/p>
海鋒很驚訝,這才跟我交了底,他之前把甜甜送走了,沒想到這家伙又跑回來了。原來是甜甜自己找到了家,在門口一直叫,我媽心一軟,就給它開了門。
甜甜靠自己的聰明,俘獲了我們的心,大家重新接納了它。后來我們通過咨詢身邊有養(yǎng)狗經(jīng)驗的朋友,慢慢幫甜甜改掉了護食的惡習。
那時每天早上甜甜都會跑來叫我起床,當我忙碌一天回到家后,最大的慰藉就是它早早地在家門口等著我,逗我開心,我們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深。有幾次和甜甜在小區(qū)散步,我看著那些長壽的狗狗,心里十分羨慕,想著甜甜能陪我再久一點就好了。
沒想到甜甜4歲的時候,我差點失去了它。
那天我回到家,一如往常先喊了一聲甜甜,結果平日里身手矯捷的它那天卻蹣跚而至,我發(fā)現(xiàn)它跛著前腿,拖著后腿走路,立馬慌了,抱起它直奔寵物醫(yī)院。
診斷結果讓我們傷心不已,甜甜癱瘓了,醫(yī)生說它是只京巴,腰很長,我們平時抱它的時候,姿勢一直是錯誤的,很容易讓它脊柱受傷,引起后肢癱瘓,治療方法只有針灸。
于是我和海鋒開始每周帶甜甜去做針灸,結果沒等到甜甜康復,卻等來了它患狗瘟的診斷。
我本來就很內(nèi)疚,這份診斷書更是雪上加霜,我悔恨自己對它疏于照顧,覺得甜甜有我這樣的主人真是太倒霉了。
醫(yī)生說它得了狗瘟,只有讓它吃下去食物才有希望。
可惜甜甜當時已經(jīng)無法進食,原本胖乎乎的身子干癟了下去。我和海鋒看著甜甜,眼淚不停地掉,一邊陷入深深的自責,一邊尋找可以讓它吃東西的方法。
我們買了甜甜最愛吃的肉,剁成肉泥,放進針管里慢慢灌給它。令我感動又慶幸的是,甜甜掙扎著把肉咽了下去,從一開始的一點點,到后面食量漸大,它的狗瘟漸漸治好了,后來脊柱也慢慢恢復如常,又變回了之前那個拆家小能手。
陪甜甜治病的那段時日,我的心一直在不安和焦慮之間擺蕩。甜甜就像我的家人,它陪我度過了很多快樂的日子,也曾在我難過時靜靜守候在身旁。
當它生病時,我第一反應是自責,沒好好照顧它。第二反應是要盡全力救活它,我相信只要我不離不棄,它也不會放棄自己。
后來,我又撿了一黑一白兩只流浪貓回家,我根據(jù)它們的毛色,給它們?nèi)∶麨椤昂诤凇焙汀芭菖荨薄:瓦@兩只貓相處的過程中,我更深刻地體會到了什么叫欲罷不能。我回家的時候它們會爭著跑來蹭我的腳,大剌剌地躺下,敞開肚皮讓我摸,讓我有種被小家伙寵溺的錯覺。但每當我想和它們臉貼臉親昵一下時,它們卻無比嫌棄,會用自己的小肉爪子推開我的臉。讓我哭笑不得,仿佛是我求著它們的寵愛。
和這些小動物相處,包括之前喂養(yǎng)的流浪貓,都讓我感受到了愛和被需要,與其說是寵物需要我,依賴我,我想更多的是我需要它們的依賴與愛。在這種相互依賴中,我們成了見證彼此生命的珍寶。
趙春華摘自《薇婭:人生是用來改變的》
(北京聯(lián)合出版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