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陽
陳岱青《鏡花緣繪本》之一。
眾所周知,“戴家樣”藝術(shù)是自稱“民間藝人”的一代丹青大家戴敦邦先生與弟子們共同創(chuàng)立的繪畫藝術(shù)風格,以純正的中國傳統(tǒng)繪畫、造型藝術(shù)手段,立志為古往今來的文學名著、人文經(jīng)典繪制生動、傳神的“圖說”,堅持用一介手藝人的畫筆,對“中國風情、民族派頭”孜孜不倦地做著探索與實踐,為全世界讀者講好中國故事,傳承民族精神。
在諸多“戴家樣”弟子之中,陳岱青是頗具個性的一位。不同于大師兄周一新對水滸好漢的崇敬熱愛與筆墨表達,也不同于師弟李云中在西游、封神等神魔、仙道人物的獨到建樹,岱青筆下的藝術(shù)作品,多取材于民間傳說、山歌小曲、風俗百態(tài)乃至笑話相聲……因此在造型生動、情態(tài)傳神之余,更多了幾許濃濃的煙火氣與生活氣息??梢哉f,在他的繪畫作品中,既有其師戴敦邦先生獨特的造型、線條藝術(shù),又不乏屬于自己的擅長夸張對比,追求幽默詼諧的傳神氣息,獨具個性,這與平時多才多藝、能說會道、善于模仿的岱青,在氣質(zhì)與精神上也極為吻合。因此,當他告知我自己受邀,將要繪制出版一本《鏡花緣畫譜》時,我頓覺這一題材實在是太契合岱青的藝術(shù)追求了!經(jīng)過一年多的構(gòu)思落筆,呈現(xiàn)在讀者面前的這批畫作,也的確展示了岱青繪畫藝術(shù)的特長與風格,使得《鏡花緣》這部文學名著與“戴家樣”藝術(shù),得到了一次全新的融合,也很好地展示了陳岱青源自戴門、傳承創(chuàng)新的藝術(shù)追求。
《鏡花緣》是清代文人李汝珍創(chuàng)作的長篇小說。小說前半部分描寫了唐敖、多九公、林之洋等人乘船在海外游歷的故事,包括他們在女兒國、君子國、無腸國等海外諸國的經(jīng)歷。后半部寫了武則天科舉選才女,由百花仙子托生的唐小山及其他各花仙子托生的一百位才女考中,并在朝中有所作為的故事。其神幻詼諧的創(chuàng)作手法,奇妙地勾畫出一幅絢麗斑斕的天輪彩圖。通過作者豐富的想象、幽默的筆調(diào),運用夸張、隱喻、反襯等手法,創(chuàng)造出了這部結(jié)構(gòu)獨特、思想新穎的長篇小說。而到了岱青的筆下,光怪陸離卻又各具特色的大人國、鬼國、深目國、犬封國、兩面國、長股國等這些國家,都從文字轉(zhuǎn)化成了令人過目不忘的繪畫作品,通過對奇異造型的人物、獨特生活方式的描繪,乃至地方風土的特點等,都一一活現(xiàn)于讀者面前。與《鏡花緣》善于運用夸張、對比、諷刺、滑稽的寫作手法相一致,岱青筆下的人物,也各具特色,往往在夸張之余,極為生動地勾勒出一個國家的主要特征,讓人感到滑稽可笑并能悟出此中真義,充分展示了《鏡花緣》這部小說呈現(xiàn)的虛幻、浪漫、靜謐的萬般世相乃至強烈的家國情懷、天人思想、宇宙意識,可謂異彩紛呈,獨具魅力。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對書中描繪的國家、人民乃至風俗作了極為細致、準確的表現(xiàn),對于原著中出現(xiàn)的釋道神仙、歷史人物、珍禽奇獸乃至名花異草,岱青也一一收入筆端,用細膩傳神又不乏性格化的精彩描繪,展現(xiàn)于讀者眼前,大大豐富了閱讀樂趣,特別是一些滑稽突梯、令人發(fā)噱的人物、動物的表情與形態(tài),總會令我觀之捧腹不已,由衷稱贊:“真虧他想得出!畫得太妙了!”
鏡花奇緣,畫里乾坤。岱青此次用心繪成的《鏡花緣畫譜》,其畫風傳承中國傳統(tǒng)文化與美學精神,用筆精到,濃墨重彩,雅俗共賞,相信這本書的出版,不僅是其個人藝術(shù)歷程中濃墨重彩的一筆,也為“戴家樣”藝術(shù)“講好中國故事”之路,交上了一份出色的答卷!
近日,“盛世芳華——上海博物館受贈文物展”在上海博物館舉辦。展覽匯聚195件/組受贈文物,包括王南屏、房淑嫣捐贈的北宋王安石《行書楞嚴經(jīng)旨要卷》,何鴻章捐贈的春秋晚期吳王夫差盉,翁萬戈捐贈的明代沈周《臨戴文進謝安東山圖軸》等。展覽是上博繼去年舉辦“鼎盛千秋”和“高山景行”之后的又一受贈文物大展,亦是今年上海博物館70周年館慶的精彩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