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 引卷
黑 影 3
純白羽毛 5
百花殘 7
心即理 9
村 居 11
柳 陰 13
遇 見 15
前 行 17
真 空 19
純白配方 21
寧靜之地 23
指 引 25
沉睡的帽子 27
只有我和你的世界 29
后記: 晨光瀑下 31
模糊是黑夜的眼睛。 行人的足下, 盤古開辟了天地, 最初的混沌,在小小的石硯上唱著歌曲。
羞澀的陽光是親密的朋友, 火焰是被狂風(fēng)鄙夷的仇敵。 伸展而開的羽翼打算告別孤壑上的白云。 我們終究沒有學(xué)會擊打長空。 累了的時候, 趴在藤蔓的身上, 自然地延展。
我看見了緩緩升起的炊煙, 看見炊煙彎曲了一個個家庭, 彎曲的, 還有笑談與文明。 我羨慕他們有絕好的廚藝。
尋來一個漂流瓶, 一點一點收集這香氣。 煙塵總是纏著我陪它午睡,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書籍, 我要它教會我如何演戲。
神秘在街頭的拐角離去。
我在人海中找不見陌生的身影。我也穿著不顯眼的長衣, 像玻璃柜里擺放的標(biāo)本, 凝結(jié)著微不可聞的氣息。 粘在墻上的紅紙是一副副精致的面具。 耳旁飄來悠遠(yuǎn)的告誡, 貪欲的籌碼數(shù)以萬計。
夾在勇敢和怯懦的中間。 孑然一身, 走進(jìn)荒郊的孤堡。 螺旋的蟠龍擎著閃耀的明珠。
木門背后安放著圣潔。
調(diào)皮的孩子在黑夜的跟前駐足,晚風(fēng)的密語比童話縹緲。 命運給我們帶來了所有, 又毫不留情地全部帶走。
我不甘心連一絲淺痕都不允許擁有。
我想盡一切辦法描繪, 翻遍了達(dá)芬奇的書, 注視著米開朗基羅的手。頭頂?shù)男呛酉氚鸯`魂與肉體分離。 我不止一次想徹底追求, 所謂形而上的道路。
激動的心跳, 窒息緩步侵?jǐn)_。 我提前為圣人準(zhǔn)備了禮物。 在預(yù)言的夢里, 我們相遇在白茫茫的天空, 我們坐在大海的懷里分享見識, 我們還在床邊嘆息尖叫的靈魂。
從此, 我獨坐居室, 培養(yǎng)一顆最干凈的心靈。
他把自己的人生寫成一部小說,只是一直沒想好取什么標(biāo)題。 沒有人能夠知道明天云朵的心情, 也無法定格昨日夕陽的余暉。
想盡力從斑駁的樹影中找到獨一無二的紋理, 秋天為思念做了索引。妄想著把落寞關(guān)在書頁之間, 生活是丟掉了拐杖的殘疾人。 從此, 空蕩的稻田, 墨水吐出嶄新的詩。
一杯杯烈酒在寒風(fēng)中倒下, 看到了更加廣闊的天空。 僅僅只有屈指可數(shù)的時辰, 幽谷深處, 傳來一聲響亮的怒吼。
尋覓, 重復(fù)在錯綜復(fù)雜的迷宮里, 用鋤頭砸壞了起點, 在沿途矗立起一面鏡子。
他想起早些時候喝下的清湯。 在那里倒映著小時候的夢, 地面上凌亂著拼貼畫, 把蒼穹與黃土重疊, 交織了時間與空間。 他看見自己黑色的眼睛, 里面畫著崩塌掉的房宇, 還有匆忙的人群。
用淚水譜寫絕望的樂章。
書本的目錄只不過是休息時放下的筆, 段落的區(qū)分本沒有邏輯和意義。 更多的時間, 他是在那片湖上泛舟, 發(fā)呆, 徘徊, 和一只鳥閑聊。
我在一片看不到邊際的森林里尋找行走的意義。 陽光和雨露賦予所有可愛以生命, 寂靜的夜色庇護(hù)著角落的陰影。
落紅是創(chuàng)世的圖紙, 溫柔野草躁動不安的夢。
揚起的塵埃, 仿佛七彩的補(bǔ)天石, 盛開的水花無法挽留逝去的風(fēng)。集體的出演奉獻(xiàn)了蔥郁。
高聳入云的峭壁上刻著孤獨, 飛瀉千里的洪流唱著鼓舞。
喜愛探險的開拓者悄悄跟隨著猴群, 來到了灰色與黑色交融的洞穴。粗糙的雙手撫摸光滑的石壁, 閉上眼睛書寫文明的痕跡。
背負(fù)著鉛石, 從山腳爬上山頂,又把它交給地心引力。
我在沿途不斷地留下標(biāo)記, 但我總是不自覺地被歸家的候鳥牽引。 我還記得在手心寫下的問題, 渴望著自然女神給予我啟迪。
在太陽升起的時候前進(jìn), 在發(fā)現(xiàn)鮮花的時候停留。
我還置身在重重的迷霧里。
當(dāng)靈魂在沉思的海洋里揚帆, 我只能蜷縮在荊棘環(huán)繞的中央。 在密集的腳步聲中披上綠葉的衣裳, 芬芳馥郁的時候, 迫不及待地取出行囊。
篝火是我搭建起來的一個人的圣地。 我想給星星講故事, 可它似乎沒有什么耐心。 我在雜亂的灰燼里看到了金色的光點, 可又在剎那間熄滅。
雨開始落了下來。 我催促著自己繼續(xù)遠(yuǎn)行——未曾清晰的目的, 未曾持久的痕跡, 以及未曾解決的問題。
關(guān)掉的燈, 沉默地把密語收入懷中。 蔓延的黑夜對知識最是渴望、 癡迷。 是什么賦予金色以生命, 以及閃爍著的眼睛?
我在那堆廢棄的磚瓦片旁, 看見了殘樓, 孤木, 斷石, 深坑。 我迎接破碎的洗禮, 讓靈魂得以顫動。
躲藏在花叢中的小溪, 用嬌音俏皮地給你提醒。 載著星星去往桂花林。 淌過嶙峋的峰石, 又驚慌地?fù)溥M(jìn)你的懷抱。
沉淀著巋然的期盼。
我用鏡子映照年輕, 請求茂盛的槐樹為我畫像。 淺淺的笑容定格在羽毛, 自然而微妙, 沒有褪色的信號。
鋤頭上, 晶瑩的汗珠, 用一首歌謠融合了四季。
我喜歡踱步, 在一個寧靜的村落中, 在自由舞動的草地上泡一壺茶,讓飛鴻帶上我的目光去遨游。
一滴水落進(jìn)了大海。
疲憊的孩子在路上坐了下來, 撿起一塊石頭朝遠(yuǎn)方丟去。
——記不起什么時候種下了一顆種子。 悠閑回首間, 已模糊了世界的原貌。
我們都是在無意中乘上這艘渡舟, 嗅到了此岸的煙火。 幻想轉(zhuǎn)角會遇到柳岸與花明, 沉重的水霧, 不依不饒地向我們表達(dá)愛意。
精心的設(shè)計是一種神秘。
獨自行走在筆直的小徑, 左腳沐浴雨露與光明, 右腳踩進(jìn)泥潭與陰影。
我朝著目的地出發(fā), 卻始終無法到達(dá)。 我徘徊著兜彎, 走到了陌生的地方。 我默默著佇立, 被淹沒在人聲的海洋里。
當(dāng)重心開始偏移, 一道道陌生的身影, 沒有交集, 被籠罩在一起。
突然, 傳來了一聲驚雷。 在巨大的震撼里, 覺醒的火焰熊熊燃起。 求得, 并非我們的熱烈; 堅實的力量,名曰空靈。
隨緣自在的禪道, 如風(fēng)一般沒有負(fù)擔(dān)的輕。
安撫了躁動, 抹平了棱角。
黑鳥在幽深的山谷中棲居, 眼神是鋒芒不露的智慧。
逐漸拉長的影子親吻沉默的大地。 盡情吮吸甘甜的雨露, 隨意品聞清淡的花香。
有情最是無心。
淺思最含深意。
冬日的午后總是陰沉沉的, 灰色的光一如既往地冷漠。 獨自一個人徘徊在安靜的湖岸, 依舊尋不見自然的溫暖。 落在枯樹上的飛鳥, 披著沉重的外衣, 像我們一樣駝著背前行。
石頭、 野草和廢棄品互相糾纏在一起, 我注視著它們良久, 看見沉默與安寧。 我還看見許多老木椅并排坐在一口深井旁, 其中的一張被大石塊墊起, 朝著云朵的方向。
我閉上眼, 讓寂靜與黑暗帶著我前行。 我睜開眼, 前方是處在夾縫中的世界。
我把自己藏在微風(fēng)里。
眨眨眼, 用力撐開這被壓縮的天地。 看見路邊傾倒的水瓶, 把它撿到一邊。 看見了空無一物的銹跡斑斑的鐵籠, 將門緩緩掩上。
我依舊漫無目的地飄蕩著, 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 我躲開身著黑禮服的螺旋飛舞的歌者, 催促那只還在發(fā)呆的小鳥離去。 視野的開闊是更大的空曠, 河流在轉(zhuǎn)角變成天空。 很少有畫家到此處寫生, 擦亮的玉石在驚呼聲中飛奔。
自己丈量的路, 永遠(yuǎn)找不到終點, 我知道它起伏在蒼茫之中。 我總以為看到了路邊孤獨的山茶花在顫動, 但是, 并沒有風(fēng)。
我, 把錯覺揉碎, 把自己交給緣分。
期待與愿景, 永遠(yuǎn)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自欺欺人是我們最擅長的事, 春天總會來臨, 吹著弱小的風(fēng)。
我和我討厭的人背道而馳, 卻在前進(jìn)的路上相遇。 我為避開風(fēng)雨做好了準(zhǔn)備, 醒來, 卻發(fā)現(xiàn)仿佛身處阿塔卡馬的沙漠里。
沒有星月的夜晚, 只有路邊的孤燈和我的身影, 像表演默劇的演員。
我睜開眼睛。 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從我的左手跳到右手, 又融入到寧靜與廣袤之中。
當(dāng)我徹底閉上眼睛, 聽到的是躁動不安的心, 感受到的是左腦門的微疼。 沒有啟迪的風(fēng)聲吹來, 我唯有思考的能力和動力, 伴我前行。
只有生著塵埃的地方, 誘人無比。 那里, 藏著故事和生命。
天空熄滅了燈光。
穿上了灰藍(lán)色的衣裳。
任時間牽引我, 去撥開幻想的迷霧。
銹跡斑斑的釘子, 一根根地墜落在地上。
大小不一的星星不約而同地盯著月亮。 通往廣場的小徑遍布著黑色的泥潭。
每走過一個地方, 就在地圖上做一個標(biāo)記。 光著腳丫子的小孩跑過來, 用糖果與我交換。 我贈予他一支鋼筆, 在青磚門前種下江南的淮橘。
一只蝴蝶領(lǐng)著我走進(jìn)山林, 這是一個未知的領(lǐng)域。 我要用面包試探獵人的陷阱。 還要翻出背包里珍藏的故事書, 說給滿地的落葉聽。 曾經(jīng)有人告訴過我鋤頭的名字, 以及如何揮舞會比較省力。 可是, 我不知道到何處停止才合適。
李白寫過不同的詩。 我感慨落淚的城池。 融化的冰川經(jīng)過秋天的草屋。 一輪斜陽, 溫?zé)嵋粔赜忠粔毓陋毜木啤?/p>
我嘗試不眠不休, 我想看到天狗巡游銀河, 太陽是它的起點。 為我敞開的廣闊, 容納了早上鏡子里那笑容的向往。
我看見一個人站在山巔, 將手伸向白云的柔綿。
模糊的姿態(tài)無比虔誠。
故事從口中流出。 風(fēng), 帶著愛語幻化成千奇百怪的形態(tài)。 白浪滔天,遠(yuǎn)處的游客好奇地探索未知, 迷路的小孩奔向光明。
柵欄圍著生命的希望, 調(diào)皮的飛鳥不管不顧地盡情舞蹈, 稻草人的衣角挨著耷拉著腦袋的水稻, 被掘開的土地旁, 千年的石碑見證文明的永恒。
注定難比天使的模樣, 灌木叢把一顆朱砂痣留在手背上。 摧毀的城墻有雜音繞梁, 觸摸到了時間的軌跡。想把河流從此連接而去, 獨享的清澈, 避開了萬里浮塵。
把身體完全交給遠(yuǎn)行, 走進(jìn)最為真實的夢境。 在那里, 裝飾是玉一般的顏色, 堆砌在被遺忘的角落。
聽不到爭吵, 看不到粗暴。
不是陰險, 也沒有算計。
沒有負(fù)擔(dān)的穹宇, 外表和內(nèi)里一樣潔凈。
擋住了眼角淺淺的淚滴。
水仙花在狂風(fēng)暴雪中打坐, 池子里, 兩只烏龜挨在一起。 禪意是融化的冰, 輕輕淌過書海和手中的筆。 我試圖在千古的鈴音中探秘。
野草整齊地指引南邊的竹屋, 北面的浮塵蕩開寬闊的河流。 那喀索斯也不忍心觸摸明鏡。 史詩的記錄者駐足在浪花里。
最虔誠的祈禱是閉著眼睛的寂靜。 一個農(nóng)夫在鮮花搖曳的地方搭了個草棚, 以供陽光小憩。 一個人的思考是迎接痛苦的懷抱, 嬰兒一般, 纏著母親。
樹林的另一邊只看得見背影, 被藍(lán)天剪碎的紙鶴, 熙熙攘攘, 有些熟悉。 可是, 雄鷹會告訴你拉開的距離, 漸漸消散掉彌足珍貴的記憶。
行囊里裝滿了諾言, 四葉草的種子從翅膀跳到手心, 荒蕪的土地?zé)o奈地嘆息。 無意識深深埋藏于文明, 一個陌生人把欲望寫進(jìn)基因。
松鼠總記得把果子贈予冬季, 飛蟲在向幽光表達(dá)愛意。 不確定的結(jié)局, 讀者一定會好奇。
春暖花開的時候, 我獨自在星河上泛舟。 看到了露水的朋友, 探訪了夕陽的故里。
放松繃緊已久的神經(jīng), 芬芳與我一同呼吸。
我們牽著手, 追尋最極致的純凈, 直到看見了彼此眼眸中的深情。
小孩打撈起地上的太陽。 魚竿孤獨地插在湖中央。
微笑。 拍照的人兒把星星穿在身上。 廢棄的劇本被當(dāng)作歷史傳誦, 夢里的蝴蝶告訴我, 你正站在荒蕪的廢墟, 地上全是珍寶。
淡忘是自然的遺傳。
風(fēng)箏一前一后定格在廣袤無垠。看不見的白線穿過我的內(nèi)心。 我謹(jǐn)慎地把夢想慢慢拉近。 微風(fēng)吹過, 一串串露珠彈奏鋼琴。
手掌是吼聲的獻(xiàn)禮。 是狂放不羈, 無情嘲諷蜷縮的背影, 趕緊閉上眼睛。 昏黃燈火的守護(hù)神在我的頭頂聚集。
我急忙從草屋里取來酒杯和紙筆, 在顫抖的光明下, 謄寫洗滌靈魂的詩句。 狂風(fēng)止住了調(diào)皮, 站在我身旁輕輕地嘆息。 黑暗貼心地為我準(zhǔn)備了披風(fēng), 將我最愛的點心裝飾在落花里。 我放下握得很緊的時間, 第一次看見地平線。
在折疊的世界里, 吟唱聲中傳來我的名字。 循著指引, 我在結(jié)著蛛網(wǎng)的角落, 發(fā)現(xiàn)一張泛黃的照片, 模糊的笑容生動了記憶。
騷動的太陽。 騷動的人群在廣場上晃蕩。 呼出的白煙是樹葉的紋理,不同人種下不同的浮云。 用斧頭懲罰拱橋邊上的楊柳, 客店里的宴席, 只能鋪下紅色的歡喜。
樹陰下的蟬鳴表演著歌劇。 搶不到的門票, 偷偷把木椅放在叢林。 突然想起忘了帶收音機(jī), 向路人學(xué)習(xí)音符的身姿。
三月種下的花兒拋棄了我, 一直看著對岸的雄鷹。 我不知曉水滴的重量, 我不回避斷崖的淡漠。 理性與感性, 都有著糖果的魅力, 自然也有著莫大的嚼勁。
綠色的海洋里, 有懷抱希望的少女和兇神惡煞的海盜。 遠(yuǎn)行的祝福語, 分不清節(jié)令與四季。 童話里的告誡, 我們總是忘記, 像被隨手摘掉的青絲。
我們熱烈地?fù)肀е舜恕?我們又把影子劃分明確的定義。 太陽和月亮有時候挨得很近, 一個黯淡, 一個明晰。 水花試圖躍上山頂。
斷斷續(xù)續(xù)的詩句, 沉默在角落的保險柜里。 我曾虔誠地書寫每一個字句, 反復(fù)擦亮潛藏的哲思。
到哪里去確定絕對的意義? 宇宙中的繁星, 千年石碑的注語。 微不足道的蟲子創(chuàng)造了世界。 我在純白的羽毛中, 翻出了一串飛翔的意象。
篝火晚會的歡歌是驅(qū)逐不散的月色。 你穿著烽煙與露水, 使我不得不摘了眼鏡, 揉了揉眼睛。 握著陌生人的手, 說著一樣的祝福語。 丟出去的石頭, 在湖面上飛翔。
茂密樹林的中央矗立著城堡。 山坡上的行人從山腳往上爬, 又從半山腰折返。 斑斕的碎影滲不透幽香的墨水。 我們都喜愛新鮮的蜂蜜。 乘著飛蛾向皎月迎去。
不知何處寄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
北方的歸鳥重復(fù)昨日的行跡。
我們清楚地記得, 夜晚三點還在下雨。
在卷簾上預(yù)言明日的夢。 柔軟的絲綢鋪展在午后。 把青衣整齊地折疊起來, 放到了枕頭底下。 打開房門,關(guān)上燈, 創(chuàng)作民歌的藝術(shù)家宛如一個詩人。
古寺的木窗偷聽地下的密語, 分不清是驚恐, 還是驚喜。 兩個人的眼神暖風(fēng)遲日, 三個人的聚攏海角天涯。
我把自己置身于平仄的韻律里。我用你贈送的印章反復(fù)涂抹黑色的印泥。 斷斷續(xù)續(xù)的呼吸縈繞天才的畫筆, 留下了絕對客觀確切的真理。
在最平凡、 最尋常、 最煙火的生活里, 我的心時常會莫名地感到一絲哀傷。
為點滴而默默無聞的美, 為深邃卻夭折的詩。
朝花一直都在深處靜謐地綻放, 只需要用柔風(fēng)般的話語, 來傳遞它們的芬芳。
當(dāng)一片落葉撫摸我的額頭, 我突然意識到,我一直都未曾遠(yuǎn)離詩和生活。 詩和美是一體的,我和真實也是一體的。
其實, 我一直在不經(jīng)意間打理著一片只屬于自己的凈土。 我在那里安放我的摯情和欣慰, 安放我的癡想和沉醉, 以及所有悲喜與超越。 倘若我所有的行走, 都能染上一縷墨香, 那么, 我的擁有, 也將繪上顏色。 每一個文字, 都是一首歌, 一段往事, 一點思考和一份情。 我能夠把自己蘊養(yǎng)在這片廣袤、 堅實而又熱烈的土地上, 這是何其幸運的事情!
獨自走過人群, 走過村莊, 走過流水和山巒, 我的所有呼吸和慨嘆, 都是詩的純凈, 詩的自然。 像甘甜的雨露, 像徐徐燃燒的日暮。
只有用一顆誠摯的心, 才能走進(jìn)一滴水的晶瑩和一縷微光的璀璨。
我的寫作只不過是我的心語。
依然且永恒地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