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峰, 陳夙怡, 戴矜君, 劉俊東, 徐利珍, 田??? 占昭慧, 趙雯荻, 陳金輝, 涂志華?
(1.海南大學(xué)林學(xué)院 熱帶特色林木花卉遺傳與種質(zhì)創(chuàng)新教育部重點實驗室, 570228, ???;2.海南省熱帶珍稀名貴樹種工程研究中心, 570228, ???;3.海南省水文水資源勘測局, 570203, 海口)
森林是陸地生態(tài)系統(tǒng)重要的組成部分[1],在水源涵養(yǎng)、區(qū)域水土保持、理水減沙、凈化空氣等方面起到關(guān)鍵作用[2-4]。森林水文效應(yīng)作為全球水文循環(huán)中的一個重要環(huán)節(jié),對大氣水分循環(huán)有著巨大影響[5]。林冠層截流、枯落物層持水?dāng)r蓄、土壤層貯水入滲是森林生態(tài)系統(tǒng)中的3個主要功能層,參與森林水文過程[6-7]。枯落物層是森林水文效應(yīng)中的重要作用層之一,具有防止雨滴擊濺侵蝕、攔蓄降雨、攔截地表徑流、抑制土壤水分蒸發(fā)和提高土壤抗侵蝕能力;其分解層形成的土壤有機質(zhì)有效改善土壤團粒結(jié)構(gòu),促進(jìn)土壤入滲[5,8]。土壤層是水分貯存的主要場所,降雨沿土壤孔隙下滲形成土壤水和地下徑流,對降雨再分配進(jìn)而涵養(yǎng)水源[8]。國內(nèi)外學(xué)者對森林枯落物及土壤層水源涵養(yǎng)能力已開展了大量研究。Burrows等[9]認(rèn)為枯落物層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土壤層的持水能力,郭建軍等[10]認(rèn)為土壤層的持水能力在森林水文效應(yīng)中占據(jù)主導(dǎo)地位。因此,開展枯落物層及土壤層的水文效應(yīng)研究在保持水土、涵養(yǎng)水源中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我國木蘭科植物資源豐富,自然分布有11屬130多種[11]。木蘭科植物應(yīng)用價值高、適應(yīng)性廣,為多用途珍稀樹種。因觀賞價值高,在園林景觀中廣泛應(yīng)用[12]。目前,木蘭科植物的研究多集中在種子育苗、馴化引種、物候特征、藥用成分、觀賞特性以及園林應(yīng)用等方面[13-17]。木蘭科觀賞植物在園林中占據(jù)著重要地位。方曉晨等[17]對浙江省12種木蘭科植物的觀賞特征進(jìn)行研究,認(rèn)為深山含笑 (Micheliamaudiae)、厚樸 (Magnoliaofficinalis)、黃山玉蘭 (Yulaniacylindrica) 和天目玉蘭 (Yulaniaamoena) 觀賞特征優(yōu)良,可優(yōu)先開發(fā)利用。而木蘭科植物枯落物層及土壤層的持水能力的研究不足,制約著深入認(rèn)識木蘭科觀賞植物發(fā)揮涵養(yǎng)水源功能。因此,筆者以海南天香木蘭植物保育研究中心園區(qū)內(nèi)石碌含笑(Micheliashiluensis)、紫花含笑(Micheliacrassipes)、金葉含笑(Micheliafoveolata)、深山含笑(Micheliamaudiae)、觀光木(Micheliaodora)、華蓋木(Manglietiastrumsinicum)和亮葉木蓮(Manglietialucida)共7種木蘭科植物人工林為研究對象,通過對比分析其林下枯落物層和土壤層的持水特征,探究其枯落物層和土壤層的涵養(yǎng)水源能力,揭示7種木蘭科植物枯落物層和土壤層水文效應(yīng),為其在園林應(yīng)用中優(yōu)化景觀植物配置提供支撐。
研究區(qū)域位于海南省儋州市蘭洋鎮(zhèn)海南天香木蘭植物保育研究中心園區(qū)(E 109°67′~109°69′,N 19 °48 ′~19°50′),海拔130~190 m,屬于島嶼型熱帶季風(fēng)氣候,年均降雨量1 815 mm,年均氣溫21~29 ℃左右,土壤類型主要為磚紅壤。海南天香木蘭植物保育研究中心占地面積約2 000 hm2,于2014年開展引種木蘭科植物,保育中心立地條件較好,引種木蘭科植物資源豐富,主要為含笑屬(Michelia)、木蘭屬(Magnolia)、木蓮屬(Manglietia)、華蓋木屬(Manglietiastrum)、觀光木屬(Tsoongiodendron)、擬單性木蘭屬(Parakmeria)等。7種木蘭科植物均為同期同批大苗引種并人工栽植,株行距為5 m×5 m,每樹種約種植33.33 hm2,定植后至今7 a,引種區(qū)域地形為緩坡地,林下無灌木,草本主要有地毯草(Axonopuscompressus)、魚黃草(Merremiahederacea)、海雀稗(Paspalumvaginatum)等。
2021年1月,在海南省儋州市蘭洋鎮(zhèn)海南天香木蘭植物保育研究中心園區(qū)內(nèi)選取石碌含笑、紫花含笑、金葉含笑、深山含笑、觀光木、華蓋木、亮葉木蓮7種植物作為研究對象,在每樹種林地內(nèi)設(shè)置3塊20 m×20 m實驗樣地,并進(jìn)行樣地調(diào)查,樣地基本概況如表1所示。
表1 7種木蘭科植物樣地基本概況
2.2.1 枯落物持水性能測定 在樣地內(nèi)隨機取3個枯落物小樣方(50 cm×50 cm),按分解程度分別測量半分解層和未分解層的厚度,分別各自收集于密封袋中并做好標(biāo)記帶回實驗室稱其鮮質(zhì)量后75 ℃烘干至恒量,測定枯落物蓄積量。采用室內(nèi)浸泡法測定7種植物枯落物的持水性能,即將收集的枯落物樣品裝入尼龍網(wǎng)袋浸入水中,在浸水0.25、0.50、1.00、2.00、4.00、6.00、12和24 h時取出控干,至枯落物不滴水為止,迅速稱其質(zhì)量并做好記錄,測定枯落物最大持水量、最大持水率和有效攔蓄量,計算式[18]為
Whmax=M24-M;
(1)
Rhmax=((M24-M)/M)×100%;
(2)
W有效= (0.85Rhmax-R0)M0;
(3)
Wt=((Mt-M)/M)M0;
(4)
Rt=((Mt-M)/M)×100%。
(5)
式中:Whmax為枯落物最大持水量,g;M24為浸水24 h后的枯落物質(zhì)量,g;M為烘干后枯落物質(zhì)量,g;Rhmax為枯落物最大持水率,%;W有效為枯落物有效攔蓄量,t/hm2;0.85為有效攔蓄系數(shù);R0為枯落物自然含水率,%;M0為枯落物蓄積量,t/hm2;Wt為不同浸水時間下枯落物持水量,t/hm2;Mt為浸泡th后枯落物持水量,g;Rt為不同浸水時間下枯落物持水率,%。
2.2.2 土壤持水能力測定 在每樣地內(nèi)隨機布設(shè)3個樣點并挖土壤剖面,用100 cm3環(huán)刀分別在0~10、10~20和20~30 cm土層取原狀土樣(注意避開石塊和粗根,盡量避免破壞土壤結(jié)構(gòu))。采用烘干法測定土壤含水量。采用環(huán)刀法測定土壤密度、總孔隙度、非毛管孔隙度、毛管孔隙度等土壤物理性質(zhì)[5],計算土壤持水性能[19],采用雙環(huán)刀法進(jìn)行土壤入滲能力測定[8,20]。
利用SPSS 25.0軟件對數(shù)據(jù)進(jìn)行統(tǒng)計分析,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不同木蘭科植物枯落物層和土壤層持水能力的差異顯著性,利用最小顯著差異法(least siginificant difference,LSD)進(jìn)行多重比較分析(α=0.05),采用Origin 2017軟件制圖。
7種木蘭科植物枯落物層厚度差異顯著(P<0.05),在(2.29±0.32)~(5.58±0.58) cm之間變動,紫花含笑枯落物層厚度最大,為(5.58±0.58) cm(表2)。7種木蘭科植物枯落物蓄積量同樣存在顯著差異(P<0.05),石碌含笑枯落物蓄積量最大,為(25.11±2.58) t/hm2,亮葉木蓮最小(5.24±0.41) t/hm2。綜合分析不同分解程度枯落物的厚度及蓄積量,可以看出亮葉木蓮半分解層所占比例較大,為(88.56±1.50)%,而其他6種植物均為未分解層所占比例較大,7種植物中亮葉木蓮枯枝落葉分解較快。
表2 7種木蘭科植物枯落物蓄積量特征
3.2.1 枯落物最大持水量 7種木蘭科植物枯落物最大持水量存在顯著差異(P<0.05),在(14.32±0.98)~(25.45±2.08) t/hm2之間變動,亮葉木蓮最大持水量最大,紫花含笑最大持水量在含笑屬中最大,為(23.85±1.00) t/hm2,分別是石碌含笑、金葉含笑、深山含笑的1.38、1.67、1.29倍(表3)。7種植物的最大持水率同樣存在顯著差異(P<0.05),其范圍為(330.66±20.80)%~(438.52±27.61)%,從大到小依次為亮葉木蓮(438.52±27.61)% > 華蓋木(421.73±21.99)% > 紫花含笑(417.17±13.33)% > 觀光木(411.38±14.59)% > 深山含笑(345.61±15.13)% > 石碌含笑(330.66±20.80)% > 金葉含笑(290.48±12.99)%。7種木蘭科植物最大持水量與最大持水率表現(xiàn)一致,亮葉木蓮的最大持水量最大,主要是亮葉木蓮的枯落物分解程度高,且半分解層枯落物的儲量大,其吸水能力就強。由表2可知,紫花含笑的未分解層和半分解層的蓄積量均小于石碌含笑,但最大持水量卻較石碌含笑高,這與枯落物的厚度和質(zhì)量有關(guān)。
表3 7種木蘭科植物枯落物最大持水量和持水率
3.2.2 枯落物有效攔蓄量 7種木蘭科植物的枯落物有效攔蓄量存在顯著差異(P<0.05),這與不同植物的枯落物蓄積量和厚度有關(guān),有效攔蓄量范圍在(53.85±4.97)~(15.88±1.48) t/hm2之間變動,從大到小依次為石碌含笑(53.85±4.97) t/hm2> 紫花含笑(48.53±9.74) t/hm2> 金葉含笑(24.63±4.82) t/hm2> 華蓋木(23.44±2.43) t/hm2>觀光木(20.54±2.04) t/hm2> 亮葉木蓮(18.65±2.37) t/hm2> 深山含笑(15.88±1.48) t/hm2(表4)。7種植物的枯落物平均有效持水率也同樣存在顯著差異(P<0.05),表現(xiàn)為亮葉木蓮(361.15±22.47)%>觀光木(325.07±13.64)% >華蓋木(319.01±15.92)% > 紫花含笑(309.68±13.45)% > 深山含笑(243.05±11.95)% > 石碌含笑(224.82±19.54)% > 金邊含笑(199.46±12.86)%。由表3和表4可知紫花含笑枯落物層的攔蓄持水能力較好。
3.2.3 枯落物持水過程 7種木蘭科植物未分解層、半分解層枯落物持水過程變化趨勢基本一致(圖1),枯落物持水量在最初浸水的1 h時內(nèi)增加迅速,4~12 h內(nèi)增幅緩慢,隨浸水時間延長,單位時間內(nèi)枯落物持水量增長減小,在24 h時趨于平衡達(dá)到飽和狀態(tài)。綜合7種木蘭科植物持水過程,亮葉木蓮枯落物持水過程的變化規(guī)律與其他樹種基本一致,但要遲緩2 h。這與亮葉木蓮枯枝落葉比表面積大小及其生物學(xué)特性有關(guān);其余6種植物枯落物未分解層在浸水10 h時達(dá)到其飽和持水量90%以上,而半分解層在8 h基本達(dá)到。對7種不同木蘭科植物枯落物半分解層、未分解層持水量與浸水時間進(jìn)行擬合,二者呈對數(shù)函數(shù)關(guān)系(表5):
K=alnt+b。
(6)
式中:K為枯落物持水量,t/hm2;a、b為擬合參數(shù);t為浸水時間,h。
3.2.4 枯落物吸水速率 7種木蘭科植物枯落物吸水速率在最初的2 h內(nèi)最大,而后迅速下降, 6 h后下降趨勢減緩, 至24 h逐漸趨停(圖2)。浸水前期7種木蘭科植物枯落物吸水速率相差甚大,尤其是華蓋木顯著大于深山含笑,隨著浸水時間的延長,不同植物吸水速率趨趨于平穩(wěn),表明不同種植物枯落物持水能力已達(dá)到飽和狀態(tài)。對7種木蘭科植物枯落物半分解層、未分解層持水速度與浸水時間進(jìn)行擬合,二者呈冪函數(shù)關(guān)系(表5):
N=ktn。
(7)
式中:N為枯落物持水速率,t/(hm2·h);k為系數(shù);n為擬合指數(shù)。
表4 7種木蘭科植物枯落物有效攔蓄量和持水率
圖1 不同植物持水量變化Fig.1 Changes of water-holding capacities of different plants
圖2 枯落物持水速率變化Fig.2 Change of water-holding rates of litters
表5 7種木蘭科植物枯落物層持水量、吸水速率與浸水時間關(guān)系
3.3.1 土壤物理性質(zhì) 土壤密度和孔隙度是反映土壤物理性質(zhì)的重要參數(shù),密度是土壤緊實度的敏感指標(biāo),反映土壤透水通氣性,土壤密度大表明土壤緊實板結(jié)、結(jié)構(gòu)性差[8,21]。土壤密度與孔隙度的差異受不同植被枯落物組成及分解程度、根系的生長發(fā)育、區(qū)域降雨特征等因素影響[21-22]。由表6可以看出,7種植物表層土密度差異不顯著(P>0.05),保持在(1.55±0.08)~(1.22±0.08) g/cm3之間,其中深山含笑最大,為(1.55±0.08) g/cm3,華蓋木(1.49±0.09) g/cm3、觀光木(1.43±0.28) g/cm3次之,紫花含笑最小為(1.22±0.08) g/cm3??傮w來看,7種植物土壤密度隨土壤深度的增加而增大,各植物林下表層0~10 cm土壤密度最小,明顯低于10~20和20~30 cm層土壤??紫抖仁鞘菦Q定土壤水源涵養(yǎng)功能的重要參數(shù)[8,23]。土壤總孔隙度反映土壤疏松程度,由表6可知,總孔隙度變化趨勢為亮葉木蓮(49.89±3.81)%>紫花含笑(46.42±1.02)%>金葉含笑(45.16±5.08)% > 觀光木(42.92±6.84)%>石碌含笑(42.40±1.51)% > 華蓋木(40.81±3.60)% > 深山含笑(40.03±3.44)%。土壤非毛管孔隙度則影響土壤持水能力,非毛管孔隙度差異不顯著(P>0.05),介于(7.03±0.08)%~(2.62±1.27)%之間,金葉含笑最大,為(7.03±0.08)%,深山含笑最小,為(2.62±1.27)%。綜合分析,7種植物土壤總孔隙度差異不顯著(P>0.05),亮葉木蓮毛管孔隙度顯著高于其他6種植物(P<0.05),為(45.42±1.73)%,亮葉木蓮總孔隙度和毛管孔隙度均為最大,從側(cè)面反映出其林下表層土較為疏松,這與其半分解枯落物層蓄積豐富,改善土壤團粒結(jié)構(gòu)有關(guān)。
3.3.2 土壤持水能力 田間持水量和有效持水量取決于毛管孔隙度和非毛管孔隙度大小,二者之和即為土壤最大持水量(飽和持水量),是土壤持水能力的體現(xiàn)[5,8]。由表6可知,亮葉木蓮?fù)寥里柡统炙孔畲螅瑸?498.95±48.13) t/hm2,各植物土壤飽和持水量從大到小依次為亮葉木蓮(498.95±48.13) t/hm2> 紫花含笑(464.19±10.17) t/hm2>金葉含笑(451.63±50.83) t/hm2> 觀光木(429.17 ±68.39) t/hm2>石碌含笑(423.95±15.15) t/hm2>華蓋木(408.09 ±36.00) t/hm2> 深山含笑(400.34 ±34.35) t/hm2,土壤有效持水量表現(xiàn)為金葉含笑(70.33±8.77) t/hm2> 石碌含笑(68.12±45.91) t/hm2> 紫花含笑(55.09±12.48) t/hm2>觀光木(52.83±38.81) t/hm2>亮葉木蓮(44.77±35.44) t/hm2> 華蓋木(40.66±22.87) t/hm2>
表6 7種木蘭科植物土壤水分物理性狀及持水量特征
深山含笑(26.23±12.70) t/hm2??梢钥闯?,深山含笑的土壤持水能力最差,金葉含笑具有較強的土壤持水能力。
3.3.3 土壤入滲 土壤入滲是森林涵養(yǎng)水源的重要指標(biāo)[5,8]。土壤入滲能力越好,地表徑流量和土壤侵蝕量越小[22]。由表7可知,不同植物穩(wěn)滲速率差異顯著(P<0.05),金葉含笑初滲速率最大,為5.49 mm/min,最小為亮葉木蓮(0.64 mm/min),二者相差8.58倍, 入滲速率隨時間變化逐漸減慢,直至趨于穩(wěn)滲,7種植物土壤穩(wěn)滲速率在0.11~3.18 mm/min間變動,穩(wěn)滲速率最大為金葉含笑(3.18 mm/min)。入滲過程中亮葉木蓮最先在22 min達(dá)到穩(wěn)滲,而觀光木在52 min達(dá)到穩(wěn)滲。對不同木蘭科植物土壤入滲速率和入滲時間進(jìn)行擬合,二者呈冪函數(shù)關(guān)系(表7):
f=at′b。
(8)
式中:f為入滲速率,mm/min;a,b為常數(shù);t′為入滲時間,min。
表7 7種木蘭科植物土壤入滲模型
枯落物層作為森林水文效應(yīng)中極為重要的一環(huán),發(fā)揮水土保持、水源涵養(yǎng)等巨大作用,其涵養(yǎng)水源功能主要表現(xiàn)在蓄積量和持水量2方面[1]??萋湮镄罘e量反映了枯落物凋落與分解之間的動態(tài)平衡[2]。本研究表明,不同木蘭科植物枯落物蓄積量差異顯著,石碌含笑枯落物蓄積量顯著大于比其他6種植物,亮葉木蓮半分解層枯落物蓄積量占總蓄積量比例較大,比其他6種植物枯落物分解程度高。持水量反映林分單位面積內(nèi)枯落物的持水性能,受枯落物總蓄積量的影響[5]。從枯落物持水過程可以看出,枯落物最大持水量表現(xiàn)為亮葉木蓮最大??萋湮镒畲蟪炙颗c其半分解層占總蓄積比率有關(guān),也與枯落物的葉片吸水能力的差異相關(guān)[8]。不同種植物枯落物持水量表現(xiàn)出的差異,主要是不同植被類型枯落物的數(shù)量與質(zhì)量所決定的,也受到不同區(qū)域氣候條件差異的影響[21-22]。研究中發(fā)現(xiàn),7種木蘭科植物枯落物的持水過程中前2 h吸水速率最大,隨后速率逐漸減緩,最后趨于停止??萋湮锍炙亢徒畷r間二者呈對數(shù)關(guān)系,枯落物持水率與浸水時間之間呈冪函數(shù)關(guān)系,這與侯貴榮等[23]的研究結(jié)果相似。采用室內(nèi)浸泡法研究枯落物持水特征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枯落物攔蓄降雨能力,但還需對野外樣地枯落物對天然降雨的實際攔蓄能力進(jìn)一步研究。
土壤是森林生態(tài)系統(tǒng)中涵養(yǎng)水源的主體,也是評價森林水源涵養(yǎng)功能的重要指標(biāo)[19]??紫抖仁峭寥浪治锢硇再|(zhì)中尤為重要的指標(biāo),密度是表征土壤質(zhì)量的重要參數(shù),也是反映土壤的密實性、透水性、通氣性的直觀指標(biāo)[21-23]。在本研究中,7種木蘭科植物的土壤密度介于1.22~1.55 g/cm3之間,深山含笑土壤密度最大,土壤總孔隙度和非毛管孔隙度最小,表明深山含笑相比其他6種植物林下土壤更緊實,不易透水通氣且持水能力最弱。這取決于深山含笑土壤的孔隙以及自身根系生理特性有關(guān)。各植物林下表層0~10 cm土壤密度最小,明顯低于10~20和20~30 cm層土壤。這與地表枯落物改善土壤結(jié)構(gòu)作用有直接關(guān)系。土壤飽和持水量由大到小依次為亮葉木蓮>紫花含笑>金葉含笑>觀光木>石碌含笑>華蓋木>深山含笑,土壤有效持水量由大到小依次為金葉含笑>石碌含笑>紫花含笑>觀光木>亮葉木蓮>華蓋木>深山含笑,這與枯落物在土壤表層堆積、分解等過程促進(jìn)土壤團聚體形成有關(guān)[23]。7種木蘭科植物土壤持水量存在差異,土壤有效持水量最大為金葉含笑。這主要取決于金葉含笑土壤的孔隙特性,其非毛管孔隙大于其他6種植物,非毛管孔隙能貯存重力水,因而能夠迅速吸納降雨,具有較強的入滲能力,有利于涵養(yǎng)水源[5]。土壤入滲能力是土壤水文調(diào)節(jié)功能和水源涵養(yǎng)的重要指標(biāo)[22]。本研究表明7種木蘭科植物穩(wěn)滲速率存在差異,金葉含笑初滲速率最大,亮葉木蓮初滲速率最小,這主要是金葉含笑林下土壤非毛管孔隙數(shù)量較多,促進(jìn)對降雨吸收并快速下滲,土壤的滲透能力較強,而其他樹種的非毛管孔隙較少,滲透性較差[8]。對7種植物土壤入滲速率與入滲時間進(jìn)行擬合,發(fā)現(xiàn)二者呈冪函數(shù)關(guān)系,這與前人研究結(jié)果一致[5,21-23]。
在本研究中,綜合7種木蘭科植物枯落物攔蓄能力和土壤持水能力可以看出,石碌含笑、紫花含笑枯落物層涵養(yǎng)水源能力上具有一定的優(yōu)勢,這與其林下草本茂盛,枯落物蓄積量豐富有關(guān)。金葉含笑土壤層持水能力較好,持水能力較強。這與其根系發(fā)達(dá),土壤結(jié)構(gòu)疏松多孔,非毛管孔隙較多有關(guān)。金葉含笑樹形優(yōu)美,枝葉翠綠,花有芳香,具有較好觀賞效果,可與適宜闊葉樹種混交。因此從涵養(yǎng)水源及園林景觀應(yīng)用角度出發(fā),在園林造景可適當(dāng)增加石碌含笑、紫花含笑和金葉含笑種植數(shù)量,優(yōu)化配置以促進(jìn)景觀植物發(fā)揮保持水土功能。
1) 不同木蘭科植物枯落物蓄積量變化范圍為5.24~25.11 t/hm2,石碌含笑最大,亮葉木蓮最小。7種植物中亮葉木蓮枯枝落葉分解較快,半分解層枯落物蓄積量占總蓄積量的88.56%。
2) 7種植物枯落物最大持水量變化范圍為14.32~25.45 t/hm2,有效攔蓄量在15.88~53.85 t/hm2,石碌含笑、紫花含笑枯落物層的攔蓄持水能力較好??萋湮锍炙吭诮畷r間1 h內(nèi)迅速增大,枯落物持水量K與浸水時間t呈對數(shù)關(guān)系:K=alnt+b,R2>0.92;枯落物在浸水2 h內(nèi)吸水速率變化最大,枯落物吸水速率N與浸水時間t呈冪函數(shù)關(guān)系:N=ktn,R2>0.94。
3) 7種植物土壤密度均值變化范圍為1.22~1.55 g/cm3,土壤飽和持水量、有效持水量分別為400.34~498.95 t/hm2和26.23~70.33 t/hm2,從總體趨勢看,金葉含笑土壤層持水能力表現(xiàn)較好。
4) 不同植物土壤層初滲速率和穩(wěn)滲速率分別為0.64~5.49 mm/min和0.11~3.18 mm/min,金葉含笑初滲速率最大,是亮葉木蓮的8.58倍,土壤入滲時間t′和入滲速率f呈冪函數(shù)關(guān)系:f=at′b,R2>0.90。
感謝海南天香木蘭植物保育研究中心陳春國、姚智強、張化兵在外業(yè)調(diào)查過程中提供的幫助與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