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諾晨
魯小草還沒來得及接話,魯小花已經冷笑一聲,道:“不好意思,看來我得恭喜你,我哥哥雖然考試門門第一,可僅限于理論范疇,你恐怕是我哥哥的第一個病人……”
杜柯忍不住哀嚎一聲:“魯小草,你入會的時候打了包票,說你負責一應的醫(yī)療問題,原來你是吹牛!”
魯小花眼睛一亮:“入會?入什么會?哥哥,你加入了什么組織?”
魯小草一陣頭疼:“都給我閉嘴!”
魯小花可憐兮兮,不再說話,哥哥發(fā)脾氣,她還是不敢惹的。杜柯也終于收斂了一點,循循善誘道:“魯小草,你要是弄不好,就趕緊送我去醫(yī)院,我雖然不知道魯院長為什么不喜歡姓杜的,可我要是在你們家出了什么事,我爸可就真得跟姓魯的結仇了……”
魯小草無奈地把醫(yī)藥箱往沙發(fā)上一按,道:“醫(yī)院就不用去了,有小花在,你死不了?!?/p>
杜柯不敢置信地打量了一番魯小花:“就她?”
魯小草道:“爸爸不想讓小花學醫(yī),她是偷著學的,小花輕易不會出手,否則,就算要做開顱手術,她都做得來。只不過,我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
魯小花笑瞇瞇地問道:“你決定了?”
魯小草裝作垂頭喪氣的樣子:“動手吧!”
杜柯目瞪口呆。只見魯小花行云流水般打開醫(yī)藥箱,清理傷口、消毒、止血、上藥、包扎,一氣呵成,動作不知道比魯小草熟練了多少倍,手指輕柔靈活,杜柯居然連一絲疼痛都感覺不到。
整個處理過程不到十分鐘,魯小花得意地拍拍手:“好了!記得每天換兩次藥,休息個三五天,就沒問題了!魯小草,你又讓我?guī)湍愀苫顑?,可得替我洗一個月的碗,誰賴皮誰是小狗!”
魯小草認栽地點點頭:“我洗,我洗!”
魯小花開心地笑起來,像一朵夏日里盛開的薔薇。
魯華院長身為上海灘的醫(yī)學界名流,當屬上流社會階層,家中有管家、傭人,只是為了培養(yǎng)兄妹倆的自理能力,魯家洗碗的工作一向是兩個孩子承包,一人一個月,誰都躲不了。
魯小草但凡有什么事兒要求到魯小花幫忙,必定只能用洗一個月的碗來換,十分可憐,若不是杜柯傷得嚴重,他也不會輕易勞煩魯小花動手。
最驚訝的當然是杜柯,上上下下、反反復復把魯小草和魯小花打量了幾遍:“上海灘傳聞,魯家的老大品學兼優(yōu),是未來的疾病克星,魯家老二足不出戶,小小年紀就退了學……我是不是失血過多導致了幻覺,看起來傳聞好像不怎么符合事實啊……”
杜柯憂郁地抱著腦袋,等魯小草給他答案,這時,管家老劉站在樓上顫巍巍地喊:“小姐,是少爺回來了嗎,老爺來了電話,他和夫人都不回來用飯了。現(xiàn)在能給你和少爺準備晚飯嗎?”
魯小草高聲道:“好,多準備點,我今天餓了,一會兒把飯菜送到我房里,我和小花一起吃!”
杜柯捂住耳朵,抱怨道:“樓上樓下的,有必要這么大聲嘛,你!”
魯小草嘿嘿一笑:“老劉年紀大了,是伺候過我爺爺的老管家,耳朵不太好,眼神兒也不太行了,你就是從他跟前過,他也看不清。走,趕緊上我房間,咱們慢慢說!”
魯小花和魯小草扶著杜柯“蹬蹬蹬”上了樓,飛快地躲進魯小草的房間,老劉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他果然對家里多了一個人毫無知覺。
魯小花不等二人坐穩(wěn),把杜柯的傷腿往腳凳上一搭,就踮著腳捏住魯小草的耳朵:“快點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加入了什么非法的組織?你今天不是應該有課嘛,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還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