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邱忠文
古城的何大姐農(nóng)家樂,
與寧蒗的何大姐農(nóng)家樂沒有裙帶關(guān)系,
在祥和街仲康段很火,很寧蒗。
我在盤子里很固執(zhí)的苦蕎餅,
暴露了自己的出產(chǎn)地。朋友左一筷右一勺,
羊肉、雞肉、石磨豆花、酸菜紅豆湯悉數(shù)伺候,
那叫真的爽。
在大快朵頤之間,
曾經(jīng)淡出的十月年年味越來越濃烈,
濃烈成門外那些形形色色的擺設(shè)。
何大姐農(nóng)家樂呈現(xiàn)的寧蒗味道,在古城
高雅和可口、詩意與浪漫,
就像我的寧蒗,所有的山水都是美學。
冰雪冷凍的風,
從玉龍山下向四方揚長而去,
有一個方向清晰可見,
我的寧蒗,金棉,凹落河。
父親想念老家那棵核桃樹
少年時他親手種下了那一棵
多少年來成了全村唯一的共享
搭車到鄉(xiāng)政府再步行五六里
我們一起去打核桃
我爬上樹頭,打落肉乎乎的桃果
時光的蒼老刻在樹輪,父親的臉上
也刻滿了歲月的梯田
一根竹竿打落在凹落河的生活
剝開肉乎乎的青殼就能看到麻窩滿身的堅殼
再打碎堅殼就能吃上四瓣的核桃仁
幾多苦澀,幾多甜潤
我算是有福之人
走過11 年山路,就去了省城
父親也不用再過凹落河的日子
掐指一算,74 年不過是核桃樹長大之一瞬
打核桃有講究,存核桃也是
金秋十月把一年的心愿藏進核桃仁里
我們一起舉起竹竿,聽核桃落地的聲音
時光倒流,從前種核桃的那個少年
慈祥地看著大衍之年的我這個兒子
父親烤腳的火塘
像一個喂不飽的天坑
吞噬著柴火
深夜醒來的女人
在黑暗中感覺很冷
——身上蓋著的羊皮被
不及頭部,穿過籬笆墻的月光
無聲,且瘦弱
咬破一粒青棗之間
一股風從面前升入高空 扭著腰
可是,除了凹落河的風
我從未仔細體會過
哪怕是拂面可人的春風
走出電梯之際
一朵云從眼前飄過山巔 低著頭
但是,除了打凹山頭上的云朵
我不曾仔細端詳過
哪怕是美輪美奐的彩霞
飯后的散步之時
一抹晚霞在滇池落入湖水 閉著眼
就在這一刻,我開始相信
一種春色的力量,就是
身在異鄉(xiāng)的那種眺望。
當裊裊的炊煙飄出屋頂
一群野雞正式靠近一條河流,此刻
山影靜靜地籠罩著那里的一切
那里,一天日出兩次
久違一夜的太陽會翻越中梁子山
將其擁入懷抱,母親般呵護著那個家
和正在出圈的牛,羊,小雞
還有奔流不息的凹落河水
向北,一直向北
那里,一天日落兩次
離開不久的太陽會棲身打凹山
將其收進回眸,戀人樣流連著那個家
和正在綻放的玉米穗,土豆花,蕎麥籽
還有日落而息的耕耘農(nóng)人
往家,一直往家
當閃耀的星星落入河流
一戶人正式成為一個點綴,此刻
月亮遠遠地注視著那里的所有
阿普篤慕!
在凹落河
漆黑的夜晚
篾笆房中
熊熊燃燒的火塘邊
阿媽的懷里
我第一次聽到了你的名字
聽到了你神話般的故事
你是遙遠的天空最亮的星星
我羨慕
阿普篤慕!
在滇池畔
燈火輝煌的城市
窗明幾凈的圖書館
典籍的深處
我第一次翻到了你的名字
讀到了你名垂青史的偉業(yè)
你是歷史長河中最光輝的一頁
我驕傲
阿普篤慕!
在神奇烏蒙山下
彝族分支圣地
葡萄井六祖文化廣場
火把節(jié)
萬人祭拜中
我第一次瞻仰了你的尊容
感受了望帝的威嚴
你是彝族歷史上最英明的天驕
我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