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潤湘
2015 年前半年,無意中與市文聯(lián)副主席王善民老師談?wù)撈鸢⒏⒍唐≌f大師博爾赫斯,其中一篇《圓形廢墟》,讀后觸動很大。
隨著全球網(wǎng)絡(luò)文化的建立,人類自身的存在和處境,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如果將知識和理性所構(gòu)建的世界比作一座房子的話,人們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座房子,對一些細小的裂縫便習(xí)以為常??刹柡账咕拖褚粋€泥瓦匠,在修理這座房子的時候,他把他自己的觀點不動聲色地融入他的小說中去,將這個世界不斷地打散與重組,不斷地顛覆和描繪。
《圓形廢墟》一開始就告訴讀者,在某一天的夜間,有一艘竹舟沉沒在神圣的泥沼里,從南方來的一位沉默寡言的人上了岸。博爾赫斯巧妙地用那種奇妙的、無窮無盡的循環(huán)來敘述他的想象……
剛一開始讀,還覺得是實在的,但讀著讀著,小說的進展卻完全推翻了這一切。因為小說的主人公是個幻影,這讓閱讀者不由陷入小說所設(shè)置的情境中去——我的感覺就是所有人類的感覺,我的命運就是所有人類的命運。小說最終寫,主人公是一個幻影,這個幻影主人公還想象他不真實的兒子在別的圓形的廢墟里也做著同樣的夢,而且他就是靠著他靈魂的縮小獲得營養(yǎng)的,他的生命目的已經(jīng)達到,使這個人不得不沉浸在狂喜之中。他還寫:“構(gòu)成地球的全部生物中間,只有火知道他的兒子是一個幻影。”我懷疑,博爾赫斯是否也讀過我們中國莊子寫的《逍遙游》?僅此一篇,從哲理上講,是何等的如出一轍?
不難看出,博爾赫斯靠夢、靠幻想,用迷宮似的敘述手法,穿梭于小說宇宙的虛實之間,的確是費了一番心思的。不僅如此,他所寫的短篇小說除癡迷于夢境一般的敘述之外,他的《鏡子和面具》《巴別圖書館》《交叉小徑的花園》等短篇小說,還沉浸在深邃的隱喻之中,探尋了現(xiàn)代小說存在的意義,探討了人性的靈魂救贖。
乃至于得過諾貝爾文學(xué)獎的馬爾克斯、庫切等世界文學(xué)大師,也都非常崇拜博爾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