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凱
自由光撒亮的世界是悲慘的,因為閃電和雷雨無法躲藏,就像洞悉的先知者口中的意象。隨時被掛上濃厚的感知色,隨時被拎出一道道重重的血痕。
你把愛放進去,它也不會自然發(fā)酵,只是慢慢地磨啊磨啊,摧枯拉朽地
生存,或是茍延殘喘。
然而要是進去黑暗之中吶,你又會覺得受不了。寂靜的地平線上,絲毫沒有一點顏料,也沒有,扣人心弦的起起伏伏和血腥味。
死亡只是一直存在于暗殺信號,偶有的燈火,算不準時間地點亮、熄滅、點亮。
你不知道周遭的聲音從何而來,草叢里、天上還是腳下的大地,你更不知道猩紅色燈光映照的窗簾背后,拿著豎琴的是英俊瀟灑的少年俄耳甫斯
還是剛從冥府逃出的,帶著面具的游魂。
一個指頭上沒繭的人
他一點兒也不愿意遮蔽這屏幕的肆溢,就像月亮不肯遮蔽布幕的繁星。
玩偶一般地閃爍其詞,對所有明亮的雙眼視而不見;對一切敏銳的耳朵聽而不聞,
只向著那白光輝映的透明鏡框,交織藏下,河海無盡無知的想象。
無論你來與否,我概不出作:手指就在屏幕的大手掌上空抬起來,
鼠標也不肯點上一點,即使,再誘人的一個圖標。
坐在對面,他身體健全,指頭無繭,不像是夏風(fēng)秋雨糟蹋過的少年,卻如同失了這只手,這雙眼,失了那鏡子一樣的心一般。
掀不起巨浪,甩不去波瀾,一天天等時間沖破記憶的墻,作秀一番虛榮,將出人生的華彩。
其實心中了如指掌,想去做什么阿貓阿狗也不屑干的重頭事,狠狠地讓濃烈的白蘭地就這么上頭一番,助自己嶄露肌肉的健碩與力量,緊攥拳頭,卻又把拳頭死死地對住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