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旅游世界A：王傳昌

Q：您是從何時開始從事文物的保護修復工作的？有人說，文物保護修復工作是既當“工匠”也當“學者”，您如何看待？

A：我是1980年到靈巖寺文物管理所工作的，有幸在1981年5月就開始跟隨胡繼高先生對靈巖寺的羅漢像進行了為期兩年的保護修復工作，參加工作四十余年，一直從事文物工作，也可以說是個老文物保護工作者了。

隨著文物修復事業(yè)的發(fā)展，人們對新技術、新理念在文物修復技術中應用的需求也在不斷增加，無論從技術上還是理論上對文物保護修復工作者都有更高、更新的要求。文物保護修復工作者要做的不單是對破損文物進行修補，更是要挖掘文物背后所蘊含的深刻的歷史文化，研究其人文內涵和科學價值。因此，不僅要有純熟的手藝，還要懂科技，掌握物理、化學、生物、材料學等專業(yè)知識，有些文物的修復更是需要配合高端設備和技術來完成。所以說，我們要既當“工匠”，也要做“學者”。

牛呞比丘尊者

靈巖寺

Q：我們都知道山東是文物大省，也是文物強省。長清區(qū)靈巖寺千佛殿彩塑羅漢像是山東重要的文化遺產，請問最近一次對靈巖寺文物的修復，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A：濟南市長清區(qū)靈巖寺歷史悠久，是世界自然與文化遺產泰山的重要組成部分。寺院內的石刻及千佛殿內的40尊彩繪泥塑羅漢像具有重要的歷史、藝術及科學價值。1912年，清末學者梁啟超來此游覽，贊譽千佛殿泥塑羅漢像為“海內第一名塑”，并親筆寫下了碑碣；藝術大師劉海粟來靈巖觀后，揮筆寫下“靈巖泥塑，天下第一，有血有肉，活靈活現”的贊語?？梢哉f靈巖寺內幸存的古代藝術珍品中，最有價值的莫過于千佛殿內的40尊彩塑羅漢像。這些塑像環(huán)列于殿內四周的壁壇上，壇座高約78厘米，腳座高約33厘米，壇座至羅漢頭頂高約155厘米，整體看大小一致，比真人略大，塑像大都完成于宋代，少量是明代塑的。

但是，隨著時代變遷、環(huán)境變化及游客參觀等多種因素影響，多數石刻損毀或殘破嚴重，彩繪泥塑羅漢像也出現不同程度的病害現象。做好靈巖寺內彩繪泥塑文物保護修復已刻不容緩。

2017年濟南市長清區(qū)靈巖寺文物管理委員會編制了《山東長清靈巖寺千佛殿部分羅漢像保護修復項目計劃書（一期）》并獲得國家文物局批復（文物保函〔2017〕1407號）。2018年9月，項目方案獲得山東省文物局的批復（魯文保函〔2018〕56號）。2019年8月10日，濟南市長清區(qū)靈巖寺文物管理委員會與山東省文物保護修復中心簽訂了相關協(xié)議。項目共涉及千佛殿內彩繪泥塑羅漢像12尊。

2019年8月，山東省文物保護修復中心與山東大學文化遺產研究院聯(lián)合成立了靈巖寺石刻及千佛殿部分羅漢像保護修復項目工作組，正式啟動項目實施工作。為確保項目實施質量，2019年8月25日邀請15名國內著名文物保護專家召開“山東長清區(qū)靈巖寺千佛殿部分羅漢像保護修復項目”啟動專家咨詢會。2020年8月29日，召開“山東長清靈巖寺石刻及千佛殿部分羅漢像保護修復（一期）”中期專家評審論證會。2021年5月6日至7日召開了項目結項驗收會議，與會專家一致同意該項目通過結項驗收。目前，靈巖寺千佛殿內東側12尊羅漢像已全部修復完成。

東第8尊胸口污染物清理前

東第3尊羅漢像臉部積塵清理與顏料層加固前

東第12尊左腳清理加固前

東第12尊左眉顏料層起甲修復前

東第8尊胸口污染物清理后

東第3尊羅漢像臉部積塵清理與顏料層加固后

東第12尊左腳清理加固后

東第12尊左眉顏料層起甲修復后

Q：在這次修復之前，塑像具體存在什么問題？

A：由于千佛殿坐落在山坳之中，西、北、東三面山巖環(huán)抱，殿墻距巖壁僅2米左右，雨季泉水噴涌，下水道狹窄，山上更有樹木遮掩，所以殿內甚是陰暗。我們在千佛殿安裝了無線環(huán)境監(jiān)測系統(tǒng)，分布在千佛殿內東側、西側、南門口內、北門口內外側，一共7個監(jiān)測器、3個信號傳輸器，24小時對千佛殿周圍溫濕度監(jiān)測、采集數據。從靈巖寺千佛殿2019年11月到2021年4月監(jiān)測數據來看，千佛殿外大環(huán)境平均相對濕度為63.2%，最高為100.0%，最低為16.0%，相對濕度差84.0%。其中全年在8月份相對濕度較高，整月相對濕度在80.0%以上。千佛殿內濕度較高，波動頻繁，這種頻繁的濕度波動導致塑像產生嚴重的病害，加劇了病害的發(fā)育。此外，彩塑處于半封閉狀態(tài)，灰塵以及鳥蟲對其危害也十分嚴重。

彩塑羅漢像本身存在的主要病害有：表面污染（積塵）、起甲、龜裂、酥堿、顏料脫落、瀝粉堆金老化、蟲蛀、裂縫、殘缺、微生物病害等10余種。其中以表面污染和顏料層起甲最為嚴重，其次是顏料脫落、龜裂、酥堿和瀝粉堆金老化。

Q：在靈巖寺泥塑羅漢像的修復上，都采取了哪些技術手段？效果如何？

A：在最近這次修復過程中，主要是通過對污染物清理、顏料起甲及空鼓的回貼、酥堿地仗層加固、酥堿地磚修補與替換、蟲害治理等。經過兩年多的持續(xù)保護修復工作，靈巖寺千佛殿內部分彩塑羅漢像病害得以治理，成功阻止了這批珍貴文物面臨繼續(xù)遭受損壞的局面，解決了彩塑起甲、酥堿、殘缺等多項關鍵技術難題并形成了多個技術亮點。該文物保護項目是集歷史考證、科學研究和保護修復于一體的創(chuàng)新性實踐過程，體現科學嚴謹的保護修復精神和精益求精的技術態(tài)度，最大限度地保證彩繪泥塑文物歷史原貌的穩(wěn)定性和延續(xù)性，是古代彩塑文物保護修復的成功案例。我們這個保護修復項目，在2023年5月26日浙江紹興召開的“2022全國十佳文物藏品修復項目”終評會上，在全國入圍終評的30個文物保護修復項目中脫穎而出，成功榮獲“全國十佳”。

Q：在這之前，靈巖寺羅漢像是否也經歷過修復？這次修復和以往相比有何創(chuàng)新之處？

A：千佛殿羅漢像曾經于1981年和1998年進行過兩次修復。其中1981年的修復工作量較大，由我國第一代文物保護技術專家胡繼高先生主持，主要是對每尊羅漢像進行加固和補塑工作，修復同時也對羅漢像的塑造年代、材質、彩繪顏料等進行了相關研究。

本次修復綜合采用X射線熒光、X射線衍射、掃描電子顯微鏡、拉曼光譜、離子色譜分析以及微生物檢測等多種方法，進行系統(tǒng)分析研究。全面掌握了彩塑制作材料、工藝和病害形成原因，獲取彩塑歷代重塑重繪、瀝粉堆金等重要信息。初步探明羅漢像體內關鍵部位連接方式、木龍骨和泥胎內部保存狀態(tài)等。另外，通過數字化保護，還原了其中兩尊彩塑羅漢像初繪時的容貌。項目先后發(fā)表科研論文5篇，其中SCI3篇。本次修復引起了社會各界廣泛關注，新華社、大眾網、齊魯晚報、濟南電視臺等多家媒體進行了宣傳報道。

項目驗收會上，著名文物保護專家、古代壁畫保護國家文物局重點科研基地主任、敦煌研究院蘇伯民院長評價，本次修復有這么幾個亮點：“山東挑大梁的是一個年輕團隊，項目做得非常好。項目嚴格遵守我國文物保護的有關原則開展工作，保護修復效果超出了預料。靈巖寺這批彩繪泥塑文物病害主要體現在彩繪起甲，表面積塵方面，以及既往修復出現的病害問題比較突出。溫濕度監(jiān)測數據顯示，展陳泥塑羅漢像的千佛殿溫度、濕度不斷波動，長此以往積累下不少問題。對于這些問題，本次保護修復中均采取了比較安全、保險的技術辦法一一處理。經過現場文保技術人員仔細操作，清除積塵并對彩繪加固，將下層顏料的顏色重新展現出來，工作中動了不少腦筋解決遇到的問題。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此次修復中還遇到一些新的問題，如微生物病害、害蟲排泄物……項目組依據前期的細致調查，以及后期補救工作到位，都做了很好的處理，最終完成的效果超出了預想?！?p>

阿菟樓陀尊者

Q：隨著文化旅游業(yè)的飛速發(fā)展，文物保護和開發(fā)利用是同時進行的。對于文保修復工作后的文物合理利用問題，您怎么看？

A：文物承載燦爛文明，傳承歷史文化，維系民族精神，是老祖宗留給我們的寶貴遺產，是加強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深厚滋養(yǎng)。文物保護和開發(fā)利用并不矛盾，早在2013年12月，習近平總書記就提出，讓收藏在博物館里的文物、陳列在廣闊大地上的遺產、書寫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來。如果說保護修復，是為了延長文物的壽命，那合理利用，就是為了凸顯文物的真正價值，傳承、弘揚文物所蘊含的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使文物的價值最大化。

目前，咱們國家已經就這些問題進行了部署，為了充分發(fā)揮文物的歷史、藝術、科學價值，傳承弘揚中華優(yōu)秀文化，促進社會文明進步，讓文物“活”起來，2016年，國家文物局印發(fā)了《關于促進文物合理利用的若干意見》（文物政發(fā)〔2016〕21號），從擴大文物資源社會開放度、促進館際交流提高藏品利用率、加強革命文物展示利用、創(chuàng)新利用方式、落實文化創(chuàng)意產品開發(fā)政策、鼓勵社會參與等六個方面提出意見，相信未來，文物的修復和合理利用將會不斷深入融合，中華民族幾千年來傳承下的珍貴文物將會綻放更大的光彩。

達摩祖師

Q：當下，人們在觀賞了解文物的同時，對文物保護和修復也充滿了好奇，我們在文物修復過程中具體需要遵守哪些原則和標準呢？

A：目前，我們在保護修復過程中，主要是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實施條例》《可移動文物保護管理辦法》《中國文物古跡保護準則》《文物保護工程管理辦法》等法律法規(guī)，遵循不改變文物原狀、最小干預、可再處理等基本原則。

其中，不改變文物原狀，就是真實、完整地保存并延續(xù)文物在歷史過程中形成的歷史、藝術、科學價值及體現價值的狀態(tài)。

最小干預，是指采用的保護修復方法與材料，應以延續(xù)現狀，緩解病害為主要目標。干預措施應當限制在保證文物安全的限度上，必須避免過度干預而造成對文物歷史、藝術、科學價值的改變。

可再處理是說所采用的修復材料與文物原始材料應具有兼容性，具有可再處理性；保護措施不妨礙再次對文物進行保護修復處理。

Q：山東省文物保護修復中心成立于哪一年？在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方面，做過哪些創(chuàng)新之舉？

A：山東省文物保護修復中心是隸屬于山東省文化和旅游廳的公益一類事業(yè)單位，于2015年2月成立，是全國唯一家由省委、省政府成立的省級可移動文物保護專職機構。雖然中心起步較晚，但經過幾年的發(fā)展，取得了不少成績，受到國內文博界的廣泛關注和一致好評。

中心緊緊圍繞“固本強基是基礎、傳承發(fā)展是核心、改革創(chuàng)新是突破”的工作思路，創(chuàng)建了“兩大體系”，做到了“三個提升”，在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工作方面取得不少成績，培養(yǎng)鍛煉了一批文物保護工作者，為山東省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工作奠定了堅實基礎。

“兩大體系”是指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管理體系和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網絡體系。

首先是形成了一套成熟的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管理體系。由中心統(tǒng)一規(guī)劃、監(jiān)督、實施全省的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項目，主要包括方案編制、項目評審、資金申報、管理及監(jiān)督驗收，陸續(xù)出臺《項目技術規(guī)范》《項目管理辦法》等規(guī)章制度，科學有效地把控項目全過程。同時對我省具有修復資質的多家企業(yè)進行統(tǒng)一監(jiān)管，有序有效引導社會力量參與到文物保護修復工作當中。2019年9月20日，中國文物保護技術協(xié)會在山東濰坊召開了“館藏文物保護修復項目工作經驗交流會”，全國120余家有關單位近300人參加會議。2021年由中國文物學會、中國文物報社、山東省文化和旅游廳、山東大學文化遺產研究院聯(lián)合主辦山東省文物保護修復中心和山東省文物保護技術協(xié)會承辦的“2021全國文物藏品保護與修復論壇”在青島舉行。

其次是創(chuàng)建了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網絡體系。為合理調配全省保護修復力量，協(xié)調區(qū)域發(fā)展，建成了以省修復中心為核心，地方重點博物館為骨干，社會力量為補充的可移動文物保護網絡體系。建設文物保護修復綜合技術中心，涵蓋文物保護實驗室、修復室和全省可移動文物保存環(huán)境監(jiān)測平臺；成立分析檢測實驗室，采購2000余萬元科研設備，開展文物材質與工藝的分析研究，在文物制作工藝、腐蝕機理等方面取得多項科研成果。

摩訶迦旃延尊者

同時與全省多地文博單位合作，建成了4個地市級區(qū)域中心和7個區(qū)縣級工作站，使得地方文博單位的項目實施能力顯著提升，場地設備大幅改善，人才培養(yǎng)成效顯著，保護修復水平日益增進。

“三個提升”是指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項目數量、文物保護修復人才和交流合作與科研能力提升。

一是文物保護修復項目數量資金提升。中心成立之初，我們便開展了全省可移動文物保護現狀專題調研工作，編制了全省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十三五規(guī)劃，建立了全省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項目庫，為山東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工作找準了方向。

幾年來，積極組織全省文博單位和社會力量編制可移動文物本體保護修復、預防性保護和數字化保護方案660余項，爭取國家可移動文物保護專項經費近6.5億元，其中，2020年—2023年均經費過億元，連續(xù)四年居全國第一位。在2021年7月23日召開的“全國博物館改革發(fā)展工作會議”上，我省的可移動文物保護經費使用工作受到了國家文物局李群局長的肯定和表揚。

二是文物保護修復人才提升。聘請10位全國文物科技保護權威專家為“山東省文物保護修復咨詢專家”，分兩批聘任全省173位修復人員為“山東省文物修復師”，這在山東和全國都是首次。實施“人才培養(yǎng)提升計劃”，推出“山東文物保護技術講堂”，通過業(yè)務培訓、高校深造、師帶徒、項目實習、交流合作等形式，培養(yǎng)鍛煉了一支涵蓋文阿菟樓陀尊者物保護、文物修復、考古、物理、美術、材料學等多學科寬領域的文物保護修復人才隊伍。

三是交流合作與科研能力提升。成立山東省文物保護技術協(xié)會，為全省文物保護工作提供技術支撐；與山東大學合作成立“山東省可移動文物保護半島科研基地”；與山東工藝美院合作成立“山東省文物保護修復教育科研基地”；與萊蕪職業(yè)學院合作，建設文物修復與保護專業(yè)教學資源庫；與曲阜師范大學、山東藝術學院、萊蕪職業(yè)學院、南京非物質遺產學院達成戰(zhàn)略合作成立“教學實習基地”，在文物保護修復技術、新材料新工藝、人才培養(yǎng)、科研等方面開展合作研究。

Q：在國家對文物工作如此重視的大環(huán)境下，您認為當前文物保護修復工作面臨的最大的挑戰(zhàn)是什么？您對文物保護行業(yè)未來的發(fā)展又有哪些想法呢？

A：當前，文物工作迎來了最好的發(fā)展時期。山東的文物保護事業(yè)在國家、省委省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取得了可喜的成績。當然，也面臨著諸多問題和挑戰(zhàn)。

一是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工作基礎薄弱。首先，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經費不足。經費投入長效機制尚未形成，總量不足、結構失調和使用偏差等問題長期存在。國有文物收藏單位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經費占本單位業(yè)務費比例極低；保護修復經費多依賴國家文物局撥付，但國家經費多用于珍貴文物，較少支持三級以下文物；各地市申請的經費多用于搶救性保護文物本體修復項目和預防性保護，較少顧及數字化文物保護工作。

其次，保護修復技術人員及研究人才匱乏。近幾年，我省文物修復隊伍人員數量雖有明顯提升，但是與山東省可移動文物的龐大規(guī)模、數量相比仍顯嚴重匱乏。各地市缺乏人才隊伍建設行動計劃及配套政策措施；專業(yè)人員缺少項目執(zhí)行經驗；難以滿足繁重的修復工作及高水平科研工作的開展。

再者，保護修復場地及儀器設備缺少。省內文物保護修復場地過少，布局不合理、方向單一；設備經費投入過少，檢測分析設備嚴重短缺。場地及設備配備距《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室規(guī)范化建設與儀器裝備基本要求（GB/T30238—2013）》相去甚遠，難以有效實施省內各類文物保護修復工作。文物保護過程中運輸、存儲、展陳等裝備及技術水平有待提高。

二是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面臨的任務十分繁重。據調研顯示，全省文博單位現有60余萬件文物存在嚴重腐蝕病害，特別是金屬、漆木器、紙質、紡織品等易腐蝕類文物損失狀況嚴重，相當一部分瀕臨徹底毀損的文物亟需進行保護修復?？脊虐l(fā)掘出土文物以每年數萬件的數量增長，新出土文物因環(huán)境突變而遭受腐蝕損失的狀況比較嚴重，對保護技術及保護力量都提出了新的要求。

因此，對未來文物保護發(fā)展，有以下幾個方面想法。

一是規(guī)范管理，優(yōu)化全省文物保護網絡布局。

健全制度規(guī)范，在項目進度、資金使用、修復技術、工作流程、檔案管理等方面制定適合山東的、科學安全的項目管理體制機制。完成2000平方米省級文物保護修復綜合技術中心建設，發(fā)揮省修復中心在全省網絡體系中帶頭作用。加強對網絡體系的管理，制定獎勵激勵機制，充分調動現有區(qū)域中心、工作站的自身優(yōu)勢，帶動周邊地區(qū)協(xié)同發(fā)展。加大對社會力量的統(tǒng)籌管理，從項目申報、實施、驗收等方面對具有修復資質的企業(yè)進行嚴格監(jiān)管。

二是聚焦重點，打造一批精品示范工程。

實施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項目庫工程。開展新一輪全省文博收藏單位可移動文物保存狀況調研工作，在此基礎上，建立“2021—2025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項目庫”，有計劃、有重點地實施一批有代表性的保護項目，搶救保護一批瀕危文物、脆弱性文物，按照輕重緩急開展本體保護、預防性保護和數字化保護。充分利用先進技術手段加強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工作。實施全省博物館預防性保護全覆蓋工程。加大區(qū)縣級文博單位預防性保護工作，為館藏文物提供良好的保存環(huán)境。同時，以保存環(huán)境對文物破壞機理研究為基礎，建成全省文博系統(tǒng)文物保存環(huán)境監(jiān)測平臺及健康評測體系，提升全省可移動文物預防性保護水平，改善館藏文物保存環(huán)境。實施全省珍貴文物數字化保護工程。從全省第一次可移動文物普查成果中，選擇尚未開展數字化保護，尤其是保存在區(qū)縣級文物收藏單位的珍貴文物，有計劃有步驟地開展數字化保護工作，完善藏品信息數據庫。實施全省瀕危文物集中搶救性保護工程。針對因收藏單位某類質地文物少，難以獨立申報而導致部分區(qū)縣文博單位瀕危文物得不到有效保護的情況，由省修復中心牽頭，以地市為單位，按文物質地統(tǒng)一組織申報。

三是優(yōu)化環(huán)境，助力人才隊伍建設。

實施人才質量提升計劃，重點培養(yǎng)一批戰(zhàn)略型、復合型、管理型人才隊伍，強化創(chuàng)新人才團隊建設，培養(yǎng)行業(yè)領軍人才。實施人才統(tǒng)籌服務計劃，依托山東省文物保護技術協(xié)會整合全省文物保護力量，集中應對大型項目；打造“山東文物保護技術講堂”特色品牌，做好人才培養(yǎng)長效機制；采取向社會購買服務的方式，使得有資質、有能力、有口碑的社會力量參與到保護修復工作當中。

四是強強聯(lián)合，促進科研能力提升。

建立文物科技協(xié)同創(chuàng)新機制。整合文博單位和相關高校、科研機構等省內資源，聯(lián)合省外高水平專業(yè)機構，搭建跨部門、跨地區(qū)協(xié)同創(chuàng)新平臺，在修復研究、課題開展、材料工藝、人才培養(yǎng)和項目實施等方面開展合作。加強與國家文物局重點科研基地合作，研發(fā)、引進、推廣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先進技術，強化文物保護修復中現代科技分析技術的運用，加大制作材料和工藝認知的研究工作，提升全省可移動文物保護修復科研水平。

以山東省文化和旅游廳于2023年1月在省修復中心設立的“文物科技保護山東省文化和旅游重點實驗室”為依托，實施文物科技創(chuàng)新工程。以科技與文物保護融合為主題，圍繞山東省文物保護修復的重大關鍵問題，瞄準國內外文物技術保護學術前沿，立足山東、輻射全國。通過建立資源共享、聯(lián)合攻關的體制機制，從而推廣成熟技術，突破關鍵環(huán)節(jié)，提高科技創(chuàng)新對文物保護的支撐能力。

五是服務大局，推動文旅融合發(fā)展新格局。

支持重點珍貴文物保護修復報告的出版工作，加強科研成果宣傳和傳播。有步驟、有計劃的開放部分修復現場，讓公眾近距離感受文物修復行業(yè)魅力。深入挖掘文物修復、文物修復師背后的故事，通過舉辦修復成果展、出版普及讀物、推出行業(yè)人才，讓文物修復融入到文旅融合的全過程中，成為促進經濟社會發(fā)展的重要一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