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明君
離開多年去外地工作后,發(fā)現(xiàn)再次回到烏海,高高的山巔之上,成吉思汗的雕像閃著金光,遙望著西北方。這顯赫四方的威嚴(yán)目光足以指明四方游子回家的方向,成為了烏海人的驕傲的標(biāo)志。書法城市文化浸潤,代代傳唱成吉思汗一生精彩絕倫的傳奇經(jīng)歷。
甘德爾因山勢蜿蜒起伏形似哈達(dá)而得名,緊鄰賀蘭山。山中礦藏豐富,主要有鉛、鋅、銀、銅、鍺、硫以及石英砂巖。山上生長有山榆、酸棗、高蓬之類野生植物,還有黃羊、青羊、金蝎等野生動物。
我們乘興拾級而上,攀登到半山腰,整個海勃灣烏海湖就盡收眼底。我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敬畏大自然,也越來越嘆服人類艱苦卓絕的斗爭。
半山腰上已經(jīng)有很多小樹直直地站立了。而陪著這些樹一直上山的是小路,是各種粗細(xì)的水管子——這些管子估計要每天不停地供應(yīng)小樹喝水。
這高聳入云的甘德爾山,在幾十年的烏海人的記憶中,都是一座光禿禿的山,接近于不毛之山。一邊走,一邊可拾得一些化石,有清晰可辨的魚類圖形;目光所到之處怪石嶙峋的山崖讓人觸目驚心。這座山是地殼運動的產(chǎn)物。但是也很難想象,曾經(jīng)的一片汪洋會變成如此荒蕪的沙漠與孤峰。攀上這座高峰,曾經(jīng)是我和伙伴“恰同學(xué)少年”未曾實現(xiàn)的理想。
如今,智慧的城市建設(shè)者硬是在這樣的峭壁和陡崖上,修彎曲盤山路,運土上山,栽種樹木,引渠澆灌,成活成長,直到成林!不僅這樣,索道直抵山頂最高處,這不得不讓人嘆服,烏海這些年的變化之大呀!
偶有黃色巖羊眨巴著眼睛,毫不懼怕人類。它們忽上忽下,如履平地。一會兒進洞,一會兒瞭望。我不知道它們吃什么,山頂博物館講解員驕傲地講解,這些動物有神奇的天賦,他們用自己的生存之道和平地做大自然的朋友。烏海人民仰望的甘德爾山,也做到了極致的吸納與包容,生態(tài)越來越讓生靈具有安全感。
心安,是多么了不起的幸福。
站在山頂,俯瞰三區(qū)兩礦四通八達(dá),路旁的綠化帶更是養(yǎng)眼。這讓我想起三十年前,每周五坐擁擠的五路班車回家,售票員總是被搖晃得一個個踉蹌之后才能萬無一失收到每人手里的兩元三角車票。每到了駱駝山附近的十八公里處,就要停下等人。窗外稀疏的四合木便是車上乘客唯一陪伴的風(fēng)景。如今,國家二級保護植物四合木真的被保護起來了,綠樹把它們與車水馬龍的快速通道隔離開了,安心地繁衍守護,也已經(jīng)成了灌木林了。
海勃灣到烏達(dá),矮塔斜拉橋飛架,來往車輛行人暢通無阻。滾滾黃河在這里變得十分溫順而安靜,清澈而平緩,匯入煙波浩渺的烏海湖。
聽說烏海湖總面積達(dá)118平方公里,是杭州西湖的18.5倍、寧夏沙湖的2.6倍。她與烏蘭布和沙漠融為一體,湖中心海豚造型的小島與城市里眾多的主題公園給市民穩(wěn)穩(wěn)地提供了“一刻鐘生活圈、半小時經(jīng)濟圈、一小時城市圈”,行走在這里,幸福感溢滿心田、腦海每一個瞬間。
下山后,我漫步于街頭,發(fā)現(xiàn)烏海已經(jīng)和記憶中相比有了很大的變化——見縫插綠建園,展現(xiàn)綠色人文關(guān)懷,“林靜漫步花滿園”的口袋公園有很多。綠廊花海,三季有花、四季常綠,城市健身環(huán)道,人流井然有序。
成片的花海總想讓人流連其間不忍離去。少雨的烏海,靠近沙漠,四周戈壁,工廠林立。三十年前記憶中草葉上的灰,已經(jīng)被新時代的噴灌清洗得深埋于根下,朵朵鮮花自由搖擺,絲絨一般。
城市里的人民公園儼然一方人間天堂。紅花綠葉總相宜,暖風(fēng)吹過,一眼望去,滿眼的碧綠中,雜夾著星星點點盛開的姹紫嫣紅?;ㄗ税賾B(tài)的荷花,有潔白無瑕,像水晶一樣純潔,有的粉紅鮮嫩,妖艷欲滴。烏海做到了“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市民擁有的不是荷花池,而是荷花湖,這里占齊了“鳥語”和“花香”,吸引了蜻蜓立上頭,清香滿懷,開心滿懷。楊柳依依,菡萏多姿,單反相機怎么都拍不夠。
漫步任何一條小徑,濃濃的文化氛圍包圍著我,氤氳著我,陶醉著我。每個市民都有一種愛好,薩克斯傳出的樂音穿過樹林,余音裊裊,小合唱的演唱者怡然自得。繪畫的,練書法的,打太極的,練舞姿的,各得其樂。
北方不常見的凌霄花得意地攀援在長廊邊,樹下的鳶尾草抬頭笑。與那些北方常見的蜀葵、掃帚梅相得益彰,其樂融融。
敬畏自然,順應(yīng)規(guī)律,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這不是我的烏海,卻是我想要的烏海。我確定我在這里看到了想要的自己,自然真實的自己,綻放笑臉的自己,自信與沉靜相融的自己。
——選自西部散文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