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凌

一

剛從廣州學習回到家，高興龍立馬換上衣服，扛著鐵鏟，縱身一躍跳進豬圈，鏟起豬糞來。

高興龍是云南省文山州西疇縣法斗鄉(xiāng)人，專業(yè)養(yǎng)殖大戶，開辦了西疇縣興龍養(yǎng)殖農民專業(yè)合作社。

1990年，高興龍農校畢業(yè)便分配到檢查站工作。由于工作出色，第二年升任檢查站站長。

1994年，一輛偷運木材的馬車從檢查站經過，值班的同事發(fā)現(xiàn)以后，準備將馬車扣下?？墒邱R車的主人不樂意， 犯起渾，乘同事不備，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人按在馬車上。聽到喊叫聲，高興龍從值班室沖出來，看見被按在馬車上的同事面色蒼白，他快速出手幫忙。馬車主人見勢不妙，立馬松手躲開了。就這樣高興龍一拳打在馬車的鐵架上，造成小拇指粉碎性骨折。

這件事情以后，高興龍在當地檢查站小有名氣。

后來，縣林業(yè)局要將高興龍調到發(fā)展前景更好的法斗鄉(xiāng)檢查站工作，可是被他拒絕了。拒絕的原因很簡單，離家太近，熟人太多，工作反而干不好。

1997年，高興龍服從組織安排，調到香坪山林場工作，妻子也搬到林場和他住在一起。高興龍頭腦聰明，勤勞能干。雖說在林場工作，可他不僅會劁豬煽狗、開拖拉機，還會打磚砌墻，樣樣精通。

來到林場的妻子無事可干，高興龍就花了幾百塊錢買了一臺打花機來給妻子學做刺繡，收入不錯。可最頭疼的，就是機器壞了必須要拉到文山維修。有一次，高興龍用摩托車拉著機器到文山維修，細雨紛飛，來到文山高興龍渾身濕透了，又冷又餓。他暗下決心，以后機器壞了自己學習維修。

那天，高興龍蹲在機器維修店幫忙，一會兒給維修師傅遞扳手，一會兒又幫著抬機器?？粗S修師傅修了一天的機器，高興龍都一一記在心里。后來家里的機器壞了，他就學著在家里自己修，沒曾想機器竟然修好了。從那以后，高興龍再也沒有拉著機器到文山找人維修過。

林場實行承包制度，自負盈虧，自苦工資。高興龍初生牛犢不怕虎，和妻子一商量，大著膽子干。當時很多人都不想冒險，畢竟林場的職工，每月光工資就有三百多塊錢的收入，雖然不多，但是旱澇保收。有人勸高興龍，放棄三個月的工資不領，加起來一千多塊錢，別放著好日子不過，凈找刺叢鉆。

高興龍認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就這樣，林場從老胖箐的河頭一帶，給高興龍劃了一片兩百畝左右的林區(qū)。

天還沒亮，高興龍夫妻就爬起來干活，想著三個月沒有工資可領，高興龍更加賣力了。山高坡陡，高興龍干得汗流浹背，衣服穿不住，便脫下來掛著樹枝上，光著膀子，一直干到天黑。

苦心人，天不負。高興龍夫妻倆辛辛苦苦干了三個月，結賬時居然苦得三千塊錢。拿到錢的那一刻，高興龍激動地手舞足蹈，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這三千塊錢成了高興龍創(chuàng)業(yè)的第一桶金。

二

2000年，林場計劃發(fā)展野豬養(yǎng)殖產業(yè)，組織部分員工到廣西學習養(yǎng)殖野豬技術。高興龍也跟著林場去學習。第一次見到野性十足的野豬，高興龍激動不已。他很喜歡，當場決定，自己也要養(yǎng)野豬。

當時一頭野豬崽至少要上千塊錢，可是高興龍全身上下不到500塊錢，根本買不了。林場倒是闊綽，一口氣買了十多頭大大小小的野豬。沒錢的高興龍只能尋求林場幫忙先行墊付。高興龍買回了兩頭小野豬，一公一母。

野豬買回來以后，高興龍在臨時搭建的豬圈喂養(yǎng)起來。經過細心喂養(yǎng)，野豬越養(yǎng)越好看，一天一個樣。

林場養(yǎng)的野豬和高興龍養(yǎng)的卻截然不同，冷一頭熱一頭地死了十多頭。眼看野豬死得越來越多，林場的領導看著不對勁，就把剩下的8頭野豬全部轉讓給高興龍。

買野豬的錢都是林場幫忙墊付的，高興龍沒有猶豫，爽快地答應下來。

2001年1月份，高興龍停薪留職，正式從林場出來承包種植了103畝八角，專心飼養(yǎng)野豬。

接手野豬以后，高興龍也是挫折重重。特別是豬瘟和藍耳病，差點讓高興龍放棄了養(yǎng)殖野豬的念頭。

高興龍接手林場的野豬以后，精心喂養(yǎng)，逐漸發(fā)展到了22頭。可是天有不測風云，野豬開始不吃食，經常一睡不起。學過獸醫(yī)的高興龍判斷，野豬肯定是生病了。高興龍到獸醫(yī)站買了藥，混在食里喂野豬，可還是無濟于事。更讓高興龍欲哭無淚的是，接連下來的一個星期，野豬連續(xù)死了十多頭。

在一位獸醫(yī)朋友的推薦下，高興龍聯(lián)系到云南農業(yè)大學的一位教授。

高興龍按照教授的要求，給野豬抽了血。豬血抽完以后，需要送往昆明化驗，可998元的化驗費讓高興龍犯起難來。后來，在獸醫(yī)朋友的幫助下，教授通情達理，答應允許先化驗后付錢。

當天上午，高興龍騎上摩托車，急匆匆地來到蓮花塘鄉(xiāng)岔路口，攔了一開往昆明的大客車。教授連夜連晚幫忙化驗，第二天一早，化驗結果顯示，野豬有瘟病和藍耳病。高興龍當即央求教授：“我這邊等著救命，請教授幫忙配點藥寄來?！?/p>

藥配好以后，教授將藥用大客車幫高興龍帶來。藥送下來的那天，大客車原計劃是凌晨十二點到達，救豬心切，高興龍吃過晚飯，早早地就到蓮花塘鄉(xiāng)岔路口等待。到了夜里十二點，遲遲不見大客車。凌晨一點鐘，還是不見大客車，高興龍心急如焚，既不知道大客車司機的電話，又不好意思半夜三更打擾教授休息，無奈只能繼續(xù)等待。

夜里下起毛毛雨，高興龍把外衣的帽子拉了起來，把頭捂得嚴嚴實實，找到一處勉強可以避雨的屋檐蹲著，不斷向他襲來的冷空氣讓他哆哆嗦嗦。高興龍就這樣一直等到天亮，始終不見大客車的身影。

早上六點，高興龍實在太困了，倚靠在墻角睡著了。快到八點鐘的時候，一聲喇叭驚醒了他。大客車終于到了，司機看見冷得縮頭縮腳的高興龍，趕忙賠禮道歉并解釋道，路上堵車，耽擱了很久，實在抱歉。

看見能夠拯救豬命的藥，高興龍一把從司機手里接過藥，顧不上多想，騎上摩托就往家趕。

打了針的野豬，精神狀態(tài)明顯好了許多，下午便開始大口大口地吃食。不久，野豬的病好了。

高興龍欣喜若狂，等他緩過神來才忙著到郵政局給教授匯了錢。最終化驗費教授只是象征性地收了98塊錢。

“教授很關心我，我沒有錢給他，他還是答應幫我化驗，甚至還給我配藥發(fā)藥，他讓我相信這個世上好人還是多的，也讓我更加堅定要做一個好人。”高興龍笑著說。

高興龍告訴我，今天養(yǎng)殖場養(yǎng)殖了一百多頭野豬，主要以放養(yǎng)為主，圈養(yǎng)為輔。一頭野豬需要喂養(yǎng)兩年左右才能銷售，由于野性強，購買野豬需要至少提前三天預約。目前主要供文山州八縣市，毛重的野豬每公斤大概在60元左右，供不應求。

采訪期間，恰巧有一位客戶給高興龍打來電話，詢問購買野豬的事宜。

三

養(yǎng)雞最怕得瘟病。

高興龍從林場出來的第二年，開始規(guī)模化養(yǎng)雞。他養(yǎng)雞二十多年來，只得過一次雞瘟。

那是2008年的一天下午，高興龍和妻子正忙著將大把大把的玉米撒灑向雞群。一開始，雞見到玉米粒全都飛跳起來，爭著搶著吃。可是，不一會的工夫，活蹦亂跳的雞就把頭埋了下去，慢慢地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便死了。

不出半個小時，雞就相繼死了一百多只。高興龍心慌了起來，他知道，雞群百分之百地感染上了雞瘟。

一分鐘都不敢耽擱，高興龍馬上到藥房取來藥，他和妻子把藥一顆顆地塞進雞嘴，夫妻倆一直忙到深夜。

功夫不負有心人，那天夜里雞沒有繼續(xù)死亡。高興龍和妻子最終把大部分的雞給挽救了。高興龍告訴我，要是當時自己不懂技術，五百多只清一色下蛋的大母雞肯定全軍覆沒。

第二天一早，高興龍夫妻倆把死了的一百多只雞拿到不遠處的山坡上，挖了個大坑，全部填埋起來，夫妻倆一邊埋一邊抹眼淚。

有了那次教訓，高興龍更加小心謹慎。除了定時對雞舍殺毒，還細心觀察雞群的精神狀態(tài)，要是發(fā)現(xiàn)雞群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立馬喂藥。預防工作做得好了，后來高興龍養(yǎng)的雞再也沒有得過一次瘟病。

2010年，高興龍的養(yǎng)雞場達到上千只的規(guī)模，縣里安排高興龍去普洱學習養(yǎng)雞技術。在那里他認識了昆明的專家，第一次接觸到孵化器。

高興龍愛學習，與時俱進。從普洱回來以后，他和妻子商量，想買孵化器來孵雞仔。妻子拿出積攢的幾萬塊錢，遞到高興龍的手里。這么多年來，高興龍不管干什么事情，妻子都默默地在背后支持著他。

第二天高興龍和妻子早早地爬起來，把雞和豬全部喂好以后，天都還沒亮明。高興龍開著皮卡車，載著妻子上昆明買孵化器。

來到昆明已是正午時分，由于高興龍不認識路，不小心把皮卡車開到了市中心。

高興龍的皮卡車被交警攔了下來。交警檢查完高興龍的證件，嚴肅地說：“白天皮卡車是不能進市中心的，這是要罰款的?！?/p>

高興龍說：“交警同志，不好意思，我從西疇農村來，要到昆明一家公司買孵化器，第一次開車來昆明就迷了路，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為什么會開到這里。”說完，高興龍把買孵化器的地址給了交警。

在了解事情的原委以后，交警當即為他帶路，把他順利地帶到了這家公司。事后，交警對高興龍進行了一番入情入理地教育，給了他警告，沒有對他進行罰款。

這件事，高興龍一直記在心上，每次想起都熱淚盈眶。

高興龍始終把在創(chuàng)業(yè)道路上給予他幫助和關心的人記在心里。養(yǎng)雞致富以后，高興龍不忘回饋社會。2018年至2020年的三年時間，他在全縣扶貧了1500多戶建檔立卡戶，免費為他們送雞苗，光雞苗折合人民幣將近九十萬元。此外，他還無償地教給他們養(yǎng)殖技術，在他的幫扶下，很多人紛紛擺脫了貧困。

高興龍的養(yǎng)雞場多的時候養(yǎng)了兩三萬只雞，一天光撿雞蛋就要撿四次。今年9月份賣了一萬多只，每只大概可以賣到140到150元。他的兒子和兒媳在文山開店專門賣烏骨雞，供文山五家餐館和硯山的一家商販。養(yǎng)殖場的雞常年批發(fā)給廈門的一家公司，殺成白條雞包裝好運到廈門，每年至少發(fā)往廈門2次，一次至少發(fā)3噸，最多的時候發(fā)過9噸。截至目前，累計已經發(fā)了30噸左右。

疫情期間，高興龍宰殺一千多斤的野豬肉捐獻給卡點，同時還為多處卡點無償殺雞送蛋，盡自己所能，一起抗疫。就算再苦再難，高興龍都無怨無悔，前前后后他總共為卡點捐獻了價值十多萬元的豬肉、雞肉和雞蛋。

高興龍說，他能有今天這樣的成績，離不開黨和政府的關心、支持和幫助。人不能忘本，高興龍獲得了各種先進模范，在當地的名氣越來越大。

四

養(yǎng)殖場進進出出的路，一直都是高興龍最頭疼的事情。從大路到養(yǎng)殖場，僅僅只有800米，可一直困擾著高興龍。這是一條泥濘的毛路，多年來，一直沒能修繕。車子進不去養(yǎng)殖場不說，東西也運不出去，全靠人背馬馱。

養(yǎng)豬場剛建起來的時候，由于規(guī)模不大，家里又沒有機器，高興龍夫妻倆就經常背著玉米到對面有機器的人家碾磨。風雨來，雨里去。去的時候，高興龍扛著一百多斤一袋的玉米粒，一口氣從養(yǎng)殖場扛著下坡又上坡，等碾磨好回來的時候，又是一口氣扛著下坡又上坡。

高興龍心疼妻子，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自己干得多，肩膀扛出了老繭。后來，妻子心疼高興龍，一咬牙用積攢下來的錢買了一臺碾磨機。

雖然不用再扛著玉米粒到對面的山坡上碾磨了，身體也輕松了許多，可是這條泥濘不堪的毛路，成了高興龍的一塊心病。

高興龍也不是沒有想過修路，除了沒有錢修路，最大的阻礙還是修路需要占用到一戶人家的農田。沒有錢可以找人借，可是修路想得到這戶主人家的同意就難了。高興龍和主人家三番五次地交談，可主人家寧愿不要賠償款，也不答應高興龍修路。

路一定是要修的，就算再苦再累再難，我一定要把這條路修起來。高興龍經常自言自語道。

從大路到養(yǎng)殖場，修一條最近的水泥路只有八百米。從對面山坡修過來，這樣就可以不用繞行，當然也是最近的路，最完美的修路方案。

沒有辦法，高興龍只能硬著頭皮去談修路的事情。每次下來，高興龍都無功而返，垂頭喪氣。

主人家死活不同意占用農田修路，莫非真的要繞行幾公里？高興龍在心里犯起了嘀咕，老天爺為什么這樣不公平，他經常給人方便，幫助別人，理解別人，為什么別人就不理解他呢？哪怕一點點。

為了能夠得到主人家的同意，早日修通路，高興龍想方設法，無數次厚著臉皮去請求。好幾次主人家都閉門不見，他更是一無所獲。人心都是肉長的，高興龍相信，只要誠心誠意，就一定能打動人。高興龍堅持早出晚歸，不厭其煩地到這戶人家拜訪。雖然每次他都被主人家無情地拒絕，但是高興龍始終笑臉相迎，樂觀面對，從沒想過放棄。

去一次不行就去兩次，去兩次不行就去三次，高興龍的堅持，讓這戶人家的男主人動了心。最終這戶人家的男主人被高興龍的誠心誠意給打動了，答應把農田讓出來，給他修路。

2015年，在當地政府的關心、支持和幫助下，高興龍自掏腰包16萬元，政府幫忙協(xié)調給了高興龍56000元的修路補助款。就這樣，一條長約800米嶄新的水泥路修到了高興龍的養(yǎng)殖場。

路修好的那天，養(yǎng)殖場熱鬧非凡。高興龍把大家伙都叫到一起，養(yǎng)殖場里，第一次出現(xiàn)那么多人，大家聚在一起，把酒言歡，爽朗的笑聲一直飄蕩在山林間，久久無法散去。

高興龍告訴我，要是修路的事情一直商量不通，可就真是大麻煩了。好在，不管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人心換人心，路終歸是修好了。關鍵是路修起來了也不光是為了我，還能方便當地老百姓的出行。

路通了以后，車子開到養(yǎng)殖場。糧食不用人背馬馱，烏骨雞和雞蛋也開始源源不斷地往山外運送，養(yǎng)殖場的規(guī)模開始變得越來越大。

五

人只要不懶，好日子是不愁過的。

養(yǎng)殖種植，高興龍一樣不落。他剛從林場出來便承包種植了103.74畝八角林，當時沒錢請工，全靠他和妻子一鋤一鋤地挖。

當時種下去的八角樹苗只有筷子般粗細，經過二十多年的生長，如今早已長成大碗那么粗壯了。

近年來，由于八角樹齡長，產量較低，且采摘時容易發(fā)生意外，高興龍曾一度失去管理信心，想要放棄八角產業(yè)?？墒嵌嗄陙矸N植八角，高興龍對八角產業(yè)早已有了感情，最終還是沒有放棄，堅持下來。

縣林業(yè)局知道這個情況以后，經過多方協(xié)調，從富寧邀請農業(yè)專家對全縣種植八角出現(xiàn)問題村寨的村民進行授課和實操訓練，手把手指導農戶如何種植管理八角。還組織部分人員到富寧，實地學習八角管理技術。當時高興龍作為其中的一位代表，也去了富寧學習八角撫育技術。

如今高興龍的八角林成了規(guī)模，今年他光撫育八角林就花了十多萬元。高興龍心里明白，呵護和愛護好八角林，管理到位，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財富回流。八角林就像搖錢樹，收入非?？捎^。

產業(yè)興旺帶動了當地的就業(yè)。高興龍告訴我，每年到他的八角林的工人最多的時候，一天可達40人。而且工人一做就是3個月，天天都有活干?，F(xiàn)在八角產業(yè)已經發(fā)展到了600多畝，每年光付工人工資就要二十多萬元。

高興龍富了起來，不管養(yǎng)殖種植，他的產業(yè)興旺，成立當地有名的致富帶頭人。他說：“自己富了不叫富，要大家富了才叫富?！?/p>

曾經有一戶八角種植戶和高興龍有過一些不愉快。這戶種植戶由于種植八角沒有經驗，管理不到位，八角的產量一直很低?？筛吲d龍的八角就在他家八角林的旁邊，高興龍的八角產量極高。和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剛開始，這戶人家不好意思請教高興龍，后來眼見八角一年不如一年，自己實在沒有辦法，便硬著頭皮向高興龍請教。

高興龍畢竟種植八角多年，經驗豐富，針對這戶人家的情況，他不計前嫌，親自到八角林地實地查看了解八角的情況，把如何給八角樹木封尖的技巧和管理的方法手把手地交給了這戶人家。后來，這戶人家的八角林經過認真的管理，產量提高了很多，收入比之前翻了倍。

身邊的人知道這件事情以后，都說高興龍不應該教?？墒歉吲d龍告訴我，人的肚量要大點，才能撐船，況且他是黨員。

小時候，軍人出身的父親，總是經常教導高興龍，做人要正直誠懇，要懂得感恩，有能力了要幫別人一把，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這么多年來，高興龍一直把父親的教導銘記于心，不曾忘卻。

1970年出生的高興龍，如今已經54歲了，可是他依舊任勞任怨，干勁十足。他笑著和我們說：“作為一名共產黨員，什么好事我都做過了，壞事倒是一件也沒有做過。”說完，大家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