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亦恬
若我是畫家。
相較于黑白相間的清新淡雅,我更迷醉于多種顏料交織的濃烈。
淡雅的色彩不會成為我畫布的主調,它僅是鮮艷濃烈的晚霞中一處未被浸染的白云,僅是傲然綻放的木棉旁那片翠綠的葉子。
若我是詩人。
我寫不出“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淡雅婉約的西湖,但我會寫冰川消融時的轟然坍塌,會寫無數北極動物眼中濃烈的絕望。我寫不出“月出于東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間”的歲月靜美,但我會去寫月球于烏云后露出一角的剎那光亮,那光跨越遙遠的距離浸進傘邊落下的一顆雨滴,打在腳前的水洼上。
若我是作家。
我寫不出朱自清散文中的清新,學不來《荷塘月色》釋出的寧靜,但我會去學魯迅的犀利,去學《狂人日記》釋出的濃烈的悲哀,去學用文字張揚自己濃烈的情感……
若我是馬戲團演員。
比起身著訓練服,生活單調、一臉沉穩(wěn)的訓練員,我會選擇用最濃烈的色彩涂畫臉龐的丑角,用滑稽、無聲,然而也是最真誠的笑臉,給觀眾帶來最飽滿的歡樂。我會手舞足蹈地,不無夸張地捏出一個個氣球造型,讓它們自由奔放,盡情釋放生活的五彩斑斕。
若我是歌手。
我唱不出那些凋零的凄清,也唱不出卿卿我我的柔情,但我唱得出萬物復蘇的澎湃生機,唱得出奔馬般的灑脫與率性。我唱不出微弱的星光,卻唱得出綻放的盛大與浩渺的星河盛景。
即便我只是那萬千人中最渺小的塵埃,我也要用途經的最綺麗的風景,成全我年少的張狂,成全我半世風光的濃烈。(指導老師:陳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