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紙質(zhì)文物因其自身特性，易受環(huán)境因素和人為因素影響，從而造成各種污染，如水浸、泥斑附著、油污浸染、霉菌滋生等。這些污染物長時間作用在紙質(zhì)文物上，會造成不同程度的損壞，減少其壽命，為文物保護工作增加困難，因此對紙質(zhì)文物開展清洗工作至關重要，對清洗方法、清洗材料、清洗技術的選擇與運用更是重中之重。本文將歸納總結近五年國內(nèi)紙質(zhì)文物的清洗材料與方法，為文物保護工作者開展相關研究提供新思路和新參考。

關鍵詞：紙質(zhì)文物;清洗;污漬;方法;研究

中圖分類號：K876.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596（2024）02-0016-05

中國作為四大文明古國之一，文明延續(xù)從未間斷，紙質(zhì)文物在此過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自1933年在新疆羅布淖爾古烽燧亭中出土的最早西漢古紙開始，紙質(zhì)文物的保護修復便進入大眾視野。紙質(zhì)文物具有極高的歷史、藝術價值，對其保護尤為重要。

紙質(zhì)文物的種類很多，按照來源可分為出土文物和傳世文物;按照種類可分為古籍經(jīng)卷、書畫碑帖、文獻檔案等。我國文物保護工作者經(jīng)過長時間的經(jīng)驗積累，已經(jīng)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紙質(zhì)文物保護體系，如建立紙質(zhì)文物的保護修復檔案及其清洗與保存。因“紙”屬于有機質(zhì)材料，與無機質(zhì)材料相比，更易受各種因素影響。如環(huán)境因素的空氣、溫度、濕度、光照、蟲害、霉菌和人為因素的水漬、泥斑、油涂抹等。在這些因素的影響下，紙質(zhì)文物輕則表面遭受污染，重則變形、殘破。若不及時清洗，文物本身蘊含的歷史文化信息將不復存在。所以紙質(zhì)文物的清洗既是開展其保護工作的重要基礎，也是進行后續(xù)修補、脫酸、加固等步驟的重要前提。

一、紙質(zhì)文物清洗的原則與技術

（一）清洗原則

杜安說：“在沒有對文物進行科學的檢測和信息提取之前，哪怕一次小小的清洗，都會對文物造成不可逆的破壞，甚至是無法挽回的損失[1]?！彼约堎|(zhì)文物在清洗之前，需按照一定原則對其進行全方位的判斷，以便選擇最佳清洗技術。具體判斷大致可劃分為三個層面：其一為紙質(zhì)文物自身屬性，包括紙張材質(zhì)、內(nèi)部結構、顏色、尺寸、形狀等;其二為紙質(zhì)文物的藝術、科學價值，包括紙張制造工藝、表面紋理、使用痕跡、古籍裝訂、書畫裝裱、印刷方式等;其三為紙質(zhì)文物的歷史價值和文化內(nèi)涵，即能夠揭示某一歷史時期的社會生產(chǎn)生活信息，包括文字、圖畫、書籍、印章等內(nèi)容。通過以上三個方面梳理紙質(zhì)文物污染物的來源、種類及性質(zhì)，然后明確污染物是否需要立即去除，最后在嚴格遵循不改變文物原狀、最小干預、可逆性和可辨識性等文物保護原則的基礎上，再進行適度清洗。同時需注意，紙質(zhì)文物在清洗的方式、方法上往往涉及多學科交互交融，文物保護工作者要了解并及時更新清洗材料的特性，熟練掌握最新的技術，進而控制污染物對紙質(zhì)文物的破壞程度。

總之，對于紙質(zhì)文物污染物的清洗而言，其標準是以最簡單、最有效、影響最低的方式，使其恢復到之前相對“健康”的程度，從而保持紙質(zhì)文物始終處于一個相對穩(wěn)定的狀態(tài)。遵循以上清洗原則，不僅能有效避免紙質(zhì)文物遭受二次破壞，還能延長文物壽命，并且最大程度保留紙質(zhì)文物所包含的歷史價值、藝術價值和科學價值。

（二）清洗技術

在我國，紙質(zhì)文物的清洗以傳統(tǒng)技藝為主，后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清洗技術也不斷豐富，形成了“傳統(tǒng)技藝為主，現(xiàn)代科技手段為輔”的新形式。在實際應用中，陳瀟俐等人將國內(nèi)紙質(zhì)文物清洗主要分為機械法、水溶液法和有機溶液清洗法三種[2]。王曉靜認為書畫清潔技術包括表面除塵與清洗兩部分，其中激光清洗技術的應用越來越廣泛[3]。而張美芳等人根據(jù)紙質(zhì)檔案的保存情況，將清洗技術劃分為干法清潔、濕法清潔及氧化去污。其中干法清潔包括機械清潔、靜電除塵、激光清潔、超臨界清潔;濕法清潔即水溶液清潔法，以9種不同形式體現(xiàn)，分別為浸入式清洗、浮動式清洗、中國傳統(tǒng)式清洗、抽吸式清洗、毛細作用處理、吸墨紙清洗、無紡織物式清洗、超聲清洗以及酶清洗[4]。李世榮則將紙質(zhì)文物常見去污方法劃分為干法清潔和濕法清潔兩種大類。其中機械擦除、真空吸除、氣體吹除和激光清除為干清潔;水洗、水溶液光漂洗、微乳液清洗、酶洗、微生物清洗、氧化還原清洗等歸為濕法清洗[5]。

由上可知，紙質(zhì)文物清洗技術隨著科技的發(fā)展變得更加多樣化，同時更具針對性。雖然不同學者劃分紙質(zhì)文物清洗技術的種類不同，但“干”“濕”洗法一直是其常用方法。總的來看，干法清洗主要是利用機械法清洗污染物，以各種工具為主，適用于紙質(zhì)文物表面浮塵的去除。濕法清洗則主張利用水溶液或不同種類的化學試劑去除污染物，更適用于紙質(zhì)文物的深度清潔。雖然一干一濕兩種清洗技術在紙質(zhì)文物清洗中發(fā)揮著不同的作用，但在實際應用中，兩者經(jīng)常相互補充，共同作用。干法清洗既是紙質(zhì)文物清洗的第一步，又是進行濕法清洗的重要基礎。

二、紙質(zhì)文物污染物的清洗

紙質(zhì)文物表面的污染物種類繁多。劉瑩在總結紙質(zhì)文獻污跡種類時，將其分為墨水、圓珠筆油、復寫紙、記號筆、油脂或蠟跡、霉斑[6]。明繼國、孫允明二人在研究紙質(zhì)檔案去污方法時將污跡分為灰塵、昆蟲污跡、油污、蠟痕、霉斑、紅藍墨水斑跡、墨汁、鐵銹斑痕、水痕、紙張泛黃、發(fā)灰、發(fā)黑幾類[7]。王蕙貞在《文物保護學》一書中將紙質(zhì)文物的污染物分為塵土和污斑兩大類。其中塵土包括表面浮土和積塵;污斑則涵蓋水斑、泥斑、油斑、蠟斑、墨水斑、蟲屎斑、銹斑、霉斑[8]。雖然不同學者對污染物的分類方式不同，但種類大體一致，主要包括粉塵、水漬、有機顯色污漬、昆蟲、油漬、蠟痕、霉斑和銹斑。

（一）粉塵的清洗

粉塵指的是無法避免的灰塵、浮土，特點是吸附力較弱，對紙張內(nèi)部結構影響較小。一般而言，清洗工作的第一步便是去除紙質(zhì)文物表面的粉塵顆粒，主要利用的手段有機械清除、氣體吹除、真空吸除。陳政宇在修復清代線裝《四書辯真·論語》時，針對書籍表面、書頁和裝訂線處的灰塵，選擇羊毛刷作為清除工具[9]。這是文物修復工作者在面對書畫、古籍、地契類紙質(zhì)文物去除粉塵的首要選擇。但諸如此類利用毛刷、馬蹄刀、鑷子等典型的機械清除法只能對紙張表面吸附性不大的粉塵顆粒起作用，而且毛刷在反復清掃過程中極易擴大污染范圍，從而造成對紙張的二次磨損。氣體吹除較機械清除只在磨損紙張的程度上略有差異，唯有真空吸除的方式才能避免以上現(xiàn)象。真空吸除的原理是利用風力壓差去除文物表面的粉塵顆粒，依靠的是氣壓差形成的氣流運動，且速度越快效果越明顯。

另外，書畫類文物最易因粉塵摩擦導致顏料脫落。陳瀟俐等人使用皂角水通過復配一定摩爾比的納米氫氧化鎂和六次甲基四胺制成多功能清洗液，利用綜合虹吸、泡沫及蒸汽法的復合虹吸設備進行清洗[10]。清洗后的紙張無皺縮，pH值趨于正常，紙張光澤度幾乎無變化。在使用多功能清洗液清洗過程中，能夠利用清潔、穩(wěn)定的水流，保持載體的機械能，減少液體的侵襲力，避免紙質(zhì)文物浸泡在含病害物質(zhì)的死水中。同時清洗液也可不直接碰觸紙張，有效避免了傳統(tǒng)清洗方法對繪畫顏料層的摩擦與沖擊，也無需擔心顏色層受水流影響而產(chǎn)生暈染等現(xiàn)象發(fā)生。

（二）水漬的清洗

水漬、泥斑，指受自然因素或人為因素影響，有意或無意因泥沙、水流等浸泡或沖刷而形成的痕漬。其特點是污染面積廣，易使紙張變色、變形。我國有較為傳統(tǒng)和安全的清洗方式——蒸餾水清洗。此方法使用的前提是需要對被污染的紙質(zhì)文物進行點滴實驗或局部實驗，在確保沒有字跡洇染或掉色現(xiàn)象發(fā)生后方可使用。一般操作流程是先選取純凈水源，再確定水溫，而后浸泡紙張并控制水溫，最后輕輕晃動。例如《文物保護學》中提出使用60—70℃溫水徐徐沖洗，或?qū)⒓垙埛湃胧⒂?0—70℃溫水托盤中輕輕晃動20—30分鐘即可[11]。楊華在研究脆弱文書的清洗方法時同樣運用水洗法。根據(jù)文物破損程度不同，選擇不同水溫，或浸沒或漂洗，直至水漬和泥斑消失[12]。其中質(zhì)地較好的文書使用冷蒸餾水浸泡30分鐘;保存較糟朽則噴灑蒸餾水浸潤5—10分鐘后再進行后續(xù)漂洗操作。明繼國也曾驗證熱水清洗法對清除檔案上的水痕比較有效，通過控制起始水溫、浸泡時長和結束水溫，緩慢沖水或淋水幾次即可，他還強調(diào)“清洗效果追求明凈而非潔凈”[13]。

除了蒸餾水清洗的傳統(tǒng)方法，乙醇也是常用來清洗水漬的化學溶劑。馬藝容曾利用脫脂棉蘸取乙醇清洗一冊中國清代古籍的水漬污染[14]。結果證實，乙醇能有效去除紙張局部水漬，且清洗后紙張的形貌和墨跡沒有變化。后來李浩淼利用乙醇具有水溶性和可搭配凝膠材料的特點，探索凝膠清洗劑的清洗效果。結果證實加入無水乙醇制成的凝膠清洗劑，可以更好地溶解部分有機物，尤其對紙張上受水漬影響所產(chǎn)生的發(fā)黃潮汐線的清除，效果最佳[15]。

（三）有機顯色污漬的清洗

有機顯色污漬，指墨汁、各色墨水、涂料、顏料等在紙質(zhì)文物上發(fā)生暈染、浸染現(xiàn)象及化學反應后殘留的痕跡。其特點是化學有害元素含量過高，極易滲透進紙張纖維空隙。文保工作者經(jīng)常利用氧化還原的原理，即使用高錳酸鉀、次氯酸鈉、過氧化氫溶液等氧化還原試劑清洗。但化學試劑或多或少都會影響紙質(zhì)文物微觀結構，故在清洗時需盡量避免因酸、堿殘留而引發(fā)的二次污染。

1.墨水清洗

去除紅、藍、黑等各色墨水類污染，配比后的酸堿溶液清洗法是最常見的方法。劉瑩采用濃度為10%的稀硫酸溶液和高錳酸鉀溶液配比搭配草酸溶液去除墨水類污漬[16]。明繼國等人則使用3%的高錳酸鉀溶液配比的5%草酸溶液或1%雙氧水溶液，去除紙質(zhì)檔案上的藍、黑、紅墨水[17]。由此可見，高錳酸鉀、次氯酸鈉、過氧化氫等堿性有機溶劑經(jīng)常與其他酸性溶液搭配使用，清洗效果明顯。文保人員也在不斷嘗試新的清洗方法，例如張玉芝提取枇杷核藥材溶液清洗墨水。她認為枇杷核中的黃酮類和皂角類成分在紙張內(nèi)部起到了清洗作用[18]。

2.墨汁清洗

明繼國等人使用骨膠粘剝?nèi)コ廴綶19]，但此方法要求太高，對于紙張?zhí)』蚰缫褲B透的文物不能使用。孟瑤提出利用濃度2.5%的槐糖脂在溫度50℃的條件下清洗紙質(zhì)文物上的含鐵墨漬，在40分鐘內(nèi)即可去除66%的污漬[20]。南京博物院的朱慶貴等人利用KMnO4-H2C2O4聯(lián)合處理紙質(zhì)文物上的含鐵墨漬，效果較差，卻發(fā)現(xiàn)對含碳墨水字跡沒有破壞作用[21]。在墨汁的去除上，生物表面活性劑已經(jīng)從紡織品保護領域擴大到紙質(zhì)文物保護，但目前沒有被廣泛使用，還需要經(jīng)過不斷嘗試，總結積累經(jīng)驗。

3.顏料、染料清洗

彩色污染的清除離不開化學試劑，主要有兩種表現(xiàn)形式。第一類是試劑直接作用在污染處。如馬海鵬在修復時，使用乙醇與苯的混合溶液、吡啶、松節(jié)油三種試劑清洗[22]。唐歡、王春等人在修復《中山陵之秋》紙本油畫時，面對畫芯邊緣的紅、黃色顏料污染，首先選擇了松節(jié)油進行斑點實驗，結果不盡如人意，實驗處顏色變黃、變深。于是選擇100%牛膽汁，顏料不但沒有脫落、脫色，還吸走大量灰塵，達到了理想效果[23]。第二類則利用有機溶劑構成電化學系統(tǒng)。梁興唐基于β-PbO2-CSPH構成的電化學清潔系統(tǒng)，具有優(yōu)秀的清洗效力[24]。李世榮制備出二氧化鉛電極，利用電化學方法去除宣紙上的染料污漬，此方法雖性能優(yōu)異，但存在電解質(zhì)溶液不受控制和二次污染問題。而后改進方法，將凝膠清洗與電化學清除結合，既沒有二次污染現(xiàn)象，又將電化學的作用發(fā)揮到最大值，可謂開辟了一種高效、可控的區(qū)域電化學清除污漬技術[25]。

（四）昆蟲污漬的清洗

昆蟲污漬，包括各種昆蟲的分泌物、糞便、尸體等，主要成分是蛋白質(zhì)。其特點是顏色淺、分散廣，既顯酸性、又顯堿性。該種污漬主要利用其鹽析、變性、水解、溶解性等性質(zhì)去除?！段奈锉Ｗo學》中使用吸墨紙吸取木瓜蛋白酶或米汁的方法去除[26]。常芳明等人則選用酒精或白醋作為清洗劑，輕輕擦拭檔案上的蟲屎、蠅糞等昆蟲污跡[27]。由此可見針對昆蟲類污漬，酒精、白醋可以發(fā)揮更大的作用。

（五）油漬、蠟痕的清洗

油漬、蠟痕，主要指紙質(zhì)文物受自然因素、人為因素影響，因滴濺或涂抹所留下的印記。油漬包含動物油和植物油，蠟痕則屬于礦物油，共同特點是顏色淺、易氧化、不溶于水?！段奈锉Ｗo學》提出將乙醚、丙酮、苯、甲苯及四氯化碳作為去除油斑的清洗劑[28]。《山西省永樂宮壁畫藝術博物館館藏一級道教紙質(zhì)文物保護修復研究》一書中去除油漬的方法同樣利用四氯化碳多次擦拭，使其轉移到濾紙上[29]。陳瀟俐等人將滴有機油的宣紙浸泡在不同清洗劑中，通過比較紙樣白度、pH值、撕裂度、耐折度及抗張強度等得出1.2%的十二烷甲基硫酸鈉清洗效果最佳[30]。明繼國提出在不影響印刷或書寫墨跡的前提下，動物油和礦物油殘留斑痕可使用丙酮和乙醚的混合溶劑去除，苯、汽油、醋酸乙酯、四氯化碳也是較好的選擇[31]。對于油漬污染清洗，第一選擇是有機溶劑，但也不排除新材料的使用。柳凱等人模擬包括蠟油在內(nèi)共四種動植物及礦物質(zhì)油浸在生宣紙上，測出皂角粉的清洗效果最為明顯。相比其他有機溶劑，皂角粉屬天然材料，更安全，對紙張的酸堿度、物理性能等影響較小，唯一缺點是皂角粉呈現(xiàn)微黃色，需在使用后多清洗幾遍減少色差[32]。

（六）霉斑的清洗

霉斑，指因紙質(zhì)文物長時間存放在潮濕的環(huán)境中，滋生大量霉菌，從而留下的顏色不同、大小不一的斑點。其特點是種類多，范圍廣，易腐蝕紙張，破壞紙張纖維，難以去除。根據(jù)不同霉菌的特點，文保人員經(jīng)常利用高錳酸鉀搭配亞硫酸鈉溶液或草酸溶液，在中和紙張pH值后用清水清洗，這是繼蒸餾水清洗之后，另一種對紙質(zhì)文物影響最小的方法。與此同時，學者們還在不斷嘗試、探索新的方法。如劉瑩針對黑色、灰色和褐色斑點列出以礬水、氨水清洗;以水、高錳酸鉀按霉斑輕重配比清洗;以亞硝酸鈉水涂抹清洗這三種清洗方法[33]。梁興唐利用電化學原理創(chuàng)建以β-PbO2為陽極，導電水凝膠電極筆為陰極的清潔體系，印證導電水凝膠可以作為紙質(zhì)文物清洗劑，且清潔可控能力較為優(yōu)秀[34]。仲雨微通過培養(yǎng)霉菌于空白宣紙上證實：質(zhì)量分數(shù)為3%的木瓜酶與脂肪醇聚氧乙烯醚（AEO9）復配體系在35℃下浸潤30分鐘后的清洗效果最好[35]。李其九等人將生物酶復配清洗劑再次改進，采用濃度為3%木瓜酶搭配濃度為0.06%抗壞血酸制成的清洗劑，在30.7℃條件下清洗霉斑，效果良好[36]。李浩淼基于凝膠材料清洗實驗，證明含有4%的四水八硼酸鈉的結冷膠可作為古書畫清洗劑。其優(yōu)點在于安全無毒、用量少、穩(wěn)定性好、透明度高，而且還可以把水對紙質(zhì)文物的溶脹影響降到最低，在清洗的同時也實現(xiàn)了脫酸、抑菌等作用[37]。

（七）銹斑的清洗

銹斑，即受存放環(huán)境、盛裝器具的影響形成的金屬類污漬，特點是極易破壞紙張強度和穩(wěn)定性。實際上，銹斑不屬于常見的紙質(zhì)文物污染物，但其造成的損害不可忽視，常用酸性溶液進行清除，比如常見的鐵銹可利用5%草酸溶液或抗壞血酸的稀溶液清洗[38]，還可使用檸檬酸溶液，其原理是基本相同的。

三、結語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比绾芜x擇更安全無害的清洗材料，如何運用更科學合理的清洗方法，如何探究更高效簡潔的清洗技術，是紙質(zhì)文物保護工作者的責任和義務。沒有最好，只有更好，紙質(zhì)文物保護雖然面臨諸多的困難和挑戰(zhàn)，但隨著科技的進步和紙質(zhì)文物研究的拓展，人們定能更好地保護紙質(zhì)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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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王大奎）

Research on Cleaning Paper Cultural Relics in Recent Five Years

CAO Liang

（Chifeng University， Chifeng 024000， China）

Abstract： Due to its own characteristics， paper cultural relics are easily affected by environmental factors and human factors， resulting in various pollution， such as water immersion， mud spot attachment， oil contamination， mold breeding and so on. These pollutants act on paper cultural relics for a long time， which will cause varying degrees of damage， reduce their life， and increase difficulties for the protection of cultural relics. Therefore， it is very important to carry out the cleaning work of paper cultural relics， and the selection and application of cleaning methods， cleaning materials and cleaning technologies are more important. This paper will summarize the cleaning materials and methods of paper cultural relics in China in the past five years， and provide new ideas and new references for cultural relics protection workers to carry out related research.

Keywords： Paper Cultural Relics; Cleaning; Blot; Method; Research

收稿日期：2023-10-10

作者簡介：曹靚（1999-），女，漢族，內(nèi)蒙古赤峰市人，研究方向：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