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聰?shù)乃囆g歷程很簡單,如她所講:“說來話短”。的確,周思聰從中央美術學院畢業(yè),就進入了我們這座有著豐厚中國藝術傳統(tǒng)又兼容創(chuàng)新的北京畫院,再沒離開。
周思聰?shù)囊簧鷽]有波瀾壯闊,沒有豐富的社會交往,但她一樣給我們留下了或溫暖如午后陽光、或悲涼到心骨俱冷的作品。不同的作品,同樣因“愛”而起,同樣一往情深。她創(chuàng)造的就是她愛的。對于“愛”什么以及“愛”的范圍,她有自己的標準。周思聰說過一句話可視為她創(chuàng)作的核心理念。她說:“我愛靜謐的大自然,我愛平凡的人?!薄白匀弧彼菒邸办o謐的”,“人”她是愛“平凡的”。美國學者高居翰對此做了簡約而準確的闡釋:“貫穿她一生的作品有兩條主線,一是人情充盈而又干預世事的人物畫;另一是攜觀者一同超凡遠塵的荷花系列。似乎她執(zhí)自己生活與藝術中對立的兩端而和諧之,借以詮釋她的藝格和人格?!?/p>
所以,周思聰會以她的方式畫《長白青松》,畫《戴月歸》,畫《一湖煙雨半湖花》;哪怕畫《人民和總理》,“人民”也會放在“總理”的前面,這是她對“總理”最深沉的理解,在那個年代更是難能可貴。改革開放初期,周思聰與先生盧沉共同創(chuàng)作了《礦工圖》。這是以個人之心直面人類災難、困苦而鑄就的繪畫史詩。這一創(chuàng)作過程對于周思聰來說就是一個以命換畫的旅途。我也多次感嘆:“畫過《礦工圖》的周思聰與沒有畫過《礦工圖》的周思聰是不一樣的,就如同畫過《格爾尼卡》的畢加索與沒有畫過《格爾尼卡》的畢加索是完全不同的一樣。由于這件作品,周思聰?shù)拿峙c悲壯、深邃的藝術相鏈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