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亮黃色T恤衫，手拎著大喇叭，在長江江灘上來回逡巡著。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時刻關(guān)注著江灘上往來游人的動態(tài)，時刻準(zhǔn)備著為險情沖鋒。

這樣的日子，張建民整整過了15年……

俠義漢子，成立長江救援志愿隊

2006年，盛夏的一天傍晚，在長江游完一圈的張建民，坐在岸邊休息。突然，他聽到江邊有人呼救：“我兒子掉下去了，我老公下水去救人了，可他又不會游泳……”

張建民順著她手指著的方向望去，看到兩顆腦袋隨著水波一上一下浮動。眼看著人要沉下去了，他沖過去，一個猛子扎進長江，一瞬間就趕到了落水男孩身邊。

這個男孩十來歲，有些胖?；艁y中，男孩緊緊抱住了張建民的脖子，拽著他一路下沉。張建民無法呼吸，中途又嗆了幾口水。他感覺肺要炸了。他立即變換泳姿，手臂拼命劃水，咬牙保持節(jié)奏，終于把人推到了岸邊。

那天，他從江里爬起來，靠在江灘的斜鋪上，大口喘著粗氣。回頭看看剛剛救人時的位置，不由得一陣后怕。如果不是一群老游友及時趕到，自己怕是要“掛”了。

張建民是老武漢人，生在長江邊，從小游在長江里，也結(jié)識了一幫游泳愛好者。武漢位于長江、漢江交匯處，沿江兩岸長達350公里，落水事件屢屢發(fā)生。水中救人，分秒必爭，鬧不好人沒救下還搭上救援者的命。必須有一群人相互“搭把手”才能實現(xiàn)有效救援。在張建民號召下，一幫愛好游泳的老哥們成立了“大堤口冬泳隊”，開始了義務(wù)志愿救援行動。

救人有風(fēng)險，怕妻子許秀蘭擔(dān)心，張建民沒跟家里人提起過。有一次，許秀蘭在報紙上看到他下水救人的報道，看到大家夸他是個熱心腸的好市民，她挺開心的，將報道特地剪下來，貼到了日記本里，留作紀(jì)念。

2008年，張建民從武漢紡織廠退休，女兒也參加工作了，許秀蘭提議，兩口子一起去全國旅游。還沒等她開口呢，張建民就帶著他那幫退休的老大哥，要組建專業(yè)的水上志愿救援隊。

“退休不享受生活，搞么子（干什么）事呢？”許秀蘭不理解?！熬热艘幻褪峭炀纫粋€家庭，我就是牽個頭，具體的事務(wù)還是年輕人為主力?！痹S秀蘭想著，專業(yè)水上救援隊哪那么容易搭建，等他碰壁了，自然就放棄了，也就沒阻攔。

哪知，每天早上早飯一吃完，張建民碗筷一丟，說句“我出去了”，人就不見了。傍晚，也不見回來吃晚飯。每天晚上十點多，長江邊沒人了，張建民才回家。

2010年，張建民和伙伴一起拉起了一支100多人的隊伍，組成了長江救援志愿隊。許秀蘭松了一口氣：“隊伍拉起來了，你的任務(wù)也完成了，咱們也該去看看世界了?！睆埥襦培诺卮饝?yīng)著，還是跟從前一樣，丟下一句“我出去了”，常常一整天不見人影。

見老伴兒每天精神抖擻的，又是做好事，許秀蘭依然沒多說什么。

2014年，長江救援志愿隊隊員陳忠貴下水救助三名落水青年，不幸被急流帶走。張建民帶著隊員們，跟著警方沿江搜尋。幾天后，陳忠貴在離出事地15公里外的水域被找到，可人已經(jīng)去世。許秀蘭第一次感到害怕，每次張建民跟往常一樣出門去江邊巡邏，她都提心吊膽。

怕什么來什么。那天，張建民正在巡邏，突然看到不遠處，有個少年在水里撲騰。他急于救人，快速跳下岸，一腳踩到青苔上，一屁股溜了下去。他旋即站起來，往前游去。咬牙把落水少年拖靠上岸，他靠著斜坡大口喘氣，這時才覺得屁股和腿部火辣辣地疼，一摸不得了，泳褲被岸邊的沙礫磨出了大大小小好些口子，大腿后側(cè)好大一塊皮膚正往外滲著血。

那天，他一瘸一拐地回到家，沒敢聲張。吃晚飯時，許秀蘭突然發(fā)話：“街坊說今天看見你了，靠著江邊斜坡，大口喘粗氣呢！你一把年紀(jì)了，這些事兒不得年輕人上嗎？”“那會兒我就在旁邊，救人如救火，沒得時間等呀，這不也沒啥事兒嗎？”張建民一邊揉著發(fā)麻的大腿，一邊安撫慍怒中的老伴兒。

“我不反對你做好人，但你可不能逞英雄。”許秀蘭很認真地看著張建民?！坝⑿鄱嗪醚?，保家衛(wèi)國，咱們武漢還是英雄城呢?！薄坝⑿垡菕煸趬ι狭?，怎么辦？”許秀蘭哽咽了。張建民沉默了。老伴兒從來沒阻撓自己組建救援隊、參加救援活動，每天把家里收拾得妥妥帖帖的，自己忙得吃不上飯時，她還會把飯送到江邊……

“你放心，這是個例。我這身體你還不知道？我可是江水泡著長大的。”張建民慌忙給老伴兒做心理建設(shè)。老伴兒雖沒再說什么，可經(jīng)歷了陳貴忠的犧牲，以及自己救援時差點出事，張建民也意識到科學(xué)救援的重要性。

科學(xué)救援，兩江四岸生命守護者

長江水情復(fù)雜，水流大，流速快，還藏有暗流，漩渦。即便游泳技術(shù)好，不懂得避讓，也容易出事。救援隊是自己張羅的，對隊員負責(zé)，敬畏長江，敬畏生命，是自己的責(zé)任。張建民定期組織水中求生培訓(xùn)、沖鋒舟使用培訓(xùn)、水下救援訓(xùn)練等，以保證每個隊員能在每秒五六米流速的江水中，在30秒內(nèi)救起落水者。

在張建民的努力下，長江救援志愿隊得到相關(guān)部門的支援，在長江邊設(shè)立了辦公點，給全體隊員提供科學(xué)救援培訓(xùn)，還有愛心企業(yè)資助，整個救援隊增設(shè)了急救艇、無人機、急救包等先進急救裝備。

張建民的隊伍，最早是清一色的退休人員?，F(xiàn)在，他們被越來越多的人看到，許多80后、90后年輕人加入他們的隊伍。為樹立居民安全意識，張建民常帶隊進學(xué)校和一些單位，義務(wù)宣講水上安全知識?！皼]有救援的救援才更有意義。我們是一群不想當(dāng)‘英雄’的‘英雄’?！?/p>

隨著武漢城市建設(shè)的發(fā)展，兩江四岸高樓林立，夜間燈光秀流光溢彩，江上游輪川流不息，全國各地游客紛至沓來。江灘沿岸，是游客必來打卡之地。每到旅游季，張建民就帶著隊員們拿起喇叭，沿著江邊來回逡巡喊話：“水邊濕滑，容易落水，希望大家能離江邊遠一些……”他還組織隊員不定期清理江灘垃圾，挖青苔，找魚鉤。江邊野釣落下的魚鉤，對下水者極易造成巨大傷害。

白天巡邏，晚上處理行政工作，張建民比上班時還要忙。每天早上不到7點他就出門了，回家時間越來越晚，有時干脆睡在了辦公點。

同事朋友們退休后，不是去北方賞雪，就是去南方看海，就許秀蘭，每天一個人買菜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收拾。夜深人靜了，還得擔(dān)心在江邊巡邏的老伴兒。日子一久，她難免發(fā)牢騷。

有年冬天，突然變天，氣溫急劇下降了十?dāng)z氏度。那天，許秀蘭找出擋風(fēng)衣送去張建民的辦公點。臨走時，她叮囑老伴兒，天氣變化異常，讓他早點回家吃晚飯。張建民手頭上忙著活兒，頭也沒抬地答應(yīng)著：“好的好的。”

許秀蘭早早把飯做好了，可左等右等，沒見著人，電話也打不通。她只好把涼了的飯菜拿去熱了熱。等到夜里十點，還沒見著人，一股無名火噌噌直冒。這時，門推開了，張建民瑟縮著身子，帶著一股寒氣，進了屋。許秀蘭沒好氣地說：“大忙人，還記得回家？去哪兒了？電話也不接？”

張建民還想著救援隊的事兒呢，悶聲接了一句：“我不在家，那不就在救援隊嗎？有啥好問的？”“我才不怕你丟！是怕你忘了還有這個家?！痹S秀蘭不知不覺提高了音量。

張建民這才覺察到勢頭不對，立即滿臉堆笑：“哎呀，今天太忙了，錯過了你給我做的大餐。我唱首歌給你賠禮道歉?！闭f著便清了清嗓子，高聲唱道：“軍功章呀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他邊唱邊做了個夸張的手勢，許秀蘭看他的樣兒，撲哧一聲笑了。

牢騷歸牢騷，許秀蘭轉(zhuǎn)頭就忘了，照舊一個人去買菜，買老伴兒愛吃的；照樣一個人收拾家務(wù)，讓老伴兒回到家能去掉一身疲乏。

2019年，長江救援志愿隊隊伍壯大到1871人，累積挽救回800多條鮮活的生命。長江救援志愿隊被評為當(dāng)年的“時代楷模”。張建民作為代表，登上天安門觀禮臺觀看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大閱兵盛典?；氐郊?，他激動地對許秀蘭說：“站在天安門觀禮臺上，我好感慨。這輩子，能為國家的繁榮昌盛貢獻一點微薄的力量，也算沒愧對我黨員的身份?！痹S秀蘭把這趟北京之行的照片打印出來，貼進了日記本里。這么多年，張建民和救援隊救人的報道、舉辦公益活動的照片，已經(jīng)貼了滿滿一整本。

2020年春節(jié)，大年初一，武漢因為疫情緊急封城。張建民一個晚上沒停歇，安排各支隊對接需要服務(wù)的機構(gòu)。早上5點，沒有防護服，口罩都短缺，他毅然跟車前往運送救命物資的地點。他們運送的是體積不大但相當(dāng)沉的醫(yī)療儀器。緊急時刻，沒有叉車，只能徒手搬運，卸了一批，馬上返回倉庫繼續(xù)運送第二批。

忙著運送物資，不敢大口喝水，實在頂不住了就用點水潤潤嗓子。那天，張建民一直忙活到夜里10點多才回家。妻子女兒忙著幫他從頭到腳消毒，許秀蘭發(fā)現(xiàn)，他的打底衣都是濕答答的。吃完飯，洗漱完，張建民又精神抖擻地關(guān)注次日的工作安排。

疫情形勢嚴(yán)峻，老伴兒65歲了，說不擔(dān)心那是假的，可許秀蘭知道老伴兒的個性，她沒吭聲，默默地在一旁給忙工作的張建民遞水。張建民在抗疫一線忙了整整22天。

疫情期間不出門的日子，他也沒閑著，他在家學(xué)做抖音，通過網(wǎng)絡(luò)宣傳水上安全知識，同時也給救援隊的隊友們打氣。

伉儷情深，相伴守護家園15載

隨著隊伍的壯大和科技武裝的強大，長江救援志愿隊的救護地域逐漸外延。

2021年7月，河南爆發(fā)百年難遇的洪災(zāi)，張建民派出第一批隊員連夜出發(fā)趕往河南救災(zāi)。這次救援中，隊員們幫助700多人從淹沒的村莊轉(zhuǎn)移到安全島。張建民日夜守在辦公點，隨時聯(lián)絡(luò)隊員，隨時準(zhǔn)備接收指令安排第二批救援，一連好幾天沒回家，許秀蘭已習(xí)以為常。

每年夏季汛期，就是張建民的“加班季”。天氣炎熱，在江邊吹風(fēng)，納涼，觀光的人多起來，他出門的時間也更早了。有時，許秀蘭會陪著他一起。一路上，大家看到他們，遠遠地就打招呼，一聲“張隊”，張建民便滿臉笑容。

“你倒好呢，走到哪兒都是熟臉，都有人喊‘張隊’，確實是比坐在家里看電視熱鬧。嘖嘖，難怪你在家待不住?！痹S秀蘭調(diào)侃道?！凹依锸悄愕牡乇P兒，這里是我的地盤兒，你主內(nèi)我主外，一直分工明確呀?！睆埥窈俸俚匦?。

從救援隊成立起，家中大小事，都是許秀蘭在承擔(dān)。親友聚會，許秀蘭幫他推了，推不掉就替代他出席。張建民心里清楚，沒有老伴兒，自己不可能每天風(fēng)雨無阻地出現(xiàn)在江邊。只是，這么多年，他從沒跟老伴兒表示過感謝。

2021年七夕節(jié)，長江日報策劃了“江灘七夕文化節(jié)”活動，張建民一下想到了老伴兒，退休13年，沒陪她出去玩過，也沒對她說過一句浪漫的話。這次，他想給老伴兒一個驚喜。

活動當(dāng)天，張建民向老伴兒表白：“感謝你這么些年，毫無怨言地理解我、支持我。年近古稀，我越來越懂得這份相濡以沫的珍貴?！爆F(xiàn)場，他還現(xiàn)身說法，呼吁年輕人要相互扶持，彼此珍惜。事后，張建民還在抖音轉(zhuǎn)發(fā)了當(dāng)日盛況，第一次向大家正式介紹了自己的賢內(nèi)助。

考慮到老伴兒的身體，許秀蘭不時敲邊鼓：“你歲數(shù)大了，下水救人的活兒，還是讓年輕人來?！睆埥窨刹环稀?021年冬天，突然下起大雨，江面刮起大風(fēng)，一個游泳者被浪頭打中，在水中慌亂地掙扎。67歲的張建民立即帶上拋繩包，跳下水去救人。

意外落水或游泳途中發(fā)生意外，比較好處理。張建民頭疼的是輕生者。不過，常年在江邊游走，他已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能快速辨認出輕生者，也琢磨出了一套獨特的“勸降”方法。他年長，說話不怒自威。大喇叭一喊話，先威懾住輕生者，事后再進行疏導(dǎo)。他用這個辦法，“勸降”過不少輕生者。

也有遇到過油鹽不進一心求死的人。有一次，張建民沿江巡邏時，遇到一個女孩，一直沉浸在悲傷情緒中，他的“勸降”法不管用。他干脆放下喇叭，不動聲色地走上前，掏出手機，笑著說：“姑娘，這景色這么漂亮，你幫我拍張照吧。”拍照時，他像跟女兒拉家常一般跟女孩說話，邊說邊將她帶離了江岸……

都說人生七十古來稀，可張建民還像個小伙子一樣在長江上乘風(fēng)破浪，沖鋒陷陣。2023年8月，河北省涿州市發(fā)大水，他率領(lǐng)隊伍第一時間趕到救援點，天還沒亮就開始救人，轉(zhuǎn)運物資，絲毫不落后于年輕人。2024年年初，張建民救了一個輕生的老爺子，不僅幫他找到了家人，還替他和家人調(diào)解了矛盾。

前不久，有位73歲的冬泳高手申請加入長江救援志愿隊。張建民得意地告訴許秀蘭：“比我大幾歲的人還在想著找組織，我必須得守護好陣地，守好這個組織?！?/p>

又是一年旅游季，張建民忙著送安全課到學(xué)校到廠礦，也忙著到江邊值守。許秀蘭一如既往拎著飯盒給他送飯。等他吃完飯，她便陪老伴兒一起沿江巡邏，遙看長江落日映紅天際……

凡人微光照中國

2024年3月12日，漢口江灘王家巷。一名橫渡長江的男子身體不適，發(fā)出呼救信號。很快，江邊出現(xiàn)三個志愿者，將男子救上岸來。

在長江武漢段，無論是烈日炎炎的盛夏，還是寒風(fēng)凜冽的嚴(yán)冬，長江救援志愿隊都默默無聞地值守在三鎮(zhèn)兩江四岸，筑起一道堅不可摧的“生命堤防”。

十年前，隊員陳忠貴因救人而魂歸大江，成為隊里第一個犧牲者，也許不會是最后一個。大家都很清楚，但沒人要求退出。他們自簽“生死狀”，選擇以命搏命，選擇至勇無懼。

如今，已過而立之年的陳思，常常來到王家巷輪渡碼頭凝望江流。“人生不是一支短短的蠟燭，而是一支由我們暫時拿著的火炬……”父親陳忠貴所摘的這段話，永遠回蕩在他腦海中。

夏季傍晚是江邊游泳高峰期，年近七旬的鄭慧芳便與隊員5人為一班，從17時值守到22時?！拔颐看螘却蠹疑陨酝硪稽c來?！痹瓉恚习橐蛑酗L(fēng)導(dǎo)致半身不遂臥病在床，她會準(zhǔn)時陪老伴吃過晚飯，再匆匆趕來值守點。

那年，隊員趙漢清在北大與學(xué)子交流時，在北京電影學(xué)院讀書的女兒趙靚也來到現(xiàn)場。趙靚說，她第一次知道父親救人的事，更感慨于“他們都是小人物，危急時刻卻能挺身而出”。

“我不可能看著一條生命在我面前消失?！薄拔覀兪且恢Р莞犖椋覀冇幸活w‘高端’的心?！眱扇侮犻L曾如是說。

這樣一個草根救援隊，在一群草根的堅守下，逐漸發(fā)展壯大，成為武漢“大愛之城”的縮影。而更多志愿者猶如星辰，正散落在江城的各行各業(yè)、各個角落，努力發(fā)光發(fā)熱。

當(dāng)清晨的鈴聲劃破云霧，武漢市第四十九初級中學(xué)的科技教師吳有才又開始了一天的巡護工作。15年，他用一輛自行車，走遍了166個湖泊，用行走的環(huán)保課堂親近江河。

2012年，文昌植報名成為“民間河湖長”，每天巡查堤岸，用鏡頭記錄和倡導(dǎo)河湖保護?，F(xiàn)在，兒子文國榮接過了接力棒，孫子孫女寒暑假也要去月湖巡查，一家三代守護江城青綠。

江城的大街小巷，總有一群人活躍在各大場所，參與治安巡邏、開展鄰里守望、服務(wù)居民群眾。來勢洶洶的汛情，鋪天蓋地的雨雪，突如其來的疫情……他們聞令而動，大我為先。

云豹救援隊同樣來自江城民間，甚至走出了國界。尼泊爾地震、老撾巨型大壩潰壩救援等國外救援行動，都有他們的身影。11年，自掏腰包700萬元買裝備，只為創(chuàng)造更多救援機會……

時代變了，英雄卻從未遠離。他們一直都在，只是換了個陣地去戰(zhàn)斗。

滴水成涓，粒米成籮。一個人帶動一群人，一群人傳遞一種精神，一種精神溫暖一座城。

志合者，不以山海為遠。每個英雄志愿者，都是一束微光；當(dāng)無數(shù)微光匯聚成星海，每一顆星星就有了非凡的意義。

以微光照中國，是為青春。

編輯/張亞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