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掌釘

燦爛時 擁抱陽光

鋒利不容躲閃

祖父的錘子響亮在馬蹄上

從興安嶺出發(fā)

馬背上 我賭氣扔掉的馬掌釘

一顆顆回到我的腳上

只是此刻 鐵錘不在了

我成為祖父響亮的一部分

這土地 這些我曾討厭的馬掌釘

和一些我敬畏的詞匯

常常把我疼醒

想起捕鳥

樹葉已經(jīng)落了

枝干上的雪已經(jīng)落了鳥的叫聲沒有凋落

不屈不撓的炊煙里母親做好了飯

她的呼喚忽東忽西

她罵我不是一只好鳥

我把她的籠子也同樣踩碎了

隔著一棵樹

一只鳥 落在樹枝上

一棵棵白菜放進(jìn)地窖里

興安嶺的北風(fēng) 堅硬無比

守著火爐 我說不清

一棵白菜的幸福

月光下一地清霜

父親的手不知寒涼

我和父親不一樣

隔著一棵樹 我慶幸

沒被一覽無余地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