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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于艱苦奮斗之時

2024-06-26 18:27:11張黛
名人傳記 2024年5期
關鍵詞:國畫美術

1998年5月2日,河南畫家李伯安猝然離世,畫板上尚未完稿的《走出巴顏喀拉》遂成絕筆。這幅百米彩墨長卷,震驚世紀之交,打開了寫實中國畫的前路。一組組蒼茫凝重的藏民肖像,在畫家動人的筆下,訴說著九曲黃河的萬古豪情,歌頌著浩然不屈的民族精神。

李伯安為藝術嘔心瀝血而又短暫的一生,常讓人感念感懷。十六年后,河南美術出版社原社長、李伯安的恩師益友李自強先生,用情真意切的回憶帶領讀者一同回望畫家李伯安一生藝術苦旅的起點……

我和伯安相識相交幾十年,情同父子、師生、兄弟、密友。我是他的領導,是他的長輩,更是他的長兄。伯安、張黛夫婦到我家,從來都熟不拘禮,我的三個兒子跟他們的伯安叔甚至比和我還親。一次,伯安夫婦在我家盤桓一天,離去時,張黛戲問我妻桂真:“每次來此,都像回家,不知這里究竟是該算娘家,還是該算婆家?”我聽了不禁哈哈大笑,隨口答道:“算婆家也算娘家!”兩家關系,由此可見。

初識伯安

我結識伯安是在1963年。那時,我正擔任洛陽市美協(xié)秘書和《洛陽日報》美編。那一年,《洛陽日報》???,我被臨時指派到洛陽市文化館工作四個月,主抓全市美術文化工作,負責全市群眾的美術輔導和各種美術活動的開展。每天一上班,我就到各區(qū)文化館搞展覽,辦學習班,經(jīng)常忙到夜里11點多才能回家。

伯安家和洛北區(qū)文化館斜對門。一次,我到洛北區(qū)文化館指導工作時,看到一個胡同門口掛著一個小鏡框,框內(nèi)有一張素描人像,旁邊還有標價。仔細看了半天,覺得素描像畫得很好,路子很正。心里很奇怪,洛北居然還有這等人才?但不知畫像的是什么人。于是,我就向洛北區(qū)美術干部杜伯達打聽。杜告訴我,這是一個失學青年,叫李伯安,家里非常困難,除有一個姐姐在拖拉機廠當工人,家里兄弟三人,加上一個常年臥床不起的老母,無任何生活來源,人又很老實。我踱出文化館大門,再向對面仔細打量,發(fā)現(xiàn)胡同口相隔兩個門,有一蘇州人開的炭精畫像館,生意很紅火,不由得就替伯安發(fā)愁。我心想,挨著這么一家店,這孩子的生意還怎么做呢?素描能畫成這樣,也算是個人才,該幫幫他!于是,我就交代杜伯達,要他經(jīng)常給伯安找點活干,適當給一些補助,多少能解決點他家里的困難。杜答應了。

過了幾天,我又到洛北區(qū)文化館。一進門,就看見兩個小青年正在畫宣傳畫。杜伯達一見我來,忙拉過其中一人給我介紹,說:“這就是李伯安?!蔽乙惶ь^,看見他對我輕輕一笑,臉立刻就紅了,像個大姑娘,靜靜地站在那里,沒一句話。倒是旁邊另一個小青年、伯安的同學徐覺偉,要大方爽氣得多。徐覺偉頎長白皙、英氣自信,和伯安的木訥靦腆、羞澀寡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聽著徐覺偉滔滔不絕的自我介紹和議論,我不由又看了伯安一眼,見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這一眼,更把他看得手足無措,慌亂地低下了頭。我的心顫了一下,不由得生出一股憐愛之情。霎時,我覺得面前的伯安根本不是外人,而是一個藏在心底深處很近很近的親人。就這樣,我結識了伯安,開始了我和伯安幾十年的親密來往。

和伯安結識時,我才三十來歲,而伯安年齡尚不足二十。我們之間的關系很微妙,像師生,像兄弟,像朋友,有時也像父子。伯安是傳統(tǒng)上人們認識的那種好孩子,很乖,很本分,人又溫和、善良、勤快,言語不多,但很真誠。我不可能不喜歡他。相識以后,他常常到我的辦公室和宿舍找我。我也年輕,上進心正盛,總為自己不是正牌美院畢業(yè)生而遺憾,深感自己底子薄,需充電。因此,我很喜歡買書買資料,每月工資,除吃飯外,幾乎全買了書。蘇聯(lián)的《星火》畫報,是當時一套很重要的美術資料,我從20世紀50年代起,一期未落,全訂。在當時的條件下,這些資料對搞美術的人來說,是難得一見的寶貝。伯安每次來,我們都是在一起翻畫報,除了議論畫,還是議論畫。兩個人,一個年長喜歡研究,一個年輕求知若渴。志趣愛好的高度一致,為我們?nèi)諠u加深的情誼,奠定了牢固的基礎。

教伯安學畫插圖

1964年,《洛陽日報》復刊,我回到報社,負責報紙的攝影美術部版面。這時,我和伯安的關系已十分親近,彼此之間,無話不談。最初對他的幫助,實在有限得很,只能建議美術館幫他找點活干?,F(xiàn)在報紙復刊,我們自己有了陣地。于是,從這時起,我就開始教伯安畫插圖。一來是希望他在繪畫上有所進步,有所提高;二來也是為了補貼他的家庭生活,減輕些他的負擔。他在美專不足兩年,主要是學習素描,打下了一個很好的底子。而從1964年起,因畫插圖的需要,他開始介入線描,從鉛筆過渡到毛筆。這些實質上已經(jīng)開始為他將來轉中國畫做了一些入門的準備。

那時,我一邊自己畫插圖,一邊帶伯安一起畫。帶他的辦法有兩點:一是給他書看;二是給他講解完具體方法后,讓他立即實踐。伯安剛畫插圖時,根本不知道從何處下筆。我就跟他講,插圖一般有兩種畫法:一種是帶明暗,有立體感、有粗細、有轉折的畫法;一種是線描,是單純用中鋒勾描,粗細一樣的畫法。初學插圖,一般可用第二種方法。因此,我和伯安都沒有過多運用明暗法。當時書報上的插圖,一般也都是用的這種白描畫法。

為了讓伯安學習畫好插圖,我找來當時能找到的各個時期的優(yōu)秀連環(huán)畫,如《雞毛信》《白毛女》等,讓伯安看。伯安還有意臨了一些,感到很受啟發(fā)。此外,伯安還臨摹了大量的人體解剖圖。這些,都使他的插圖水平不斷提高。很快,他就在洛陽市的插圖作者中脫穎而出。當時,《洛陽日報》幾乎每隔一兩天,甚至不隔天,就有他的插圖出現(xiàn)。最多時,每月稿費能發(fā)到五六十元,收入甚至比在職人員還要高。

后來,不知怎么搞的,這件事被報社的一位領導知道了。這位領導是伯安未出五服的本家叔叔,大概是為了避嫌,一天,他突然來到我的辦公室,大發(fā)雷霆,呵斥我說:這樣絕對不行!一個美術青年,收入居然比報社的人還高,成何體統(tǒng)!你這樣做,是在培養(yǎng)他的資產(chǎn)階級名利思想,以后不要理他了,不許這么干!

不理他是做不到的,不許這么干,就只好換個辦法干!后來,我就給伯安起了幾個筆名輪流使用,將稿費分成幾次發(fā)。記得他用過的筆名有紹武、晶芙等,搞得洛陽市美術界朋友都莫名其妙,都知道有一個紹武,插圖畫得好,但又都不知道紹武是何許人。加上洛陽《支部生活》雜志的美編也都是朋友,也不斷給伯安派活,經(jīng)常找他畫插圖。因此,這段時間內(nèi),伯安的業(yè)務和經(jīng)濟收入都比較穩(wěn)定。

1965年,我從洛陽日報社調到省《支部生活》(河南省黨刊《黨的生活》前身)雜志社。聽說我要走,伯安十分失落,情緒很低沉。離開洛陽之前,伯安的母親提出想見見我。老人家的意愿,我不能違背。我這才從西大街穿過小胡同走進了伯安那個十分殘破的家。其母瘦骨支離,硬撐著從病床上坐起來,兩眼緊盯著我,祈求著說:“這么些年,伯安這孩子就靠你了,你要走,伯安咋辦,你能不能把他也帶走?”我當時很感動,另外,主要也覺得自己在精神和感情上已離不開伯安,雖覺擔子太重,仍不忍推辭,就答應說:“您放心,如果有機會,我定會帶他走!”

我調走后,繼任《洛陽日報》攝影美術組組長的是張維成。張維成和我是老朋友,彼此關系很鐵。我交代過張維成,又交代了美編豁志,托他們代我關照伯安。除了事業(yè),我還拜托他們在生活上也關心一下伯安。后來,伯安被豁志借到報社工作將近一年。他和報社的關系,一直延續(xù)到1969年。這一年,伯安進了東風軸承廠當工人,有了一個正式工作。

接觸蘇俄油畫

1969年初,我們?nèi)胰擞忠淮蝸淼铰尻枺冶幌路诺烬堥T西山寺溝,后來又轉到裴村。這段時光,是我和伯安關系中最親密的一段日子。伯安每隔兩天就騎車跑幾十里路來一趟,和我一起整理蘇聯(lián)《星火》畫報。我們邊整理,邊在一起議論每幅作品的得失優(yōu)劣。當時,我在寺溝住上房三間,中間一間是我和伯安的活動室。我們總是一下子就把畫報攤了一地,兩個人都忙著埋頭看畫,指指點點,常??吹萌朊?,飯也顧不上吃??傄移薰鹫婧吧蟽扇?,才能拔出腿來。

蘇俄油畫中常常一下子就出現(xiàn)幾十人的宏大場面,使我們沉醉其中。列賓、蘇里科夫都是善于描繪大場面的大師。當時,我們對這些蘇俄大師,真是打心眼兒里崇拜得五體投地。蘇里科夫的作品中,對伯安影響最大的是《近衛(wèi)軍臨刑的早晨》和《女貴族莫洛卓娃》。蘇里科夫的那雙手,善于刻畫畫面上每一個人的心理活動,似乎已到了呼之欲出、登峰造極的地步。那些像潮水、像洪流一樣的宏大場面,翻翻滾滾,無休無止,仿佛印在腦海里、刻在心頭上一樣,永遠忘不了。

然而,最使伯安感動,并對他終生產(chǎn)生最大影響的,則是這些畫家對藝術的真誠和他們用生命義無反顧追求藝術的精神。列賓畫《查波羅什人寫信給蘇丹王》用了整整十三年,這在伯安心靈上引起極大的震撼。他因此懂得了藝術之路的艱辛。搞藝術必須具備獻身精神,所以,他從不心存僥幸,從不夢想一夜成名,也從不為輕易而成的作品唱贊歌。他所主張的廣采博納、厚積薄發(fā),已從這時所受的熏陶與教育中,深深地、不知不覺地溶于他的血液。他只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甚至十分耕耘,一分收獲,從不去盼望一分耕耘,十分收獲,甚至不勞而獲。他之所以成為一個苦畫派,正是從這時在心里埋下的種子。

伯安之所以要畫傳世之作,也正是在此時于朦朦朧朧的意識中立下的宏愿。一次,他邊看畫邊喃喃自語:這輩子要是咱也能畫張這,死也值!那時,我們常議論著,其實,我們國家也非常需要出些描繪大場面的、震撼人心的民族代表作,來和我國美術史上的那些大師的作品相映生輝。吸收了大量俄國巡回展覽畫派的營養(yǎng),且早已潛移默化地下定決心要腳踏實地的李伯安,恐怕連自己也不知道,正是這時,他已經(jīng)站在了《走出巴顏喀拉》的起點。

后半生中,每逢創(chuàng)作,他從不畏懼畫大場面,從不擔心畫面上人數(shù)太多而不好排列,從不怯于對眾多人物的安排與布局。擁有把握宏大場面全局的能力,深入刻畫畫面上每一個人的心靈世界,通過畫面反映民族精神和畫家熱愛祖國的情感……這一切,從這時起,都已開始深深植入伯安的靈魂。

教伯安畫國畫

1970年,河南省博物館(今河南博物院)同時籌備六個大型展覽,不僅匯集了河南省全省的優(yōu)秀畫家,還從全國借調了一些有名的藝術家。我當時也從寺溝回到省里,在展覽組總體負責這幾個展覽的美術工作。

六個展覽中,有一個主要是由洛陽的一批畫家承擔的。當時,帶隊的是張維成,參加的人除了伯安,還有楊北、周彥生、王繡、徐覺偉等。我雖是總負責,但因很想畫畫,就下到洛陽這個組里來,一下子接受了畫四幅大國畫的任務。但我不覺辛苦,只是覺得興奮,心底里有個聲音一直在喊:可盼到能畫畫這一天了,可盼到又能拿畫筆了。

當時,伯安和徐覺偉合畫一幅油畫,辛辛苦苦畫了幾天。覺偉一來,拿起刮刀,當著所有人的面,一下子將畫全部刮掉了。伯安不會跟人爭執(zhí),只是默默站在一邊看著,一句話也沒說。但他心情很灰,私下里在我面前流露出沮喪的情緒,我不住地安慰他。我當時剛畫出一幅大國畫,反響不錯,羅鏡泉、鄧鎮(zhèn)邦都說,就是讓中央美院的人來畫,也不過如此。伯安看后很激動,正式提出想跟我學畫國畫。

我的國畫是跟葉淺予先生學的。1962年,葉先生帶著中央美院畢業(yè)班學生周思聰、李寶林到河南來,是我接待的。趁這一機會,我求葉先生指導我國畫的畫法和技巧。當時,我就憑著這點資本,帶伯安入國畫之門。我把從葉先生那里“批發(fā)”來的東西轉身給了他——國畫基本有兩種畫法:一種是注重明暗關系的素描式畫法,說穿了就是將素描帶入國畫,使國畫肖像人物由平面變得立體;另一種是以線描為主、明暗為輔,注重結構的中國畫畫法。伯安初學國畫,第一張作業(yè)畫了個老頭。我一看,還真是像模像樣,出手不凡,于是,就使勁鼓勵他,使他不斷增強信心,不斷練習。幾個月來,伯安幾乎每天晚上都到我家學習國畫,算是對國畫初步入門了。

1973年,省里辦畫展,伯安的作品《天下事》十分亮眼。這是一幅用整張六尺宣紙橫放畫就的國畫,展現(xiàn)了十幾名工人下班后在車間讀報學習的場面。畫中人物不少,男女老少,高高低低,有念的,有聽的,有蹲的,有坐的,有站的……但整個畫面布局前后穿插、錯落有致,分明已可以看出善于經(jīng)營大場面的俄國油畫的影子。這張畫,其實是伯安畫國畫人物群像的第一次嘗試,在省展上收獲了極好的評價。

進一步參與國畫實踐

1975年1月,伯安調動到出版社工作的手續(xù)順利辦完。到美術編輯室工作后,隨著生活條件有所好轉,伯安開始注意購買學習資料,并長期訂購了《美術》和《連環(huán)畫報》等幾份雜志。當時國內(nèi)美術界涌現(xiàn)出一大批非常優(yōu)秀的畫家和作品,伯安對擁有水墨畫深厚功底和高超技巧的南方畫家們充滿了敬佩和崇拜。然而值得稱道的是,他的“崇拜”永遠只是“佩服”的同義語,從來不是“迷信”的代名詞。因此,他能夠客觀、冷靜、從容地,采人家的花,釀自己的酒,畫自己的畫。而這些觀摩和學習,一遇到實踐機會,就會顯示出成果,讓人驚訝和意外。

機會很快就來了。

1976年,社里策劃選題,決定出版一套國畫人物四條屏,確定了四個題目:《太行紅醫(yī)》《畢業(yè)歸來》《理論新兵》《送戲下鄉(xiāng)》。我負責畫的是《赤腳醫(yī)生》,伯安畫《畢業(yè)歸來》。這也是繼《天下事》之后,伯安又一次參與國畫實踐。

伯安的這幅畫,完成得非常出色,在技巧上也有明顯的進步。整幅畫素靜清雅,單純明朗。畫面上只有一個剛從農(nóng)業(yè)大學畢業(yè)的紫衣女青年,身背行李,脖圍毛巾,右手拿一頂草帽,左手端一瓶良種,興沖沖迎著晨風,踏著野花盛開的山路,在梯田環(huán)繞中,健步而來。青年的臉龐充滿朝氣,那股立志回鄉(xiāng)大干一番,讓故鄉(xiāng)改天換地的勁頭十分感染人。今天看來,這幅畫雖然多少帶有一點“幫”氣,但仍很有可取之處,說明伯安在國畫上已開始嶄露頭角。

《畢業(yè)歸來》的成功,大大激發(fā)了伯安對國畫的興趣,也增強了他畫國畫的信心。在此之前,他心里一直偏重油畫。俄羅斯油畫作品對他的影響實在太大,他一直無法忘記那些經(jīng)典作品對他產(chǎn)生的震撼,所以在潛意識里,他總認為只有油畫才能表現(xiàn)重大題材、宏偉場面。雖然他很喜歡傳統(tǒng)國畫,崇拜中國美術史上的座座高山,但他始終認為國畫不適宜表現(xiàn)大場面、大題材。他說過,讓國畫畫出像油畫那樣的宏偉場面和磅礴氣勢,要求國畫人物像油畫人物那樣傳神和真切,是無法想象的。此時的伯安對國畫的認識無疑是較膚淺的。

然而,從這時起,伯安對國畫不宜表現(xiàn)大場面這一點,也已隱隱滋生出一種不服氣的念頭。盡管此時他并未下決心以中國畫人物畫為終生事業(yè),但在創(chuàng)作中會注意發(fā)揮自己長于素描、長于刻畫人物的優(yōu)勢。在繪畫學習和創(chuàng)作中,伯安一直堅持走自己的路,不辟捷徑,也不互相因襲。伯安從不盲目模仿別人一筆一畫的精彩,只是從大勢上欣賞他人的長處。因為他明白,最重要的,是要在作品中注入畫家本人的感受和生命,只有這樣,作品方能有靈氣、有活力。畫家只有將自己完完全全融入作品之后,才會有前途,有出息。

1979年,伯安曾報考河南大學美術系國畫專業(yè)和中央美術學院國畫系研究生。兩次考研雖均敗北,但自此以后,伯安不再在國畫與油畫之間游移不定,而是下決心將國畫作為終生追求的事業(yè)。社里后來決定讓一批沒有學歷的編輯去大學進修,伯安也趁機脫產(chǎn)到河南大學美術系進修兩年。他仗著和學校領導老師都是朋友,厚著臉皮基本全在家自己安排,學校向社里告狀也無濟于事。伯安利用這難得的兩年,一邊帶孩子,一邊創(chuàng)作了太行組畫,形成了他早期注重學習傳統(tǒng)、注重筆墨語言的習慣。

1982年,伯安調至社里封面設計室,脫離了美術編輯室。后來,美術編輯室獨立為美術出版社。我因擔任美術社社長、總編輯而公務繁忙,已由人物畫改畫花鳥畫,而伯安則一直忙于人物畫的鉆研與創(chuàng)作。除了逢年過節(jié)伯安都攜妻帶子到我家來看我以外,平時我和伯安的接觸就不多了。而伯安業(yè)務上的突飛猛進,當在20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我和伯安的交往,僅是在他的成功路途上打的前站。

20世紀80年代末,伯安告訴我,他打算畫一幅水墨長卷(即后來享有盛名的《走出巴顏喀拉》),通過描繪黃河流域人民的生活狀況來反映黃河文明。我馬上敏感地意識到,這幅畫一定會不同凡響,它不會次于蔣兆和的《流民圖》。以伯安當時的實力,以及我對他的了解,加上他腳踏實地、一絲不茍的創(chuàng)作態(tài)度,我相信這必是一幅杰作。實踐證明,我的預感是正確的。

伯安生在中原,背靠太行山,面臨大黃河。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淳厚的文化積淀,造就了他特殊的氣質。對他來說,以畢生積聚的實力,在生命的最后十年,做藝術的最后沖刺,將最后一滴血,灑在表現(xiàn)中華精神的河源藏族群眾身上,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情。

20世紀是一個偉大的世紀,這個世紀的風風雨雨,將在人類發(fā)展史上占據(jù)至關重要的位置,在這世紀之交,一定會有偉大的作品問世。李伯安選擇了黃河——這條孕育了世界上五分之一人口的母親河。身為中原之子、黃河之子,一生生于斯,長于斯,亡于斯,終生飲用黃河水的李伯安,亦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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