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隨著經濟社會的發(fā)展,各類基礎設施建設使黃土高原地區(qū)產生了許多高陡邊坡,為了給黃土陡坡的修復及土壤侵蝕控制提供參考,基于野外原位小區(qū)觀測及人工模擬降雨試驗結果,分析了新型有機材料交聯(lián)聚苯乙烯(CLPs)與植物聯(lián)合護坡技術對黃土陡坡的控蝕效果及機理等,結果表明:1)采用CLPs 對黃土坡面進行處理后,在相同的降雨情況下,其徑流深比裸露坡面的大、產沙量與裸露坡面的相當,即僅采用CLPs 對黃土坡面進行處理基本無控蝕作用;2)采用CLPs-植物聯(lián)合護坡技術的CLPs-草灌坡面與CLPs-草皮坡面,徑流深遠小于傳統(tǒng)草灌坡面和魚鱗坑植灌木坡面的,土壤侵蝕模數遠遠小于傳統(tǒng)草灌坡面和魚鱗坑植灌木坡面的,年均土壤侵蝕模數僅為傳統(tǒng)草灌坡面和魚鱗坑植灌木坡面的0.9% ~3.2%,即CLPs 與植物聯(lián)合對黃土坡面進行防護的控蝕效果顯著;3)植被覆蓋度為100%的CLPs-草灌聯(lián)合修復坡面與無植被覆蓋的CLPs 護坡坡面相比,坡面徑流的流速、雷諾數、弗勞德數、剪切力、功率顯著減小,坡面阻力系數、糙率系數顯著增大,這是CLPs-草灌聯(lián)合護坡技術控蝕的水動力學機理;4) 采用CLPs-植物聯(lián)合護坡技術,可使黃土陡坡形成有效的土體加固體系、控蝕體系和保水體系。
關鍵詞:有機材料;交聯(lián)聚苯乙烯;植物;護坡;土壤侵蝕;原位觀測;人工模擬降雨試驗;黃土陡坡
中圖分類號:S157.1 文獻標志碼:A doi:10.3969/ j.issn.1000-1379.2024.08.022
引用格式:姚忠劭,李明俐,鐘玉健,等.交聯(lián)聚苯乙烯-植物聯(lián)合護坡技術對黃土陡坡的控蝕效果[J].人民黃河,2024,46(8):123-129.
黃土廣泛分布于我國西北地區(qū)[1-3] ,其具有結構疏松、節(jié)理裂隙發(fā)育等特點,在降雨條件下易出現崩解、濕陷、流變等現象[4-6] ,黃土坡面遭遇強降雨時易形成坡面徑流并產生嚴重的土壤侵蝕[7-9] 。針對黃土地區(qū)土壤侵蝕問題,國內外學者從降雨、土壤、地形、植被覆蓋等方面開展了大量的研究工作,如:龍琪等[10]通過人工降雨試驗,分析了雨強、坡度與細溝侵蝕強度的關系;和繼軍等[11] 基于室內模擬降雨試驗,研究了不同坡度條件下黃土侵蝕方式、產流產沙特征及變化規(guī)律;賈卓龍等[12] 通過一系列試驗,研究了瓜爾豆膠固化纖維對黃土進行處理后的抗侵蝕特性;Ghasemzadeh 等[13] 研究了黃土經固化劑處理后的土體強度、土壤侵蝕變化情況;Saggau 等[14] 研究了壓實土壤的滲透性及土體強度變化情況;趙炯昌等[15] 通過野外徑流小區(qū)人工模擬降雨試驗,研究了不同植被覆蓋下黃土坡面的產流、產沙特征;郭雅麗等[16] 通過降雨試驗,研究了草本植物和生物結皮共同覆蓋對黃土丘陵區(qū)坡面徑流流速的影響;Duan 等[17] 、Wen 等[18] 、Li等[19] 、Abedini 等[20] 研究了放緩坡度、設置緩沖臺階、建設淤地壩等措施對減小徑流動能、控制細溝侵蝕的作用。隨著經濟社會的發(fā)展,高速公路、鐵路、橋梁等基礎設施不斷修建,以及“治溝造地”工程建設等,黃土高原地區(qū)產生了許多高陡邊坡。這些黃土陡坡受工程建設擾動(挖、填等)的影響,土體結構改變、內部應力重分布,因而極易產生嚴重的土壤侵蝕。針對陡坡土壤侵蝕,往往需要多種措施聯(lián)合進行治理[21] 。本文基于小區(qū)原位觀測和人工模擬降雨試驗結果,分析有機材料(交聯(lián)聚苯乙烯)與植物聯(lián)合護坡技術對黃土陡坡的控蝕效果及機理等,以期為黃土陡坡的修復及土壤侵蝕控制提供參考。
1 研究區(qū)概況
研究區(qū)位于陜西省延安市神溝道流域,該流域屬黃土丘陵溝壑區(qū)第二副區(qū),地勢西南高、東北低,多年平均降水量577.5 mm(其中72.3%集中在7—9 月),年最高氣溫38.5 ℃、最低氣溫-23 ℃,海拔1 092 ~1 349 m,地面坡度主要為15°~30°,溝谷深切、溝底狹窄,地層以第四系上更新統(tǒng)黃土、中更新統(tǒng)黃土為主。巖體以層狀碎屑巖為主,透水性不良,其與土層交界面容易出現分異侵蝕并誘發(fā)上層黃土滑坡。流域內有多處自然形成的黃土陡坡和治溝造地工程建設等形成的黃土陡坡,這些黃土陡坡在降雨徑流作用下產生了大量侵蝕細溝(見圖1),使表層土壤及養(yǎng)分隨地表徑流流失、土體結構進一步惡化,因而導致各種形式的土體崩塌、植被損毀、水土流失,并淤積堵塞下游河(溝)道等,危害嚴重。
本文研究對象為長約240 m、高約66 m、坡度約49°的某黃土高陡邊坡。當地從2013 年開始對該邊坡進行治理,在坡面上開挖魚鱗坑并栽植了紫穗槐(間距為60 cm,紫穗槐生長緩慢且長勢不良,在雨季只能對降雨起到一定攔截作用,不能有效控制坡面徑流沖蝕)。利用Rigel V3000 三維激光掃描儀掃描了2019 年與2021 年黃土坡面,通過3D 軟件Poly?works 對其建模、進行坡面差分結果(見圖2,圖中:高差為2 a 間地表高度的變化量;綠色和黃色表示土層厚度增大的區(qū)域,由植被生長或侵蝕物堆積造成;紅色、藍色和紫色表示土層厚度減小的區(qū)域,由坡面侵蝕造成)表明,經過2 a 的天然降雨沖刷,坡面發(fā)生了大面積的侵蝕,部分區(qū)域土層剝蝕厚度可達1 m,表明采取的治理措施未能有效解決坡面侵蝕嚴重的問題。
2 試驗概況
2.1 采用的有機材料
采用的有機材料為交聯(lián)聚苯乙烯( Cross -Linked Polystyrene,CLPs),是一種交聯(lián)聚合物,由聚丙烯酰胺(PAM)和羧甲基纖維素(CMC)混合而成,其具有良好的黃土加固性能,可有效提高黃土無側限抗壓強度,同時具有較佳的生態(tài)適宜性,可自動降解,不會對植物的生長產生抑制作用[22] 。
2.2 原位觀測
在典型挖方部位布設原位觀測小區(qū),現場從左到右依次布設1#、2#、3#、4#小區(qū),各小區(qū)基本情況見表1?,F場布設有前期養(yǎng)護用的噴灌系統(tǒng),安裝有土壤溫(濕)度傳感器、徑流泥沙監(jiān)測記錄設備以及收集裝置,其中:濕度傳感器型號為SWR,量程為0~ 100%, 工作溫度為- 25 ~ 40 ℃ , 測量精度為±2%;溫度傳感器型號為D-180,適應環(huán)境溫度為-50~60 ℃ ,精度為±0.01 ℃ 。
考慮到雨季主要為7—9 月,于2019—2021 年3 a的雨季前(6 月)、后(10 月)定期進行三維激光掃描,同時利用現場監(jiān)測系統(tǒng)結合人工測量,得到各小區(qū)在2019—2021 年3 個雨季的地表徑流與產沙量等數據(共計102 組)。
2.3 人工模擬降雨試驗
為了彌補天然降雨條件下小區(qū)試驗數據的不足、探究CLPs 的控蝕機理,進行了人工模擬降雨試驗,試驗概況如下。
1)試驗場地。試驗場地為緩坡,地面坡度為15°,黃土土體密度為1.39 g/ cm3,草灌種類為傳統(tǒng)護坡中的紫花苜蓿、紫穗槐。
2)樣地布設。在裸露坡面和有植被坡面設置長4.0 m、寬2.5 m 的徑流小區(qū),各小區(qū)施用CLPs 的濃度及植被覆蓋度見表2。在小區(qū)下方安放集流槽,在人工降雨期間用塑料桶收集各時段的小區(qū)地表徑流,據此測算降雨期間的徑流量、泥沙含量。
3)人工降雨試驗。安裝噴頭及霧化器,噴頭直徑為15 mm(縱、橫向間距分別為1.0、1.3 m),降雨高度3.0 m,霧化直徑1~4 m。人工降雨試驗時,設置暴雨強度為90 mm/ h、降雨歷時為60 min,調節(jié)水壓使雨滴終速接近天然降雨、降雨均勻度在85%以上。
人工降雨試驗過程中,收集各時段全部徑流泥沙以測算徑流量,每隔3 min 采集一組徑流樣以測算泥沙量(采用沉淀、烘干法測量徑流樣泥沙量,進而換算含沙量、總產沙量等);采用KMnO4溶液和秒表測量坡面徑流流速( 每隔1 m 設置1 個觀測斷面, 記錄KMnO4溶液在2 個觀測斷面之間隨徑流運移所需時間,進而換算流速,每個斷面重復觀測2 次,每個小區(qū)共觀測8 次,?。?次觀測流速的平均值作為每次人工降雨的坡面徑流流速);在各產流階段,采用鋼尺測量降雨徑流形成的細溝長度、寬度及深度,以及徑流寬度和深度;降雨結束后對坡面進行三維激光掃描,以分析坡面侵蝕細溝的形態(tài)特征(深度、寬度) 以及侵蝕量等。
3 原位觀測及人工模擬降雨試驗結果分析
3.1 原位觀測結果分析
3.1.1 土壤含水率及溫度
表3 為不同坡面的平均土壤含水率及溫度。CLPs-草皮移植坡面的平均土壤含水率高于傳統(tǒng)草灌坡面與CLPs-草灌噴播坡面的,而CLPs-草灌噴播坡面與傳統(tǒng)草灌坡面相比上部含水率降低、下部含水率上升;觀測期研究區(qū)平均氣溫為11.87 ℃,而土壤溫度常年略高于氣溫,20 cm 深度的土壤溫度低于10 cm深度的。
3.1.2 坡面地形
利用三維激光掃描儀分別掃描了2019 年10 月、2021 年10 月的坡面,并進行形變差分分析,結果見圖3(圖中高差正值表示土層厚度增大、負值表示土層厚度減?。?。2019 年10 月—2021 年10 月,CLPs-草灌噴播坡面、CLPs-草皮移植坡面土層變厚(厚度分別增加了12.3%、8.5%),這是坡面草本植物生長引起的;傳統(tǒng)草灌坡面上部表現為土壤流失(土壤流失厚度最大達20 cm),中下部可見侵蝕堆積體及少量草本植物覆蓋;魚鱗坑植灌木坡面與其他坡面不同,主要表現為土層變薄即土壤流失,其中坡面上部土壤流失較輕,越往坡面下部土壤流失越嚴重。
3.1.3 徑流深與土壤侵蝕模數
觀測期各類坡面徑流深與土壤侵蝕模數見表4。2019—2021 年CLPs-草灌噴播坡面與CLPs-草皮移植坡面的徑流深接近,數值遠小于傳統(tǒng)草灌坡面和魚鱗坑植灌木坡面的;CLPs-草灌噴播坡面及CLPs-草皮移植坡面的土壤侵蝕模數遠遠小于傳統(tǒng)草灌坡面和魚鱗坑植灌木坡面的,屬于微度侵蝕,年均土壤侵蝕模數分別為23.37 t/ km2及31.81 t/ km2,分別僅為傳統(tǒng)草灌坡面年均土壤侵蝕模數1 007.18 t/ km2 的2.3%、3.2%,分別僅為魚鱗坑植灌木坡面年均土壤侵蝕模數2 460.55 t/ km2的0.9%、1.3%;傳統(tǒng)草灌坡面年均土壤侵蝕模數僅為魚鱗坑植灌木坡面的40.9%。由此可知,坡面植被與土壤之間存在明顯的互饋機制,草本植物比灌木更有利于對坡面形成全面的覆蓋與保護,CLPs-植物聯(lián)合護坡技術的控蝕效果顯著。
3.2 人工模擬降雨試驗結果分析
3.2.1 產流量
圖4 為人工模擬降雨試驗各小區(qū)產流過程。降雨開始后,裸露坡面小區(qū)產流量波動上升,于降雨開始后36 min 達到峰值并維持在該產流水平;CLPs 護坡小區(qū)產流量一直大于其他小區(qū),在開始降雨后9 min 就達到相對較高產流水平,產流總量比裸露坡面小區(qū)產流總量增加85.71%,原因是CLPs 填充了土壤中的部分孔隙,使得土壤的滲透系數減小,在同樣的時間內雨水下滲量減少、徑流量增加;有植被覆蓋小區(qū)的產流量明顯小于裸露坡面小區(qū)的,其中傳統(tǒng)草灌50%及傳統(tǒng)草灌100% 小區(qū)產流總量分別比裸露坡面小區(qū)減少46.09%和75.06%,原因是植被截留坡面雨水、延緩雨水到達地面的時間,同時植物延長了坡面徑流流向坡腳的時間,使更多水分向土壤入滲;CLPs-草灌100%小區(qū)產流量最小,與裸露坡面小區(qū)相比產流總量減少了88.67%,表明CLPs-植物聯(lián)合護坡技術對降雨徑流的調控效果顯著。
3.2.2 含沙量與產沙量
圖5 為人工模擬降雨各小區(qū)徑流含沙量變化情況。裸露坡面小區(qū)徑流含沙量在產流初期迅速增大且一直遠大于其他小區(qū)的,平均含沙量達392.7 g/ L;有植被覆蓋小區(qū)的徑流含沙量明顯小于裸露坡面小區(qū)和CLPs 護坡小區(qū)的,CLPs 護坡小區(qū)、傳統(tǒng)草灌50%小區(qū)、傳統(tǒng)草灌100%小區(qū)、CLPs-草灌100%小區(qū)徑流的平均含沙量分別為23.65、8.38、1.26、0.29 g/ L。圖6 為人工模擬降雨各小區(qū)產沙過程,可以看出,各小區(qū)產沙總量大小順序為裸露坡面小區(qū)、CLPs 護坡小區(qū)、傳統(tǒng)草灌50%小區(qū)、傳統(tǒng)草灌100%小區(qū)、CLPs-草灌100%小區(qū)。含沙量與產沙量觀測結果表明,CLPs-植物聯(lián)合護坡技術的應用有效減少了土壤侵蝕量。
3.2.3 侵蝕形貌
在人工模擬降雨前后,利用三維激光掃描儀對裸露坡面小區(qū)、CLPs 護坡小區(qū)這2 個無植被坡面小區(qū)進行了三維形貌掃描,結果見圖7、圖8(圖中不同顏色表示地表高程不同)。降雨前,2 個小區(qū)均進行了填洼和平整,表面均較為光滑,因此2 個小區(qū)的三維形貌基本一致、差別不大(見圖7)。降雨后,2 個小區(qū)的三維形貌差異較大(見圖8):裸露坡面小區(qū)的坡面中部和右部發(fā)育了較多的侵蝕細溝,侵蝕細溝寬度多為10~18cm,深度最大達7 cm,侵蝕總面積約占坡面總面積的40%;CLPs 護坡小區(qū)的坡面比裸露坡面小區(qū)的完整,侵蝕細溝明顯減少,僅在坡面中部(偏右)出現了小范圍的侵蝕細溝(寬度為7~10 cm,最大溝深6 cm),在坡面中下部發(fā)育有深1~3 cm 的串珠狀跌坑,侵蝕總面積約占坡面總面積的15%,說明CLPs 處理后的坡面有較好的抗蝕能力。
3.3 CLPs-植物聯(lián)合護坡技術的控蝕機理
3.3.1 水動力學分析
土壤侵蝕是各種侵蝕營力對土體進行解體、分離、搬運和沉積的過程,各類防治措施從不同角度改變侵蝕營力和土壤抗蝕能力。本研究選用徑流流速、雷諾數、弗勞德數、剪切力、功率(單位面積內徑流消耗的能量,反映徑流對土壤的遷移能力)和坡面阻力系數(反映徑流受到坡面阻力的大?。?、糙率系數等7 個水動力學指標,分析各類坡面(小區(qū))的徑流水動力條件及其對土壤侵蝕的影響,試驗觀測和計算的不同坡面的水動力學指標見表5。
由表5 可知:3 個有植被覆蓋坡面(傳統(tǒng)草灌50%小區(qū)、傳統(tǒng)草灌100%小區(qū)、CLPs-草灌100%小區(qū))的徑流流速和雷諾數均明顯比無植被覆蓋坡面(裸露坡面小區(qū)和CLPs 護坡小區(qū))的小,且隨植被覆蓋度的提高而減小,原因是植被對徑流有阻滯作用,植被覆蓋度越高坡面徑流流態(tài)越穩(wěn)定;2 個無植被坡面的徑流剪切力相差較小,而有植被覆蓋坡面的徑流剪切力則明顯下降,說明植被覆蓋可減小降雨動能及徑流動能,從而減輕徑流對坡面土壤的剪切動力;無植被覆蓋坡面的徑流功率明顯比有植被覆蓋坡面的大,表明無植被覆蓋坡面徑流能搬運的泥沙量比有植被覆蓋坡面的大;有植被覆蓋坡面的阻力系數(117.38~341.35)比無植被覆蓋坡面的阻力系數(5.96~10.24)大1 個數量級以上,其中CLPs 護坡阻力系數最?。ㄟ@與CLPs 對土壤滲透性能的改變有關),表明植被對坡面徑流產生了明顯的阻礙,坡面徑流受到的阻力隨著植被覆蓋度的提高成倍增長;有植被覆蓋坡面的糙率系數明顯大于無植被覆蓋坡面的,也表明植被覆蓋對徑流有阻滯作用。
3.3.2 控蝕機理分析
CLPs-植物聯(lián)合護坡技術實施初期,CLPs 的固土和防滲減蒸保水作用為種植的先鋒草本植物生長提供穩(wěn)定的土壤及水分條件;實施中期,坡面受到CLPs 固土、草本植物防沖的雙重保護,在已形成良好土壤水肥狀況的基礎上,補種適宜灌木;實施后期,灌木成型、坡面物種已進行充分演替,形成CLPs 表層固土+草本根系淺層固土+灌木根系深層固土的土體加固體系、草灌減輕雨滴濺蝕+草本植物減緩徑流沖蝕+CLPs 提高土體強度的控蝕體系、草灌截留雨水并促進坡面入滲+灌木減少地面蒸騰+草本減少地面蒸發(fā)的保水體系。通過CLPs-植物聯(lián)合護坡技術的實施,構建黃土與植被之間的正向反饋,即加固黃土促進植被生長、植被生長促進坡體穩(wěn)定,最終形成穩(wěn)定的坡面。
4 結論
1)采用CLPs 對黃土坡面進行處理后,在相同的降雨情況下,其徑流深比裸露坡面的大、產沙量與裸露坡面的相當,即僅采用CLPs 對黃土坡面進行處理基本無控蝕作用。
2)采用CLPs-植物聯(lián)合護坡技術的CLPs-草灌噴播坡面與CLPs-草皮移植坡面,徑流深遠小于傳統(tǒng)草灌坡面和魚鱗坑植灌木坡面的,土壤侵蝕模數遠遠小于傳統(tǒng)草灌坡面和魚鱗坑植灌木坡面的,年均土壤侵蝕模數僅為傳統(tǒng)草灌坡面和魚鱗坑植灌木坡面的0.9%~3.2%,CLPs 與植物聯(lián)合對黃土坡面進行防護的控蝕效果顯著。
3)植被覆蓋度為100%的CLPs-草灌聯(lián)合修復坡面與無植被覆蓋的CLPs 護坡坡面相比,坡面徑流的流速、雷諾數、弗勞德數、剪切力、功率顯著減小,坡面阻力系數、糙率系數顯著增大,這是CLPs-草灌聯(lián)合護坡技術控蝕的水動力學機理。
4)采用CLPs-植物聯(lián)合護坡技術,可使黃土陡坡形成有效的土體加固體系、控蝕體系和保水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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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張智民】